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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赤霄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思念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思念

    千秋節(jié)過后,又有幾道圣旨接連發(fā)出。

    「南境所有受戰(zhàn)亂侵擾的縣城,今年全部免除稅收,并在來年酌情減免?!?/br>
    「甘崇保留昭文閣侍讀銜,升任戶部右侍郎,代行戶部尚書職,入內(nèi)閣參政。許仁柏升任戶部左侍郎,入內(nèi)閣行走?!?/br>
    「兵部因在南境一戰(zhàn)中配合長羽軍不利,致使長羽軍后續(xù)補給不足,馮墨儒罰俸半年歸家自省,左侍郎楊維思遷任江陵府同知,即刻到任。兵部事宜暫由右侍郎陸恩慈代領(lǐng)?!?/br>
    「昭文閣穆飏、謝承汶賜大學(xué)士稱號?!?/br>
    「文莊公世子靳逢佑入太常寺為從五品太常寺丞。」

    「宏王代朕巡視京西路。」

    這一道道旨意弄得大家都有些看不清形勢。

    兵部馮墨儒曾經(jīng)是長羽軍中人,跟耶蘭一戰(zhàn)的時候都沒出過錯,怎么可能這個時候出現(xiàn)讓長羽軍后續(xù)補給不足的情況?兵部左侍郎是宏王內(nèi)兄,如果說是為了打壓宏王,可另一道巡視地方的圣旨上言明的“代朕”二字,一般都是給太子用的。

    上個月給寭王加了封號,這個月給宏王用上了太子才用的字眼,皇上的心思一如既往地難猜。

    寭王府。

    夏翊清看著眼前的人有些無奈地說道:“親王府常駐府兵一千,你就這么進來,不怕被當(dāng)成刺客嗎?”

    荻黎笑著說:“你府上的府兵可沒有宏王府的府兵機警?!?/br>
    “來書房坐吧?!毕鸟辞鍘е独枳叩綍柯渥缓髥?,“找我什么事?”

    荻黎:“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夏翊清:“沒事你會約我出去,不會這么進來的。”

    荻黎笑了笑:“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來問你一句話?!?/br>
    “你說。”

    荻黎看向夏翊清,語氣中帶了些鄭重:“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會不會救我?”

    “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br>
    夏翊清嘆了口氣,說:“我會盡全力保護我的朋友?!?/br>
    荻黎低頭沉默片刻,然后笑著說:“那就好,我最近心里總是發(fā)慌。我搞不懂你們皇上在想什么,但我覺得婉兒嫁的太匆忙了,而且你這個封號給的也不像什么好事情。宏王在府里也是焦頭爛額,我看多半是被你氣的?!?/br>
    “我怎么氣他了?”夏翊清故意挑出荻黎話里最不重要的部分來問。

    荻黎果然沒再糾結(jié)其他的,順著夏翊清的話回答道:“就你這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最讓他生氣。得了封號沒反應(yīng),入內(nèi)閣聽政你也沒反應(yīng),皇上是賞是罰你都沒任何反應(yīng)。你也不結(jié)交朝臣,也不去拉攏關(guān)系,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無所謂,結(jié)果皇上還越來越喜歡你,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夏翊清搖搖頭:“父皇哪里表現(xiàn)出喜歡我了?從小父皇就不喜歡我,大了之后對我就更一般了。我是得了封號沒錯,可封號能當(dāng)飯吃嗎?”

    “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是真的還是裝的?!陛独锜o奈地說,“我覺得你不像大家以為的那個樣子,可你又確實對誰都一樣,你跟平寧侯和婉兒關(guān)系應(yīng)該算好的了,可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你還是那個樣子。婉兒跟我說你從小就這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沒有感情?!?/br>
    夏翊清笑道:“我有感情啊,我要沒感情怎么會拿你當(dāng)朋友?難道你會跟個物件當(dāng)朋友嗎?”

    荻黎愣了一下,然后擺擺手說:“我說不過你?!?/br>
    “那……公主殿下您還有別的事嗎?”夏翊清看向荻黎,“沒事的話我要送客了,一會兒我得進宮去?!?/br>
    荻黎起身:“不打擾你了,我去找婉兒了!”

    夏翊清笑著說:“公主慢走!”

