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 聞不聞還真不是她說了算,一到鼻子跟前就自動聞到了,不過還真別說,是有一股酒味。 “是有酒味,你可別告訴我這是從他胃里弄出來的~~” “是。” “....” 我殺了你! ———————— 趙錦瑟雖說身量挺高,在陵城姑娘里面都算是最高挑的一類,可哪撲得倒傅東離啊,加上這是古代,男女無大防,她卻也做不到丟了女兒家的矜持優(yōu)雅——好吧,主要是怕打不過反被打。 “算了,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當是我為這個案子出力,但你怎么知道我嗅覺非同尋常?” “尸體藏于墻內(nèi),你那店里無一人察覺異常,也就你好幾天前就上躥下跳,你鼻子不好誰好?何況來這停尸房的時候,老遠你就開始捏鼻子,一般有這種嗅覺的除了狗鼻子,天下唯你一人?!?/br> 趙錦瑟癟癟嘴:“你敢說你沒狗鼻子?什么鐵銹跟酒味,你自己不也聞到了?!不然會叫我聞?” “我不用聞,我可以推理。” “吹吧你!” 傅東離看出趙錦瑟是故意想套他話,“你笨嗎?” “不笨!” “那你就自己想?!?/br> “....” 趙錦瑟按住自己的胸口,想碎大石。 “接下來別跟了?!?/br> “為何?你去哪?”趙錦瑟正想著目前所得線索呢,見他要甩下他,不由急了。 “你又不愿意用你的狗鼻子,跟著我也是無用,何況你在牢里待了一天,不回家洗洗?” “...” 她這是被嫌棄臟了? 傅東離管自己離去,竟直接出了府門。 趙錦瑟倒是可以跟著,因為后頭兩個差役說按石大人的命令,她可以回家,但他們會到趙府依舊看守。 反正就是走哪跟哪,不讓她脫身遠逃就是了。 這是個閑差事,他們樂得盡忠職守。 趙錦瑟不搭理他們,也不跟著傅東離,為什么不跟?跟個屁??! 回家洗澡去! —————— 陵城州官愛惜羽毛,趙家大小姐卻愛惜美貌,被人嫌棄沒洗澡很臟,簡直是奇恥大辱。 黑著臉的趙錦瑟果斷回趙家,結果趙富貴在門口折騰了個火盆,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是干嘛?!?/br> “踏一踏,去去晦氣,來來,快點!” “哎呦我的親爹,得了吧,我這嫌疑還沒洗脫呢,而且你這是小火盆嗎?火勢這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把我烤了呢~” 雖然嫌棄,趙錦瑟還是配合得撩起裙擺盡量優(yōu)雅地跳過火盆,然后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換了一身衣物,再熏點香水,這才像是活了過來。 “怎么?案子很難嗎?”趙富貴憂心案子,在她洗完澡后趕來,趙錦瑟并未把線索跟他說明,只說時間這么短,線索不多。 見她神色疲憊,趙富貴知道她肯定在牢里沒睡好,就讓她好生睡一覺,“沒準你醒來案子就破了呢!” “希望如此?!?/br> 趙錦瑟躺下瞇著眼,過了一會,忽然睜開眼。 她知道死者是誰了! 第8章 .搬運 午后陽光暖洋洋,道旁清風微微涼。 趙錦瑟趕到杏花街,這條街是陵城有名的“貧民區(qū)”,多是城中貧苦農(nóng)家居住地,也是外來務工的人租賃居住的地方,因趙錦瑟衣著華貴,美貌如花,引來不少百姓觀望,也有不少地痞流子聚集,但并未有人上前搭訕調(diào)戲。 因為后面跟著兩個官差跟四個五大三粗的趙家仆役,誰敢放肆? 門推開,趙錦瑟看了一眼有些空蕩的院子,小心踩著走進去,屋子門是開的,里面有些昏暗,她探了探腦袋往里面看,“傅東離?傅先生?姓傅的?你在嗎?” 她小心翼翼走進去,才踏入半只腳,忽然看到門外傾瀉進來的陽光有一處長長陰影。 這陰影不是她的,就在她身邊。 趙錦瑟嚇了一跳,抬手往旁邊就是一拳! 砰!被擊中的人倒在門上,捂著肚子,后面的差役跟仆役聽到動靜紛紛破門沖進來,一看~~ “傅先生!” 趙錦瑟也才看清是傅東離,忙收回拳頭,詢問他怎么樣了。 “趙姑娘這是故意報復我?”傅東離揉著腹部,眉頭緊鎖。 “我..我怎知道是你!剛剛喊你又不應,我還以為是什么歹人~” 趙錦瑟也不大好意思,怕他有個好歹,便說要帶他去問醫(yī)。 “我休息下便好,不過趙姑娘力氣挺大?!?/br> 這對一個美女來說不是一個夸獎,雖然她是東北一枝花。 “還好啦,我平常力氣很小的,倒是傅先生你看起來高高挺挺的,但挺沒用的啊,難怪長得白白嫩嫩的?!?/br> 互相傷害么,誰不會啊。 呵呵。 