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rou(雙重生)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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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行打量著她,怎么也看不出拾九的樣子,嘆氣道:“你跟王爺說罷?!?/br> 又派人將葉家人一并帶走。 拾九應了一聲“是”,心里暗暗慶幸,還好來的第一個晚上便跟他們對了說法,就是不知道葉惜華看到她這個變了模樣的“今月”,能不能隨機應變。 她心底泛出害怕,若是楚逐知道她沒死…… 作者有話說: 楚逐:我要守男德。 * 感謝在2022-04-13 23:35:39~2022-04-15 17:24: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薛:繽紛瑩瑩 5瓶;云心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隨軍(修) 拾九跟著長行回到楚軍駐扎的營地時, 卻沒有被帶去楚逐的營帳。 長行將她帶到自己的營帳,讓她等。 拾九頓時明白,楚逐這是要分開審問。 以前做影衛(wèi)時, 她沒少做過分開審問的活兒, 分開審問的好處就在于對方?jīng)]有辦法當面隨機應變,更容易露出破綻。 更別提他們這種完全沒有提前串通過的情況了。 只要楚逐找到秋云夕、葉大娘一家分別一問, 甚至只需要問問千山鎮(zhèn)上認識葉家的人,就知道葉家根本沒這個女兒。 拾九閉了閉眼, 心里已經(jīng)明白, 至少“葉大娘的女兒”這個身份是糊弄不過去了。 長行見她沉默,眸光不禁落在她臉上, 他幾番欲啟唇問個清楚, 最終也沒問出口。 他們所有人都親眼看著拾九的遺體在靈堂躺了好幾天。 蓋上棺材的時候,每個人都看了她最后一眼。 她靜靜地躺著, 眼睛安然地闔著,仿佛與塵世再無糾葛。 而如今, 只因為在若水醫(yī)館見到了秋云夕,王爺便懷疑同在若水醫(yī)館的今月大夫是死去的拾九,這實在有些荒唐。 長行不禁搖了搖頭。 只有王爺一個人不愿意清醒罷。 他不應該跟著糊涂下去。 營帳內(nèi)安靜極了。 拾九在余光中看到長行蹙眉搖頭, 知道他必定也有一肚子疑問, 或許正在思念她。 她心中感到不忍, 但卻不能說也不能做任何事。 若沒有楚逐, 她與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必落到相識卻不能相認的地步, 但偏偏隔著楚逐, 她只能選擇讓自己死在所有人心中。 怕引起長行懷疑, 她甚至克制住了向他打探一二的沖動。 這時候多說多錯, 什么都不要說才是最好的法子。 拾九微呼一口氣, 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臉頰。 都焉的人.皮.面.具.天.衣無縫,楚逐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換了一張臉。 在她與“拾九”長相截然不同的情況下,他僅僅因為秋云夕的存在和自己撒謊的身份,便能篤定她是“拾九”么? 肯定不會的吧。 拾九嘴唇微微上揚,心中的石頭漸漸落下。 只要她不承認自己是拾九,楚逐又能如何? 就在她沉思間,營帳外忽有小兵來報:“長行將軍,王爺請你帶大夫過去。” 長行立刻打起精神,對拾九道:“今月大夫,王爺召見你,請隨我一起過去?!?/br> “是?!笔熬耪酒饋恚傺b面色驚惶地行了一禮,跟著他走出營帳,往主帳走去。 真正的“拾九”,已經(jīng)是不懼面對楚逐的,只有普通的老百姓“今月”,即將面臨這樣氣氛嚴肅的審問,心中是驚懼不安的。 長行見她這幅驚懼的模樣,僅剩的那點懷疑又減輕了不少,語氣溫和,面色嚴肅:“你別害怕,進去后無論王爺問你什么,你都如實回答便是,王爺不會無端責罰你的。但是——你若是欺騙王爺,你就要小心你的這條小命了。” “小人不敢!”拾九害怕地躬身。 長行的營帳離主帳只有幾步之遙,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主帳外面。 “王爺,今月大夫已經(jīng)帶到?!遍L行向內(nèi)稟道。 “讓她進來?!崩锩?zhèn)鱽沓鸬穆曇簟?/br> 拾九細細辨認,似乎是沒什么情緒。 她心下反而有些不安。 沒有情緒的楚逐,才是最可怕的。 “進去吧?!遍L行道。 拾九點點頭,收斂了一切情緒,掀簾走了進去。 營帳內(nèi),楚逐依舊坐在那方書案前,書案上干干凈凈,只擺著一壺茶和一碟桂花糕。 拾九心中一凜,桂花糕是她愛吃的東西。 她來不及多想,趕緊收回目光。 好在事先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當下面色未變,低頭行了一禮:“小人今月見過王爺?!?