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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空間]落春在線閱讀 - [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44

[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44

    “原來如此?!甭浯狐c點頭,進而問道:“這么說來,云老爺把事情都推到了咱們府上?想來在長安縣,咱們府上的名聲應該不怎么好聽吧?”

    豈止是不好聽,簡直是臭大街了。麻凡在心里腹誹道,但是卻不敢宣之于口,只是嘿嘿笑著,裝傻不肯回答。落春見狀,頓時就明白了。她輕嘆了一口氣,對麻凡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等麻凡走上前,落春把手放在嘴邊,靠著他耳邊嘀咕了半天,麻凡的臉色隨著落春的言語變幻不停。

    在麻凡耳邊講完之后,落春把手放下,和麻凡拉開距離,正色問道:“我剛才講的你都聽清楚了嗎?”麻凡忙答道:“小的都聽清楚了。”

    “既然都聽清楚了,那么就照我說的去辦吧?!甭浯夯仡^喊了一聲“品繡”,品繡聞聲上前,拿出一個鼓鼓的荷包放在桌子上。落春指著荷包說道:“這里面是一百兩銀子,你先拿去使,我希望你盡快成事,所以不要吝嗇,大方的花,如果不夠的話,派人送信到里面,我再拿錢給你就是?!?/br>
    麻凡并沒有像以前一樣第一時間上前把錢拿走,而是站在那里不動。落春挑高了眉,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麻凡遲疑了一下,吃吃艾艾的問道:“六姑娘,恕小的放肆,我能問一下,姑娘你想做什么嗎?”不等落春回答,他忙忙的解釋道:“不是小的不肯聽從姑娘的吩咐從事,實在是,實在是……六姑娘你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合常理……”

    雖然麻凡在府里以前不過是個車夫,但是他只是因為沒錢打點,再加上他家屬于榮國府老派的家生子,和王夫人這邊的人不睦,所以一直被壓著出不了頭。但是在替落春趕了幾次車之后,他迅速的抓住了機會,翻了身,如今成了單管大房出門事宜的一個管事。落春用他,也是因為他并非愚笨之人,而且口風緊,至今落春在外面拋頭露面之事府里一絲不聞,再加上他是個男子,出門辦事方便的很,而且將落春交代的事都辦得很漂亮,所以落春很是倚重他,想著將許多大事交付給他來辦。

    一開始麻凡給落春辦事的時候,雖然落春所作所為大多是針對鳳姐和二房,但是他知道大房和二房不睦,而且府里雖然大房襲爵,但是卻被二房一直壓著一頭,鳳姐雖然是大房的媳婦,但是卻心向二房,所以他以為落春所為不過是府中內斗,爭權奪利而已。雖然府中二房勢大,但是他和二房王夫人手底下的人有齷齪,就算他想往二房靠也靠不上,而且他如今跟著落春,是大房的人,當然盼著大房好,如果大房和二房在爭斗中大房占了上風,他們這些屬于大房的人自然也有不少好處,因此他不遺余力的幫落春做事。

    大房和二房不管怎么爭,怎么斗,都是榮國府的家務事,在外人眼中,這兩房實際上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但是剛才落春吩咐麻凡,讓他辦的事,實在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雖然麻凡不過府里的一個小人物,又不識字,不懂什么國家律法法規(guī),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在府里多年的生活經(jīng)驗和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事不妥,甚至一個弄不好,榮國府這條船就會翻了。麻家一家老小,以及眾多姻親都在榮國府這條船上討飯吃,這種情況下,涉及到飯碗,他必須要問個清楚。