    等荻黎離開之后,夏翊清收起了笑容,揚聲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們倆別跟著了。”

    “是?!崩渌祭淠畹穆曇魪倪h處飄來。

    昱園。

    夏翊清獨自坐在軟榻之上,手里攥著那塊玉佩發(fā)呆。

    沒有感情……他只是把感情都給了一個人罷了。

    夏翊清坐了一會兒,突然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鉆入了鼻子里,他起身往院子里走去,在院中發(fā)現(xiàn)了一棵桂花樹。夏翊清無聲地笑了笑,伸手折了一枝桂花把玩。

    許琛這個人對衣食住行都不甚在意,給他喝水他不會要茶,給他吃素他不會要葷,每次平留他們準備什么他就穿什么,從來沒有要求。可他卻能把夏翊清所有的喜好都牢牢記在心里,并且用他的方式讓夏翊清感覺到心安。

    夏翊清又摘了幾朵桂花放在香囊之中,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昱園。

    九月,宏王巡視京西路歸來,今上大加贊賞,命宏王和寭王一同入內(nèi)閣聽政。同時命寭王協(xié)助戶部整改。

    十月,北疆長羽軍解決了幾股小的侵襲,兵部重新調(diào)配全國兵力,又抽調(diào)了五萬兵力派往北疆。

    十一月,南境軍報,布防調(diào)整完成,樞修院新制的武器運送到了南境和北疆前線。另外樞修院還在研制新的黑甲,同時準備給長羽軍的輕甲和重甲進行改良。

    臘月十八一早,許琛率領(lǐng)五千驍騎衛(wèi)回朝。

    許琛一身黑甲走進勤政殿:“臣許琛,見過皇上,見過寭王?!?/br>
    許琛進入勤政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著紫色公服的熟悉身影,他強壓住欣喜規(guī)矩地行禮問安,在起身看到夏翊清腰間掛著的香囊的時候,心中又軟了幾分。

    夏禎說:“快起來!讓朕看看!”

    許琛起身送上綠折:“陛下,這是南境的全新布防,另有霍與韜將軍的奏折?!?/br>
    “不著急?!毕牡澖舆^奏折放到一邊,“南境半年累不累?”

    許琛搖頭:“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職責(zé),不敢言累?!?/br>
    夏禎十分滿意:“你是真的長大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小小的一個人,坐在朕的腿上直發(fā)抖,現(xiàn)在穿上這身甲,真的是個行軍之人的樣子了。你現(xiàn)在這樣朕可抱不動了?!?/br>
    許琛躬身道:“是陛下厚愛?!?/br>
    “好了,不說這種客套話了?!毕牡澱f道,“快回家去歇歇吧,這半年你義母老跟皇后念叨你。年前沒有小朝會了,不用上朝,你也不用每天跑去驍騎營,一切等過了年再說?!?/br>
    “是。臣告退?!?/br>
    臨走時許琛的眼睛盯了一下夏翊清的香囊,他知道夏翊清一定會看到,也知道夏翊清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氐焦菀娺^長公主之后,許琛就借口要休息回了侯府,然后跟歸平和平留交代了一番,就往昱園去了。

    夏翊清出宮之后也飛快地跑到昱園,一進屋就看到正在床上休息的許琛。

    夏翊清理了理許琛散在床上的頭發(fā),然后躺了下去,把自己埋在了許琛的懷里,緊接著一股淡得幾乎不可聞的藥香鉆入了鼻子,他眉頭一皺,這半年來的擔(dān)心和疑慮終于還是被證實了。

    夏翊清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解開許琛的衣服,卻被許琛抓住了手:“別看?!?/br>
    “為什么不說?”夏翊清顫抖著聲音問出了這句話。

    許琛低聲說:“一點小傷而已,不想讓你擔(dān)心?!?/br>
    夏翊清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是小傷,為什么你到十月份才開始跟著霍將軍調(diào)整布防?”

    許琛沉默。

    夏翊清坐起身來:“知白,讓我看看好不好?”

    許琛猶豫片刻,還是松開了抓著夏翊清的手。夏翊清慢慢解開了許琛的中衣,可剛解到一半他就下不去手了,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許琛鎖骨處的一道傷痕。

    許琛輕輕地說:“還是別看了吧?!?/br>
    “早晚都要看見的?!毕鸟辞迳詈粑艘幌拢忾_了許琛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是那些長短不一的傷痕。半年前,許琛上身的肌膚還是光滑細膩,夏翊清最愛做的事情便是順著他胸口和腹部的肌rou走向來回摩挲??扇缃?,夏翊清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半晌,他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許琛胸口最長的一道疤,低聲問:“不是有軟甲嗎?”

    許琛微微搖頭:“軟甲也擋不住鐵火?!?/br>
    夏翊清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聽到那個鐵火的時候就覺得十分危險,后來還特意去找許季亭問過,許季亭說那種鐵火最厲害的能直接把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樹連根拔起。

    許琛安慰道:“好了,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夏翊清輕輕錘了一下許琛的胸口:“你還敢不回來?!”

