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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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開張這段時間,煙.巷和上.善的公眾號一直有推送開班情況,又到了發(fā)教師專訪時候。 謝別巷過目,總共沒幾張,就一張合影和這段時間教學(xué)拍的黑板前側(cè)影。 謝別巷說發(fā)吧。 倪芝是在ktv包廂里看見的這條推送。 自從那天在車里,龐文輝捅破了窗戶紙,她還沒有直接回應(yīng),但這段時間陪龐文輝去了不少應(yīng)酬。 龐文輝算得上中年男性中不油膩的,倪芝還以為來源于他父輩打的江山,不需要他再去拓展關(guān)系,又或者是他學(xué)的工科,只需監(jiān)督監(jiān)督研發(fā)生產(chǎn)就罷。 等陪他去了兩次,就發(fā)現(xiàn)自己全然想錯了,他不油膩完全是來自于他個人修養(yǎng)。他說的責任和壓力不是夸大,他家企業(yè)規(guī)模不大,雖有穩(wěn)定的老客戶,也要面對不斷涌入的新競爭。 龐文輝帶她應(yīng)酬,無非是想讓她知曉他真實的工作狀態(tài),作為家族企業(yè)管理者,生活和工作往往沒那么界限分明。 龐文輝以前有聯(lián)姻的陰影,并不希望自己女人出來長袖善舞,倪芝安靜坐著便是。 倪芝盡管淡妝出席,她外表生來就有種嫵媚,這種嫵媚和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陪著龐文輝形成鮮明反差。 別人都夸龐文輝,對象好看,還這么溫順??吹贸鰜?,龐文輝聽到這話時候笑容是真心且愉悅的。 等到了ktv里,倪芝替他們倒了酒,去角落坐著看手機。 她照例看了看煙.巷公眾號,其實沒什么可看的,對于陳煙橋這樣低調(diào)的人,完全不會有他的消息。 所以等她翻開最新這條時候,愣在當場。 照片里的男人,少了些拒人千里的戾氣,在一群孩子中間還攬著兩個,冷硬的唇角微抿起來。陳煙橋還是那般蓄著扇形的胡子,偏分夾著灰白的頭發(fā),穿了身運動服。除了合影,還有他上課時候的照片,他用左手執(zhí)的筆,劉海又垂了下來,顯得文藝憂郁。 像他在中央大街時候那般,專注而沉浸其中,眼睛里除了筆尖的畫,還有說不盡的故事。 倪芝一字一句地讀,沒說什么明顯的特征,她覺得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對孩子能露出這樣的神情,顯然是真的喜歡孩子吧,怪不得以前耍了心眼也要余婉湄懷孕。 其他地方,他和以前一樣,總有種滄桑而惆悵的文藝感,如今恐怕更惹女人心疼了。 倪芝又跟著鏈接關(guān)注了上.善,沒仔細想這個名字的用意,看了看介紹,煙.巷旗下的藝術(shù)教育學(xué)校,地點在成都。 以前總是猜測,現(xiàn)在知道他是真的回家了。 心里總歸是替他歡喜的,不知為何又澀又痛,好像明白了自己是真的成了他的過客。 他回歸了正常男人的生活,能盡孝父母身邊,拾回當年闖下的事業(yè),有兄弟陪伴,或許再接受一個心疼他的女人,生個他一直就想要的孩子,把十年里錯失的一切都彌補了。 而她,是相遇的時間不對罷。 她幫他放下了余婉湄,可惜她同樣能被他輕易放下。 龐文輝過來拍了拍她,倪芝才恍然,“怎么了?” 龐文輝指了指屏幕,“我們點的合唱?!?/br> 一起來的老板打趣,“龐老板喊了你好多聲了,龐哥你想想,是不是犯了啥錯得罪人家了?” 倪芝露出歉意的目光,“不好意思,可能是有些犯困了。” 她勉強把一首歌唱完,聲音輕飄飄地,龐文輝音量顯然是她幾倍,好在她音色不錯,不至于太難聽。 放下話筒都不知道自己唱了什么,只有老板們客氣地鼓掌叫好,剛才那個老板還不放過她,“犯困了要不喝酒提提神?” 倪芝從善如流,“好。” 龐文輝看她一眼,沒說什么。 幾個老板沒想到她真應(yīng)了,“好酒量?!?/br> 看她接著喝了幾杯,開始尷尬起來,“哥哥跟你開玩笑呢,龐哥你勸勸?!?/br> 龐文輝笑了笑,把她酒杯拿下來,“別喝了,你再喝,曾老板都不知道該讓幾個點了,是不是?” “話不能亂說啊兄弟?!?/br> 倪芝坐了一會兒,“失陪一下,去個洗手間?!?/br> 女人在這時候,顧著臉上的妝,連洗個臉清醒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她去前臺借了個座機,照著煙.巷工作室的電話撥過去,前臺接的聲音溫柔地問她請問找誰,是商業(yè)合作還是個人客戶? “我找陳……”倪芝用手撐著頭,只覺得頭有千斤重,靠著前臺桌子把裙子頂?shù)们€畢露,路過的人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 她幾乎要把陳煙橋三個字脫口而出。 ktv的背景聲由嘈雜轉(zhuǎn)抒情,似乎剛才的音樂高.