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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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五,平寧侯府。 夏翊清坐在書房之中問:“我到你這里來,不去前面給姑母請安,真的沒事嗎?” 許?。骸罢娴臎]事,公府和侯府雖然連著,但到底還是兩個院子。而且母親特別說了,你不用過去請安,如果有事的話她會讓凝冰來請你過去的?!?/br> “那就好?!毕鸟崔恿宿邮直郏行┝w慕地說,“還是你這里清凈啊。” 許琛問:“怎么?這幾天過得不好嗎?” “你說呢?”夏翊清無奈,“宏王可是熬了好幾年才從郡王到親王的,我從出宮到現(xiàn)在才多長時間?我那個王府的大門都快被踩爛了?!?/br> “王爺果然不一樣?!痹S琛眼帶笑意地看著夏翊清。 夏翊清嗔道:“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是來躲清靜的,可不是來聽你諷刺我的?!?/br> “好了好了?!痹S琛拉起夏翊清的手,“這不是讓你進府了嘛,我這里絕對沒有人煩你,也不會有人偷聽,你就放心在我這里待著就好了?!?/br> 夏翊清:“你說同樣是晉封,你這兒怎么就這么安靜?!?/br> 許琛微笑道:“這臨安城中誰把我當回事啊?更何況父親母親從來不結(jié)交朝臣,沒人敢來我這里的,只是前兩天少傅和行正來過,就再沒有人登門了?!?/br> 夏翊清皺起了眉:“你胡說什么呢?好歹是個侯爵了,別老這么說行不行?” “好好好,”許琛抬手摸了一下夏翊清的額頭,“都聽你的,以后不說了。” 夏翊清把許琛的手放到自己手中握住,道:“少傅和行正也去過我那里了,說實話我也就只想見見他們,其他那些人把諂媚和討好都寫在了臉上,我實在看得反胃?!?/br> 許琛笑道:“好了,你要嫌煩就來我這里躲著吧,反正我不嫌你煩?!?/br> 夏翊清:“真羨慕你這里啊,我要是能有個這么安靜的院子就好了?!?/br> “你今天怎么這么多感慨?”許琛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夏翊清微微搖頭:“那天去晟王府給你小叔診脈,看著他們倆人在一起,心里有些羨慕。” “你若想,我常去你府上就好了?!痹S琛說。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毕鸟辞蹇聪蛟S琛。 許琛故作驚訝道:“你剛多大就想那種事情?!” 夏翊清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我可沒說那個!你成天都在想什么啊?” 許琛:“這就對了嘛,你還是笑起來好看?!?/br> 夏翊清知道許琛是在逗自己開心,他低聲道:“我寧愿不要這親王的稱號,哪怕跟在你身邊做個隨從都好?!?/br> 許琛:“我可不敢用你當隨從,我怕你拿針扎我?!?/br> 夏翊清輕拍了許琛一下:“我才舍不得呢?!?/br> “對了,給你個東西?!痹S琛起身走向書桌后面的架子,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夏翊清。 夏翊清接過盒子打開,里面是兩塊圖案相同的玉佩。這兩塊玉佩都是單面雕鏤空圖案,大小相同,可以輕易握于掌中,玉佩上端還穿有一個外方內(nèi)圓的玉管,看起來十分精致。 許琛解釋道:“這是用你上次送我的那塊墨玉做的,我畫了流云百福的圖案讓人去雕出來的?!?/br> 流云百福是以云紋和蝙蝠組成的圖案,恰好云紋為白,蝙蝠為黑,用那塊白玉底墨玉雕刻而成,更顯生動形象。 許琛拿出其中一塊玉佩,遞給夏翊清:“這是你的,玉管上有你的字?!?/br> 夏翊清接過來仔細查看,果然在那個小巧的玉管上發(fā)現(xiàn)了小篆體的“和光”二字。 