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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30

    其實落春在賈母面前告了襲人一狀,并不是針對襲人,目標(biāo)還是寶玉,襲人不過是受其所累罷了。落春從惜春處出來心情不是很好,之后遇到晴雯和茜雪,不由自主的想到寶玉的悠哉,對比惜春的眉宇間的落寞,心情越發(fā)的舒展不起來。到了賈母處,落春知道賈母把寶玉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哪怕寶玉身邊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當(dāng)成頭等大事來看待,她還知道,其實寶玉挺不耐煩賈母和王夫人從關(guān)心的角度出發(fā)的念叨的,因此起意給他添點堵,襲人則是恰好趕上在其中扮演一個角色。

    賈母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沒有得力的人跟著服侍的寶玉身上,哪里還有心思搭理落春,而落春也沒興致看賈母和寶玉在她面前上演祖孫情深的大戲,所以她在賈母這里稍微坐了一會兒,沒等寶玉從梨香院回來就離開了。

    坐在回大房的車上,品繡憂心忡忡的說道:“姑娘何必和襲人過不去,別看襲人是從外面買回來的,但是她可不像我這么不中用,她和老太太身邊的鴛鴦、璉二奶奶那邊的平兒、二太太身邊的金釧、彩霞交情莫逆,好得不得了。姑娘今天和老太太說話的時候,又沒避著人,到時襲人一定會知道是姑娘在老太太面前說她的壞話……”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一旁的關(guān)嬤嬤冷笑著打斷品繡,輕哼一聲,說道:“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在這府里又沒根沒基的,只是因為伺候的是寶二爺這才入了主子的眼,不然誰知道她是誰?何況,她當(dāng)差懶散是事實,姑娘又沒冤枉她,不過一個伺候人的丫頭,當(dāng)好自己的差事是本分,如今這個本分出了錯,還不許人說了,她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臉?不要說姑娘背后說她,就是當(dāng)面說她,她還不是得乖乖得聽著,能拿姑娘奈何?姑娘還怕得罪她不成?”

    關(guān)嬤嬤伸手攏了攏鬢邊的頭發(fā),冷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擔(dān)心的是什么,你也太高看襲人了,她和周瑞家的可是兩碼事。襲人拿什么和周瑞家的比呢,別看她好像很有臉面似的,其實還不是看在她服侍的寶二爺?shù)姆萆希x鴦背后是老太太,平兒身后是璉二奶奶一樣。她交好的這些人,看似都很有臉面,但是實際上都是從各自的主子身上得來的,到她這里再打個折,這基礎(chǔ)宛如空中樓閣,一點都不結(jié)實。周瑞家的背后站著的可是二太太,而且手里也分管著府里的一攤子事,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有實權(quán)在手的。襲人的老子娘都在外面,只有她孤身一人在府里,經(jīng)過這么些年的折騰,也不過結(jié)交下幾位主子身邊的得力大丫頭罷了,而周瑞家的可是二太太的陪房,從二太太嫁進來就進了府,剛開始也是二太太身邊的得力大丫頭,之后為了幫二太太拉攏府里的管事,嫁給了周瑞。府里的家生子關(guān)系龐大,不知道哪根藤上連著哪根瓜,而且周瑞家的跟著二太太幫著管家這么些年,經(jīng)營下來,根基哪里是襲人那點關(guān)系能比的?襲人不過是服侍的好,但是比她強的又不是沒有,這會把她帶出去,馬上就能找出替代她的人來,但是想要換下周瑞家的卻非一朝一夕之事?!币馕渡铋L的嘆道,“所以品繡,這看事呀,可不能單看表面。你知道替姑娘擔(dān)心是好的,但是要是因為襲人,那大可不必?!?/br>
    聽了關(guān)嬤嬤一席話,品繡露出一臉受教了神情。坐在中間的落春微微一笑,笑著說道:“mama好啰嗦,簡單一句話,襲人勢單力薄,不值一提,我得罪的起;而周瑞家的在府里根深葉茂,姑娘我目前胳膊腿還小,惹不起,只能避而走之不就行了,哪里用得上說這么一大篇子?!?/br>
    面對落春的直白,關(guān)嬤嬤面露幾分尷尬之色,微笑著不語。這話落春自己說得,她卻說不得。說話間,大房到了,落春下了車,回了屋,到邢夫人處陪他說了一會兒話,才回房休息,一夜好眠。次日清晨,落春梳洗完畢,跟著邢夫人一起用過早飯,然后到賈母處請安。邢夫人陪坐了一會兒,留落春和李紈帶著的迎春、黛玉眾姊妹一起說話,先告辭離開。

