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_第71章
眼見好友摟著伴侶,從半空一步步踏下, 愛德理搓了搓手臂。 亞托維爾這家伙,肯定心里得意得不行——畢竟,一個從不打開電視的人突然開了電視,原因用腳指頭也想得出來。 絕對是為了米薩那個小家伙。 愛德理望向滿臉平靜的好友, 在淡金色精神力的掩映下, 忍不住問道:“你在做什么?” 亞托維爾的手中捏了一只玫瑰。這朵“玫瑰”似乎是絲質(zhì)的, 柔軟的花瓣很有厚重感, 沉甸甸地綴在掌心。 淡金色的精神力像是穿針引線般,不斷在玫瑰花中穿行。愛德理再度望了一眼高大的好友,感覺這個場面處處透著違和感。 亞托維爾望了眼不請自來的好友,依舊自顧自織他的“玫瑰”:“準(zhǔn)備禮物?!?/br> 愛德理直覺那朵玫瑰顏色不太對,不由輕聲問道:“我能問一句嗎……你手上那朵小東西,究竟是什么做的?” 精神力動作一頓。亞托維爾抬眼,神色認真:“這是米薩第一次送給我的東西。” 他掌心小心翼翼托著那朵物件,看起來專心極了。見好友這副硬漢柔情的模樣,愛德理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米薩看起來,并沒有心思送好友這種東西,那難道……“他是在什么情形下送給你的?” 見好友目光越來越奇怪,亞托維爾只能徹底停下動作:“……我受傷了。他幫我包扎過?!?/br> 愛德理終于反應(yīng)過來,面色一變:“所以你手上那塊東西是紗布?!” 亞托維爾看了看掌心托舉的玫瑰,眸中閃過困惑:“不行嗎?” 愛德理說:“倒不是不行……但是他給你包扎過,就是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這玩意兒之所以是這種顏色,是因為染了血?!” 亞托維爾珍而重之地點了點頭:“我的血?!?/br> 見愛德理長久說不出話來,亞托維爾以為好友是說完了,繼續(xù)低頭,用精神力在早已成型的玫瑰上刻著什么。 見他這副模樣,愛德理連勸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完全不敢想象,米薩若是收到一團染血的紗布,會作何感想…… 但……見到亞托維爾那副仔細的樣子,愛德理又不想去勸阻他??茨嵌涿倒鍎e扭的模樣,八成是亞托維爾親手搗鼓出來的。 一個接近兩米的硬漢,為了討好愛侶,做這種細致的小東西。愛德理覺得,真是無法想象。 亞托維爾不知摯友在想什么。他只是仔細的,慎重的cao控著精神力,在花瓣內(nèi)側(cè)留下無數(shù)愛語。 詩句是從書上學(xué)來的。亞托維爾不看中的文字沒有意義——他既沒有感情共鳴,又不能陶醉于文字。 除了學(xué)習(xí),他從沒主動翻開過。 但現(xiàn)在,他想讓米薩開心。 情話、約會、搜集對方的一舉一動……戀愛。 亞托維爾嘗試著從零學(xué)起。 他要重新和米薩結(jié)婚。他要在婚禮上下跪,送出這朵玫瑰,讓全天下共同見證二人的結(jié)合。 電視中的報道仍在繼續(xù)。他知道米薩會被所有人認可,現(xiàn)下,當(dāng)愛人終于取得他該有的榮耀,亞托維爾竟察覺到一絲異樣的低落。 人都是有獨占欲的。 他壓下波動,繼續(xù)編織愛語,金色的微光似乎越來越強。 . 當(dāng)報道繪聲繪色的說著米薩是如何發(fā)出精湛的指揮時,遙控器被一雙布滿皺褶的手舉起,毫不猶豫地按下。 “老爺!”看呆了的女仆長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她不愿相信那個草包真的有如此能耐,然而事實證明,這次她看走眼了。 童叟無欺,米薩是真的今非昔比。那張臉被無數(shù)話筒抵著時,看起來竟還是那么的平靜與淡然。 真材實料?女仆長不愿相信,但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正悄然發(fā)生著改變。 “……你怎么看?”良久,坐在沙發(fā)上的老人終于問出一句。 女仆長感覺挺直背。她不愿說自己剛才被吸引得移不開目光,只能不看老爺?shù)难劬?,盯著墻角一隅道:“……恐怕是為了造勢?!?/br> “哦?”老人瞇起雙眼。 “造勢。為了更好地搶奪亞托維爾身邊的位置?!迸烷L深吸一口氣,緩緩分析:“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預(yù)備軍里出了個天才指揮官,而且還可能改變所有預(yù)備軍的命運……下一步,恐怕米薩就會逼少爺承認他的身份,好光明正大,站在少爺身邊?!?/br> 老人靜默了一瞬。他也知道這話可信度有多岌岌可?!吘乖诙虝旱慕佑|中,米薩看起來不像是貪圖錢財?shù)娜?,反而處處為亞托維爾著想。 但像是要為接下來的事找一個借口,老人也默認了女仆的說法。 “那他,恐怕是找錯了插入點。”良久,他才緩緩道:“改變所有預(yù)備軍的命運?B 級的專屬機甲?——呵,恐怕米薩的父親,第一個就不答應(yīng)吧?!?/br> 看起來,改變世界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事實上,一個階層的翻身,不知觸及到了多少利益。 比如維利多家族的那個老家伙。他的致富之路,就是靠招攬低天賦者挖礦,用人命堆起來的,如果少了剝削對象,維利多家族肯定會元氣大傷。 再往上,也許還會觸及元帥的利益。 老人緩緩搖頭。改革哪有這么容易?或許米薩是真心實意想做出一番成就,可惜,還是太嫩了。 “聯(lián)系亞托維爾,讓他近幾天回一趟家?!崩先似鹕恚N了錘酸麻的腿:“時機到了。我去聯(lián)系維利多家族,你……” 他眼神瞥過去。女仆長站在原地,一動未動。臉上神情微妙,似乎對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一切,充滿了不忍。 “你去聯(lián)系研究院,準(zhǔn)備感情清洗。”最終,老人還是下了決定?!安灰岵坏茫@是為了亞托好。” 女仆長站在原地,良久,緩緩點了點頭。 她的手搭在圍裙上,仿佛非常憐憫,十指倏地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