/br> 楚逐聽著她故意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眼眸微縮:“今月大夫,請坐。” 他示意拾九坐他對面。 拾九依言走過去坐下。 楚逐親自倒了兩杯茶,語氣溫善得像在閑敘家常:“來,先喝點茶吃些糕點。這幾天有勞今月大夫為鎮(zhèn)上的百姓治病療傷,本王還未獎賞于你,你想要什么?” “王爺?shù)男囊庑∪诵念I了,小人身為醫(yī)者,治病救人實屬本分,無須任何獎賞?!笔熬艙u頭。 楚逐不語,將倒好的茶放到她前面,連同桂花糕也推了過去。 拾九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喝了一口茶,卻沒有碰桂花糕。 “王爺,小人與桂花糕相沖,一旦食用,身上便會泛起疹子,只能辜負王爺美意了?!彼溉坏馈?/br> “哦?是嗎?!背鸩辉俣嘣挘蔡罪嬃艘豢诓?。 拾九趁機轉移話題,問道:“王爺是不是心疾又發(fā)作了?” 楚逐淡淡道:“本王的心疾已是老毛病,幾乎日日都痛,發(fā)作與不發(fā)作已無區(qū)別。最初發(fā)作的時候,本王是不適應的,因怕耽誤正事,竭力想讓心間的痛楚消減,沒想到反倒引起頭疼,一時全身齊痛,像是骨頭都被嚙咬一般,只能跑去故人的墳前,抱著她的墓碑才能得到些許安撫。后來,習慣了故人的離去,便也習慣的心疾的存在?!?/br> 拾九微怔。 這段時間她總是沒深想他的心疾,或許潛意識里總覺得沒那么嚴重,或者僅僅只是不想與他再有任何關系,所以特意不去在意他的情況。 此刻,他將病痛親口說出來,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然而,與她今月又有何關系呢? 況且,楚逐此刻明顯與平日不同。 如果只是對一個陌生大夫,他絕不會說出這些聽上去竟有幾分可憐的話來。 此般故意在她面前示弱,終究……終究不過為了試探她罷了。 拾九心知肚明,壓下微亂的心緒道:“是小人無能,不能治好王爺?shù)男募病!?/br> “倒也不怪你?!背鸬?,“今日吳水鎮(zhèn)的百姓都被盡數(shù)接來了千山鎮(zhèn),方才若水醫(yī)館的神醫(yī)都焉已為本王看過病了,他說本王的心疾無藥可醫(yī)。” 無藥可醫(yī)。 拾九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在她心里都焉是比李御醫(yī)還要厲害的神醫(yī),連都焉都說無藥可醫(yī)……罷了。 與她無關。 她抿了抿嘴,收起亂糟糟的思緒:“既然都神醫(yī)都沒有辦法,小人更是別無他法了,請王爺恕罪。請王爺讓小人與都神醫(yī)團聚,與他一起救助那些受傷的百姓。” 她心中暗暗慶幸,好在楚逐不認識都焉,不知道都焉也是見證當年那些事的人。況且他方才也沒提到燕辰一家,估計燕辰一家已經(jīng)易容瞞過去了。 這么一想,拾九輕松不少,沒有了后顧之憂。 楚逐卻只是眸子沉沉地看著她:“奇怪的是,本王的心疾雖無藥可醫(yī),但每次與今月大夫同處一室時,總是能緩解不少。今月大夫知道是何緣故嗎?” 拾九心中一驚。 和她同處一室,他的心疾就會好很多? 怕不是胡謅來誆騙她的。 想要她露出身份上的破綻。 拾九思忖一番,恭謹?shù)溃骸靶∪酸t(yī)術不精,竟不敢判定是何緣故。容小人斗膽猜測,或許是王爺與小人談話時比較放松,故此心疾略舒,又或者是小人身上混合的藥香無意中起了寧神的作用?!?/br> 楚逐靜靜地聽著她說完,卻并未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道:“這次同來的還有若水醫(yī)館另一個女大夫秋云夕,這大夫本王竟然認識,你說巧不巧?!?/br> 拾九聽他說到秋云夕身上來,心里有了一種“終于”之感。 看來她沒猜錯,楚逐定是讓長行去吳水鎮(zhèn)接人時發(fā)現(xiàn)了秋云夕,故而想到了之前不小心把“李御醫(yī)”說出口的她,對她的身份產(chǎn)生了懷疑。 她想,不管秋云夕還有其他人都是怎么跟楚逐說的,至少楚逐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她不是葉大娘的女兒,也不是千山鎮(zhèn)和吳水鎮(zhèn)本地人士。 他應該還知道,她是兩年前跟著秋云夕來到吳水鎮(zhèn)的,并且不是若水醫(yī)館的大夫,而是與秋云夕一起開了一間安樂衣鋪。 兩年前,在她“死”后,秋云夕便向陸掌柜請辭,離開了京城。 秋云夕本就是江南人士,在京城不一定久待,又見證了好友自縊,一時心中難受,對京城沒了留戀,便準備回到家鄉(xiāng)去,一切都是那么順理成章。 因此無人起疑,也無人阻攔,走得光明正大。 然而楚逐此刻突然發(fā)現(xiàn),秋云夕當年并非一個人回到家鄉(xiāng),身邊還跟了一個女子,那么他會起疑也十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