    落春和眾人連帶著寶玉圍坐在賈母身邊,沒說幾句話,就聽院外的小丫頭來報:“東府里小蓉大爺帶了秦相公來拜。”坐在賈母身邊的寶玉一聽,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涎著臉向賈母笑道:“老祖宗,我去接一接。一會兒人來了,你幫我好好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像我所說的那樣,看看我有沒有夸大其詞?!闭f這話時,寶玉的目光溜向落春,顯然,那天落春所說的話至今讓寶玉耿耿于懷。坐在上首的賈母呵呵笑著,輕拍寶玉的肩膀笑道:“去罷去罷,可不許淘氣。把人領(lǐng)過來,我讓鴛鴦給我拿眼鏡匣子來,一會我?guī)湍愫煤每纯础!?/br>
    “那老祖宗我去了?!睂氂竦昧速Z母的允許,立刻迫不及待的起身趕了出去。秦鐘雖然是秦可卿的娘家弟弟,但是在李紈看來,依舊是外男,所以她對迎春她們示意,準(zhǔn)備躲進里間。賈母攔了下來:“很是不必,你們大家都見見。這個秦家孩子年紀(jì)比寶玉還小呢,不過是個孩子,而且從輩分上說,你們都是他的長輩,不用這么避諱?!庇谑抢罴w帶著人又留了下來。

    一語未了,便見寶玉和賈蓉一道,笑嘻嘻引了位面生的小相公進來。見他溫柔靦腆,神色間還帶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落春便知道這是秦鐘了。賈蓉向賈母請過安,就推著秦鐘上來,讓他先向賈母行過禮,之后寶玉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將迎春和黛玉一干姊妹介紹給秦鐘認識。一時敘禮畢,賈母帶著眼鏡,命秦鐘上前來,細細看過一回,果然鳳姐說得不錯,人容貌出眾,不單生得秀氣斯文,舉止也極是溫款有禮,正堪陪寶玉讀書,更兼是秦氏之弟,心中便更喜歡他,遂拉著手著實贊了幾句。

    等復(fù)又落了座。見賈母喜歡,惜春因為喜愛秦可卿,愛屋及烏,知道秦鐘靦腆害羞,怕他覺得拘束,因笑道:“以往在我面前可是沒少聽蓉兒媳婦提起你,但是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直到如今才得一見,而且還是借寶二哥的光?!鼻冂姷皖^赧然一笑,說道:“jiejie但凡家去,也時常和我及父親提起姑姑來呢。說姑姑時常過府陪她,引她解悶,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賈母笑著插言道:“偏這四丫頭,知道你和蓉兒媳婦要好,因此只要和蓉兒媳婦相關(guān)的事情,興致便上來了,這會話倒多了起來。平素在我面前,可是輕易不吐一個字。”聞言,惜春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才好。秦鐘也是一愣,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在那靦腆的笑著。正為難間,黛玉向?qū)氂袷沽藗€眼色,又伸手悄悄拉了拉寶玉的衣袖,對著門外用下巴輕點了一下秦鐘。寶玉心領(lǐng)會神,忙笑道:“老祖宗,我領(lǐng)鐘哥兒見太太去。”說罷,起身拉著秦鐘就往外走,打破了剛才因為賈母的話而引起的凝滯氣氛。秦鐘忙應(yīng)之不迭的去了,李紈見狀也帶著迎春她們辭了去。

    落春出了賈母的房間,不見本來在外面和琥珀說話的紗織蹤影,品繡喊了幾聲,沒聽到紗織的應(yīng)答,正要向小丫頭們詢問的時候,落春指著遠處兩個穿紅著綠的身影說道:“不用找了,那邊和晴雯說話的不是?”品繡張望過去,見遠處她和晴雯正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兩人走了過去,見晴雯和紗織都紅了眼圈,晴雯還一副咬牙瞪目地模樣兒,落春見狀,因而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晴雯轉(zhuǎn)頭見是落春,不等紗織答話,憤憤然的說道:“正好請六姑娘評評理,不過為了一盅子茶的小事,昨天晚上我們那牛心左性的寶二爺吃醉了酒,不知道搭錯了哪根弦,摔了茶盅也就罷了,當(dāng)下拉下了臉就將茜雪攆了回去,任憑旁人怎么勸,都不肯依,當(dāng)下就讓人把茜雪給帶了出去。要真是茜雪的錯也就罷了,原不干茜雪的事,偏真正的罪魁禍?zhǔn)讓毝敍]膽子去惹,反而遷怒到茜雪身上,可憐她無辜受累……”說起昨天晚上寶玉回來之后茜雪被攆的事,晴雯忍不住眼圈又紅了起來,伸手抹去眼角淚痕,面上深有憤然之色。