    許琛坐起來一把摟過夏翊清:“讓我抱抱,我想你想得發(fā)瘋?!?/br>
    夏翊清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橫亙在心中那些思念,那些埋怨,那些心疼,全都說不出來了。

    “就這么一直抱下去吧……”夏翊清這樣想著,雙手環(huán)住了許琛的腰,可這一抱,他心中又是一緊————太瘦了!

    上午的時候許琛穿著甲,又加上在皇上面前一直低著頭,所以還并不明顯。剛才看傷的時候只顧著那些傷,也沒仔細丈量,可如今真真切切地把許琛摟在懷里的時候夏翊清才意識到許琛瘦了多少。

    許琛輕輕摸著夏翊清的頭發(fā),問道:“會不會嫌我丑了?”

    夏翊清又勒緊了許琛的腰。許琛笑了一下,說:“王爺力氣可真大。”

    “再說這種胡話我才是真的要嫌棄你了!”夏翊清尤不解氣,松開了許琛的腰,抓過他的手臂就咬。許琛沒有躲,只是寵溺地看著夏翊清。

    夏翊清咬了好一會兒才放開許琛,攥著他的胳膊問道:“是不是又咬疼了?”

    “不疼?!痹S琛打趣道,“能被王爺咬是我的榮幸,感激不盡?!?/br>
    夏翊清紅了臉,又鉆進許琛的懷里抱了好一會兒才算罷休。

    待兩人分開時,許琛問:“你什么時候開始有懷疑的?”

    “七月份歸平帶信回來的那天?!毕鸟辞逡贿厧驮S琛系好中衣一邊說,“那信不是你寫的吧?”

    許琛點頭:“我當(dāng)時……當(dāng)時寫不了那么長的信,是歸平仿的我字跡寫的?!?/br>
    夏翊清:“歸平仿得很像,我當(dāng)時也真的信了,但后來仔細想,如果你沒事,為什么要派歸平來傳信?走驛站傳信就好了,而且歸平那天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大概是因為心虛吧。”

    許琛苦笑了一下:“是我弄巧成拙了。”

    “也不算,當(dāng)時確實沒想那么多。不過他離開之后我收到了院里的消息,說南境一切都好,這條消息太刻意了?!毕鸟辞褰忉尩?,“院里的消息都是大人先過目然后再挑選出我可能想知道的內(nèi)容傳給我。那天捷報傳回來的時候我正好就在勤政殿,大人沒必要單獨再告訴我一遍。后來我收到的所有南境的消息都是很簡單的‘平寧侯安’四個字。一直到十月份才第一次提到你跟著蔡將軍巡視邊防。而且你每月一封的信里,也是直到十月份才終于有了點真實的感悟。你確實隱藏得很好,但我太了解你了?!?/br>
    “最重要的是……”夏翊清低聲說,“你還沒有停藥,身上的藥味散不去的?!?/br>
    許琛刮了一下夏翊清的鼻尖:“你是狗鼻子嗎?我還特意換了衣服才來的?!?/br>
    夏翊清把手搭在了許琛的腕間,診脈之后說:“給你用藥的大夫很專業(yè),就算我在可能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好了。那大夫有跟著你回京嗎?我想看看他的藥方?!?/br>
    “是我表妹?!痹S琛怕夏翊清反應(yīng)不過來,又補充道,“孫太醫(yī)的女兒。”

    夏翊清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孫太醫(yī)醫(yī)術(shù)很好,想來他女兒也不會太差,你改天把現(xiàn)在正在用的藥方給我,我看看還能不能再給你調(diào)一下?!?/br>
    許?。骸澳俏颐魈炀腿バ」霉眉艺宜!?/br>
    夏翊清卻說:“算了,還是把她約出來吧,我親自問她。”

    “好!都聽神醫(yī)的!”許琛揉了揉夏翊清的臉,“神醫(yī),別板著臉了好不好?”

    夏翊清這才笑了一下,說:“你趕路回來辛苦了,趴下我給你解解乏吧。”

    許琛聽話地趴到床上,任由夏翊清在他后背上按來按去。

    “這半年發(fā)生了好多事情?!毕鸟辞遢p聲說,“三姐嫁給了行正,前幾天我進宮去看長紓的時候聽母后說三姐有喜了,只是月份太小現(xiàn)在還沒對外說。長紓也能認人了,我每次去看他的時候他都能認出我來?!?/br>
    “過兩天我進宮去看看他,”許琛趴在床上悶聲說道,“我還沒見過你兒子呢?!?/br>
    夏翊清:“長紓挺有趣的,你知道他平常最愛玩的是什么嗎?”

