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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空間]落春在線閱讀 - [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54

[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54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落春這會對這話一點都不表示懷疑了,原本她自覺是這群人中最強的,但是這會她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下來,她再也不是那個敢放言把自己丟到南極都沒問題的女漢子了,至少,想要找回那個狀態(tài),還需要一些時日。落春都覺得艱難,更何況其他一直生活在富貴鄉(xiāng)的人,所有人的都在不適應(yīng)中,都在慢慢的強迫自己去習(xí)慣。就這樣,賈母他們成為平民百姓的生活在磕磕絆絆中開始了。

    ☆、第108章

    賈家在新租的房子里開始了新的生活,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適應(yīng)生活上的巨大落差。雖然從王家和史家那里要來了四百兩銀子,但是這錢不可能花用一輩子,一家人總得有個生計來源,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家里的幾個成年男子擔(dān)負起了養(yǎng)家糊口的重任,而女眷們則拿起了針線,從繡坊里接了一些活計回來。

    落春的針線好,府里的人都知道,但是跟著她的好手藝一樣同時被府里人知道的是她做活非常慢,所以賈母分配給落春的主要任務(wù)是指點府里人的針線。賈赦、賈政和賈璉出門幾次,都是黑著臉回來,雖然他們回來之后,對他們在外的遭遇閉口不談,但是落春隱隱約約的能猜到一點。

    這三位,除了賈璉因為料理家務(wù),知道些世路之外,一位是死宅,基本上是在家小老婆喝酒看戲,要不就是找人來品評古董玩器;另一位則是且素性瀟灑,不以俗事為要,每公暇之時,和清客們看書著棋而已。何況,這兩位年紀都不小了,能找到什么差事?就算想為五斗米折腰,就他們的脾氣秉性,也得有人要才行!再者,榮國府縱使在賈代善過世后,衰落了下來,但是靠著得力的姻親和多年積累的人脈,在京中也算一號,如今一下子從天上掉了下來,心里的落差哪里是一下子就能調(diào)整過來的?要是在外面走動的時候再碰上舊日的世交和故友,再有那帶著惡意的譏笑嘲諷幾句,更難看了。他們的自尊心恐怕是接受不了,還不知道心里怎么憋屈呢。不過還好,這幾個人還知道點分寸,雖然黑著臉,但是到底沒有因為外面的不順而回來沖家里人發(fā)火。

    把負面的情緒憋在心里,不發(fā)泄出來,很容易生病,賈赦就因此病倒了,請大夫過來診治,病因主要就是心思郁結(jié)。落春守在賈赦的病床前,聽著他發(fā)高燒說胡話,一個勁的叨咕自己是罪人,將祖宗傳下來的基業(yè)丟了諸如此類的言語。落春拿著棉花不停的擦拭著賈赦因為高燒而干燥起皮的嘴唇,聽著他痛苦的囈語,看著賈赦躺在床上緊鎖著的眉頭,落春感覺莫名。

    對賈赦這個父親的印象,說句實話,落春并不太好,不僅僅是因為他貪花好色,行為不撿,更是因為他對妻子和兒女的冷漠態(tài)度。在落春的心里,她一直覺得賈赦心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其它的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對賈母的孝順,用賈母的話來說,不過是表面功夫,若非有個“孝道”在那里作為衡量勛貴和官員的一個標桿,再加上賈赦自己做錯了事情,以致自家爵位連降了好幾級,不然的話,真不知道他會把賈母放在哪。至于賈璉、賈琮、迎春和落春這四個子女,也不見他有過半點關(guān)心,從來不見有過半點問候,這里面,除了賈璉因為管家的緣故,三五不時的和賈赦碰個面,其他的兒女,如果不是他們主動去求見他,十天半個月不見一次面實屬正常。當(dāng)然,相比每次見賈赦一次基本上都會挨一頓罵,甚至有時候還會挨板子的賈璉來說,說不定他更羨慕迎春他們?nèi)齻€呢。===========================