    聽晴雯這么一說,落春想起了,這應(yīng)該就是寶玉醉酒攆茜雪那一節(jié)了。要說這個茜雪也是倒霉,本來寶玉在薛姨媽那里就被奶娘李嬤嬤弄了一肚子氣,雖然最后被薛姨媽、寶釵和黛玉給岔了過去,但是到底存在了心里,之后回來,先是晴雯的豆腐皮包子,跟著是楓露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寶玉的脾氣,寶玉不發(fā)火才怪。只是可憐茜雪受了無妄之災(zāi),不過眼下看茜雪是不幸,但是等賈府出事的那一天,她的不幸則變成了幸運!

    ☆、第56章

    且說秦鐘在賈蓉的帶領(lǐng)下來到榮府見過賈母,賈母見秦鐘形容標(biāo)致,舉止溫柔,正堪陪寶玉讀書,心中十分歡喜,便留茶留飯,又命人帶去見王夫人等。眾人因素喜秦氏,及又見了秦鐘這般人品,自是喜愛。溫言相囑一番,各有表禮相贈。雖然賈母對秦鐘比較滿意,但是到底有些不放心,因此又囑咐他,“你家住的遠,或有一時寒熱饑飽不便,只管住在這里,不必限定了。只和你寶叔在一處,別跟著那些不長進的東西們學(xué)。”隨后又派人叮囑迎春眾姊妹,“秦家那孩子以后陪寶玉讀書,少不了要在府里常走動,你們見了他,也別簡慢了他,免得被人說咱們家的人輕狂?!?/br>
    聽話聽音,哪怕秦鐘的jiejie是東府里的嫡長孫媳,但是落春從賈母后面的叮囑中似乎對秦鐘也沒多看重。不過也是,在賈家人的眼里,秦家和賈家的婚事本就是秦家高攀了,縱使秦可卿再出色,也掩蓋不了秦家官卑職小的事實。更何況,從年紀(jì)上看,秦鐘乃是他父親秦業(yè)五旬以上才得的,但是秦業(yè)夫人那個時候已經(jīng)去世,之后又未曾續(xù)弦,因此可以推斷出秦鐘不過是庶出。不過一個寒門薄宦之家的庶子,賈母對其這般客氣慈藹,已經(jīng)是很給他jiejie的臉面了,不然,和府里的賈環(huán)和賈琮比一比,那還是正經(jīng)賈家的血脈呢,連站在她老人家面前的資格都沒有,根本都不入她老人家的眼!

    賈母表現(xiàn)出的客氣不過是侯門出身的休養(yǎng),一個“陪”字可見她對秦鐘地位的定位。這其中的彎彎繞,明白的自然明白,糊涂的就在那里糊涂著,還當(dāng)賈母很重視秦鐘呢。落春不知道府里有多少明白人,又有多少糊涂人,但是她知道,至少寶玉就沒弄明白賈母的真正心思。不過寶玉也不在意這個,他因為急于要和秦鐘相遇,亟不可待的擇定了后日作為上學(xué)日子,時日一到兩個年歲差不多的叔侄便一道往家學(xué)去了。

    寶玉去家學(xué)上學(xué)對落春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她的日子依舊該怎樣過還是怎樣過。這日落春從邢夫人處回來,一進院子,就見紗織、絡(luò)兒和幾個小丫頭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不時的還有驚呼聲傳出,“?。≡趺磿沁@樣?”“要是不說還真是不敢想象!”“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真讓人不敢置信!”……

    關(guān)嬤嬤走過去,板著臉,厲聲訓(xùn)斥道:“你們這些人不好好當(dāng)差,偷懶也就罷了,還在這亂嚼什么舌頭根!說什么呢,說得這么熱鬧,干脆說出來也給姑娘聽聽……”眾人回頭看到落春帶著品繡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不知道落春來了多久,聽去了多少,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頓時如同縮頭的鵪鶉一般,老實了,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不說話。關(guān)嬤嬤見狀,瞪著眼睛訓(xùn)道:“一個個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快去做活去!”眾人聞言如同大赦一般像鳥雀一般散了。

