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分節(jié)閱讀_17
書迷正在閱讀:[綜]認真做火影、[綜洪荒]紫霄宮里鎖著只三足金烏、神說要跑步進入現(xiàn)代化、[綜影視]民國穿越記、每天都想立刻去世、小哥兒異世慢生活、[K莫組合]我的面癱人設(shè)只為老婆崩、[足球]豪門公敵、與霸王龍一起戀愛的日子 完結(jié)+番外、[清穿]三爺很正經(jīng)
未說出又不敢說的那句,其實是——你別走。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一幅拒絕的姿態(tài),卻也沒有認真掙脫。我的膽子不由得大了些,臉貼上了他的側(cè)頸,雙臂在他身后收緊,狠狠的,堅決的,用盡渾身力氣勒住他。他突然動了動,緩緩伸出手回應(yīng)我這個擁抱,他的手從我肋下?lián)徇^,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我的頭后,將我使勁的摁進了他懷里。 就是在那一刻,心中一直呼呼漏風(fēng)的傷口突然奇跡般愈合了,周遭的一切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我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吳邪……”他開口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隔了一會才說:“為什么要來找我……” 為什么要來,來找他,還是找一個答案,抑或是他便是答案,我分辨不出。我明顯的遲疑讓他終于有了動作,他將我推開了一點,臉上竟是絕望的神色,他說:“你知道這是哪里?” 我緩慢的搖了搖頭。 他的手放下來了,像是脫了力一般垂在身側(cè),那種冰冷與疏離感似乎又卷土重來,他低下頭,半天才說:“回去吧?!?/br> 我有些發(fā)怔,這場面對話雖然是在我意料之中,但我絕沒想到他會用這樣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語氣說出來,眼看他起身就走,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了個身,蹦起來就往他身上撲。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豁出去當了人rou炸彈,卻還是一臉驚愕的及時轉(zhuǎn)身接住了我。 我緊緊摟著他的腦袋,大腿夾著他的腰。他被我壓的身體后仰,又退了一步才穩(wěn)住身形,于是我們現(xiàn)在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立在屋子當中。我長出了口氣,惡狠狠的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剛準備開口,大門卻被猛的撞開了。 胖子揣門的腳還沒來的及收回去,他肩上的扁擔還擔著兩只桶,水晃晃悠悠的灑在他的腳面上,但他卻恍若未覺,只顧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倆。 第32章 張起靈平靜的看了一眼胖子,又轉(zhuǎn)頭對我冷冷吐出兩個字:“下去。”但他托住我大腿的胳膊也并未收回去,我早就看透了他這種心口不一的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他抱的更緊。果然不出所料,他也沒認真掙扎,只是別過臉去不看我。 反觀胖子此時倒扭捏起來了,拎著水桶螃蟹一樣橫著進來的,頭都沒敢往這邊轉(zhuǎn),終于挪到水缸前站定。我覺得他此時這個樣子好笑的很,沖他背影喊了一聲:“胖子!” 他正端著桶往缸里倒水,聞聲也未回頭,只說:“干嗎!” 我說:“我人找到了,你回去吧,我就待這兒……” 話音剛落,只聽張起靈和胖子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我眉頭一挑,剛準備開口,懷里的人身形一動,我就被他扯著后領(lǐng)從身上撕了下來,我雖然已經(jīng)有了做一張狗皮膏藥的覺悟,無奈兩人武力值相差懸殊,當下便被反扭了關(guān)節(jié)卸了力氣,他胳膊將我攔腰勒住,夾起來就往炕上摔。 他或許是一時心緒不寧,想把我甩開了事,但準頭又太好,炕沿上還擱著我方才喝藥的瓷碗沒收,我被他摜的一個收勢不住,但電光火石之間腦中似有什么劃過,我閉了眼,頭狠狠的朝那碗磕了下去。 啪的一聲,碗碎了。 我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我額頭緩緩流下,紅了一片,我卻坐在地上無聲大笑起來,胖子看我的眼神明顯覺得我瘋了,張起靈皺眉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碰我的傷口,卻被我躲過去了。 他抿緊的雙唇似乎醞釀著極大的怒氣,五指緊緊攥成了拳頭,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我到底心虛,用手捂住傷口不敢看他,他身形一動我便以為要挨打,使勁朝后縮了縮,結(jié)果他越過我徑直朝門口走去。 直到門再次被摔上,我這口氣才緩過來,也才想起屋里還戳著的胖子。果然那胖子抱著胳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搖頭說:“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懶得理他,拍拍褲子從地上爬起來。