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環(huán)爺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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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是什么?接二房的環(huán)哥兒母子倆。還是那句話,老天爺呀,那母子兩個同他是什么關(guān)系,竟然叫他個當(dāng)侄子,去給二叔接小妾,這也……未免太不知道忌諱了吧?。克墒怯浿?,那趙姨娘只比他大三歲,還是五歲來著? “你這又是要往哪兒晃悠,要過年了也不知道在家呆著?!?/br> 璉二爺猛地被這聲音驚動,一抬眼便瞧見自家老爹剛出黑油大門里出來,連忙躬身請安,“老爺,方才老太太有吩咐,命我往密云莊子上去,把環(huán)哥兒他們給接回來?!边@老爹也是夠了,自個兒不也是一身外出的打扮,還來說他,不知道什么是言傳身教?。?/br> 赦大老爺本沒將兒子外出當(dāng)回事,此時聞言登時停住了腳步,挑眉道:“接他去?早干嘛去了,這時候了你們倒是不嫌晚,就不怕人家嫌棄?還有,怎么是叫你去呢,二房又不是沒男人了。政老二是缺胳膊還是短腿兒了,支使起你來倒是干脆,你小子就指望著跑腿兒活呢?” 璉二爺暗自詫異今兒老爹的話多,也不愿跟他歪纏,只訥訥地地著頭聽。他指望著老爹念叨膩歪了走人,他也好去辦老太太吩咐的差事。左右,他倒是挺厭煩挺他爹絮叨的,都是光放屁不干事兒的。 他璉二好歹也是榮國府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長子嫡孫,還能真稀罕干這跑腿兒管家的活兒啊?!要不是府里的形勢將他逼到了這步境地,他能這么自甘下賤嘛?!他倒是想當(dāng)個明堂正道的勛貴公子,可誰叫他沒攤上個能靠得住的爹呢! 嘁,這會兒倒是數(shù)落起他來了,早干嘛呢?! 赦大老爺嘴上念叨著兒子,心里頭對他其實也有著愧疚,這孩子確實是叫他耽誤了啊。好在,現(xiàn)如今他攤上個有造化的侄子,提攜得他也有了指望,斷不能再叫兒子耽誤下去了。 正好,這時候大老爺?shù)鹊鸟R車來了,也不管賈璉受了誰的啥吩咐,大老爺拉著兒子就上了馬車。 “老爺,咱們這是上哪兒去???我這還……”賈璉直到被按在了馬車的墊子上才癔癥過來,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問道:“算了,我先陪您辦了事便是?!?/br> “得了,跟著你老子出門,少不得有些好處給你,別給你老子擺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兒?!鄙獯罄蠣斠淮蟀驼婆脑趦鹤颖成?,對于兒子背脊的厚實程度頗為滿意,當(dāng)即便瞇起了眼睛,“帶你去個好地方逛逛,若是看上有喜歡的物件兒,就當(dāng)是老子送你了。” “算起來,你現(xiàn)如今都已經(jīng)二十二三了,我這個當(dāng)老子都還沒送過什么物件兒給你?!贝罄蠣斦f著,神情便有些悵然起來,但很快又回轉(zhuǎn)了,勾起嘴角擰一把兒子俊臉,“這一回就當(dāng)是補(bǔ)給你小子的,算你二十三年,一年一件兒,只能少不能多啊?!?/br> 若非是還知道跟前兒坐著的是個活人,璉二爺是真想撬開這貨的腦殼來,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經(jīng)成漿糊了。賈璉撫上自己被擰了把的臉蛋,總覺得這塊rou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 眼前這人,怎么可能是他老爹?居然要送他東西,還是一年一件兒地送,呵呵……送到不會是毒.藥吧?!他其實是想嚇唬死自己,對不對? “您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咳咳,也不是什么稀罕地方,前幾日你也是去過的。”赦大老爺有些自豪,挺了挺胸脯,故作不怎么在意地道:“就是那個琉璃坊,你不是去過它的拍賣會?!?/br> “琉璃坊?”賈璉盯著他老爹,慢慢瞪圓了自己的桃花眼,與他爹那雙相似的桃花眼大眼瞪小眼,“也就是說,你打算在琉璃坊,順便送我二十三件玻.璃物件兒?”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玻璃”二字的分量。 “是啊,喜歡不喜歡?高興不高興?老子對你好吧?”赦大老爺十分干脆地點頭應(yīng)是。昨晚是琉璃坊最后一場拍賣會,他這會兒是被叫去看賬的,然后確認(rèn)清楚戶部欠賬的單子。 賈璉自打那問話之后,就緊緊閉上了嘴巴,一句話也沒再跟赦大老爺說。他兀自低著頭坐在那兒,默默地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臘月二十九注定是個矛盾的日子,許多人忙碌著腳不沾地的,卻也有許多人閑逸著,同樣是腳不沾地的。 這閑逸者當(dāng)中,少不了在炕上打滾兒,想要再補(bǔ)一覺的賈小環(huán)。