許琛拿起另外一個玉佩,拉過夏翊清的手,讓兩塊玉佩嚴絲合縫地疊在一起,這樣看上去竟像一塊立體的雙面雕鏤空玉佩。 “喜不喜歡?”許琛問道。 “這竟是對佩嗎?!喜歡!當然喜歡!”夏翊清十分欣喜,但旋即又有些遺憾,“只是咱倆若戴一樣的,必定會引人注目的?!?/br> 許琛看向夏翊清:“這種東西你還想拿出去示人嗎?” “也對,這該貼身藏好才是。”夏翊清反復(fù)摩挲著手里玉佩,“這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br> “又來了!都說了咱倆之間就不要說謝了?!痹S琛笑道。 夏翊清滿心歡喜地把玩了玉佩許久,才將玉佩小心地收好,然后說:“對了,我一直沒問你,信州的事可是有什么緣由?” “大人沒跟你說嗎?”許琛問。 夏翊清搖頭:“我自回來就沒見過大人,去晟王府的時候問過,晟王和你小叔也都說沒見過?!?/br> “具體的緣由我也不太清楚,”許琛斟酌著說道,“我還想等你給我解惑呢?!?/br> 夏翊清知道許琛有些話還是不方便說,也就沒有強迫他,尋了個臺階,道:“反正大人要在京城肯定會來找我的,大概是替父皇去辦差了,等他回來我問他好了?!?/br> 許琛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糊弄過去,可歸雁樓畢竟是小叔的秘密,就算他如今跟夏翊清確定了關(guān)系,也萬萬沒有把小叔的秘密透露出來的道理。他又想起之前小叔跟自己說的話,于是對夏翊清囑咐道:“對了,我覺得宏王身邊不僅有魏拓,還有藏的更深的人,你得小心些。” “我也覺得了,單說那六個刺客,能借機在陳揚行刺之時對我下手,確實不簡單?!毕鸟辞甯袊@了一句,“宏王還真是厲害?!?/br> 許琛不想再讓夏翊清追問信州的事情,怕自己說漏了些什么,于是抓住夏翊清話中的細節(jié)問道:“對了,之前在書房的時候你不是還跟宏王兄弟相稱嗎?如今這是怎么了?” “是他先要端架子的?!毕鸟辞遢p笑了一下,“自從我封王之后他就一直叫我的封號,而且他本來就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也懶得假惺惺地跟他演什么兄友弟恭。” “罷了,反正你跟你那幾個兄弟都沒什么情誼?!痹S琛嘆了口氣,“皇家真是可怕,兄弟鬩墻,父子相疑。我看你那天跟今上說話都替你捏把汗,今上的每句話都意有所指?!?/br> 夏翊清安慰道:“你就放心吧,雖然說這些年我并沒有見過父皇幾次,但大人時常教導(dǎo)我,我知道該怎么面對父皇?!?/br> “那看起來也是夠心驚的?!痹S琛說,“伴君如伴虎這話說得果然不假?!?/br> “不說這些鬧心的事了?!?nbsp;夏翊清換了話題,“聽說正月初十那天,子丁先生新一年的新作會在歸雁樓拍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許琛原本正在喝茶,聽到子丁先生的名字一下子被嗆到了,差點把茶水都吐出來。夏翊清嚇了一跳,連忙上前給許琛拍背:“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喝口茶都能嗆到?” 許琛咳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歸雁樓啊,堂堂王爺逛青樓,你不怕被今上責(zé)罵?。俊?/br> “不會的。”夏翊清順勢靠在了許琛懷里,“每年子丁先生出詩文的時候歸雁樓里全是貴家公子,許公子和晟王那年不還拍得子丁先生的手稿了嗎?而且歸雁樓只有一棟副樓是可以過夜的,其他都是琴笛相伴,清談會客而已。今年我終于有機會去看看了,你要不要陪我去?” 許琛摟著夏翊清說道:“你既然說了我當然會陪你去了,我也去看看今年會是誰拍得子丁先生的手稿?!?/br> “我倒想試一試?!毕鸟辞灞P算著,“若拍下來的話,可以送給晟王做生辰賀禮?!?/br> 許琛連忙攔住:“你快別了吧,晟王生辰在下半年,你這拍下來要等上大半年再送過去嗎?” “你小叔生辰在二月??!”