    落春沒想到麻凡反應會這么敏銳,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她當然不可能把她的最終目的告訴給他,笑道:“麻凡,你想多了。其實我現(xiàn)在要你做的和以前做的一樣,我的目的依然和以前沒差。我這次之所以讓你這樣做,其實是因為大房現(xiàn)在處于一個很危險的境地,所以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見麻凡眼睛一眨不眨的聽著,落春嘆了一口氣,神色緩緩的說道:“大jiejie成了娘娘,這是咱們府里的大喜事,但是這對大房來說,既是喜事,也是愁事。所謂的愁事,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想到。府里本來二房就壓著我們大房一頭,如今大jiejie成了娘娘,二叔和二嬸可是娘娘的親生父母,我父母不過是娘娘的伯父伯母,你說在大房和二房的爭執(zhí)中,娘娘會偏向誰?還有,前些日子,二叔雖然上折子拒絕了蓋省親園子迎大jiejie歸省,但是并沒有惹惱皇上,反而皇上特地頒旨嘉獎,并且就二叔折變家產(chǎn)還債之舉恩賞了二嬸一個敕命,可見在皇上的心里,對二房的印象很好。寶哥哥又是生而有異象之人,老太太整日說府里的希望全都在寶哥哥身上?!@種情況下,這府里可還有我們大房占的地?如果我們再不做些什么的話,此消彼長,只怕終有一天我們大房會被掃地出門?!?/br>
    “姑娘此言當真?”麻凡想了一下,覺得落春所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因此半信半疑的問道。落春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真。你別忘了,我不僅是大房的姑娘,還是府里的六姑娘,府里若是真有個什么不好,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呢?再說,我這個做主子的,怎么也該比你這個做奴才的更盼著府里好才是。”

    麻凡一想確實如此,被落春給說服了。他哪里會想到落春的想法與眾不同,不按理出牌呢。他舉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陪笑著給落春陪罪:“是小的多心,瞎想了,還請姑娘見諒。姑娘盡管把事情交給我就是,你就擎好吧,我保管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shù)模乙欢〞谧羁斓臅r間完成任務?!北硗隂Q心后上前拿了銀子告退,他急忙著按照落春的吩咐去辦事去了。因為有這么一個插曲,麻凡想著一定要把落春交代的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將功折罪,免得被落春記在心里。他可是好不容易爬上管事的位置,既然上來了,可不想再掉下去。

    落春回到府里,來到邢夫人的上房,見邢夫人坐在炕上,炕幾上擺著待客的果品,邢夫人座位的對面還擺著一盅喝剩下的殘茶,有些詫異的問道:“母親剛才這里可是有客?誰來了?”可真是稀奇,自從元春封妃的消息傳來之后,府里客人絡繹不絕,但是全都是拜訪賈母和王夫人的,原本還有幾個賈府旁支的媳婦婆子和邢夫人來往的,如今全都不見了,所以見到邢夫人這邊這會竟然有客人上門,真讓人驚訝。

    邢夫人示意錦屏和雙喜、五福將東西收拾下去,拉著落春在她身邊坐下,笑道:“也算不得什么客,不是外人,是咱們本家的人。廊上蕓小子的母親過來替他兒子求個差事,在我這里坐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兒子話?!甭浯郝勓孕Φ溃骸斑@可奇了,是來求母親的嗎?別是拜錯廟門了吧,母親又不管府里的事,應該去求二嬸和璉二嫂子才是。”

    “調皮!”邢夫人拍了落春一笑,嗔道。跟著笑道:“你當她沒去,只是如今府里是什么個情勢你還不清楚?都是你二叔做的好事,以致府里元氣大傷,昨天我去老太太處,還聽見你二嬸、鳳丫頭和老太太商量著府里要裁些人去呢,哪里還有差事安排人。我雖不管府里的事,但是我自己手里有買賣呀,而且生意紅火,所以蕓小子的母親這才求到我這里,希望我給她兒子安排一個差事?!?/br>
    ☆、第87章

    落春正在繡房內飛針走線,品繡和王善保家的一前一后從外面進來,品繡說道:“姑娘,王大娘來了?!甭浯亨帕艘宦?,抬起頭對王保善家的說道:“王嫂子且坐,稍等,我繡完這幾針就好?!蓖醣I萍业拿ε阈φf道:“不急,不急,姑娘且忙?!痹谝慌缘囊巫由献?,品繡倒茶上來,然后退了出去,因為落春的習慣,她在刺繡的時候,身邊是不留人的。

    王保善家的吃了一會兒茶,見落春這邊依然沒有停手,心中好奇,起身走了過去。邢夫人可是沒少在她面前夸贊落春的繡技,說她繡得精美典雅,栩栩如生,不僅形似,而且更具神韻。但是王保善家的知道除了落春臥房床前擺的那一張屏風是落春繡的之外,她再也沒有在其他處看到落春的繡品。不過就她看來,落春房里那件繡品雖然繡得不錯,但是還當不起邢夫人的夸。不過邢夫人說那是落春早期的繡品,如果以年紀論,倒是精品了,所以王善保家的好奇過了這幾年,落春的技藝精進到了什么地步。