    看著紗織彎腰弓背,躲在人后,跟著大家一起散開,一副極力想把自己隱藏起來不讓人看見的模樣,被落春叫?。骸凹喛?,過來?!奔喛椣氲绖偛糯蠹艺?wù)摰脑掝},心中膽怯,抬起頭偷覷了落春一眼,從落春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心中更慌,左右瞟了一下,見剛才還圍在一起說話的眾人一個個早已經(jīng)在落春叫住她的時候跑的遠遠的,極力擺出和剛才的事情撇清干系的模樣。找不到援手,紗織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但是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慢慢的拖時間,盼著其間出現(xiàn)什么轉(zhuǎn)機,一下一下的挪到落春的面前。

    紗織費了好一番功夫終于蹭到了落春面前。落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調(diào)侃道:“蝸牛爬學(xué)得不錯,但是很可惜,沒有蝸牛殼讓你可以躲。”紗織勉強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討好,幾分討?zhàn)埖恼Z氣說道:“我都快要被嚇?biāo)懒?,姑娘還有閑心取笑我了。”

    “只是快要,到底最終不是沒被嚇?biāo)缆??!甭浯盒α艘幌拢瑔柕溃骸澳銈儎偛诺降自谡f什么說得這么熱鬧?”紗織聞言立刻苦了一張臉,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就知道落春一定會問這個,所以才害怕。見紗織半晌沒應(yīng)聲,落春想到了其中不可說的諸多理由,神情不由得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說道:“怎么,不能說給我聽嗎?但是我看你們剛才議論得挺歡的呀!”

    不等紗織說話,落春想了想,讓紗織跟上,邁步進了屋,將屋里伺候的人屏退,只留下關(guān)嬤嬤、品繡兩人,這才對紗織說道:“行了,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看了站在一邊的關(guān)嬤嬤和品繡一眼,又補充道:“若是你覺得有必要,關(guān)嬤嬤和品繡也可以退下,只剩下我們倆也可以。”

    “不用,不用,這樣就行了?!奔喛椱s忙搖頭,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其實就算這會兒我不說,過幾天姑娘也該聽到類似的流言了?!鳖D了一下,進而解釋道:“前幾日寶二爺不是去梨香院薛姨媽家探望寶姑娘去了嘛,寶姑娘賞鑒寶二爺?shù)挠竦臅r候她身邊的丫頭鶯兒透漏出寶姑娘有一塊金鎖,上面的話和寶二爺玉上的話是一對兒,并且還說寶姑娘這金鎖要撿有玉的才能配……”

    落春聽了紗織的話不由得暗自想到,這就是那“金玉”流言的由來了,只是正如紗織所言,就算她今日不說,過幾日待流言傳揚開來,她也會知道。就算這些丫頭們消息靈通,提前知道議論幾句也犯不上害怕呀?心里有了這個疑惑,因而落春問道:“既然說的是這個,那你剛才又有什么好難啟齒的?”

    紗織吃吃艾艾了半晌,才說道:“我們剛才說的不僅僅是這個,還有……還有……”還有了半天,最終紗織心一橫,眼一閉,壯著膽子把后面的話說了出來:“在談?wù)撛瓉硪恢睕]看到寶姑娘的這個金鎖,原來是貼身佩戴著呢。寶二爺不明究底,要求看,這寶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說拒絕,竟然將金鎖拿了出來。就算寶二爺和寶姑娘是親姨表姊弟,但是到底是個男子,這姑娘家貼身佩戴的東西哪能就這么拿出來給一個男子看呢?更何況,還是當(dāng)場解開的衣服排扣,這,這……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做派!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說些什么相配不相配的話,這讓外人聽了,還當(dāng)這姑娘想嫁人想瘋了呢……”

    見紗織越說越不堪,不等落春說什么,關(guān)嬤嬤搶先一步,站了出來厲聲喝道:“閉嘴!滿嘴胡沁什么呢!你還想不想活了,你要找死你去招災(zāi)惹禍,不要帶累姑娘,剛才這話要是傳出去,十個你也不夠打死的!”

