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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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坐在窗前書桌前的落春一臉煩躁的將手里的書丟到一邊,站起來探著頭看向窗外,張望了一會兒,復又坐下來,拿起書來看。只是這一回,那字卻老在面前晃悠,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了。堅持了一會兒落春覺得心煩意亂,索性丟開了手,起身在屋里走了幾圈,總是心潮難平,拿起赤金鑲寶琺瑯花卉懷表看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這么久了分針竟然還沒走上半圈,覺得時間過得好慢。落春不去想是因為她心里存著事,焦躁之中所以覺得時間過得慢,反而懷疑起懷表的準確度來,詢問品繡兩三遍,確認時間無誤后一臉郁悶的坐在榻上發(fā)呆。 煎熬之中落春終于將去邢家送東西的關嬤嬤盼了回來。關嬤嬤一進屋,不等她喘口氣,落春就跑到她面前,雙眼發(fā)光的滿是期待的看著她。關嬤嬤看到落春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笑了一下,不待落春發(fā)問就說道:“姑娘,舅老爺這次書院放假依然沒有回來,不過我這次過去碰到了跟著舅老爺去了書院的小廝。他是回來替舅老爺取東西的,聽他說舅老爺自從得了姑娘送去的術(shù)數(shù)書就一直在苦讀,只是據(jù)教導舅老爺?shù)南壬f,舅老爺?shù)奶熨x一般,而且術(shù)數(shù)一道博大精深,雖然舅老爺肯下苦工攻讀但是想要明年就能考取筆帖式可能性不大,畢竟眼看這今年就過去了,如果舅老爺不松懈,照這樣下去,后年大概能有一半的把握考取?!?/br> “至少要到后年呀?”聽了關嬤嬤帶回來的消息,落春忍不住喃喃自語,有些失落,不過這個結(jié)果終究是在她意料之中,并沒有讓她太過意外。現(xiàn)在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最缺的也是時間。沉思了一下,落春對紗織說道:“紗織,讓你表嬸注意一下租賃在我們房子里的舉子,讓她和在那看房子的費婆子的兒子費大仔細打聽一下他們的信息,越詳細越好?!?/br> 紗織答應了下來,但是對落春的要求很是不解,好奇的問道:“姑娘打聽這個做什么?我聽我表嬸說住在那里的舉子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出身,而且他們只有過了會試才能得以授官,如今的他們就算姑娘有什么事,好像也幫不上什么忙吧?” 落春微微一笑,說道:“若是有錢,就不會租住在我們那個分割的租賃宅子里面了?!睂ι霞喛椧苫筱露纳袂椋馕渡铋L的說道:“沒錢有沒錢的好處,因為有些事情就是要出身貧寒的人才會去做?!币驗猷l(xiāng)紳官宦之家都是既得利益者,作為得利者,他們本能的去維護這一階層的利益。當然,其中也不乏叛逆者,但是這種人很少,落春不認為鎖在深閨中的自己能夠那么巧的就會遇到一個。一般情況下,要觸動和破壞一個階層的人,只有另一階層的人才能做到,而這方面的人要好找些。 紗織翹著小鼻子想了半晌,才搖著頭說道:“姑娘的話說得好深奧,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笨粗喛椕曰蟛唤獾哪?,落春一笑,并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丟下一句“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走開了。有些事現(xiàn)在才開始埋棋子,落春不知道是早還是晚,而且也無法確定最終是否能用上,但是縱使最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是做了無用功,可是落春覺得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就當未雨綢繆吧,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埋下的棋子都用不上,因為這一意味著賈家平安。 用過晚飯,落春拿著一本棋譜坐在暖閣里打譜?!