潮結(jié)束,換了個有年代感的開頭。 倪芝的手指繞了幾圈電話線,話到嘴邊換了個詞兒。 “我找謝別巷。” 前臺仍然保持禮貌而客氣,問她具體是什么需求,如果商業(yè)合作根據(jù)不同需求有不同的同事對接。 “私事,”倪芝頓了頓,“我之前把他電話刪了?!?/br> 前臺都是年輕妹子,接電話那個捂著電話跟旁邊的妹子八卦。 “那你就給她接唄,咱們老板風流倜儻,搞不好真是桃花債?!?/br> “不好吧?” “怕啥,老板多好說話,不會罵你的。你一會兒轉(zhuǎn)接了我們來偷聽。” 謝別巷接起來時候,沒自報門戶說煙.巷工作室,因為打到他這兒的電話,肯定是前臺過濾過了。 他夾著電話,還在看文件,那邊半天沒人講話。 他說話總是自帶三分風流氣,“哪位,什么事兒?” 倪芝語塞,她不知道說什么,問他陳煙橋是不是回煙.巷了?回了又如何,不回又如何。 剛才全然是頭腦發(fā)熱,現(xiàn)在聽了謝別巷熟悉的聲音,她喉嚨被扼住了一樣問不出來。 謝別巷疑惑,喂了半天,要掛時候看了眼區(qū)號,瞳孔一縮。 再細聽那邊,雖然無人應(yīng)答,似乎有背景聲。 “街頭那一對和我們好像, 分開擁抱就各奔一方?!?/br> 謝別巷試探著問,“淼淼,是你嗎?” 倪芝撐著下巴的手慢慢滑上去,捂住她那雙上挑而迷離的眼睛。 謝別巷那邊的呼吸聲變得急促,“馮淼,你敢掛試試,你他媽是不是要弄死我。我已經(jīng)離婚了你怎么就不相信?” “淼淼,別掛,我求你了?!?/br> “我…想你?!?/br> 倪芝還是掛了電話,前臺小哥疑惑地看她一眼,以為電話故障了,“有問題?” 目光碰上倪芝充斥著血絲的雙眼,小哥嚇一跳,“美女,你沒事兒吧?” 倪芝搖頭,指著電話聲音喑啞,“謝了?!?/br> 屏幕里滾動著歌曲的字幕。 “如果我們愛下去會怎樣,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長?!?/br> 原來誰都不曾忘記,可惜當時之事成過往云煙。 如今大家都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就像她還會有一時沖動,掛了電話吹吹冷風抽支煙,就能巧笑嫣兮地回龐文輝身邊,扮演他的賢內(nèi)助。 那天龐文輝跟他們推杯換盞最后,合作的雙方都爭取到心理預(yù)期的利益,皆大歡喜。 龐文輝若無其事地送她回到家,倪芝感激他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馮淼還在玩著那款和肖清當年玩的游戲,界面是熟悉的中國武俠風,她已經(jīng)不叫三水娘娘了,身邊也沒有三清道長。可馮淼這一年來,這款游戲始終占據(jù)著她下班以后為數(shù)不多的休閑時光,不知道她到底是熱愛,還是打發(fā)時間,還是睹物思人。 倪芝在她身后站了一會,馮淼死了幾回,摔了鼠標哂笑,“cao,老娘當時就不該選個奶,沒隊友啥都玩不了?!?/br> “那你還玩?” “這不是老年人了,需要活動活動手腳,免得癡呆?!?/br> 倪芝終究沒有說出來,她曾撥了個電話給謝別巷,和聽見謝別巷說的那番動情話語。 和龐文輝穩(wěn)定地約會了幾次,就入冬了。 北京的冬天,除了霧霾,都比哈爾濱好捱多了。 只可惜雪景不如意,故宮的網(wǎng)紅照片看了許多,始終沒空去看。 倪母電話里問了她幾次,說又要過年了,跟小龐進展如何。聽她那意思,如果再沒進展,等過了年,倪芝就要面對密集的相親了。 倪芝說不需要。 她挑了一天氣氛正好,在車里同龐文輝正式確定了關(guān)系。 倪芝一鼓作氣,說了自己的故事。 她說她曾經(jīng)有個很愛的人,是在一場地震中認識的。很小的地震,但她烏龍地被燙傷了腿,跑到宿舍樓下,有個男生幫她澆了冷水,又背她去校醫(yī)院,還陪她打了一晚上吊針,就成了她對象。 因為他學(xué)美術(shù)的,那滿柜子的煙.巷工作室出品,就來源于他的品味。 她沒說怎么分開的。 倪芝發(fā)覺,故作深情遠比想象中容易。 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悲傷,配合上她被人窺探的細節(jié),再表達出往事不可追的遺憾。 龐文輝同樣寬容地接受了她的“過去”,這般想來,或許龐文輝掩了曾他對逝去未婚妻的愛,又或者還有沒說的前塵往事。 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們在微醺的暖氣下達成共識,在相處的這一年里,雙方都認可了對方的人品性情條件,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龐文輝的吻克制地落在她額頭。 “晚安,”他笑了,“希望我怎么喊你?” 倪芝不說話,那雙眼睛卻會說話一樣看著他,自有一番風情。 龐文輝挨個逗她,“小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