    走到跟前,王保善家的見落春的這副刺繡是大幅的,大約有一米半長,寬近半米,還差一個邊角沒有繡好。繡絹上江面浩蕩,煙波渺茫,兩岸峭壁陡立,山勢險峻延綿,山頂崖岸間樹木蔥蘢,江中一舟順流而下,舟中有三個人對坐艙中飲酒,中間一人執(zhí)酒胸前,嘴微張,似乎在說著什么;右側之人手握洞簫,屏息聆聽;左側是一僧人,受撫船幫,若有所思。旁置的酒壺、佐酒菜品已是杯盤狼藉。江水泛起微波,層層疊疊蕩漾開去。

    雖然還差一點沒有繡完,但是并不妨礙賞玩,非王保善家的親眼所睹,是落春所繡,若是但拿出來,她還以為是畫的。山水人物活靈活現(xiàn),虛實相生,石壁陡然而起,奇松倒生,山峰險峻,與開闊的江面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能夠清晰的看出船上三人正處于酒酣之際,但是神態(tài)又有所差異,執(zhí)酒者帶有一種對生活達觀的慨然神情,右側之人則流露出的一種悲觀情緒,而左側的僧人則是超然物外的感覺中又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站在繡絹前,王善保家的覺得繡絹上的山水人物就立在她眼前,她似乎能感覺到峭壁之下,斷岸千尺的陡立,帶著水汽的清風徐來,撫過臉頰,江流有聲響于耳邊,……一一呈現(xiàn)于落春的針端。

    “姑娘好繡技,這手功夫真是絕了?!蓖跎票<业囊娮R到了落春超乎尋常的繡藝,贊譽忍不住脫口而出,不由自主的撫上繡絹,說道:“怎么就能繡成這樣,若非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好的繡工,都說老太太那里收藏的慧繡是天下第一,我雖沒見過,不過覺得想必也不過如此?!?/br>
    落春放下手里的針,用手撫上因為長時間低頭而有些發(fā)酸的脖子,晃了幾下頭謙虛的說道:“王嫂子夸大其詞了,哪有王嫂子說的這么好,也就還看得過去罷了?!蓖跎票<业拿[手說道:“姑娘這話可真是過謙了,我可是半點都沒夸大。我在外面走動,曾經(jīng)和京里的大大小小的繡坊打過交道,那些繡坊里的頂尖繡娘和姑娘一比,給姑娘提鞋都不配,而那些繡坊里的鎮(zhèn)店之寶,和姑娘這副繡作一比,簡直就是破磚爛瓦。就姑娘這份手藝,在外面足以撐起一家繡坊,養(yǎng)活一家老小更是絕對沒問題?!?/br>
    說完,王善保家的想到落春有這么好的繡技,這么多年,除了眼前這副,就只有她早前繡的一副屏風擺放在臥室,雖然在刺繡上天分高,但是顯然不過是繡著玩的,因此一下子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趕忙呸呸了幾聲,解釋道:“看我這個破嘴,胡咧咧什么。姑娘是什么尊貴的身份,哪能去干這個,不過是閑暇時繡著打發(fā)時間玩的。至于府里,哪里用得著姑娘來養(yǎng)活,那豈不成了笑話了。我這不過是話趕話,說順嘴了,沒有半點咒姑娘和府里的意思?!?/br>
    落春笑笑,說道:“我知道,其實王嫂子不要驚慌,明天的事誰都說不準,也許真有那么一天呢?!蓖醣I萍业穆犃?,從落春神色上看不出是否是開玩笑,心中猜疑落春可能對她剛才的話還是有幾分介意,所以才這么說,忙滿臉堆笑的說道:“我都說了,我不過是順嘴那么一說,沒有其他意思,姑娘怎么還在這里和我不依不饒的。就算是姑娘和我說笑,只是我這膽子小,經(jīng)不起嚇?!?/br>
    本來落春想和她說,自己并沒有和她說笑,不過見王善保家的誠惶誠恐的樣子,而且她這邊又說自己膽子小,不禁嚇,忽然覺得沒意思起來,因此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微微一笑,說道:“我不過是和王嫂子你開個玩笑,王嫂子你又何必做出這般模樣,這樣的話,讓我以后怎么和你說話?”