    但是這會兒看到躺在床上的因為發(fā)燒而陷入昏睡的賈赦,落春忽然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很了解自己這位父親。至少他對祖宗傳下來的基業(yè)還是很在乎的,所以爵位從他手上而終,對他的打擊應(yīng)該非常大。若非這次賈赦病倒,聽到他夢中的囈語,落春也沒有想到,去爵一事對賈赦的影響竟然這么深,以前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邢夫人從外面進來,關(guān)切的問道:“落兒,你父親的燒退了嗎?”打斷了落春的胡思亂想。落春聞言,忙伸手摸上賈赦的額頭,然后用手背感受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這才說道:“退了,已經(jīng)不怎么熱了?!毙戏蛉丝粗浯喊l(fā)紅的眼睛,心疼的說道:“都守了這么長時間了,看你的眼睛都熬眍?了,你去睡一會吧。你父親這邊有我呢?!?/br>
    落春從懷里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到飯點了,要想休息的話,等吃過飯我再去休息也不遲?!毙戏蛉嗽诼浯号赃呑拢瑖@道:“也是,如今不比從前,以前在府里,不管什么時辰,只要你想吃,廚下就會做好了給你送來。現(xiàn)下廚房就那么兩個人,而且這柴呀,碳呀的什么的,老太太都說了,都要節(jié)省著用,可不敢一直不熄火?!?/br>
    在賈赦病倒的次日,賈母也病倒了。聽邢夫人提起賈母,因此落春忙問道:“老太太的病怎么樣了?”邢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么大事了,你二jiejie她們守著呢。只是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紀,現(xiàn)在又不比在府里的時候,各種滋補藥材當(dāng)飯吃都行,所以老太太這身體經(jīng)過這一病,可是虧了不少?!?/br>
    其實不只賈母,賈赦也一樣。多年的酒色掏空了賈赦的身體,在府里的時候,就是靠著珍貴的補藥滋補,賈赦才能在偌大的年紀,繼續(xù)和小老婆吃酒玩樂。不然,縱使心里窩囊,要不是賈赦的身體早就不好,他也不會這么快病倒。

    邢夫人冷笑一聲說道:“都說‘患難見真情’,這話可是半點不假。老太太這一病,可把這人都試了出來。當(dāng)初,老太太那么偏向二房,疼鳳丫頭,可是如今老太太這一病倒,最終在她病床前服侍的是誰?是二丫頭和四丫頭。你好二叔和好二嬸不過是早晚點個卯,問一聲罷了。在你們幾個孫女中,要說老太太有偏頗的話,因為三丫頭出身二房的緣故,所以她對三丫頭也另眼相看,可是她病床前卻不見三丫頭的蹤影。鳳丫頭,更是每天打個花哨就拉倒,老太太算是白疼她倆了。倒是寶玉有心,還知道守在老太太跟前,到底沒讓老太太疼他的心白費?!?/br>
    落春苦笑了一下,說道:“三jiejie和二嫂子倒未必是不想守在老太太跟前,只是她們有心無力。我聽平兒說,三jiejie被二嬸拘在屋里做針線,輕易離不得呢。至于二嫂子那里,大姐還小,這個年紀正是離不得人的時候,如今沒有了奶娘和丫頭,只得鳳jiejie親自上手,雖有個平兒幫著,但是府里這么多的事,平兒也是分身乏術(shù)。我聽說,二叔那邊的周姨娘和趙姨娘可是被二嬸使喚的提溜轉(zhuǎn),幾乎都沒有得閑的功夫?!?/br>
    “這回你二嬸可顧不得她那張慈悲面孔了,露出真面目來了?!毙戏蛉肃托α艘宦?,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三丫頭雖然被拘在房里做針線,但是她做的可不是老太太分配下來的活計,而是你二嬸從繡坊里另外接的活計。周姨娘和趙姨娘除了日常做活之外,也分了不少針線,二房這是在攢私房錢呢。如今,周姨娘和趙姨娘的日子可是不好過,趙姨娘有三丫頭和環(huán)哥兒,將來還有個指望,所以苦點累點倒沒什么,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周姨娘可就慘了,在府里的時候,你二叔一年都未必踏進周姨娘的房門一次,我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周姨娘也帶了出來,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這是把周姨娘當(dāng)作做活的人了。早知道這樣,周姨娘倒是不必出來,留在府里,等著內(nèi)務(wù)府發(fā)落的好,說不定要比現(xiàn)在輕松呢。”