    落春聽紗織的話時在覺得話說的難聽的同時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總沒翻過這個悶來,不過被關(guān)嬤嬤這么一罵,她立刻就明白了。以現(xiàn)代的思維看寶玉和寶釵賞寶玉,識金鎖這段自然沒什么,但是以古代的思維來看,就是大問題了。在這個講究男女大防的封建年代,寶釵及鶯兒的言行絕對是出格了,甚至比后面黛玉看《會真記》、《玉匣記》之類的禁書還要嚴(yán)重。因為這可是涉及到女子品性和德行方面的問題。

    寶釵給人的一向是以恪守女子四德,在這方面能作為表率的人物形象,若是剛才紗織所說的話被傳揚開來,她就成了一個“無德失節(jié)”之人,那她素日的言行可就是笑話了,名聲恐怕較之日后的尤氏繼母所帶來的兩個妹子好聽不到哪里去。不要說寶玉如今還養(yǎng)在內(nèi)幃,又是嫡親的兩姨姊弟,所以不需要太多避諱。姊弟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確實無妨,但是考慮到寶玉到底是個男子,一些該避嫌的言行舉止還是要避嫌的,況且這會的寶玉可不是懵懂無知的孩童,他可是在東府秦可卿的房間里做過春夢,并且和襲人已經(jīng)有過男女之事的男子了,所以寶釵在這上所表露出的言行確實很是不妥。

    落春想明白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就算薛姨媽他們要傳“金玉”的流言,想著撮合金玉姻緣,只有夸贊寶釵的,沒有抹黑她的道理,這是怎么一回事?想到此,她心思一動,忙問道:“這事你們是怎么知道的,是梨香院傳出來的還是有人特地說給你們聽的?”在“特地”兩個字上落春特別加重了語氣。

    紗織不明所以,老老實實的答道:“是林姑娘身邊的知夏和立夏暗地里議論的時候,絡(luò)兒去那邊送東西聽到的,然后……”落春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自家被人當(dāng)槍使了。要說這背后有靠山和沒靠山到底不一樣,讓你當(dāng)初踩著人家,看這臉打得多響,多狠呀!只是你們爭你們的,斗你們的,何苦要把她拉下水!是的,大房和二房是不合,但是不代表她愿意摻和進去他們這一攤子破事里面去!再說,就算和二房有什么積怨,她也寧愿選擇自己動手報仇,而不是去做人家手里的“刀”!

    要是覺得大房勢弱,邢夫人這個當(dāng)家大太太名不符其實所以好欺負,好利用,那就錯了!落春輕吐了一口氣,冷哼一聲,立即吩咐道:“mama,品繡和紗織你們現(xiàn)在,馬上把院子里的人傳齊,然后吩咐下去,關(guān)于梨香院的事情我不想聽到從我院子里的人吐一個字,如果有不聽話者,打死不論!”

    見落春斂眉利目,神色不同以往,關(guān)嬤嬤、品繡和紗織也不是傻的,就算沒看破事情關(guān)竅,但是從落春的態(tài)度中也看出事態(tài)嚴(yán)重,當(dāng)下也不敢馬虎,立刻應(yīng)答了下來,轉(zhuǎn)身按照落春的吩咐不敢打絲毫折扣行事去了。