見不是危險人物,差役跟仆役也就不管了,而且這屋子沒住人好多天,灰塵不少,他們也沒久待,到院子去了。 “你真沒事了?還是看個醫(yī)生吧,我出錢?!?/br> “沒事,你這么緊張作甚?”傅東離看她一再要求看醫(yī)生,頓有一種錯覺,這趙家姑娘外在精明,其實心地還是好的。 “廢話,萬一你日后有什么傷情反復訛上我怎么辦,畢竟我這么富裕?!?/br> 傅東離漠了下,淡淡提醒她:“恕我直言,目前你還是戴罪之身?!?/br> 這種蛋蛋的威脅感。 趙錦瑟馬上改口:“當然,被傅先生你怎么訛我都心甘情愿?!?/br> “呵!罷了,你來這里做什么?” 傅東離涼涼看她,雙手負背,說:“肯用你的狗鼻子相助我查案,還是已猜到案情一二?” 這才是正經(jīng)事兒啊!趙錦瑟忙細細說起自己在家里想到的事情。 “第一,簪子這東西乃女人之物。第二,死者身上雙臂有抓撓傷,胸口也有捶打痕,這一般是女子撒潑廝打的特點。這兩點加起來,可以猜測有個女子是參與此案的,但是呢,那鐵針入腦的方式非一般女子所能做到,于是死者胃里的酒就得到了應證——那女子便是用酒灌暈了死者,或者死者自己本身已喝醉,在死者失去反抗能力后,女子將鐵針刺入他腦袋~并因為極度的怒意,斷指插簪!” 趙錦瑟腦洞大開,也來了勁兒。 傅東離沒什么反應,問:“然后呢?” 然后?趙錦瑟眉梢飛揚,“就知道你這人挑剔!我還知道死者是誰。陳家知道吧,就是陳家夫人把那店鋪賣給我的,我沒問題,那肯定就是他們家有問題?。 ?/br> “勞工是你雇的,不是她雇的,中墻也是你接了店后才砌成的,你說她有問題,但相比之下,依舊是你最有嫌疑?!?/br> 額,好像是這個道理,趙錦瑟一時啞口無言,但一想又皺眉了,“不對,那中墻是陳家夫人建議我砌的,因為本來那屋子是空置的,并不做商用,她知道我要開店,就說那還缺一面中壁,不過在我們陵城,店鋪內(nèi)部裝修樣式都有這樣一面中壁,俗稱風水壁,招財引富,她那樣推薦也很自然,畢竟這是風俗?!?/br> 傅東離似乎對趙錦瑟這番話有些在意,“那在場可還有他人?” “好幾個人啊,我跟陳夫人帶著的丫鬟仆役都在,她的管家也在?!?/br> 然后差人去工人所雇人,一切都很自然而然,并無什么蹊蹺,現(xiàn)在趙錦瑟想來都挑不出毛病。 “如果說陳夫人要陷害我,我不太相信,畢竟我趙家跟陳家并無仇怨?!彪m說提及陳家是為了自保,但趙錦瑟也有自己的謹慎。 傅東離瞥過她,幽幽道:“若是你父親跟陳家有生意沖突,也未可知?!?/br> 趙錦瑟撇嘴,“那我更相信是她嫉妒我的美貌?!?/br> 這么肯定? 傅東離眼里略思索,卻不再說話。 “對了,你還沒問我認定的死者是誰呢。” “陳家老爺?!备禆|離沒問她,自己說了。 愣松了下,趙錦瑟難掩吃驚,“你怎知道我猜的是他?” “剛剛你篤定你父親跟陳家并無生意場上的沖突,可見對兩家生意是深知的,我也聽說過陳家 主要經(jīng)營綢貨,時常南來北走,在外一走就是一兩個月,恰好本案案發(fā)后并未對上任何失蹤案,也沒有百姓來報官認尸,可見這死者若非外地人就是工作營生所需,失蹤也無人懷疑。 當然你并不會因此就認定是陳家老爺,但因為你見過或者聽過此人,知道他的大概身高,又匹配死者尸身衣物才聯(lián)想到他,恰好,我也想到是他。” 那樣上等的衣物,整個陵城穿得起的也在少數(shù),結合地點跟時間還有大概案情細節(jié),那位陳家老爺是最有可能的。 “丫,你還挺厲害的,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猜死者就是那陳瑞生?!?/br> 趙錦瑟挺佩服傅東離的,提起陳瑞生,她皺眉:“不過我沒見過他,只聽說此人比較好色,就是平常有酒宴往來,我爹也從不讓我見他。” 頓了下,趙錦瑟也說:“但我知道他跟陳家夫人久來不和,時常打鬧,前段時間也便是我買店鋪的那時候,他們兩夫妻還大打出手。不過這條線索我建議你只拿來當參考,不能完全憑此先入為主。” 這話有些奇怪,她提及的這事對陳夫人是十分不利的,畢竟買店面的事情就跟她有關,可她又特意說明? 似乎看出傅東離懷疑,趙錦瑟忙說:“我這可不是故作善良,只是殺人命案這種事兒必然要講究理性分析跟鐵定證據(jù),這種想當然的線索很容易影響人的判斷,也就跟你說說,真讓我上衙門,我也不會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br> “你好像對那嫌疑頗大的陳夫人很有好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