    在賈府里出來的這幫人中,賈琮的生母已經(jīng)過世,賈赦是一個姨娘都沒帶出來。賈政的兩位姨娘,周姨娘和趙姨娘倒是都被帶了出來。趙姨娘跟著出來,邢夫人并不感到奇怪,畢竟賈政對趙姨娘還是很寵愛的,而且趙姨娘又生了一雙兒女,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賈政竟然把周姨娘這個在府里幾乎都被他丟到腦后的人也帶了出來。

    “這回你二嬸可顧不得她那張慈悲面孔了,露出真面目來了?!毙戏蛉肃托α艘宦?,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三丫頭雖然被拘在房里做針線,但是她做的可不是老太太分配下來的活計,而是你二嬸從繡坊里另外接的活計。周姨娘和趙姨娘除了日常做活之外,也分了不少針線,二房這是在攢私房錢呢。如今,周姨娘和趙姨娘的日子可是不好過,趙姨娘有三丫頭和環(huán)哥兒,將來還有個指望,所以苦點累點倒沒什么,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周姨娘可就慘了,在府里的時候,你二叔一年都未必踏進周姨娘的房門一次,我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周姨娘也帶了出來,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這是把周姨娘當(dāng)作做活的人了。早知道這樣,周姨娘倒不如不出來,留在府里,等著內(nèi)務(wù)府發(fā)落的好,說不定要比現(xiàn)在輕松呢?!?/br>
    在賈府里出來的這幫人中,真正的奴才丫頭婆子一個都沒有,半主半奴的姨娘有兩個,是賈政的兩位姨娘——趙姨娘和周姨娘,還有一個通房大丫頭——平兒。賈琮的生母已經(jīng)過世,賈赦跟前的鶯鶯燕燕在府里情勢不好的時候就跟賈赦鬧了起來,所以賈赦是一個姨娘都沒帶出來。至于賈政的兩位姨娘,趙姨娘跟著出來,邢夫人并不感到奇怪,畢竟賈政對趙姨娘還是很寵愛的,而且趙姨娘又生了一雙兒女,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賈政竟然把周姨娘這個在府里幾乎都被他丟到腦后的人也帶了出來,挺讓人想不到的。

    其實邢夫人和落春不知道,趙姨娘之所以能跟著出來,并不是賈政的功勞,是賈璉在內(nèi)務(wù)府的官員跟前提了那么一句。賈赦、賈政和賈璉和忠順王爺交涉的時候,被忠順王爺嚇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基本上是人家說什么,他就是什么,哪里還顧得上不理會妻子兒女的死活。連妻子兒女都顧不上了,賈政哪里還有心思理會趙姨娘,所以從頭到尾他提都沒提趙姨娘一句。賈赦更不會理會這種事,是賈璉,在和內(nèi)務(wù)府的官員說到探春和賈環(huán)的時候,想到了趙姨娘,壯著膽子提了那么一句,內(nèi)務(wù)府的官員見趙姨娘不過是個半老徐娘,又已經(jīng)生兒育女,縱使發(fā)賣也賣不上價,何況,府里的其他財物都被忠順王爺截留了下來,他也能跟著分上一筆,發(fā)個大財,所以心情愉悅,也就樂得做個好人,抬了抬手,將二房的這兩名妾室和平兒一并從名單上劃了去,允許她們跟著賈家的人離開。

    不同于邢夫人和落春,在府里被圍之前,將自己身邊得力的,能干的人都放了出去,府里其他的主子,在消減人手時,身邊留下的都是貼心的。想到鴛鴦、金釧、襲人、晴雯還有司棋等等一系列的人,落春不由得說道:“不知道府里留下的人現(xiàn)在是什么個情況?”內(nèi)務(wù)府或許會留下一些人手使用,但是不會將所有的人留下,必然有一部分奴仆會被發(fā)賣掉,不知道哪些人上了發(fā)賣名單,又會被發(fā)賣到哪里去?