皣W啦”一聲,絡兒掀起簾子前傾半身探進暖閣,見屋里只有落春并品繡和關嬤嬤在,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放下繡簾,兩只小手就勢捂住了凍得發(fā)紅的耳朵?!靶√阕樱瑏y闖什么!”關嬤嬤斥道,“也不看在什么地方,姑娘好性,平日里縱的你們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這么冷的天從外面進來,怎么不等身子變暖就跑進來,帶進來的冷風吹到姑娘怎么辦?要是帶累的姑娘就此病了,回頭仔細你的皮!” 絡兒放下手肅立,露出一雙捂得米分紅的耳朵,低眉順眼的乖乖聽訓,小聲的向關嬤嬤討?zhàn)垼骸昂胢ama,這不是外面在下雪嘛,我身上的衣裳不禁雨雪,所以一著急就出錯了。我知道錯了,再不敢了?!笨粗j兒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落春將手里把玩的棋子丟到一邊的棋盒向關嬤嬤替絡兒說情:“好了,奶娘,絡兒都說她已經(jīng)知錯了,你就別再念了。我這不好好的呢嗎,哪里就那么嬌弱了。”關嬤嬤看了落春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沒好氣的橫了絡兒一眼,說道:“這樣的天,你還穿的這么伶俐往外跑,不凍你凍誰!還不趕快把身上被雪珠打濕的衣服換了去,看你劉海兒也濕了,記得擦擦頭發(fā),免得生病。你說說你,這么冷的天,又下著雪,你不在屋里好好呆著,往外跑什么!” 聽著關嬤嬤帶著關切的數(shù)落,絡兒知道已經(jīng)雨過天晴,一面向小隔間走去去換衣裳,一面笑道:“我也想呆在屋里不出去,偏三姑娘身邊的侍書派人叫我過去打絡子,我這邊閑著沒事,哪里好意思推卻,只好去了?!?/br> 進了隔間,絡兒的嘴依然沒停,悶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我這還是頭一次去二姑娘她們新搬去的地方,住的地方可真夠擠的。我聽侍書說,原本在老太太那住的時候擺出來的東西好多如今都收在箱子里沒拿出來呢,因為擺不開。三姑娘本就是二房的人,搬到二太太跟前是應該的,四姑娘是當年被敬大太太托付給老太太的,而且尤大奶奶也沒有接她回去的意思,所以不得不跟著搬過去,但是二姑娘不一樣呀,這邊有房子,老爺太太又都在,她卻非要跟三姑娘和四姑娘去擠,真讓人想不通。我聽侍書說,四姑娘一開始搬過去的時候,天天晚上偷偷的哭,她還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呢,卻沒想到大家住的這么近,誰屋里有什么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晚上夜深人靜的,聽得更加清楚,只不過大家都裝作不知道,沒人說破罷了……” 聽絡兒提起惜春,落春忽然打斷她,進而問道:“四jiejie還好吧?今天早晨去老太太請安的時候沒見到她,聽她奶嬤嬤說她身體今天有些不適。今天你過去的時候可看到她了,她的神色怎么樣?”絡兒換了衣服從隔間里出來,回道:“我并沒有看到四姑娘,但是看到四姑娘身邊的入畫了。聽入畫說,今天她們姑娘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br> 落春聽了之后沉默了半晌,然后吩咐廚房熬了幾樣細粥和準備好配粥的精致小菜帶著去探望惜春去了。去惜春所在的王夫人抱廈路上路過鳳姐的院子,落春一行正好碰到周瑞家的從里面走出來,兩下里打了個照面,彼此打了聲招呼,客氣了幾句就分道揚鑣了。看著周瑞家的離去的身影,紗織不屑的呸了一聲說道:“看見她就是氣,你看她剛才鬼祟的模樣,還不知道肚子里又憋著什么壞水,在哪里使壞呢。” “別瞎說?!甭浯翰幌肴锹闊S口斥了紗織一句,然后繼續(xù)往前走,去探望惜春去了。其實紗織這次還真沒說錯,如果落春不去惜春處,而是去了鳳姐那里,就會發(fā)現(xiàn)周瑞家的使的壞水,只是這世間沒有如果。 俗話說“年好過,節(jié)好過,平常日子不好過”,這句話適用于平民百姓之家,并不適用于豪門勛貴,或者說不適用賈家。每次每逢年節(jié)都是賈家花大錢的時候,因為和各府的交際應酬,禮品的饋送是重中之重。就算其中有些人家的禮物可以轉(zhuǎn)贈,但是自家不能一點不添置,所以這錢就如同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因這幾年cao持家事,鳳姐不覺漸漸在錢財上看得真了。