夏翊清說,“送你小叔也就相當于送給晟王了,都是一樣的。而且這次的事情你小叔也有幫忙,我也該表示一下感謝才是?!?/br> “不是……”許琛飛快地扯出一個借口,“我小叔又不喜歡這些東西,你送他詩文倒不如送他一些什么機關(guān)暗門的圖紙呢。” “這倒是?!毕鸟辞逭f,“反正到時候看看再說。那就說好了,正月初十陪我去歸雁樓?!?/br> “好!都聽你的。”許琛慌忙應(yīng)承下來,他想著一定要讓小叔提前知道這件事,到時候如果真的被夏翊清拍下來送到晟王府,若有一天夏翊清知道了真相,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夏翊清在許琛的侯府待到日落時分才離開,因為想著要給許季亭調(diào)整解毒的藥方,所以回府之后一直待在仁園之中。 “許久不見,殿下一切可好?”即墨允的聲音傳來。 夏翊清立刻起身:“大人!” 即墨允身形有些凝滯,臉色也不太好,夏翊清趕忙讓他坐下,一邊診脈一邊問:“大人這是怎么了?” “一時大意。”即墨允說。 “脈象倒是沒什么問題,怎么臉色這么差?”夏翊清診完脈之后說。 “我三天沒睡覺了。”即墨允說,“三天四夜,從西楚到臨安。” “那大人怎么不趕緊回去休息?”夏翊清關(guān)切道。 即墨允抬起右臂,說道:“我來向殿下討一些止疼和安眠的藥。之前跟人對掌的時候雖然沒有內(nèi)傷,但手臂疼得很?!?/br> 夏翊清立刻挽起即墨允的袖子查看:“都是外傷,還好?!?/br> 夏翊清起身從藥架上拿下一些藥膏和藥瓶,走到即墨允身邊:“我先給大人敷上藥。然后這兩瓶藥你拿回去。稍大一些瓶子里裝的是止疼的,疼得厲害的時候吃一粒。另外那個小一點的瓶子里的是安眠的,里面只有一粒,睡前吃下就好。” 說話間夏翊清已經(jīng)在即墨允的傷處敷好了藥:“好了,大人快回去休息吧。” “殿下就不問問我去西楚干什么了?”即墨允看著夏翊清。 夏翊清把藥放到即墨允手中,說:“大人既然回來了,總會跟我說的,我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先休息吧。” “多謝殿下贈藥。”即墨允起身,“我明天再來?!?/br> “大人慢走?!毕鸟辞逶僖惶ь^,即墨允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第二日晚間,寭王府寢殿之內(nèi),即墨允飄然而至。 “大人休息好了?”夏翊清問。 即墨允點點頭:“殿下的藥真是管用,今天一醒來不僅神清氣爽,連手臂都不疼了。” “那就好,大人沒事我就放心了?!毕鸟辞逭f。 即墨允:“我睡到今天下午才醒來,自然是休息夠了的。所以今晚特地來恭喜殿下晉封,順便來給殿下解惑?!?/br> 夏翊清見即墨允語氣和平日一樣,氣色也十分不錯,也算是放下心來,他看向即墨允說道:“恭喜就不必了,大人知道我這親王是為什么而來。我倒是想知道信州這件事背后藏著的陰謀。” 即墨允坐到桌前給自己斟了杯茶,然后說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br> 夏翊清無奈:“大人這到底是想告訴我還是不想告訴我?” “我想請殿下再想想,”即墨允看向夏翊清,“這件事之中還有什么地方有問題?” 夏翊清仔細回想,卻并沒有想通其中的問題,只好輕輕搖了搖頭。 “殿下相信陳揚的供詞嗎?”即墨允提醒道。 “冷思冷念用了刑了啊!”夏翊清說,“難道這樣他都沒有說實話嗎?” 即墨允笑著搖頭:“又不是在我赤霄院的刑房,殿下真覺得那些不讓人看出傷來的刑罰就能讓他招供嗎?” 夏翊清有些發(fā)愣:“所以他的供詞有問題?” 即墨允說:“供詞倒是沒問題,只是殿下不覺得供詞少了些東西嗎?還有他最后沖你和平寧侯喊的那句話?!?/br> 「你們不會知道幕后之人是誰的!你們也永遠找不到那些孩子!」 當時許琛說晚屏別院,是知道孩子的尸體在晚屏別院,但幕后之人…… “對了!