    邢夫人無所謂的說道:“誰知道呢。我們現(xiàn)在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你倒還有閑心去管別人。這會我們已經(jīng)安頓下來了,找個時間我們回邢家一趟,我好多事要和你舅舅商量呢,那府里若是有你惦記的,等你見到你舅舅,你和他說一聲,讓他幫你打聽一下就是?!?/br>
    ☆、第109章

    不管在哪個年代,生病都是件要費錢的事,賈家現(xiàn)在有賈母和賈赦兩個病人,這些日子請醫(yī)吃藥,可是花費不少。

    這日,賈璉唉聲嘆氣的從外面進來,落春正好和他打了個對面,看到他愁眉苦臉,眉眼不展的樣子,問道:“璉二哥,你這是怎么了?”

    賈璉看到落春,嘆了一口氣,不由得向她訴起苦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老太太死死把這錢不松手,用一分一厘都要報賬,有余的就要交回去,這也就罷了,不過就是做個中間轉(zhuǎn)手的嘛,也沒什么,正好,免得錢到時對不上帳,找上我,說是我貪了。我這邊是‘姨娘管家不掌鑰匙’我不相信這院子里的人會不知道,想用錢,不敢去找老太太,全都來問我?!蹦艘话涯?,“就因為我是小輩,好說話?我倒是巴不得手里有幾個錢呢,你不知道,我和你鳳jiejie她們從府里出來,身上除了一身衣裳,是什么都沒剩,大姐至今只有一身衣服替換,都是晚上洗了,等早上干了再穿身上,這幸好是夏天,衣服干的快。這么熱的天,都說下點雨涼快涼快,但是我卻怕下雨,這一下雨,大姐就沒衣裳穿了。但凡我要是有弄錢的本事,也不至于讓妻子孩子活得這么凄惶?!?/br>
    聽了賈璉的訴苦,落春怔了一下,納悶的問道:“我們搬過來之后,老太太不是拿錢出來給每人裁了一身衣裳嗎?大姐兒沒有嗎?”

    賈璉伸手拍了一下頭上的額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姐的那塊料子倒是送過來了,但是讓你鳳jiejie和平兒她們拿來給我做里面的衣裳了。我整日在外面跑,這外面的衣裳倒是有的換了,但是里面的衣裳卻沒有,這么熱的天,總不能一直穿那么一套吧。老太太實在是手緊的很,買回來的布料那是可丁可卯的,你鳳jiejie和平兒拼了半宿裁下的零頭布料也沒拼出來?!?/br>
    落春特別同情的看著賈璉,她是真沒想到賈璉和鳳姐這兩口子會混得這么慘。不過也可以理解,正如賈母所言,雖然被趕出來時,看似身上的東西都被摘了個干凈,但是那些兵丁到底是男子,對女眷們不敢過份放肆,所以只要女眷們不傻,都能藏點東西,至少落春就知道邢夫人就藏了一串她當(dāng)初給她帶上的珍珠手串。只不過大家現(xiàn)在都藏著心眼,不肯拿出來罷了。只是鳳姐悲催的,因為作了出頭鳥,所以真的被摘了個干凈,而且因此連耳垂都被扯壞了。

    大姐因為當(dāng)時是被鳳姐抱在懷里,所以跟著受到牽連,也被搜刮得一干二凈。至于平兒手里有沒有干貨,落春說不好,但是平兒作為鳳姐的心腹,又是賈璉的通房大丫頭,不僅在賈璉和鳳姐兩邊左右逢源,而且在府里也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是個有智慧的?,F(xiàn)在這種情況下,平兒不得不為自己做打算,所以她就算有東西,也不定會藏得嚴嚴實實的,不會拿出來。賈母讓女眷們做針線,賣得銀錢交給她七分,剩下的三分留作自用。只是鳳姐從小被當(dāng)作男子養(yǎng)大,這女紅嘛,什么扎花兒咧,拉鎖子咧,雖弄不好,卻也學(xué)著會做幾針兒,手藝勉強能見人,不過卻達不到繡坊的標準,人家不肯收。平兒的針線不錯,但是她就算想做針線,也的有那個時間才行,帶出來的三個可以當(dāng)奴才用的,趙姨娘和周姨娘被王夫人拘在眼前,只有平兒一個帶著兩個新買來的中年婦人,忙里忙外,根本閑不下來。所以賈璉和鳳姐這兩口子,現(xiàn)在還真的是手里一分錢都沒有,窮的可以。

