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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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夏婉清繪聲繪色地把今日在書房各人說過的話都復(fù)述了出來,皇后和夏祎這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細(xì)節(jié)。 許琛和夏翊清都不說話,只安靜地吃飯,說到許琛出手阻止夏衍清那一段,夏祎略表詫異,她知道許琛一般不會輕易出頭的,就問他緣由,許琛放下碗筷說:“其實大殿下剛進(jìn)品墨齋的時候有往我和四殿下這里看了一眼,后來他在看我的書箱的時候只是草草略過并沒有怎么仔細(xì)看,好像他十分確信玉佩就在四殿下書箱中一樣。我當(dāng)時覺得是真的有人真的在四殿下的書箱中看到過玉佩去告訴了大皇子?!?/br> 皇后問:“那你是懷疑翊兒拿了玉佩嗎?” 許琛連忙說:“不是的,我知道四殿下是斷然不會拿玉佩的。況且我今天一直和四殿下在一起,我知道他沒有拿,只是擔(dān)心有人故意如此。我看四殿下的樣子也是真的不知情,還主動要求開箱,我怕萬一真的有玉佩在書箱里,到時候四殿下有口難辯了?!?/br> 夏翊清始終沒有抬頭,只是在桌子下偷偷拽了一下許琛的衣袖,以示感謝。 這時候一直站在夏翊清身邊的安成突然跪下說:“啟稟各位主子,奴才有話要說?!?/br> 夏翊清打斷道:“安成,閉嘴?!?/br> 皇后倒不是很介意,問:“你是翊兒身邊的宮人吧?你想說什么?” 安成說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安成,是伺候四殿下的。今日午歇時候主子同三殿下還有許少爺一同去了執(zhí)筆齋找太傅。奴才則在廊下候著,后來奴才聽到主子有些咳嗽,便想回品墨齋給殿下拿枇杷露,結(jié)果正好看到大皇子身邊的于海公公在主子和許少爺?shù)臅栏浇恢涝诟墒裁?。?dāng)時少傅正在內(nèi)間書架上取書,看不到外面,奴才不敢聲張,就悄悄躲在一旁,等于海出來之后才進(jìn)去?!?/br> 皇后追問道:“那你看見了什么?” “奴才斗膽,下面的話奴才敢用性命擔(dān)保。”安成幾乎要把身子埋在地上,說:“奴才打開了主子的書箱,因為枇杷露存放在書箱最下層,所以奴才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才發(fā)現(xiàn)在書箱最底層放著一枚玉佩。因為大殿下常常戴著那枚玉佩所以奴才認(rèn)得,奴才當(dāng)時嚇壞了,不敢聲張,只知道這個玉佩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主子的書箱里,所以只好趁四下無人把玉佩扔到了草叢中。” 夏祎點點頭說:“是了,后來墨竹說在草叢中找到玉佩的時候,衍兒還一臉的不可置信,當(dāng)時我就覺得奇怪,這么說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有人故意的了?!?/br> “翊兒剛才不讓安成說話,難道是知道了這件事?”夏祎又問道。 “回姑母的話,兒臣確實知道,是剛才從書房出來往永安宮這里來的時候安成偷偷告訴我的?!?/br> 皇后:“那你為什么不讓他說?” “剛才母后您已經(jīng)說了此事到此為止,既然大哥的玉佩找到了,我們也都沒什么事,這件事說不說沒什么意義。”夏翊清看起來似乎真的并不在意,好像下午時險些被冤枉的人不是他似的。 皇后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翊兒受委屈了,此事確實不好再提起,不過你們也不要因此對衍兒有什么想法,或許是一時貪玩也未可知?!?/br> 夏婉清此刻在旁邊已經(jīng)聽懵了,她完全沒想到今天書房的事情竟然是這樣一番原委,一時間她對那個本來就對她不算太好的大哥印象更差了,而同時她又對險些被冤枉的自己的四弟生了一番愛護(hù)之心。 皇后則吩咐在場的人:“今日安成所說之事,若再有旁人知曉,宮規(guī)伺候?!?/br> “是?!?nbsp;在場的下人都是心腹,自然都不會亂說,皇后此話是說給夏翊清和安成聽的,讓他們放寬心。 晚膳后夏翊清帶著安成回了臨月軒,早有人通知德嬪今日他在皇后處用晚膳,德嬪不知是何緣故,看到夏翊清回來,自然會詢問一番,夏翊清只說今日是書房因大皇子有事耽擱了,恰好長公主和皇后到書房,便叫了他一起去用了晚膳。至于書房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他并未提及。 德嬪知道不是夏翊清犯錯惹來麻煩,便也就放了心,讓夏翊清回房去了。 回到房內(nèi),夏翊清屏退眾人,只留安成一人。 “跪下?!?/br> 安成聽言跪下。 “你可知錯?”夏翊清冷著臉。 “奴才知錯。”安成也不狡辯,坦然認(rèn)錯。 夏翊清繼續(xù)問:“錯在哪里?” 安成答:“奴才錯在不該在主子面前多說話?!?/br>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說?” 安成:“奴才錯了,任憑主子責(zé)罰?!?/br> 夏翊清嘆了一口氣:“算了,你起來吧,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br> 安成:“奴才不敢,請主子責(zé)罰?!?