    ☆、第57章

    落春禁住了自己院內(nèi)下人的嘴,過了沒幾日,府里慢慢傳開了金玉之說,但是卻沒有關(guān)于寶釵德行和cao守的流言。聽說了府里的傳言,落春冷笑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人家打得就是她的主意,幸虧她只是看著年紀(jì)小,實際上有著成人的心智,不然非掉坑里去不可。原本落春還把賈敏當(dāng)成好人,想著要多親多近,如今看來,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捧著手爐,落春懶懶的坐在榻上。紗織從窗子向外看去,說道:“這天陰陰的,似乎又要下雪的樣子。”品繡端著一盞白玉椰子盞和一碟翠玉豆糕、一碟牡丹卷進來,擺放在落春面前,接著紗織的話茬說道:“倒也未必下雪,這兩日天氣一直都這樣,也不見掉半個雪珠。這天陰沉沉的蠻討厭的,這都好幾天沒看到太陽了?!?/br>
    “是呀,這天一直陰著,不見太陽,讓人心情也跟著舒展不起來?!甭浯憾似鹨颖K慢慢的喝著,隨聲附和道。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王保善家的捧著大紅銷金緞的包袱進了屋來,滿臉堆笑的說道:“這是姑娘這季的衣裳,針線上剛剛送過來的,姑娘要不要試試,若是有什么不合身,好讓她們改去?!?/br>
    品繡見了,忙接了過來,并客氣道:“這種小事,怎么好勞動王大娘,何況又是這樣糟糕的天氣,隨便派哪個小丫頭送過來就行了。”王保善家的笑道:“方才針線上的送了東西到太太那邊,我想著我多日不曾向姑娘請安了,正好借這個機會過來看看姑娘,又怕小丫頭不經(jīng)心,所以就主動像太太討了這個差事?!?/br>
    說話間,品繡將包袱放到了炕上。打開包袱,露出里面的品月色緙絲海堂緊身襖兒,翠色緞繡金銀荷花的皮坎肩,胭脂紅緙絲八寶纏枝蓮花紋的褂子,銀紅繡花棉裙,雪貂皮滾毛鑲邊緙絲雪青色平金牡丹金累絲串珠的蝴蝶扣子大氅,端莊富麗,流光溢彩,耀眼奪目。落春看了之后,心中有些納悶,衣裳的數(shù)目是對的,但是品質(zhì)可比舊年好了可不止一點半點,這是怎么回事?

    一時正要說話,卻見簾子一動,寶玉拉著秦鐘匆匆忙忙的進了屋來,急急的說道:“六meimei,快,快拿藥膏來,鯨卿受傷了?!甭浯嚎匆妼氂窈颓冂娋瓦@么冒撞的闖了進來,對站在一旁剛才似乎有話要說的王保善家的使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命品繡拿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過來給寶玉。

    品繡拿過藥膏給秦鐘上藥,寶玉在一旁看著,一面不住的命品繡上藥的時候手要輕點輕點,不要弄疼了秦鐘,一面心疼不已的望著秦鐘,關(guān)切的問道:“鯨卿,還疼不疼呀?”隨即自言自語叨咕道:“也不知道這藥膏管不管用,不如我去鳳jiejie那里討西洋藥膏子去,她那里的西洋藥見效快,說是包治百病跌打損傷的……”

    落春被寶玉弄得氣急而笑,忍不住說道:“寶二哥,你也差不多點,先是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帶著人冒冒失失的跑到我這邊來,跟著就如同主人一般在我這里使喚我的人,這也就罷了,結(jié)果你竟然還嫌棄起來。既然這樣,那你帶著人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干嘛不直接去璉二嫂子那里?這樣的話,我們大家都省事!”

    寶玉唉了一聲說道:“我倒是想直接去鳳jiejie那里,可是去鳳jiejie那就要路過老太太的屋子,鯨卿這個樣子哪里敢讓老太太看見?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要被老太太念叨多長時間呢。單單念叨幾句也就罷了,若是被老太太知道我和鯨卿在學(xué)里打架,恐怕就不讓我和鯨卿一起去學(xué)里了?!?/br>
    已經(jīng)上好藥的秦鐘拿著品繡遞給他的鏡子看了看,拉著寶玉的手息事寧人的說道:“寶叔,不用另外拿藥了,我已經(jīng)不是很疼了,這藥很靈驗的,現(xiàn)在傷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腫了,只是還有點紅些罷了……”秦鐘一張白玉似的臉,額頭那里被硯臺打得那一下子當(dāng)時就見腫,現(xiàn)在紅彤彤的一片,看了更令人心疼。

    寶玉看了秦鐘紅腫的額頭一下,嘆道:“哪里見好了,分明是更紅,更腫了。”使勁跺了一下腳,說道:“不行,還是得去鳳jiejie那里討藥去!鯨卿,你在六meimei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來!”說著起身就往外跑,秦鐘在后面攔人沒攔住,簾子一掀,寶玉一陣風(fēng)一般跑了出去。

    落春喊了寶玉一句,寶玉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不理會,反正就這么將秦鐘留在她這里。落春看著呆愣愣的坐在一邊的秦鐘,心中無奈的嘆了一聲,命品繡給秦鐘端來瓜果茶點,讓了幾句。和秦鐘,落春根本沒什么和他可談的,而且她也不是一個能夠主動找話題擅于和人攀談的人,更何況兩人又有輩分在那,再加上秦鐘也不是一個能挑起話題活躍氣氛的性子,因此兩人不咸不淡的扯了幾句閑話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