    王善保家的只是嘻嘻笑著不說話,落春看到她這副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說什么,起身走到那一排排放絲線的柜子前,拉開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一個黒木小匣,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遞給王善保家的,說道:“王嫂子,這是品繡當時賣身進府的契紙,這東西你拿著,回頭你去幫我到衙門將它銷了……”

    “姑娘怎么會有這個?這東西不是應該在……”王善保家的見到落春手里的賣身契,奇道,話說到一半想到什么,嘎然而止。按道理說,向品繡這樣外面買來的賣身契都應該在管家太太的手里。只是在品繡分到落春身邊伺候落春時,邢夫人擔心品繡不聽管,或者王夫人拿捏著品繡的賣身契指使她對落春不利,因此從王夫人那里將品繡的賣身契要了過來。雖然這不符合規(guī)矩,但是邢夫人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哪怕被賈母責罵,被王夫人冷嘲熱諷,被下人譏笑,她還是死纏爛打,到底將品繡的賣身契從王夫人哪里要了出來,后來,更是將品繡身邊伺候人的身契都拿到了手,這是邢夫人在賈府里對峙賈母和王夫人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勝利,王善保家的自然知道,但是她沒想到,邢夫人竟然將身契交給了落春保管。不過這事即在她意料之外,又在她意料之中,就邢夫人疼落春的樣,落春沖她要什么,只要她有,什么不給呀。

    “品繡這丫頭是犯了什么大錯,惹怒了姑娘,以致姑娘竟然不念這些年的情分,要將她打發(fā)出去?”王善保家的聽了落春的話,大驚失色,想到剛才品繡領她進來,和落春交談之間并沒有露出什么端倪,再說她也沒聽說發(fā)生什么大事,她對品繡的印象不錯,品繡對她也很恭敬,而且日常言語之間,品繡從來沒有流露出一點想要出府的意思,反而曾經(jīng)不止一次表態(tài),她要長長久久的跟著落春,服侍她。因此她想著替品繡求一下情,說道:“品繡這孩子自從進府學完規(guī)矩后就分到了姑娘房里,一直跟著姑娘,這孩子是跟著姑娘一起長大的,她的品性什么樣這么些年姑娘應該都看在眼里,很清楚。就算品繡一時腦子糊涂,惹惱了姑娘,她也不是有心的。不說別的,就看在她跟你這么些年的情分上,姑娘你就原諒她吧,若是姑娘還在氣頭上,讓人打她兩下,或者怎么罰她都行,只是別將她攆出去?!?/br>
    想著落春將品繡的賣身契都拿出來讓她去給她銷籍了,用情分未必能打動落春,再說,據(jù)王保善家的了解,落春冷情歸冷情,但是對她所認可的人一直很好,曾經(jīng)品繡就是其中一位,如今落春做出這樣的舉動,想來品繡真的觸到了落春的逆鱗,只是她不知道罷了,因此王善保家的又說道:“再說,不管怎么說,品繡都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這樣的丫頭,按照府里的規(guī)矩,一般都是長久的跟在姑娘身邊的??v使要放出去,要么是到了配小子的年紀,要么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要么是姑娘到了出嫁的年齡,定下親事,不打算讓她跟著陪嫁,……品繡的年紀雖然長姑娘兩歲,但是和姑娘一樣,離議親還有幾年。那就只能是品繡犯了大錯,只是就算品繡犯了錯,也不能就這么打發(fā)了,畢竟她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頭,若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打發(fā)了,恐怕對姑娘的名聲有影響,所以還請姑娘三思。姑娘若是拿不定主意,可以找太太,太太一定會做出妥善安排的?!?/br>
    落春聽了王善保家的話,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王夫人抄檢大觀園的時候,司棋和表弟潘又安的私情被發(fā)現(xiàn),然后司棋就直接被攆了出去。司棋作為迎春的貼身服侍大丫頭,曝出她和別人有私情,就算迎春對此一無所知,但是又怎么會不讓人懷疑迎春的品行和cao守?落春不相信王夫人會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也沒見她有半點這方面的考慮,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迎春是大房的女兒,就算丟臉丟得也不是她的臉,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宮里做娘娘,親生兒子就算有什么風流韻事,因為是男子,對其并沒什么影響,至于還會不會影響到探春和惜春的名聲,又不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誰在乎?

