[瓶邪]永生者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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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壓抑的滿腔怒火突然有了出口,我猛的站起來,卻沒料到在地上坐的太久,雙腿早已麻的沒有知覺,當下一個踉蹌,靠住石碑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一把甩掉了他扶過來的手。 我扯開了外套,脫下來摔在地上,又開始拽身上的毛衣,他在我脫到僅剩一間單衣的時候才回神,上前牢牢按住了我的雙手,眼中似有難色,他說:“吳邪,不要鬧了……” “鬧?”我突然想仰頭大笑,“到底誰是吳邪?你想清楚我到底是誰!”我強掙開他的手,朝后退了一步,兜頭脫掉了最后一件衣服,“你看看我……我就站在這里,有血有rou,老子不比這塊破石頭強嗎!” 他一臉震驚的望向我,我舉起手臂給他看,“這里,你劃的記得嗎?還有這里……“我指指額角的傷口,“還有……”我的手按上了胸口的玉環(huán)。 “這是他的對不對?還是你是想送給他的?”我根本不愿也不敢聽他的答案,扯住玉環(huán)就往下拽,奈何繩子實在太結實,我順手就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直直朝頸上刺去。 但他的速度比我還要快,眼前一花他整個人就已經(jīng)欺身上來,手掌緊緊握住了那鋒利刀仞。刀鋒入骨的聲音就在耳邊,我下意識的松了手,匕首咣當墜地。我從未想過要傷他分毫,一時間腦中天旋地轉,不由分說的扯過他的手臂就要察看傷勢。 然而,難以置信的是,面前被割開的幾乎見骨的手掌,翻開猙獰傷口的手掌,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我捧著他的手,一時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然蹦到了嗓子眼,似乎一開口就要掉出來了。 他卻用那只未受傷的胳膊一把抱住了我。我猛的撞進他懷里,才覺得他也是在輕微顫抖著。他的手牢牢卡在我的背后不讓我動彈分毫,臉埋在我的肩頭,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許久之后,我感覺頸窩里有溫熱的液體流下。 那是他對我說過的最無助的一句話。 他說:“吳邪,你為什么還想不起來……” 我突然大慟,那是一種根本無法言明的悲傷,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蒼老的說不出話,千瘡百孔的心被無盡的等待磨成齏粉,那是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煎熬,愛別離,求不得,一切苦難都沒有盡頭。我用盡全身力氣回抱住了他。 我偏頭去親吻他的臉頰與嘴角,這次他沒有拒絕,轉頭吻上了我的唇,兇狠的完全沒有章法,我的舌頭被他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在我們的唇齒間漫開,我被他親的一直朝后仰去,直至完全躺在地上。他壓了上來,擋住了一方日光,那樣的輪廓,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我閉上了眼,他的樣子早都刻在我心里了。他的回應似乎將我從類似活埋的狀態(tài)中解救了出來,一切的騙局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我愛他,遠勝過那一切。或許在我毫無知覺的時候便已經(jīng)愛上了他,我記得他所有的樣子,我記得他在湖邊樹下等我,水光瀲滟不如他看我的那一眼;我記得他在最黑的黑暗中給我打來的電話,不著一字卻勝過千言萬語;我還記得,他在風雪中離我而去,而我在原地癡癡站到天亮。 我只記得這些。我是誰根本無足輕重。只要他在。 可是就在此刻,他的手覆上了我的臉,從眉眼一路向下,撫摸至唇間,最后他嘆了口氣,神色幾番明滅,還是開口說—— “是你的墳。你的……空墳?!?/br> 背后就是冰冷的地面,我看著他的眼睛,那像是燃燒之后的灰燼一般的星點火光,然而對我而言,未必不是燎原的大火,我被燒的寸草不生。 我一字一字的對他說:“告訴我?!?/br> 他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將之前受傷的手掌放在我面前,那里已經(jīng)完好如初了。他搖了搖頭,道:“我沒辦法解釋?!蔽覄倻蕚溟_口,他又自嘲的笑了。 “我這個樣子……找到你又有什么用?” “那我呢?”我拽住他的領口急切的問。 他只是伸臂撈過了我扔在一邊的外套,抖開罩在了我的身上。才說:“你就是你,你是吳邪?!?/br> 我的吳邪。 第34章 他領我從另一條路下的山,和我們的木棚完全是兩個方向,在他說完我就是吳邪之后便一言不發(fā)了,簡直像被按下靜音鍵。最后許是被我問的不耐煩了,他才答了一句:“你不餓?” 我尷尬的摸了摸臉。轉而問他胖子怎么辦,他卻只淡淡的答了一句:“別想了。” 別想了……我卻無法不想,若不是親眼看見了他傷口上發(fā)生的事,我還是會覺得他在騙我。然而親眼看見那完全不合常理的一切,心里竟是沒多大波瀾的。仿佛順理成章般的就接受了這一切。 