且因見家中進項漸少,但諸般用度,仍皆按著先時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并不能儉省。雖一時倒還不愁,長久如此下去,只怕后手不接。但這事又不好向賈母王夫人等說,否則縱然長輩不怪罪,旁的主子和底下人未免又要嚼舌頭,說她不會當家。 鳳姐思量良久,想著或裁減用度,或另尋進項,好歹另能有個法子,能省出些銀錢出來,因為有這個想法,所以在周瑞家的來說話的時候,不免露了些口風在里面。 那周瑞家的先是將夸贊鳳姐能干不要錢的話現(xiàn)成話兒說了一些,然后又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生錢的法子,只說一樁:你不見外頭多少人單靠放債發(fā)了大財?shù)??這事只消有一點子積蓄便可做起來,利又高,手又狠,但凡被他沾上的,怕不刮進來一層皮rou呢。只是這事未免太損陰德,且也不好找人出面。那人既要有本事找得到急等錢用的,又能期滿時全數(shù)將它收回來。再者,縱然有人可用,你焉能放心將本錢交與他呢?不怕他到時卷包兒跑了!二奶奶不過這么一聽,我不過這么一說,當個笑話解悶罷了?!?/br> 等周瑞家的走了,鳳姐靠在靠枕上悶悶的想了半晌,然后將平兒叫來,吩咐一番,又命她去將來旺兒找來。 當下趁這空當兒,鳳姐先將幾件要緊事料理了,等來旺兒來了后,摒退屋里其他伺候的下人,只留平兒在旁。先夸贊來旺兒一番,說道:“我素日便瞧著你是個有能耐的,這些年承派下去的差使,你也辦得不錯。我考察了你許久,如今要派你另為我做件事,不知你肯不肯?” 來旺兒雖得惑,口里卻不得不應著。待鳳姐說了請他出面放債之事后,方放了心。因思量一番,想到若做此這件事來,自己或也可得些好處。剛要答應,卻聽平兒勸道:“此事聽著雖無不可,但究竟還不甚細備,奶奶再想想罷?!?/br> 鳳姐聽了說道:“天下的事,要是講起細備周到,不細不行的話,這世上便再無可行之事。”說至此處,她瞅了平兒一眼,“你做的事情,難道也是樁樁件件細密籌備下的不成?若果真如此,我倒小瞧你了。” 這些事體平兒也不是很懂,見鳳姐拿定了主意,而賬上確實沒有了銀錢,想著這倒也不失是個來錢的好法子,因此也就不再勸了。鳳姐遂命來旺兒道:“你今后得空只管去外頭打聽著,看誰要使錢了,不拘要多少,只管到我這里來拿。只是記得一件:放出去的錢務必要收回來,若有收不回的,便要著落在你身上了。” 來旺兒連聲應,又聽鳳姐說了利錢幾何、另吩咐些話后,才磕頭去了。這邊鳳姐分派已畢,自回去繼續(xù)料理家事不提。 ☆、第54章 從惜春處出來,落春站在屋檐下,看著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拿手接了兩片雪花,看著它在手心慢慢的融化,感受著那股涼意,輕嘆了一句:“好大的雪呀!” 那雪已經(jīng)紛紛揚揚的下了半晌,屋檐樹梢上均已鑲了層精致的白邊,地上也已經(jīng)被覆蓋住了。品繡見落春眉眼落寞,知道她心情不好,嘆了一口氣勸道:“姑娘你也別多想了,你根本無能為力。珍大爺和珍大奶奶要是有心,早就把四姑娘接回去了。自家的親哥哥親嫂子都冷眼旁觀,你這個隔府又隔房的堂姊妹又能有什么辦法?!?/br> 落春對著品繡苦澀的笑了一笑,沒有說話,抖落掉手上的由雪化來的水珠,整了整身上的斗篷,快步往前走去。身后的關嬤嬤緊走幾步,追了上來,提醒道:“姑娘仔細點腳下,慢著點,雪天路滑,小心別跌了跤?!币娐浯弘m然沒有回應,但是腳下已經(jīng)慢了下來,她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姑娘既然過來了,是不是該往老太太那走一遭?”拜見一下賈母。 “嗯,那就去老太太那里看看吧?!甭浯撼烈髁艘幌?,點頭說道。一行人掉轉(zhuǎn)方向往賈母的院子走去,路過寶玉的房間,正好遇到茜雪和晴雯打鬧。屋里茜雪不知道和晴雯說了些什么,被晴雯追著喊打喊殺的,茜雪見情況不好,撩起門簾就往外跑。茜雪猛的沖了出來,沒想到外面有人,一個收勢不及,正好撞到落春的懷里。落春被撞得一個趔趄,若非品繡,從后面扶住了她,非摔個仰天跤不可。追出來的晴雯看到這一幕,嚇了一大跳,掩口將驚呼聲咽了下去,呆呆的站在那里。 “姑娘,沒事吧?”關嬤嬤先是緊張的詢問落春是否無恙,得到否定答案之后,上前一步,叱道:“要死呀,死蹄子,沒長眼睛呀!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人來人往的,是能隨意玩樂打鬧的嗎?不好好當差…… 晴雯和茜雪見闖了禍,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的低著頭站在那里等待責罰。