從桶里撩出些水把臉洗了。山里的雪水冰涼刺骨,果然洗完之后血也止住了。胖子默默把瓷碗的碎渣子拾了扔到墻角,又過來看我臉上的傷口,嘖了兩聲道:“破相了?!?/br> “破就破吧……”我嘟囔一句,接著問胖子,“有吃的沒?” 他把桶里剩下的水也倒回了缸中,才說:“你還吃?要不是你昨晚吃多了我能落下個這差事!”他聲音越說越大,頗義憤填膺的樣子。 “還有,挑水就挑水吧,又不給人好好說地方,往林子里那么一指就不管了,害我足足轉(zhuǎn)了半座山頭!” 我心說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家伙,能給你指就不錯了,還要什么語音導(dǎo)航…… 胖子眼珠一轉(zhuǎn),我知道他是有話想說,在我們一起迷路的半個月里,由于實在窮極無聊,關(guān)于張起靈的事我撿不那么緊要的和他了說,但由于不那么緊要的事實在不多,因此說來說去也不過那么幾件,他傷我,他救我,送我東西,帶我吃飯,到了后面胖子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怕是從心里早認定了什么。加上今天我倆這個情形被他撞見,還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了。 我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他若敢問,我就敢認。但他開口說的,卻是完全莫名奇妙的一句話。 他說:“你名字是哪兩個字?” 我像看白癡一樣看他,說:“你覺得呢?” 他卻毫不在意我的調(diào)侃,反倒面上凝重起來:“就叫吳邪?從沒改過名字?” 這話真的無從說起了,我搖了搖頭,問:“改什么名字?” 他搓了搓手,看我的臉色變的非常古怪,我順手給了他一肘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扭頭看了眼門口,似是確定張起靈不在附近,才湊近我耳邊小聲說:“我早上去挑水,在后面山上看見一座墳…… “上面是你的……名字” 我如遭五雷轟頂。 第33章 風(fēng)停了。 雪后初晴,云層之下終于露出一塊淡淡的藍色天空。我沿著胖子指的方向緩步朝山坡上走去,他想陪我一起,但還是被我拒絕了。 空氣清冷,腳下的積雪只有寸深,我沿著蜿蜒的小路慢慢往上走,心里反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那些橫梗在心中無法忽視的困惑,那些記憶的缺口,那些無法分辨的真相抑或是騙局,此刻似乎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爬上一座小山包,才發(fā)現(xiàn)地勢有些特別,面前是一塊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緩坡,我假裝沒看見那顆孤零零的柏樹和樹下的石碑,而是靠近空地的邊緣,探頭往下看。 崖邊長了一圈低矮的灌木,大多有刺,我并不能十分靠前,但仍能感覺到強烈的氣流,而對面的山崖是一整塊白色的巨石,刀砍斧劈一般峭壁千仞,同樣是望不到底。 我轉(zhuǎn)過身,朝著那孤墳走去。 說是墳,但已經(jīng)快被風(fēng)化成平的了,但墳頭那棵柏樹參天而立,枝繁葉茂,不知生長了多少歲月。我的手撫上青色石碑,觸感冰冷光滑,邊角帶著一層厚厚的包漿,我心中一顫,到底是歲月,還是人心,將這碑打磨成如此模樣。 我努力去看那碑上的文字,沒有生卒年月,沒有籍貫家人,有的只是個名字——吳邪。席地而坐,我呆滯的望著那碑,久久不愿回神。 真的看到這一切,才發(fā)現(xiàn)心中竟已經(jīng)激不起太大的漣漪了。我苦笑了一聲,一直想要找的答案竟真的出現(xiàn)在了眼前,我卻開始不愿相信了。 那一張張面孔電影般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我仿佛置身事外看著眼前的無聲默片,他們的嘴唇開閡卻無聲無息,但我知道,每個人都在講故事,那故事都是關(guān)于我。但最后畫面定格在他的臉上。 他曾一臉死灰的望著我說——“不可能。” 我突然就懂了,全懂了。懂了在那個雪夜他對我說的話。他說:“我找到他了?!?/br> 原來在這里。一直在這里。 我閉上了眼,身體因為激動或者是無處不在的寒意而微微顫抖,我期待著下一秒就有人高喊一聲“CUT”。 人生是否就是一出戲,全世界正在看我表演,眼著屬于我自己的悲喜劇。這故事里歲月平靜,現(xiàn)世安穩(wěn),這故事本應(yīng)如一條平靜的河流,緩緩向前流過人生,沒有欺騙,沒有詭局,沒有傷害與被傷害,一切都是你最想要的那幅模樣,家庭和睦,父慈子孝,生活優(yōu)渥,安逸平淡。 但我偏偏愛上了那個變數(shù)。那仿佛在河流中投下的巨石,一瞬間滔天巨浪反噬而來,將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狼狽不堪。 然而這結(jié)局卻依然是我無法承受的。原來我一直不過是個代替品。 身后有細微的聲響傳來,我沒有回頭,那人越走越近,卻在咫尺間停住。他蹲下身子,一只手覆上了我的肩頭。 “這是誰?”我盡量控制自己有些顫抖的聲線,艱難的開口問。 回答我的仍是一片沉默,我回身看向他的臉,意外的,他臉上是無法言狀的悲傷神情,他垂著眼,說:“一位故人?!?/br> “你一直要找的……是他?”我緊跟著問出口,聲音似乎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我像他?” 他一動不動,許久之后,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