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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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此時,人群中忽然走出幾個年輕姑娘來,正是林雨等人。 林雨幾人一來就下跪了。 “大人,我們小姐是無辜的,她心地善良,得知店內(nèi)墻中竟封有一具死尸,怕牽連到我們身上,也會影響我們的名聲,所以提前讓我們帶著店內(nèi)衣物離開,免遭池魚之殃,畢竟人言可畏,還不知這城中百姓日后怎么言說我們?!?/br> 這話說的,在場的老百姓都覺得膝蓋隱隱中了一箭。 林雨眼眶通紅,眸子里已見淚水,且淚水頃刻間流下,哭訴道:“我們之前也不愿走,畢竟小姐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就這么走了,豈不是陷她于不義,她卻說知州大人明察秋毫,雖前期可能會讓她受點小委屈,可只要她認(rèn)真配合,定能等到知州大人找出真兇那一天?!?/br> 她這話說完,后面好幾個長相秀美柔弱的女孩子嚶嚶嚶哭泣起來,真是好一派主仆情深啊,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傅東離瞧了瞧趙錦瑟,這姑娘眼眶也紅了,正一手拾袖擦著小眼淚,擦完左眼擦右眼,表情委屈又帶著點點堅韌跟倔強。 怎么說呢,演技比買二十斤豬rou那日好上很多,大概是性命攸關(guān),潛力爆發(fā)。 石東成的確愛惜羽毛,見趙錦瑟的“嫌疑”招招被迫,又無切實證據(jù),的確不能將她下獄嚴(yán)查,畢竟人言可畏,萬一傳出去,豈不變成他昏庸無能濫用私刑?若是傳到即將出都城來各地巡查的督查使大人耳中,他的仕途定會被影響。 且在場人這么多,瞞是瞞不住了,因勢利導(dǎo)才是要務(wù)! 況且他逮住這趙錦瑟不放也是有其他原因。 “哭甚!如你們小姐所說,本官自會查個水落石出,緝拿兇手到案,還我們陵城一方太平!” 石東成說完看向趙錦瑟,“至于趙姑娘,因你的店涉案,本官的確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此地不宜,隨我回衙門吧?!?/br> 終究還是要帶走的,趙錦瑟回頭看了傅東離一眼,發(fā)現(xiàn)此人正站在窗外看著屋內(nèi)的那棟中壁藏尸。 并未看她。 —————— 次日。 “趙錦瑟,有人要見你?!?/br> 趙錦瑟聽到牢役的話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從四四方方的囚牢窗口轉(zhuǎn)移到前頭不太明堂的牢獄走道上。 走道偏黑,那人一襲白。 是他嗎? 趙錦瑟眼睛一亮,很快又眼角一抽。 ——來者很胖。 “怎么是你!” “不是你爹我,還能是誰?!”趙富貴聽著趙錦瑟這么一說,本來滿腔的擔(dān)心跟心疼都沒趕上抒發(fā),疑惑問她。 “就那大西瓜~誒,算了,你怎么來了?”趙錦瑟也不欲多說,上前抓了牢門,上下打量趙富貴,嫌棄道:“來就來了,還穿這一身白?!?/br> 說到這趙富貴更氣了,“還能為什么,你這含冤受屈的,我穿一身白是為了表示你一身清白!為父良苦用心你可懂?” 不,我不懂,不知道還以為你送喪呢。 趙錦瑟扶額嘆氣,不忍傷他一片慈父心腸,于是隨口道:“一身白就算了,還比不上你送一箱黃金呢!” 趙富貴聞言忙刺探左右,然后才壓低聲音說,“送了,我送了兩箱呢!”一邊還伸著兩根胖乎乎的手指頭。 趙錦瑟:“....” 賄賂這種事兒,一箱黃金不夠就兩箱,趙富貴自詡巨富,直接一步到位。 有用嗎? 有用。 “探監(jiān)”過后的親爹趙富貴前腳剛走,外傳不受寵的趙大小姐就給放出來了。 ———— 自昨天下午被帶到陵城州府,那石東成也就跟趙錦瑟要了那店面裝修的勞工身份名單便把她扔牢里了,其后再沒見她。 此時放她出來吧,卻不直接放她回家。 仆役帶趙錦瑟繞啊繞,走過好幾條走廊。 趙錦瑟這一路轉(zhuǎn)了好幾個心思,時不時緊了下衣裙,暗想這姓石的莫不是瞧她花容月貌,拿了錢還想貪她的色? 這也忒貪心了! 趙錦瑟轉(zhuǎn)了下手腕,一路戒備,也在瞧著四周隨時準(zhǔn)備跑路。 然而~~ “怎是你?!”趙錦瑟在州府東花廳見到傅東離,眼觀左右,并未見到差役看守,帶她過來的差役也走了,詭異得很。 傅東離坐在亭子里,看了看她,“莫非趙姑娘就不曾想過讓在下來幫你?” 自打被石東成以配合調(diào)查的名義送進(jìn)大牢,趙錦瑟就在念叨著家里老爹除了送錢也沒啥招,論腦子還得靠那不知道什么來頭的大西瓜渣男,這念了一夜帶半天也才等到一個果然風(fēng)塵仆仆來送錢的老爹,當(dāng)時別提多失望了。 可現(xiàn)在大西瓜來了,她卻也不能丟面,自是不能承認(rèn)的。 “不曾,畢竟你就一文儒書生,除非有什么來頭,否則怎有能力幫我?” 她嘴上這么說,走進(jìn)亭子后坐下了,卻打量傅東離,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寶物,又添上一句:“可我看你在這州府內(nèi)自在得很,仿佛還料到我被放出來了,必是有背景的,所以你到底什么來頭?” 傅東離見趙錦瑟湊近,聞不得她身上脂粉想起,于是將身體稍稍往后傾,“他抓你跟放你是同一個原因,雖愛惜羽毛,但更愛惜金錢。既錢財?shù)绞郑匀坏冒涯惴帕?,否則憑著你爹那萬貫家財,便是折騰點事情,鬧出點不好聽的名聲,也夠讓他麻煩的?!?/br> 這個“他”,自然是石東成。 見這人身體動作,果然潔癖一個,她很臟嗎?趙錦瑟癟癟嘴,往后坐直了給自己倒茶,“你對他倒是挺了解的,而且對他也很不以為然似的,若你只是一介白衣書生,哪來這么大底氣?” 被如此質(zhì)問,傅東離也不惶恐,只說:“士農(nóng)工商,你我同為商人,既然趙姑娘有膽讓店里伙計以情動人,當(dāng)眾提及人言可畏,讓堂堂州官忌憚,不敢將你胡亂定罪,那在下只是口頭不尊一下,又有何妨?” 其實他還知道這姑娘不僅有膽,還挺聰明,林雨等人那一弄,當(dāng)眾的百姓也不好胡言亂語攪她名聲。 “你這是在夸我?” “不是。” “那就是在暗示我你心有靈犀不謀而合咯,畢竟你我路數(shù)一樣,難為你能為我設(shè)想,故意在店外為我解釋,是為了讓我免于被城中百姓胡亂編排吧,如此用心,在這里,我趙錦瑟必須謝你?!?/br> 她忽顯了幾分江湖義氣,給他倒了茶就要碰杯似的。 傅東離涼涼掃她兩眼,“先前沒在店里替你說話,是在猶豫要不要等你被定下罪了,在下再撥亂反正,畢竟翻死人的案比翻活人的案更有名聲可傳?!?/br> 你心肝這么黑,怕是絕味家出的鴨肝吧! 內(nèi)心吐槽的趙錦瑟故作自然得捋了下臉側(cè)發(fā)絲,鎮(zhèn)定道:“哦,好吧,就當(dāng)你說的是對的,但你也有句話說錯了?!?/br> “愿聞其詳?!?/br> 趙錦瑟小口飲茶,淺笑盈盈,朝他眨眨眼:“雖說都是商人,可我日進(jìn)斗金,你日賠三錢,這差距可不小。” 石東成做官不太講究,但品味還算不錯,這東花廳修建得頗為美觀雅趣,又是三月春時,花草芬芳,也見她笑顏如丹朱瑰麗。 就是話不太中聽。 傅東離也回以一笑,不軟不硬提醒:“再日進(jìn)斗金,如果店里藏尸,也是要倒閉的吧?!?/br> 趙錦瑟:“....” 第6章 .遮臉 這茶喝不下去了。 負(fù)氣放下茶杯,她輕哼:“我倒想知道是誰坑我!還有你,今日來找我也不是為了敘舊的吧,話說我們也沒什么舊可續(xù),時間寶貴,你不說我可走了!” 趙錦瑟起身做勢要走,這是買賣慣用的手法,討價還價,你拉我扯~~ 快快叫我別走啊。 