    “什么?”許琛想了想,“無非是宮里那些小玩具吧?!?/br>
    夏翊清搖搖頭:“他最愛玩的是墨竹姑姑的劍穗。你說那劍穗和屋里床幃上掛著的流蘇能有多大區(qū)別?可長紓就是能分得出來,給他盤扣流蘇都不要,就非要劍穗。最后墨竹姑姑把劍穗摘了下來給他放在床頭,他就抓著不松手了,到現(xiàn)在都在玩?!?/br>
    許琛笑道:“你說這孩子以后不會提劍上馬去打仗吧?”

    夏翊清:“他可是皇孫。”

    許琛略帶玩味地說:“怎么?心疼了?你現(xiàn)在這樣還真有點兒當(dāng)?shù)臉幼恿??!?/br>
    “你歇歇吧!”夏翊清笑了一下,“既來之則安之,不是你說的嗎?”

    “也對?!痹S琛回過頭看向夏翊清,“我還想問你,今上為什么說沒有朝會了?不是臘月二十之后才休朝嗎?”

    夏翊清搖頭:“沒有休朝,只是除了每月朔望的大朝會以外,小朝會不用必須逢五舉行了,臘月十五大朝會之后父皇就取消了二十這次的小朝會,讓大家好好準備過年。”

    許琛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心,他問道:“和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覺得自從我去南境以后,很多事情都變了?!?/br>
    “能有什么事?你就別cao心了?!毕鸟辞宓氖猪樦S琛的脊柱一直摸到了腰間,稍稍用力,問,“你是不是傷到腰了?”

    “嘶……!”許琛皺了皺眉,“輕點,疼!”

    “我摸著你的腰椎有點不太對勁?!毕鸟辞逭f,“你忍一忍。”

    “……”許琛還是沒忍住,“神醫(yī)!”

    “好了好了?!毕鸟辞逅闪耸郑耙院竺刻於嫉媒o你按一按,你還這么年輕,不能留下舊疾。”

    許琛幽幽地說:“我剛回來就對我下這么狠的手,你忍心嗎?”

    夏翊清輕輕拍了拍許琛示意他起身:“你自己傷成這樣,還好意思問我忍不忍心?”

    許琛沒有動,只是說:“和光,再陪我待一會吧?!?/br>
    屋里籠著火盆本就不冷,許琛又是個不怕冷的,一床薄被就能過冬,所以夏翊清只是把被子搭在了許琛的腰間,輕輕地拍著他。

    過了許久,夏翊清才開口道:“知白,能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嗎?”

    許琛沒有回答,夏翊清低頭一看,許琛就這么趴著睡著了。夏翊清看了一眼屋里擺著的機械鐘,時間還早,還是讓他再睡一會兒吧。

    待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夏翊清才叫醒了許琛。

    許琛坐在床上發(fā)愣,夏翊清端過一杯水來:“醒醒覺,該回府去了。”

    許琛手里攥著杯子輕聲說:“最開始的那些天,我一直在做夢,做了無數(shù)個光怪陸離的夢,可每次讓我醒來的都是你。就像剛才你叫醒我一樣,無論是什么夢,只要我在夢中找到你了,我就能醒來?!?/br>
    夏翊清:“……”

    剛才看傷的時候沒哭,聽到他被鐵火炸的時候沒哭,摸到他削瘦硌人的肩胛骨和錯位的腰椎時沒哭,現(xiàn)在卻被他這樣一番講述弄得鼻子發(fā)酸。

    許琛看著夏翊清的神情,連忙住了嘴,起身說道:“好了我不說了。你等我好好歇兩天,然后我們可以慢慢說話?!?/br>
    夏翊清吸了吸鼻子,笑著說道:“我給你梳頭吧。”

    許琛點點頭,安靜地坐在了桌前,夏翊清拿著梳子一點一點把許琛披散的頭發(fā)攏好,在頭頂挽成了發(fā)髻,最后又用發(fā)簪固定好。

    “王爺竟然還會這個?!?/br>
    “我會的多著呢!”夏翊清轉(zhuǎn)身靠在桌前,面對許琛,摸著他的手說,“知白,你不能再瘦了,再瘦下去可能連黑甲都穿不住了。”

    許琛輕輕開口:“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

    夏翊清覺得自己耳根發(fā)熱,一股酥麻的感覺順著脊背向上,沖得他頭暈。

    許琛站起來在夏翊清的唇上蜻蜓點水般掃過,然后低聲說:“信州時候欠你的三個懲罰,再還你這一個好不好?”

    夏翊清抬手勾住許琛的脖頸,深吻了許久,待到分開時說:“這樣才勉強夠用?!?/br>
    許琛拍了拍夏翊清:“我先回府去了,明天你來找我吧?”

    夏翊清:“明天上午我要去戶部,你不用特意等我,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完事?!?/br>
    “好。”許琛點點頭,“你先忙你的,我明天不會出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