此刻那顛覆我世界觀的人正在院子里劈柴,我端著碗蹲在灶房門口邊吃邊看他。 他帶我繞過條河溝,山坳處有幾戶農(nóng)家,我們趕的巧,山民一天只有兩頓飯,此刻青煙裊裊,正是飯點。山民淳樸熱情,但我摸遍全身也沒搜出一毛錢,成了名副其實要飯的。 粗瓷碗里盛了滿了冒尖的洋芋飯,我連說不用,又往鍋里撥回去些,那老婆婆又端出一碟泡辣椒要我吃,我連說不用,結果張起靈卻說:“山里濕氣重,你吃一點。” 我抬頭看了看他,依言撿了兩根辣椒進碗里。 我們分吃了那一碗飯。他把柴劈好整整齊齊的碼在檐下,才轉身同主人告辭。 出門的時候我問他:“你經(jīng)常來?” 他偏了偏頭,隨即答:“偶爾。”過一會又說,“有時候會打點野味送來……” 我回頭望了一眼,那兩位老人還佝僂著腰站在門口?!笔菃??“我笑了笑,說:“他們并不像認識你的樣子……” 他才說了下半句:“……趁天黑扔在院子里。” 我在原地呆了許久,反復琢磨他這兩句話,嘴里的味道竟是苦澀不堪的。他走了一段,見我未動,也沒出聲催促,只是靜靜站在前面等我,一如他剛找到我的時候常做的那樣。 這個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幾步追上他,故作輕松的問:“你找了我很久嗎?”他腳步一頓,絲毫沒有再答我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我在后面喊了他好幾聲他都不理,簡直像落荒而逃。 我根本不是我父母的兒子,記憶也是假的,唯一一個知道我的過去有可能對我說實話的人,還偏偏是個悶油瓶。我一路胡思亂想,等摸回我們的木棚時天馬上就要黑了。林中松濤陣陣,腳下的路早已看不清,我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那有光亮的地方走,突然有了種回家的感覺。 進門才發(fā)現(xiàn)胖子不在。而張起靈正坐在灶前燒火,見我進門也未回頭,一時間只聽見柴火燒畢剝做響,我在水缸前舀了瓢水仰頭灌了下去,轉頭又看他。 而他目光深邃的盯著灶火,一幅出神的模樣。我知道他是不愿說,不過如今我和他在一處,話可以慢慢說,所以并未太糾結于立刻要個答案,但等我踱到床邊,卻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包不見了。 包里雖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但基本的裝備都還在,并且我錢包身份證駕照也還在夾層里塞著,怎么能說沒就沒了?這屋里遭賊了? 我又在屋里翻了一圈,其實根本沒什么可找的,木棚里就這么大地方。最后我只好站在他面前,一臉嚴肅的問:“我包呢?” 他半邊臉被火烤的有點紅,抬頭看了我一眼,沉默的指了指炕上。然而那里只有我的睡袋。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緊跟著問他:“那胖子呢?” 他終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也走到水缸前舀水洗臉,一邊說:“走了。” “走了?”我反問了一句,“走哪去了?” 他說:“回去了?!?/br> 回去了?“回哪去了?” 他正脫外套的手頓了頓,臉轉過來,似是有點不解我為什么會問這么蠢的問題一般,“從哪來回哪去了。”見我還傻站著,他又說:“你也要走?” “我……我走什么走……”我嘟囔了一句臉竟有些紅,心里盤算著死胖子居然不和我打招呼就溜,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我們……就住下了嗎?”我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我心里真的覺得無比安心。也就稀里糊涂的沒計較胖子偷偷跑路這件事。他簡單洗漱完了,走到炕頭坐下,抬頭看看仍戳在屋子當中的我,拍了拍炕沿。 “過來?!彼谅暤?。 第35章 我又做了那個夢。 此時才覺得似乎不全然是夢了,我心中既是清醒又是糊涂的,像是第一次夢見,又像是夢見了無數(shù)次。 我依然在急速的下墜,失重感如同一只手,緊緊攥住了我的喉嚨,甚至連一聲驚呼都無法發(fā)出來,我沒有在落地前及時醒過來,而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在四肢百骸都被粉碎般的痛苦中猛然驚醒。 我忽的一下從床上坐起,神經(jīng)質的把全身摸了一遍,腦海中的痛感猛烈而尖銳,但隨著我意識的緩慢回歸逐漸散去。 林中夜鸮嘶啞的叫聲傳的很遠,我在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他背對著我躺在身側,肩頭肌rou繃到有些輕微顫抖。我慢慢躺下,頭抵在他后背蹭蹭了額角的冷汗,胳膊慢慢的環(huán)住了他的腰,他伸出手,將我的手緊緊握住。 睡覺前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床上的鋪蓋只有那么一條展開的睡袋,而他已經(jīng)脫了衣服坐在床邊叫我,明顯是要和我一起睡的,結合我這一天說的那些豪言壯語,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害羞雖然晚了點,但為了面子還是往床邊挪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