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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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叔,”宋棠放低聲音道,“我此番來不是來問罪誰,而是來想辦法救大家的?!?/br> 她朝四周看了看,說:“這里只有我們五個,都是自己人,您大可跟我說實話,同時我也請您放心,我曉得哪些話可以向上呈報,哪些話必須留在自己心里?!?/br> 張文綬笑笑,態(tài)度很認(rèn)真地說:“我當(dāng)晚真的沒有打盹?!?/br> 一直冷眼旁觀的郁清忽然發(fā)話,“文綬,我感覺你在說謊?!?/br> 張文綬:“我沒有說謊?!?/br> 郁清:“我認(rèn)識你已有六年,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了,你一說謊目光就會閃躲。” 張文綬看向他,隱含怒氣。 郁清:“我早看出來了,不過因為知道你這么做也是在保護(hù)大家,所以沒有說穿罷了。” 張文綬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說會置我于死地?” 宋棠:“這里沒有人想您死,眼下我希望您清楚一件事——既然我插手調(diào)查此案,就一定會用盡全力來查,我已經(jīng)去過現(xiàn)場,也見過張公公了,目前來看并沒有找到絲毫可疑的線索?!?/br> 然后她再次降低聲音道,“如果我這邊一直沒有突破,就意味著我很有可能會比大理寺那邊晚破案,到那時我們這185人就全完了。” 聽到這里,一直沉默不語的傅見明點頭道:“沒錯,我們現(xiàn)在是在同一條船上,如果這個時候該說的還不肯說,那才真的是連累了大家?!?/br> 然后傅見明看了張文綬一眼。 張文綬大口地喘著氣,久久不做聲。 郁清最近在大牢里受了幾次嚴(yán)刑逼供,加上不習(xí)慣大牢里的生活,整個人已瀕臨崩潰,如今見張文綬似乎有所隱瞞,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張文綬前襟的衣服,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想大家一起死?” 張文綬最近也因為受了嚴(yán)刑逼供加上心理負(fù)擔(dān)重而精神緊張,一見郁清這般,頓時沒命般地用力掙扎,“你......放開?!?/br> 郁清沒有松手,逼視著他道:“你要再不說,我不得不懷疑是你跟外頭的人相勾結(jié)偷走了九天靈珠鼎?!?/br> 張文綬頓時怒不可遏,耿著脖子道:“你瘋了,當(dāng)我是什么人了?” 郁清冷笑道:“我是瘋了,我今天就跟你沒完,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說著,郁清便猛地去掐他的脖子。 張文綬頓時漲紅了臉,張大著嘴怒視著郁清。 傅見明趕忙去拉郁清,但是郁清的雙手死死地掐住張文綬的脖子,他怎么也拉不開。 宋棠忙站起來說:“郁叔叔別動氣,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您先放開他吧。” 郁清不放,仿佛眼前的人是他的仇敵似的。 宋棠:“郁叔叔,您要是真的掐死了他,那案子可就沒辦法查下去了。” 郁清這才猛地松開手,將張文綬用力一推。 張文綬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連凳子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傅見明忙將他扶起,道:“眼下查案最要緊,你還顧慮那么多做什么?” 張文綬激烈地咳了起來,咳了好一陣才消停,但臉還是紅紅的,啞著聲音道:“沒錯,我當(dāng)晚......確實是有過一小會感覺困極了,就那樣坐在座位上睡著了?!?/br> 四人臉色微變。 宋棠緊盯著張文綬問:“那時您是趴著睡還是像平時一樣坐立著睡?” 張文綬:“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醒來時是靠著椅背的,并且感覺頭很重很暈,然后趕緊用冷水洗了把臉。” 宋棠:“大概發(fā)生在什么時段?睡著了多久?” 張文綬想了想,說:“午夜時分。大概睡著了一刻多鐘?!?/br> 宋棠:“醒來后你有沒有馬上進(jìn)藏品區(qū)去看看?” 張文綬再次紅了臉,道:“我當(dāng)時實在是太難受了,連抬步都艱難,便想著先歇息一會兒再去。后來又想著門都是好好的,且不曾聽見有什么聲音,應(yīng)該沒有人進(jìn)來過,便作罷了。” 說到底,他當(dāng)時其實是太過害怕,怕藏品區(qū)內(nèi)埋伏有人,怕自己一進(jìn)去便會被刺殺,所以不敢進(jìn)去,只好在藏品區(qū)外朝里張望了一通,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便復(fù)坐下來了。 然而九天靈珠鼎所擺放的位置被前面幾座藏品給掩住了,他當(dāng)時其實是看不到那個地方的。 他自己當(dāng)然也知道還有些藏品是看不清的,得親自進(jìn)去看了才知道,可是他不敢進(jìn)去,只好坐下來豎著耳朵聽里邊的動靜。 里邊靜極了。 