    落春看著賈璉嘆了一口氣,說道:“二哥哥,你在這等一下?!鞭D(zhuǎn)身進了屋,拿了兩塊尺頭出來,遞給他,說道:“這是老太太上次送來讓我做衣裳的。在府里收到忠順親王帶人進府的消息,當(dāng)時我看著情勢不好,所以未雨綢繆,就在身上多穿了幾件,因此還有換洗的,所以這布料就留下來了,你這邊缺這個,就先拿去用吧?!?/br>
    看著落春手里的粗綢布料,賈璉哆嗦著嘴唇,想要說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出來。以前這東西哪怕丟在他眼前,他都不稀罕看一眼,如今……賈璉嗐了一聲,將布料接了過來,啞著嗓子說道:“你這個情,二哥領(lǐng)了,也就不和你客氣了,這兩塊料子我拿走了?!睂蓧K布料夾在腋下,匆匆回房了。

    邢夫人在屋子做著針線,見落春急匆匆的進屋翻出布料,急急的跑出去,她放下手里的活計,站在窗子前,向外望著。透過窗子,邢夫人將落春和賈璉的行為盡收眼底,等落春回來,她嗔道:“原我還說,等我手里的這件活計完了,就將你的衣裳裁出來,結(jié)果你倒好,把料子反而送出去了,回頭要是沒衣裳穿了,可比找我要?!?/br>
    落春走到邢夫人身邊,抱著她的胳膊,說道:“不過兩塊粗綢料子,原來咱們家的三等丫頭都看不上眼的東西,拿來給我做衣裳,我可不穿……”

    邢夫人閑著的那只胳膊抬了起來,伸手點上落春的眉心,笑道:“你也知道說是原來,現(xiàn)在能和從前比嗎?有的穿就不錯了,哪里還有挑揀的余地?!?/br>
    落春撇了撇嘴,拉長了聲音,不以為然的說道:“媽,這屋里就咱們倆,你還拿這話哄我。我們在鄉(xiāng)下可是有房有地的,而且還有我?guī)С鰜淼慕痂C子。我可偷偷打聽過了,市面上的懷表價錢,千八百兩都是小意思,我?guī)С鰜淼倪@兩塊一塊可是嶄新嶄新的,一塊也有八/九成新,而且做工更是精致,就算折變不出原價來,五六百兩的價錢也是能要的出來的。真要說起來,雖然日子比不上府里,但也沒你說的那么可憐,不過是因為現(xiàn)在一大堆人住在一起,而且心思各異,不好拿出來,只得裝窮,沒奈何跟著大家一起過苦日子罷了?!?/br>
    邢夫人以為落春不耐煩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這些東西如果現(xiàn)在拿出來,絕對沒人念咱們娘倆的好。我算看出來了,這幫子人呀,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侯門公府的架子不會倒。我都想好了,這些東西就算拿出來,也不能以我的名義拿出來,我打算讓你舅舅出面,到時這些東西就當(dāng)成我娘家送的?!崩湫σ宦暎熬褪遣恢?,這些個人吃著、用著、花著……原來他們看不起的邢家人送來的東西,心里又是個什么滋味?”

    娘家寒微,一直被賈家里的人瞧不起,這是邢夫人的心結(jié),所以對于她這次拿自己的東西給娘家作臉的行為,落春很是理解。她笑道:“母親要是想要看到二嬸他們羞慚的臉恐怕難了,他們的臉皮厚得很,針扎都不透。”

    邢夫人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二嬸的臉皮是夠厚的,不對,應(yīng)該說是沒臉沒皮才對。你不知道吧,今天你二嬸又把寶玉給打發(fā)出去了,去了薛家,說是薛家只有她姨媽和表姐兩個人,沒個男人,不方便,讓他過去幫著照看一下。真要照看,璉兒不比寶玉這個整日關(guān)在家里,什么都不懂的更合適,為什么不派璉兒,偏偏叫寶玉去,而且甚至一天恨不得跑三趟這么勤,就差讓寶玉常駐薛家了。也不嫌丟人,她其實打得什么主意真當(dāng)人是傻子,看不出來呀?”