/br> 夏翊清說:“難道讓我扶你起來嗎?” 安成立刻起身,眼觀鼻鼻觀口地站在夏翊清身邊。 半晌,夏翊清說:“安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在這宮中,說多錯多,我既沒有母妃可以依靠,又不得父皇喜愛,一切只能靠自己,所以我不能冒險,你明白嗎?” 安成:“奴才知道了?!?/br> 夏翊清:“好了,不要再有下次,明白了嗎?今天不早了,休息吧?!?/br> “是?!?nbsp;兩個人不再多話,安成伺候著夏翊清就寢了。 回侯府的馬車上,夏祎閉目養(yǎng)神,許琛則似乎一直有話要說。 “有話就問,不用這么一直盯著我?!毕牡t開口。 “兒子愚鈍,義母是在怪罪兒子嗎?”許琛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覺得你做錯了嗎?”夏祎并沒有睜眼。 “我……我覺得沒錯,我相信四殿下,我怕他被人構(gòu)陷。”許琛小聲地回答。 “既然你覺得沒錯,那便相信自己。”夏祎一邊說,一邊伸手把許琛摟在懷里:“你今天做的很好,我知道你一貫小心謹(jǐn)慎,但既然你認(rèn)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堅持?!?/br> ”四殿下生母早逝,又不得皇兄寵愛,他在宮中本就無依靠,今**替他說話,也算是跟他結(jié)了善緣,以后或許對你有所裨益也不一定呢。琛兒,你記住,為人謹(jǐn)慎不等于處處退讓,要守住自己的底線。不要隨意惹事,但也不要怕事,明白嗎?” 許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彪S即又搖了搖頭:“可是義母,我不明白大皇子這么做的原因?!?/br> 夏祎摸了摸許琛的頭,說:“這件事我起先也沒有想明白,不過剛才皇嫂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倒仿佛明白了一點。” “什么話?” “皇嫂跟我說:‘前朝后宮從來都不可能完全分離。’我又仔細(xì)想了想,這事多半與翊清也無關(guān)?!?/br> 許琛看著夏祎,等著夏祎繼續(xù)解釋。 夏祎笑了笑,說:“前幾日,你那個少傅穆如風(fēng)上疏彈劾了崔一昂侵占民田致人傷殘,皇兄下令吏部徹查此事。這樣,你可懂了?” 許琛仔細(xì)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是……容貴妃娘娘?” 夏祎滿意的點了點頭。 容貴妃母家姓崔,崔一昂正是容貴妃的哥哥,崔家人丁稀疏,到崔一昂這一輩,只有他和容貴妃兩人,崔父年事已高,崔家只有崔一昂在朝,借著容貴妃的光,在禮部得了個從五品的閑職。要說崔一昂此人,做起事來倒是認(rèn)真,奈何能力有限,一直得不到晉升。不過他人緣不錯,就算沒有容貴妃,他在朝廷之中倒也能混個如魚得水。唯一的缺點就是愛錢,他有了容貴妃哥哥這一層身份,自然有人主動給他送錢,可他還是不滿足。 一月前崔一昂看上了一塊地,原本想花錢買下來,但地主硬是不賣,說這塊地是祖輩遺產(chǎn),不肯出手。他多次提高價格都被拒,一怒之下就派人打傷了那家主人,那主家畏于他的身份,只好搬了出來,事后崔一昂倒也公道,按市價把錢給那家人送去了,還額外給了他們別處的一套房產(chǎn)。 這事原本是民不舉官不究的,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讓穆飏知道了,一道折子遞了上去。昭文閣學(xué)士的折子,皇上哪敢不理,立刻著人去查。此事一出,崔一昂自然要讓容貴妃知道,那日遞書信進(jìn)宮的時候大皇子恰好也在,便知曉了此事。 大皇子知道容貴妃跟哥哥關(guān)系很好,可他還未入朝聽政自然沒辦法從中斡旋,后來他知道那個告發(fā)他舅舅的人是穆飏的時候,便有了這樣一條計策。 他本想讓人把玉佩偷偷放到穆飏那里,但是穆飏進(jìn)書房的習(xí)慣是將自己的一應(yīng)物品全部取出放在案上,這樣沒辦法藏玉佩。后來他不知怎的想起自己小時候有幾次犯錯被父皇斥責(zé)都是太傅自請代為受罰,于是他便想著,若穆飏教的學(xué)生中有人行偷盜之事,他作為少傅是會連坐的。 三公主是備受寵愛的嫡女,若說她拿了玉佩,自然毫無說服力。許琛是外姓人,若將玉佩放到許琛那里,哪怕這事鬧到皇上眼前,最大的可能是許琛一人受罰。而且許侯如今在邊塞,若此事鬧大,恐怕會影響邊塞的安定,自然也不行。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他這個四弟夏翊清了。 夏翊清再不受寵也是皇子,不會輕易被罰,而穆飏作為四皇子的主講少傅自然難逃處罰。哪怕在朝堂上不能讓穆飏如何,自己這里讓穆飏受點委屈也算是給舅舅出了氣。 這樣一番思量之后,夏衍清便讓貼身太監(jiān)于海將玉佩放到夏翊清的書箱之中。于海也確實照做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安成會因為夏翊清的咳嗽而返回品墨齋,而后又發(fā)現(xiàn)了書箱里的秘密,將玉佩扔在了草叢之中。 沒有人會預(yù)想到那一日夏翊清會咳嗽,也沒有人會預(yù)想到安成會返回品墨齋取枇杷膏,更沒有人預(yù)想到后來皇后和長公主會來摻和這件事,在各種巧合的促使之下,大皇子這一招原本就不高明的陷害自然是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