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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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煙叔打車回家,送了倪芝,路上看見何旭來摟著宋雅莉(背影妖嬈的女人)。 4.有次倪芝和煙叔下樓碰見他,何旭來慌慌張張,是偷了金戒指。又和宋雅莉摟著走了。 怎么說呢,剩下開始要一地雞毛了,頭一回寫這種劇情流,我還是想按自己之前設(shè)計的劇情線走完,這本文我暫時不打算申請榜單了,就慢慢更。如果是整體感覺和人設(shè)把握,我會調(diào)整的,劇情可能就這樣。 再解釋一下倪芝為什么走,寺廟里點了一下,陳煙橋不碰她,是因為失去過魚兒的緣故。他可能出發(fā)點就是說,他好不容易中年遇到倪芝,心疼她是個小姑娘,不想自己犯的錯再犯一次,但是倪芝看來就不一樣了。她性格是想刨根問底,不代表她時時刻刻都要第一時間知道答案,她也會受傷。 每個追文的姑娘,感謝你們的包容和意見,讓我把煙叔和芝芝變得更好。 第48章 酸菜 哈一口氣, 窗上的霜化了,用手指胡亂擦幾道子, 反倒越來越糊。 原來是玻璃外還有一層霜, 硬茬茬地。 老灶火鍋的店子,里外是兩個世界。 正門對著的橋南街上清清冷冷, 廚房后面出去的鐵路小區(qū),表面上和往日一樣,只不過那每一個看似隱秘的角落里, 都充斥著人們對昨日八卦的好奇和議論。 單元樓那兒出來一個男人。 鬢邊的發(fā)似被霜染得白了,參差不齊,衣服是最普通的軍綠色棉外套,除了身姿挺拔些跟院兒里的中老年男人沒什么區(qū)別。 步子不急不緩,寬松的運動褲腿垮垮地扎進(jìn)短靴里, 本來是顯身材五五分的裝束, 因為確實腿長腰窄, 跟那種雙手互相插袖管里縮著脖子的大爺不一樣,不自覺就讓人多瞟一眼。 這么一眼,有人認(rèn)出來是陳煙橋。 “小陳, 你啥時候陪你何叔去領(lǐng)錢???” “今天?!?/br> “能要到不?” 陳煙橋用鑰匙開了廚房的門鎖,語氣淡漠, “不能。” 那人幸災(zāi)樂禍, “我也尋思著要不著,都多少年了?!?/br> 看陳煙橋不欲多說,要關(guān)了廚房門, “你忙你的,啥情況回來告訴叔一聲唄?!?/br> “嗯?!?/br> 把廚房拾掇出來,粘著凝固動物血跡的泡沫盒子摞起來,開了廚房門扔垃圾桶里。這個季節(jié)開水管子,都要突突幾聲,才出了冰冷的水。 陳煙橋習(xí)慣了,抹布投了幾把,桌子挨個抹了一遍。門口張望一眼,沒人過來,干脆拿塑料桶接了水,地板簡單拖了一圈,開了后面往下水道里倒。 下水道里熱氣騰騰,再潑遠(yuǎn)了些的臟水,便慢慢凝結(jié)了。 門外玎珰幾聲脆響。 陳煙橋關(guān)了后門,到橋南街的正門去接,以為是送毛肚和新鮮菜的大爺,沒想到是滿載著水果的三輪車。 趙紅把懷里抱著的孩子放下來,臉蛋子被凍得紅通通,五六歲的光景,瞇縫著眼睛。 任由趙紅幫他把毛領(lǐng)子塞得密不透風(fēng)。 他吸了吸鼻涕,“姨,你咋這就下來了,還沒到呢。” 趙紅跟騎著三輪的有同款山腰蛋紅臉蛋兒的男人說了句,“大力哥,你先帶牛哥兒過去吧?!?/br> 轉(zhuǎn)頭又看著牛哥兒,把他亂晃的手塞兜里,“姨給叔叔送個水果,等會兒就來?!?/br> 陳煙橋站在門口沒說話,跟三輪前座的男人點頭當(dāng)是打招呼。 三輪兒被裹成前面等于是半個外套的那種樣式,把手就是個手套,穿脫都像衣服,能裹到膀子。下半截是毛絨絨的擋著膝蓋的硬毯子。 黎大力把手從擋風(fēng)外套里拔出來,在后斗兒翻了個袋子,牛哥兒配合地挪了腿。 “紅紅,給?!?/br> 正是趙紅說的水果,牛哥兒一笑起來牙中間豁了洞,“叔,這凍柿子可甜呢?!?/br> 陳煙橋點頭,“謝謝?!?/br>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把煙掏出來了,走到黎大力跟前兒,低著頭遞了根兒煙給他。 打火機擦燃了,黎大力叼著煙搖頭,“謝了,兄弟,我到果攤兒再抽,兩步路?!?/br> 黎大力重新塞回去厚重的外套里,握著把手撥了聲響。 “紅紅,我先過去了。” “行,我講兩句話就來。” 冬天到了,便是水果店關(guān)門一天比一天早,火鍋店打烊一天比一天晚。 原本他們時間就不一樣,做著兩個季節(jié)的生意,是趙紅愿意等他。 如今她不等了,雖然住著同一棟樓,入了冬以后竟再沒打過照面兒。 趙紅還是一如既往地快言快語,“我聽說,你今天要陪何叔去領(lǐng)撫恤金。” 