    “可是老太太和二叔不是讓寶玉好好念書嗎?”落春微挑著眉毛,有些詫異的說道。賈母把銀錢把得緊緊的,做什么都可著冒頭來。按道理說家道艱難,本該如此,但是賈家的這些人都是從寬裕富足的日子過來的,這一下子變得扣扣索索的,不習(xí)慣不說,而且生活地位和質(zhì)量的下降,他們雖然強迫自己勉強去適應(yīng),但是心中的落差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接受的。這種情況下,賈母又是這樣的行為,大家不由得將負面情緒轉(zhuǎn)移到賈母身上,雖然沒人當(dāng)著賈母的面直接說什么,但是拐彎抹角,指桑罵槐的話,可是沒少說。

    賈母知道大家對她的行為心里很是有意見,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壓服的住,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今日不同往昔,孝道那個東西是約束做官的,平民百姓根本不怎么講究這個,前幾天,隔壁的隔壁的一家住戶,做兒子的拿著鐵鍬追著老子打,左鄰右舍都當(dāng)笑話看,并沒有把它當(dāng)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無奈之下,為了平息眾人的不滿,賈母特地將眾人叫到一起,說她這樣做,是為了省下銀錢來供寶玉讀書。如今家中敗落如斯,想要重回到士紳的地位,只有家里男丁科舉入仕這一途可走了。寶玉是個靈透的孩子,而且又生而有異象,將來撐起賈家,重振賈家家聲的必是他。雖然寶玉不好讀書,但是他的聰慧倒是有目共睹,何況,眾人早就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滋味,如今乍從高處掉下來,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因此雖然對賈母依然有所抱怨,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賈母說的有道理,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默認了賈母的做法。

    想要考科舉,就要專心讀書,像寶玉這樣總往外跑,又算怎么回事?因此落春問道:“寶哥哥這樣一直往外跑,哪里還能靜下心來讀書,老太太和二叔可是對寶玉寄予厚望,難道他們就這么坐視不理,也不說管一管?”就算是天縱奇才,也還有傷仲永呢,所以落春很不看好這種情況下的寶玉讀書前景。

    邢夫人冷笑道:“老太太和你二叔也不是沒長耳朵和眼睛,又怎么會不知道你二嬸是什么盤算,只不過他們心里也對薛家的財產(chǎn)也有想法罷了,所以才會不聞不問。畢竟薛家薛大傻子一沒,薛家可就成了絕戶,薛家的錢將來自然就都成了薛家丫頭的陪嫁。娶這么個媳婦,不虧!且不說薛家的大筆資財,薛家丫頭品貌可是出類拔萃的,只是門第上差了點,不過如今家里成了這樣,哪里還有挑剔的余地?!?/br>
    “再說,讀書可是最花錢不過的一件事了,這筆墨紙硯和書籍全都貴的要死,我聽璉兒說,前幾天,不過給寶玉買了幾本四注解,十幾兩銀子就這么撒出去了,連個響都沒聽到。這才剛開始,以后花錢的地方大了去了,咱們家拿什么供?是靠從王家和史家化緣來的那四百兩銀子,還是靠這府里的人賺錢回來?若是娶了那薛家丫頭,不就什么都解決了,而且這幫人也不用擔(dān)心以后的生計,明天吃不上飯的問題了,多便宜的事。不要說薛家丫頭長得如花似玉,她就是個母夜叉,寶玉也得想法子把人給娶回來!”邢夫人將府里人的心思在落春面前點破。

    落春這才明白,只有她傻傻的沒反應(yīng)過來,合著大家對這件事都是樂觀其成呀!只是落春忽然想到,縱使薛家皇商的資格沒了,薛蟠死了,哪怕薛姨媽和王夫人是親姊妹,但是沒了榮國府光環(huán)和宮里地位顯赫的娘娘加成的寶玉還會是薛姨媽眼中寶釵的終身人選嗎?對此,她深刻表示懷疑。

    ☆、第110章

    賈赦病好了之后,借口身體虛弱,躲在房里不出門。雖然把祖宗傳下來的基業(yè)在他手上丟了,并因此病了一場,但是賈赦不肯出門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不想出去尋差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賈赦知道自己無能,擔(dān)負不起養(yǎng)家活口的責(zé)任,但是家里老弱婦孺這么多人要吃飯,他一個大男人不想辦法養(yǎng)家又說不過去,所以只能借口身體不好,躲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