所有人的口供都沒有提及我們遇刺的時候晚屏山的那個房間!難道……?”夏翊清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難道那時幕后之人就在那里嗎?” 即墨允點了點頭:“是。當時那個房間里有陳揚和另外一人。殿下細想,陳揚陳力是陳丘出了五服的親眷,他們被連坐只是入了奴籍,家中既沒有人死,也沒有人流放,跟你們真的就有那么大的仇嗎?” “如果出了五服的話,他應(yīng)該不知道陳丘府中的府兵規(guī)制才對?!毕鸟辞逅剂康?,“是有人故意告訴他的吧?!?/br> “殿下聰明。”即墨允說。 “陳揚應(yīng)該也找不來那些刺客。能傷了知白的刺客,武功不差。能把驍騎衛(wèi)和平留他們困住的也不是普通刺客的水準?!毕鸟辞遄屑毣貞浿暗狞c滴細節(jié),“所以陳揚隱瞞了后面的事情,當時在耳房里的人才是陳揚口中的‘幕后之人’?” “可以這么說。而且還有平寧侯的藥,陳揚一個莽夫怎么會知道草烏和半夏同用有毒?”即墨允說道,“供狀我看過了,他自始至終說的都是下藥,沒提放的是什么東西,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這件事表面上看是陳揚挾私報復(fù),可他不過是被送到你們手上的棄子罷了?!?/br> 夏翊清點點頭,當初他滿心都是許琛的身體,確實忽略了藥的來源問題,如今冷靜下來一想,信州的事情處處透露著古怪。他猶豫著開口問道:“所以大人把我送到信州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是陳揚和陳力了嗎?” “當然不是!殿下想到哪里去了!”即墨允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把你們送到信州的。其實最開始確實是想讓殿下去信州處理這件事,好方便我在臨安查一下宏王身后的人。但后來刑部章大人失蹤,我覺得這事有問題,就放棄了這個計劃,手中的調(diào)查也都暫時按住了。” 夏翊清問道:“那是宏王讓我去的?” “也不是,”即墨允輕笑了一下,“殿下信命嗎?他的腿是真的傷了,誰都沒有動手?!?/br> 夏翊清苦笑道:“若是宏王去查,我想他根本不會遇到刺客吧,那些人原本就是他那邊的?!?/br> 即墨允點頭:“是。宏王腿傷了之后,他身后的人立刻開始準備,目的就是拖延時間,好把該撤的都撤走。我也立刻啟用了所有的關(guān)系去調(diào)查和暗中幫助,但是你們動作太快了,第二天就查到晚屏山了?!?/br> “不對……”夏翊清看向即墨允,“那藥不是他們給我下的吧?他們既然已經(jīng)在晚屏山布下了刺客,就不會讓我去不成晚屏山的,對吧大人?” 即墨允低頭擺弄著手中的茶杯。 “大人就不能直接跟我說嗎?”夏翊清道,“我那天上午剛?cè)フ疫^劉讓,身邊又有冷思冷念,干什么非要做這么一出?” 即墨允:“不是我得到的消息。” 夏翊清想了想說:“可知白是在我后面出去的,他那時也沒得到消息嗎?” “沒有?!奔茨蕮u了搖頭,“傳消息的人就慢了一步,眼看著平寧侯進了官驛,所以沒辦法才出此下策?!?/br> “我就說那藥如此溫和,完全不是要害我們的樣子。結(jié)果弄巧成拙,反倒把我們推到了晚屏山去?!毕鸟辞逋蝗幌肫饋?,“對了,那個下藥的人?” “殿下放心,都處理好了?!奔茨实?,“只是還請殿下見諒,這一次信州之行,我確實許多地方?jīng)]有顧及到?!?/br> 夏翊清:“大人哪里的話,若沒有那些暗樁和消息,我們還不能這么快就解決此事呢,該是我謝謝大人才對。” 即墨允:“好在這次總算有驚無險,沒有出什么意外?!?/br> 夏翊清點頭:“對。所以大人現(xiàn)在能告訴我那個幕后之人是誰了嗎?” 即墨允輕輕搖頭。 ※※※※※※※※※※※※※※※※※※※※ 第三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