    “品繡并沒有犯錯?!甭浯盒α诵Γ娡跎票<业膹埓罅俗?,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等她將疑問問出口,搶在前面說道:“我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人做,但是需要是自由身的良民,外面找的人我信不過,你和費嫂子手里都有事,忙不過來,所以我想著將品繡放良。”

    ☆、第88章

    落春半真半假的將為品繡脫籍的理由說給王善保家的,王善保家的不疑有他,接過品繡的身契,拍著胸脯向她保證:“姑娘放心,這事我回去就去辦,一定盡快辦好,絕不耽誤姑娘的事?!?/br>
    品繡脫籍的事情還沒辦好,榮國府就發(fā)生一樁轟動全府的大事,賈赦上折請辭爵位。這消息傳開之后,朝野震動,所有的人都懷疑賈赦是不是吃錯藥了?賈家男丁不爭氣,唯一在朝堂上有官職的賈政不過一個五品小官,榮國府如今立足京城,靠著是祖輩留下的人脈以及繼承下來爵位勉強支撐著,沒了爵位,榮國府還有什么?靠賈政?別說笑了,如果不是背后有榮國府和王家撐著,就賈政這樣無能只會給人添亂,但又自傲清高的家伙早被攆回家吃自己去了。

    皇上收到賈赦的請辭爵位的折子的時候,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經(jīng)過仔細確認之后,就趕忙派人將戶部尚書陳大人商議。陳大人匆匆趕來之后,皇上將賈赦的請辭折子給他看。陳大人接過折子后,看過內容,又是意外又是驚訝,對上皇上期待的目光猶豫起來。

    自小陪伴皇上一起長大,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直至皇上登基,陳大人知道,皇上早就對朝中這些老牌世家勛貴不耐煩了,厭煩他們尸位素餐,仗勢欺人,以權謀私,……這也就罷了,更讓皇上不能容忍的是,這些人對他這個新皇并不俯首帖耳,反而依然對著已經(jīng)退位的太上皇使勁,因為太上皇手里還有權力,還有他的幾個兄弟雖然他已經(jīng)登基為帝,但是他們猶不死心,在一旁虎視眈眈,挖空心思討好太上皇,所以皇上為了拉攏這些老臣,不得不在后宮中封選了不少出自這些勛貴世家的女兒,這讓自尊心非常強的皇上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在心里已經(jīng)為他們記了一筆。

    再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上大部分都是太上皇時的臣子,這些臣子皇上使喚起來,總不如自己的嫡系使起來得心應手,偏偏礙于太上皇還在,不好動手,以至于在朝政上掣手掣腳。陳大人知道,皇上一直想拿這些舊臣勛貴開刀不得,如今賈赦送上門來,他自然想借著梯子下坡,順水推舟,將賈家拿下。

    陳大人思忖半晌才道:“陛下,臣知道陛下想著將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之輩攆出朝堂,以有能者而代之,從而使朝堂風氣一清,自此君臣相得,打造一個盛世出來。臣的心和皇上的心是一樣的,日日盼著如此,只是如今太上皇尚在,皇上想要大展拳腳,恐怕還需蟄伏,靜待時機到來。榮寧兩府如今早已經(jīng)糜爛的不成樣子,如今就靠著這兩個虛爵撐著架子,沒了這個爵位,他們拿什么在朝堂立足?況且無緣無故的,賈恩侯怎么想起請辭爵位來了?賈恩侯這個人可不是視名利富貴榮華于糞土之人,所以他這折子上的有些蹊蹺,陛下還需慎重考慮?!?/br>
    皇上嘆了一口氣說道:“愛卿說的有理,朕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不過朕無法不急呀,朕登基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都說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但是朝堂上的事至今朕依然無法做到如臂役使。坐在龍椅上向下看下去,大多是頭發(fā)花白的父皇那輩的舊臣,朕一旦想做些什么,這些人就從來沒有一次順順利利的答應過的,辯駁不過朕,就將父皇抬了出來,嚷嚷著什么就算父皇不在了,還要三年不改父道呢,更何況,如今父皇還好端端的坐在壽康宮。朕這個皇帝做的實在是憋屈呀……”

    聽皇上訴苦,見皇上說到動情之處,陳大人知道若是讓皇上再往下說下了去,還不知道皇上說出什么來呢。雖然他和皇上是總角之交,但是如今面前的這位已經(jīng)是皇帝了,伴君如伴虎,君臣名分一定,兩人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個巨大的鴻溝,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在一起隨意嬉笑怒罵,分享心事了,有些話不是他這個做臣子能聽的,所以趕忙跪下請罪道:“都是臣無能,是臣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