他慢慢放松下來,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可是等到郁清前來交接班時,他們很快便發(fā)現(xiàn)九天靈珠鼎不見了。 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張文綬渾身顫抖起來,哆嗦著說:“發(fā)現(xiàn)九天靈珠鼎不見了時,我雙腿發(fā)軟,全身哆嗦,為了保命,完全不敢說自己曾睡著的事?!?/br> 然后他看了看宋棠,又看了看郁清和傅見明,說:“在那樣的時刻,人真的只想著保命,別的都是次要的,望大家諒解?!?/br> 宋棠嘆氣道:“我明白?!?/br> 然后她說:“這么看來,那個時段不排除有人給你噴了藥或者點了xue,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進(jìn)入藏品區(qū)將九天靈珠鼎偷走。” 張文綬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 話沒說完他忽然哀嘆了一聲,用手扶額,將自己泛淚的雙眼遮住,以免被他們看到。 那是無比自責(zé)和痛苦無措的眼淚,還夾著自認(rèn)倒霉的無奈。 郁清聽完他這一番話后終于冷靜了下來,道:“那這人要么是和錦衣衛(wèi)的人聯(lián)手,要么是有辦法將自己隱蔽起來,否則要將一只那么大的鼎從宮里偷走是不太可能的?!?/br> 即使會飛,也一定能引起錦衣衛(wèi)的注意,因為守在皇宮博物館以及其周邊的錦衣衛(wèi)都是經(jīng)過特別訓(xùn)練的,不僅武功高強(qiáng),耳力和眼力也非同一般人。 宋棠揉著額頭道:“假如跟錦衣衛(wèi)有關(guān),那最大的作案嫌疑人便是太后和張公公了,可是他們兩個沒有作案的動機(jī)?!?/br> 傅見明也點頭道:“確實,他們要用九天靈珠鼎還不容易?直接向皇上借用就是了,哪用得著偷?” 宋棠趕忙看了他一眼,隨后笑笑道:“嗯,我也是這么想的?!?/br> 郁清:“那么看來盜賊應(yīng)該是會點障眼法之類的?!?/br> 宋棠:“即便是這樣,他也須得知道青銅器館內(nèi)的所有暗關(guān)密碼才能將它偷走。” 而能夠知道這些暗關(guān)密碼的人很少,且他們又都似乎沒有作案的動機(jī)。 當(dāng)然,也不排除知道這些地方的暗關(guān)密碼的人將這些密碼告知了偷盜者。 然而這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作案者的目的是什么? 她又想到了昨天跟方桐、方桉探討的結(jié)果——也許作案者想要通過那顆靈珠來增強(qiáng)功力。 可是作案者也必得跟知道青銅器館的暗關(guān)密碼的人合作才偷得成。 假設(shè)這個原因成立,會對作案者透露暗關(guān)密碼的人又會是誰? 她將自己的疑惑告知了他們?nèi)齻€。 郁清嘆氣道:“問題就卡在這了?!?/br> 傅見明:“且不說它是誰對外透露了密碼,就說這作案動機(jī)吧,犯得著冒這么大風(fēng)險來偷,可見這尊鼎對偷盜者意義重大。” 為財?為家族風(fēng)水?為救人? 或許三者都有可能。 宋棠:“要不再從頭梳理一趟吧?!?/br> 三人點頭。 郁清:“無疑,盜賊的身手應(yīng)該是非常不錯的。” 張文綬:“起碼會輕功且有內(nèi)功,否則一個人是斷拿不走九天靈珠鼎的?!?/br> 九天靈珠鼎畢竟有三百多斤重,且既不好抱也不好扛。 傅見明:“興許來偷盜的是兩個人呢。” 郁清:“也不是沒可能?!?/br> 三人越想越憤怒,忍不住在心里罵起來。 宋棠邊聽他們說邊尋思,想了好一會兒后道:“在事發(fā)前半年里,朝廷可有推行過什么讓百姓或者官員不能承受的制度?”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搖了搖頭。 宋棠又看著他們問:“那這半年里朝廷可有進(jìn)攻過哪個國家或者哪些邊境部落?” 三人搖頭。 這么說盜鼎者不是為了尋仇來。 宋棠又揉了揉額頭。 郁清見宋棠一籌莫展,也很同情地嘆了口氣。 張文綬則一直面帶愧色,基本上不太敢看宋棠。 傅見明是三個人中最冷靜和理智的,所以宋棠也最關(guān)注他的表現(xiàn)。 或許是對宋棠的目的有所覺察,傅見明忙一臉正色道:“宋姑娘,我沒有這么卑鄙無恥?!?/br> 宋棠微微一笑,“如此最好,否則我們都只有死路一條。” 傅見明點頭,臉上是一副坦然的神色。 宋棠再次陷入了沉思。 三人看著宋棠,靜等她的反應(yīng)。 這時有只蒼蠅從紅蓮身旁飛過,紅蓮趕忙拿手去趕,那只蒼蠅又在屋子上空盤旋著飛了幾圈,然后嗡嗡嗡地朝門的方向飛去。 無疑,門是鎖著的,它根本出不去,便在屋內(nèi)不停地亂轉(zhuǎn)亂撞。 宋棠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不多久后,她忽然看著他們問:“在案發(fā)前幾天,可有不相關(guān)的人到過青銅器館?” 這一問之下三人的表情都微微起變。 張文綬搖頭道:“我那幾天都值夜班,不曾見閑雜人來過。” 郁清也搖搖頭說:“那幾天早上也沒有閑雜人來。” 大家都看向傅見明。 傅見明猶豫了一下才說:“二月二十日那天中午有一位公公來過?!?/br> 也即是九天靈珠鼎失蹤前五天。 眾人立即緊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