但是在見到落春安全無恙之后,晴雯暗自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這會再聽到關嬤嬤的責罵,心情就不一樣了,她不免有些不服氣起來,骨碌碌的轉(zhuǎn)動著大眼睛,張口欲辯。就在這時,落春的聲音響起:“好了,mama,我這不是沒事嘛,想來她們也該有了教訓了,你就少說兩句吧。你在這里大呼小叫的吵到了老太太就不好了。” 落春一把賈母抬出來,本來見落春就這么輕易的放過晴雯和茜雪兩個心不甘情不愿的關嬤嬤立刻閉上了嘴,而不服氣的晴雯也立刻沒了話說。寶玉體貼愛護女孩子是出了名的,剛才的動靜不算小,就算寶玉不在自己屋里,在賈母房里,聽到是他房里的晴雯和茜雪闖禍,他也一定會跑出來幫她們說情,因此落春沒見寶玉露面,因而好奇的問道:“怎么,寶二哥這會不在家嗎?” 見落春動問,茜雪忙答道:“這幾天寶姑娘身子不適,寶二爺下午去了梨香院探望寶姑娘去了?!甭浯骸芭丁绷艘宦暳巳坏狞c了點頭,隨即涼涼的打趣道:“你們這差事當?shù)模谷淮粼诩依锎蚧?,只有襲人一個人跟在寶二哥身邊伺候。雖說寶二哥這里差輕人多待遇好,但是也不能太放松了吧。難怪老太太不放心,特地把襲人給了寶二哥使,她的這份殷勤小心你們真的是差得遠著呢。” 襲人雖然現(xiàn)在是寶玉身邊的第一大丫頭,但是她原來是賈母身邊的人,是賈母特地給寶玉使的,屬于是半路空降過來的。原來在寶玉身邊服侍的人對于她的到來一開始并不是很是心服,只是礙于她是賈母指派過來的,不得不低頭,而且襲人當差之后確實克盡職任,再加上襲人會做人,漸漸的寶玉屋里的人就被她給一一收服了,但是這其中并不包括茜雪。 茜雪跟寶玉房里原來的大丫頭可人是一掛的,兩人一起沒挑進府里,一起學規(guī)矩,一起被分到寶玉的房里當差。因為可人年紀比茜雪大上幾歲,所以她一直把茜雪當作meimei一樣照顧,兩人很是要好。在襲人未來之前,可人就在寶玉身邊伺候,是寶玉身邊名副其實的第一大丫頭,她在寶玉房里多年伺候下來,根基深厚,不是襲人輕易就可以撼動的。因此雖然襲人來了之后頂著個賈母指派的名頭,但是她在寶玉面前的地位和影響力遠不如可人。 本來襲人想要扭轉(zhuǎn)這一局面絕非易事,但是后來突然爆出屋里的小丫頭良兒偷玉之事來,最后調(diào)查下來,不知怎地,可人竟然和這事還扯上了關系。雖然最后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證明可人偷盜的罪名,當然,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她的清白。像她這種有“污點”的丫頭是不可能再留在寶玉身邊了,因此可人被攆了出去。雖然因為對于她被攆的理由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而對外的說辭含糊其辭,但是府里的人又怎么會不清楚,這些“八卦”的人早已經(jīng)把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可人心性要強,感受著眾人看她的異樣目光,哪里肯背負著一個“賊名”就這么出去,所以最終她選擇以死以證清白。 當年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因為茜雪年紀小,不過是寶玉房里的一個不上數(shù)的三等小丫頭,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可人就已經(jīng)被扣上了“偷盜主家”的帽子,還沒等她打聽清楚內(nèi)情,事情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因為涉及到人命,府里對此事封了口,嚴令下去禁止府里的人再議論,何況,經(jīng)辦此事的那幾個人,都不是茜雪能夠隨意詢問的,因而讓她更無從了解事情的真相。 雖然至今茜雪對當年的事依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只要知道可人是被冤枉的就行了。至于幕后黑手,她本著可人倒霉后誰得利的原則鎖定了襲人。雖然她知道這個想法很可能會冤枉了襲人,因為不管襲人摻和沒摻和其中,只要可人倒了,作為賈母指派過來的她上位是一定的,但是經(jīng)過茜雪仔細思考,終究還是覺得襲人的可疑性要比旁人更大些。