當(dāng)然,根據(jù)環(huán)爺自己的說法,就是小爺他正在思考,思考著未來要如何生存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應(yīng)該,可能,大概,也許……還有。 ☆、第48章 從京城回到密云莊上, 趙姨娘又開始忙得夜以繼日。 莊子上的新鮮菜蔬生意好得匪夷所思,越是臨近新年越是如此。最近這兩天,他們的人根本就不用往京城里送貨, 客戶們都已經(jīng)派人在密云縣城里等著了。一見到有新鮮菜蔬運下來, 便會你爭我搶地一哄而上。 原本,在京城里花了上千兩銀子, 趙姨娘每想來,心里頭便總是有些懊悔, 覺得自個兒實在有些禍禍了。好在這幾天轉(zhuǎn)眼便又是幾千兩銀子進(jìn)賬,讓她還算是有些底了。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往后可得仔細(xì)著些, 再不能縱著自己大手大腳了。 莊戶們的買賣熱情也是異常高漲, 天天都不用人督促, 男女老少都將那十畝溫室照理得妥妥帖帖。全莊子上除了給姨奶奶和環(huán)爺、琮哥兒的菜蔬之外, 就沒一個去動那些蔬菜的, 一根小蔥兒都得賣銀子去。 想想看,每賣出一顆菜蔬都有他們的兩成份子啊,光是這兩三個月他們就賺了超過一千兩銀子, 分?jǐn)偟礁骷腋鲬羯僬f也有好幾十兩。老天爺啊,這要是擱到以往, 半輩子都攢不出來呢。 這還只是第一年, 時間有些倉促了,莊子上只收拾了十畝溫室。往后就不一樣了,明年他們一定早早兒地就忙活起來, 把整個莊子的地都料理成了溫室。呵呵,一百多畝啊,那得能賺多少銀子?! 他們根本就不會算,也根本就不敢算啊。 臘月二十九,是整個莊子最忙碌的一天,因為明天菜蔬買賣就暫停了,直到正月初六才會再次開張。相熟的客戶們都知道這事,多得是要趕在這一天來買菜的,生怕來晚一點兒主子們新年就吃不上新鮮蔬菜了。 趙姨娘并莊戶們這邊廂忙活著,賈小環(huán)就清閑得讓人咬牙切齒了。仍舊是卯時中爬起來,跑跑跳跳熱身之后,就是每日的練功時間,直到辰時末方才收功,然后用罷早飯就開始了無所事事。 原本他還能逗著賈小琮玩兒,那孩子頗為皮實,有時候逗得狠也會哭鼻子、不理人,但只要給點好玩好吃的,很快就會跟你重歸于好的。不過,如今人家有了新的玩伴兒,對環(huán)哥哥沒什么興趣了。 明兒就是除夕,賈小環(huán)閑得坐在炕上發(fā)呆,坐著坐著就變成了歪靠在枕上,靠著靠著就又變成了躺,小身板兒就跟沒了骨頭似的。等他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時,不禁要自啐一聲:個懶骨頭的。 好在,骨頭雖然懶著,賈小環(huán)的腦袋可就沒閑著了。他一直在思考的是,下一步該如何走。 王氏那女人派了人來,說明對他們母子起了心思,不會放任他們再久居密云。也就是這會兒要過年,那女人騰不出人手來,這才讓他們能逍遙幾天罷了。一旦等王氏緩過勁兒來,他們母子勢必還是要回到榮國府的。 想要真正脫離榮國府,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當(dāng)然,環(huán)小爺也想過,實在不行就干脆施展所長,挨個兒下藥好了。但凡老賈家哪個貨色對他們娘兒倆不軌的,小爺他就好好地磋磨磋磨,讓他們享受享受臥病在床的閑適安逸。 不過,下藥這個事吧,總不是那么萬無一失的,說不得什么時候就叫人看出破綻、逮住把柄,小爺他勢單力薄的,可沒有護(hù)住自個兒母子倆的成算。 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娘親,是以賈小環(huán)并沒打算帶她回榮國府,反是暗暗在心里盤算著……怎樣才能讓他娘甘愿拋棄賈政,改頭換面換個身份去開啟新生活呢? 若是能安頓好娘親,那賈小環(huán)心里的底氣可就厚實多了。去了后顧之憂的環(huán)小爺,那便是上天入地都無所畏懼的,想當(dāng)年便是親王、郡王不也被他戲弄于掌中。區(qū)區(qū)榮國府而已,上到老太太賈母,下到管家管事、丫鬟婆子,哪個小爺他也不怵。 可是,讓賈小環(huán)為難的是,他娘似乎對賈政還有些念想,從沒想過要離開他的。 這個暫且放在一邊,還有他自己的事。賈政那個爹,他是不打算要了的,那么將自己過繼出去,就是個不錯的選擇。而在賈小環(huán)看來,這該不是個難題。 賈氏一族在京共有八房,從中挑一支脈過繼當(dāng)屬不難。即便這邊不行,那不是還有祖籍金陵的十二房嘛。賈小環(huán)還就不信了,那么些遠(yuǎn)近親戚的,還能挑不出個讓他滿意的過繼對象。 大概,他若是被過繼出去,王氏等人也該是樂見其成的吧。 …… “喲,我的爺,您怎么這會兒就回來了?”王熙鳳腳步匆忙地進(jìn)到房里,臉上滿是疲態(tài),待看見歪靠在炕枕上的賈璉時,不免詫異地問道。 明兒個就是除夕,闔府上下忙活個不停,更別提她這個cao持家務(wù)的媳婦兒了。這不,外頭都已經(jīng)掌燈半晌了,她方才得了點空閑,能趕回來用晚飯。原還想著自家爺們兒不在家,叫了平兒陪自己一起用,卻沒想到賈璉就在那兒呢。 打發(fā)了平兒去叫人趕緊上飯,王熙鳳來在賈璉的對面坐下,輕拽了拽他袖子,問道:“問你呢,老太太、太太不是叫你往密云去了,你這是還沒去呢,還是已經(jīng)回來了啊?環(huán)哥兒娘兒倆個已經(jīng)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