昨天湊熱鬧的人群里,沒見到趙紅,知道消息并不難。 就像前幾天,李嬸兒給他送酸菜餃子時候也說了,趙紅好像找了個挺不錯的男人,在哈達(dá)做水果批發(fā)的。 今天一見,確實不錯。 “橋哥,你別逞強?!?/br> 趙紅終于說了她的來意,“鐵路局那幫子蠢爺們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天掄鐵鍬子。你干啥子淌這趟渾水?” 陳煙橋本來就是想給黎大力遞根兒煙,手里夾著的煙沒吸幾口就碾滅了。 他轉(zhuǎn)頭問她,“你也覺得我不該管閑事?” “這倒不是,”趙紅爽快利落的聲音蔫兒下去半截,“我沒覺得不該,你知道我啥樣,自己生不了,看見人家的孩子就稀罕地不行?!?/br> 何旭來混蛋歸混蛋,要是因為他,那孩子便失去在人間走一遭的權(quán)利,才真是造孽,況且她也聽說了,何旭來哭得那個慫樣,怕是動真格了。 趙紅不吐不快,“只不過,我就想不明白,這么多人幫何叔,這人咋就是你?!?/br> 在她心里,不近人間煙火,沉默少言,執(zhí)著于往事的陳煙橋。 卻愿意施援手,幫她關(guān)卷閘門搬水果,又在李嬸兒生病時候買了房子的陳煙橋。 趙紅似乎想明白過來,甩了甩風(fēng)中烈烈飄蕩的紅色圍巾,“你吧,面冷心熱。我沒啥別的說道,就是提醒你多當(dāng)心,別跟他們硬剛?!?/br> 陳煙橋安撫地應(yīng)了一聲。 趙紅心粗但眼睛尖,看見他拎柿子的手凍得通紅,“你是不是又用冷水了?燒點兒熱的不行?。俊?/br> 陳煙橋沒在意,把手揣回兜里,“麻煩?!?/br> 趙紅哂笑,“行,反正你現(xiàn)在有女人管著,我這就回去了?!?/br> 陳煙橋想問她一嘴,何處看見的他和倪芝。趙紅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只剩背影了,他皺著眉推門回店子里。 很快,送毛肚的大爺過來了。 今天店里的劉嬸兒風(fēng)寒告假,大偉做事兒毛毛躁躁,陳煙橋便一早自己守店里打整毛肚。搓洗毛肚上的粘膜時候,想起來趙紅提醒的。腦子里畫面是他把倪芝手捂手里,她不自覺就去用柔軟的指腹撫他手心里的老繭,陳煙橋低頭蹲水槽下翻出手套戴上。 以至于倪芝真過來了,陳煙橋還發(fā)了片刻愣。 倪芝閉口不提昨天那茬,“煙叔?” “嗯?” “想什么呢?” 陳煙橋勾唇笑,“想著你,你就出現(xiàn)了,原來是真的?!?/br> 倪芝也愣,“真的?” “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面試臨時改了時間,我下午就要出發(fā)去成都?!蹦咧ソ忉?,“所以過來跟你匯報?!?/br> “去幾天?” “就三天?!?/br> 倪芝低頭湊近灶臺前擺著的盆子,味道有些刺鼻。 “這是什么?” “毛肚。里面是醋和鹽水,要清理?!?/br> 說完陳煙橋低頭搓了搓,一邊兒撕掉肚沿給她看。 他的外套脫了,穿著灰色的毛衣,掛了個皮質(zhì)黑色圍裙,一副屠宰場的裝扮,跟他氣質(zhì)極其不搭。 半護(hù)著倪芝,不讓水濺到她身上。 “我以后不吃毛肚了,這也太辛苦了?!?/br> 陳煙橋說得輕松,“沒多麻煩,一會兒就弄好了。平時也不是我處理。” 就剩下盆子里的水聲。 倪芝提醒他,“煙叔,我要去成都面試。” 陳煙橋頭也沒抬,手里動作不停,“恩,我聽到了?!?/br> 倪芝湊近他,卷發(fā)顫顫晃晃,“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 陳煙橋嘆氣,“這兒臟得很?!?/br> 他把盆子推開,“丫頭,退后。” 倪芝退后兩步,看他把手套摘下來,洗完手,又低頭解圍裙。倪芝走他身后,墊著腳幫他把掛繩舉高了,越過發(fā)頂繞到前面。 剛繞到他眼前,就撞進(jìn)他眼里,手被他攥住。 陳煙橋的嗓子莫名地啞了,單說了個字,“有?!?/br> 他的手極少這么冰涼,倪芝一顫,已經(jīng)被他兇巴巴地吻上來。 陳煙橋單獨和她呆著時候,時常不敢縱容自己多看一眼,反倒是在這兒,動作比往常粗魯直接。 他沒騙她,倪芝是真的極符合他審美的,風(fēng)情又不媚俗,反倒天真迷惘得惹人疼,像她現(xiàn)在被他抱到灶臺上緊緊揪著他衣領(lǐng)一樣。 陳煙橋胡亂扯了圍裙翻了一面,里面朝上,讓倪芝坐上去。 直到后面的醬油被他們動作碰倒,發(fā)出一聲脆響,他才舔了舔唇,手是沒拿出來的,只不過滑下來掐著她,還指揮她,“丫頭,回頭扶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