只是這么多年下來,茜雪并沒有找到什么證據(jù)證明襲人和當年的事有關聯(lián),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懷疑錯了人。只是不是襲人的話,那又會是誰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年的事雖然茜雪依然記在心中,但是想要查個清楚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況且,可人都已經(jīng)死了,就算查清楚又有什么意義呢?漸漸的,這個事就成了茜雪的一個心結(jié)一直梗在她的心里,就是因為這個,她和襲人的關系一直親近不起來。這么些年,茜雪冷眼旁觀,不得不承認襲人的差當?shù)煤芎?,克盡職任,殷勤小心。本來茜雪以為她和襲人兩個就這么維持著淡淡的關系直至其中一人離開,沒想到在寧府賞梅宴那天,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襲人和寶玉竟然有了首尾,雖然當時她是又羞又臊,忙不迭的跑了出去,但是冷靜下來后,她驚詫于襲人的膽大的同時對襲人也暗暗警惕了起來。 經(jīng)此一事,茜雪發(fā)現(xiàn)襲人自此之后漸漸和以往不同起來,凡是在寶玉跟前出挑露臉的活計都被她攬了過去,而且也開始慢慢的拿起架子來,只是因為行事不明顯,再加上言語溫和,所以大家都沒發(fā)現(xiàn),而且襲人也開始推托一些原本屬于她的活計,并將其指派給他人,想來是因為和寶玉經(jīng)了人事,自視不同起來。因為對襲人有了重新的認識,這會聽落春這么說,茜雪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們本也比不了襲人,這屋里的人誰又能比得了她呢!只可惜就算是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所以六姑娘口中一向勤勉的襲人這會也偷懶了,正在屋里歇著呢,寶二哥身邊只有他的奶嬤嬤李嬤嬤和幾個小丫頭跟著?!睋P起下巴對著屋里點了點,“不信的話,六姑娘盡管進屋去看,看看在里面坐著的是不是襲人!” 被茜雪這么一嗆聲,落春頓時一怔。她打量了茜雪兩眼,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晴雯,確認眼前的是茜雪無疑,都說寶玉房里的晴雯脾氣燥,是塊爆碳,她看茜雪這性子也不多讓,就剛才的那個語氣,妥妥的晴雯口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絕對不會想到會是茜雪,難道這脾氣還能相互影響不成?落春不明白為什么一提起襲人,茜雪就是這般口氣,她無心也無意去理會寶玉房里丫頭們的傾軋,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回頭看了身后的品繡和關嬤嬤一眼,示意走了,一行人越過茜雪和晴雯邁步向前。 來到賈母的房里,賈母尚未用過晚飯,落春心知是在等寶玉,輕笑著說道:“我才剛過來路過寶二哥的屋子,看他身邊的幾個大丫頭正在屋里淘氣,詢問之下才知道寶二哥去了梨香院薛姨媽處探望薛家jiejie。只是連帶著襲人、晴雯、麝月……這些大丫頭們寶二哥一個都沒帶,只有李嬤嬤一個人,還有兩三個不關痛癢的婆子,以及兩個才留頭的小丫頭跟著伺候,雖然梨香院就在府里,但是跟著的人不中用,而且這外面又下著雪……” 不等落春說完,本來歪在榻上的賈母“噌”的一下坐了來,沉聲問道:“六丫頭,你說的是真的?”落春被賈母的動作嚇了一跳,聞言忙不迭的點頭,說道:“看老太太說的,難道我還因為這個特地撒謊不成?寶二哥這會還沒回來,你讓鴛鴦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要是說這種謊話,派個人過去一看不久戳穿了。 賈母氣得使勁拍著座下的塌,疊聲說道:“這是怎么伺候的,這是怎么伺候的!”跟著罵道:“襲人這個小蹄子,素日里看著還好,所以我才把她派到寶玉身邊,沒想到如今竟然跟著主子拿大起來……” “老太太,這其中應該有誤會,襲人素日里最是小心不過,又怎么會拿大呢?”一向和襲人交好的鴛鴦見賈母發(fā)起了脾氣,壯著膽子幫襲人說起話來。賈母沒有理會鴛鴦的說辭,而是讓她趕緊派丫頭婆子們?nèi)ダ嫦阍航訉氂袢?,并叮囑她們小心伺候,不要跌到或凍到寶玉。鴛鴦憂心忡忡的掃了賈母一眼,又深深的看了落春一眼,這才答應著下去忙去了。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