走了幾步,后頭愣是沒人喊她,扭頭一看,白衣錦繡的美郎君往另一邊走了,只給她一個閑散清冷卻很好看的背影。 氣死個人! “喂,你等等,到底找我干嘛啊~是不是查案?” 趙錦瑟果斷伸手呼喊追上去。 ———————— “大人,您為何讓那姓傅的參與查案?可是此人有什么特別身份?”作為石東成素來信任的副官,鄭城十分疑惑,當(dāng)然,他的目光也時不時飄過石東成手里捏著的一個物件。 那似乎是一面牌子。 純黑似鐵,因捏在掌心,也未見表面樣式。 石東成本陷入沉思,被他發(fā)問,橫了他一眼,沒好氣說:“你懂什么!單這一面牌子,本官讓他參與查案就不虧,只是不知他偏有那樣的身份,卻來陵城當(dāng)一書店老板作甚,莫非是來我陵城查案?還是這案子本就有什么玄虛?還有他竟提醒我督查使快來了,你說此人到底有何意圖?” 鄭城壓根沒看到那牌子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傅東離又是什么身份,但看石東成如此忌憚,就不敢多問了,只回答:“不管如何,他肯參與查案,又提醒大人您,自是好意的。大人也是因此給他面子,允他參與此案,又讓趙錦瑟戴罪之身配合查案,畢竟當(dāng)前最緊要的還是趕在督查使大人到來陵城之前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也不污大人您的清名。” “是這個理,那四個勞工可抓到了?” “抓到了兩個,還有兩個說是外鄉(xiāng)人,干完活就回老家了,還不知老家在哪?!?/br> “走脫了兩個?”石東成皺眉,“仵作的驗尸結(jié)果是死者腐化時間大概于半個月左右,算算時間,那時店鋪地權(quán)雖已交易給趙錦瑟手中,趙錦瑟也已交托銀錢過賬,但要說這么一個小姑娘殺人藏尸還待屋里算賬,也忒不可思議了,本官覺得她嫌疑不大,是以上任地主陳家也要徹查!” 頓了下,石東成沉下臉,緩緩道:“但不管幕后真兇是那陳家還是趙錦瑟,藏尸封墻的必跟那四個勞工有關(guān),走脫的兩個必須追查,抓到的也得嚴(yán)加拷問?!?/br> 因為督查使將來,石東成如此謹(jǐn)慎,當(dāng)然不會把希望都寄托在不知虛實的傅東離身上,自己這邊也頗為用心。 至于趙錦瑟,兩箱子已到手,權(quán)且先放她出獄吧。 石東成瞥到邊側(cè)兩箱金子,心情舒緩了許多。 —————— “被抓的那兩個勞工肯定是沒問題的,不見了的那兩個才有鬼!”雖然后面吊著兩個名義上配合趙東離差遣,實則是在看管趙錦瑟的差役,趙錦瑟心態(tài)依舊不錯,甚至跟人家套話,得知抓了兩個逃了兩個,頓感覺不妙。 “四人是你主動找來裝修的?”傅東離問她。 “也不算是吧,像我這么有錢的人,肯定不會自己費心去找人啊,只讓家里仆役去工人所提了牌子,自有滿足要求的工人揭牌上工,走脫了的張老四跟王東兩人我也記得,因為裝修時我自己畫的圖紙,還親自到店里見過。” 傅東離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他們是初來陵城不到一年的外地人?” “初來不到一年”跟“外地人”,這兩個關(guān)鍵詞都有點深意。 趙錦瑟馬上聯(lián)想到了兩人的“回鄉(xiāng)”,細(xì)細(xì)回憶了下,微微皺眉:“所實話,我并不覺得這兩人是外地人,一來是他們的口音不像外地的,二來他們的衣著打扮十分接近陵城風(fēng)俗,而且有好幾次我都見他們在吃陵城的羊辣湯,你知道我們陵城雖是江南水城,但風(fēng)俗特異,比較嗜辣,鮮有外地人能受得了羊辣湯,沒有長居三年以上,要滿足這三個表現(xiàn)不太可能?!?/br> 所以揣度張老四跟王東其實更像是本地人——那工人所的資料是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