    看到陳大人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皇上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長嘆一聲,說道:“你,你這又何必呢!”不等陳大人說話,皇上搶在前面說道:“你說賈恩侯的請辭折子上的蹊蹺,擔心是那些老牌世家勛貴察覺到朕對他們的不滿,將賈赦推出來試探朕的態(tài)度,朕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在仔細看過折子之后,朕就改變了想法,這不是試探,也不是一個圈套,更不是一個陷阱,賈恩侯確確實實是真心請辭……”

    對上陳大人不敢置信的眼神,皇上笑了一笑,說道:“只是這個折子如同上次賈存周的折子一樣,同樣并非出自賈恩侯的手,而是有人模仿他的筆跡寫的折子,而且如果朕沒看錯的話,這個人還是個熟人,和上次模仿賈存周筆跡寫折子的應該是同一個人?!?/br>
    陳大人聞言一怔,忙將手里的折子打開細看,果然,發(fā)現(xiàn)雖然看著像賈赦的筆跡,但是字體轉折之間依稀還能看出一點不同之處,如果不是皇上點破,他還看不出來,因而笑道:“還是皇上目光敏銳,一眼就看破了,這個人模仿賈恩侯的筆跡要比賈存周的像多了,臣都沒看出來?!?/br>
    皇上笑著擺擺手說道:“在這方面,朕可遠不如你,你都沒看出來,朕可沒那么高超的眼力,也沒認出來。朕之所以辨認出這折子不是出自賈恩侯之手,而是從人心方面。正如你所言,賈恩侯并非視功名利祿為浮云之輩,他怎么可能放著好端端的爵位不要,請辭呢?所以朕在看完折子后,起了疑心,忍不住多看了幾遍,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這折子從遣詞造句上和賈存周上次的折子風格很像,再將賈恩侯舊年的奏折拿出來比較,雖然筆跡上非常相像,但是到底還是有差別,將它和上次賈存周的折子擺在一起,就能看出其中的相似之處,從而朕判斷出,這兩份折子出自同一人之手?!?/br>
    邊說,皇上邊命身邊的大太監(jiān)蘇全將賈赦的舊奏折還有上次賈政的折子拿出來,和手里這份賈赦的折子擺在一起,讓陳大人看。陳大人將三份攤開擺在一起的折子一一看過,然后點頭說道:“果然如皇上所言,賈恩侯的這份請辭折子并非出自他之手,和賈存周上次的謝絕省親,歸還國庫欠銀的折子出自同一人之手。這人模仿賈恩侯的筆跡已經(jīng)有九分相似,足以以假亂真,皇上神目如電,竟然從遣詞造句中看出破綻來,臣自愧不如?!?/br>
    皇上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其實也不僅僅是遣詞造句的問題,賈恩侯的這份折子還有一個大大的破綻,不知愛卿你可看出來了嗎?”陳大人聞言,將三份奏折又仔細看了一遍,搖了一下頭,老老實實的說道:“臣愚笨,看了半晌,沒有看出來折子還有什么問題,還請皇上揭曉答案。”

    確認陳大人并非故意藏拙,而是確實沒看出來,皇上哈哈大笑,得意的說道:“榮國府的爵位乃是當年老國公一刀一槍在戰(zhàn)場上拼殺而來,當年的老國公可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赳赳武夫,后面的賈代善也是小小年紀就跟著父親上了戰(zhàn)場,寫的奏折都是大白話,沒有一絲文采。到了賈恩侯和賈存周兄弟倆這輩,為了避免兄弟鬩墻,或者從多方面考慮,賈代善為這兄弟倆定的道路是一武一文。賈恩侯作為將來承爵之人,接掌父輩留下的人脈,繼續(xù)武道;賈存周則走文途?!?/br>
    雖然現(xiàn)在皇上不派身邊的密探盯著榮國府了,但是不代表以前沒有,在賈代善還在的時候,皇上還是很關注賈家的。雖然那個時候密探的重點放在了賈代善的身上,但是作為賈家的下一代,賈赦和賈政也是有所關注的,因此皇上對榮國府中的賈赦和賈政還算有幾分了解,知道他們都不是不堪大用之人才在賈代善死之后取消了對賈家的關注。果然,在賈代善過世后,榮國府迅速的衰落了下來,雖然多年沒有再派人盯著賈家,但是就以前得到的資料,皇上已經(jīng)足夠知道賈赦的學問水平了。“賈恩侯這個人,雖然自幼請先生教導讀書識字,但是因為早已經(jīng)決定由他繼承祖輩一脈,所以他的文章做的一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