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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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明年五十了,整歲得大辦,就是不知道明年咱們在哪里?!?/br> 古人生育早,想想放在現(xiàn)代,五十才是要做爺爺?shù)哪昙o(jì),放在古代,可能重孫都有了的。沈陵是沈全的第四個孩子,加上沈陵屬于古代的晚婚晚育,別人都覺得沈全做爺爺晚。 明年他在淮南府的任期就滿了,這么一看,時間還真的是快得很。 沈陵也不知道自己會被調(diào)到哪里去,摟了摟文以苓:“下放之后再調(diào)往京城就難了,也不知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若還能在江南或是附近一帶,就還好,若是偏遠(yuǎn)的地方,阿苓,你和年年陪爹娘一道回建康府......” 沈陵還沒說完,文以苓打斷道:“夫君,你在哪里我們就在哪里,爹娘也不會同意的?!?/br> 文以苓一雙杏眼斂著水光望著他,大有他說不成就哭的跡象,沈陵敗下陣來:“肯定是咱們一家在一起最好,就怕條件艱苦,讓你們受罪?!?/br> 文以苓臉色緩和了些:“夫君,你在淮南府做得這般好,圣上不會忘記的?!?/br> 其實越是貧窮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績。圣上若想鍛煉一個人,很可能會選一些貧困之地,當(dāng)然也升遷也升得快。 沈陵沒有和她說這些,怕她多想,這事情也由不得他們,車到山前必有路,道:“也許吧。明年爹五十大壽,我得好好給他備上份大禮了?!?/br> 文以苓臉上浮現(xiàn)一朵紅云,道:“爹近日一直問年年想不想要個弟弟.......” 沈陵一直知道他爹挺想再來個孫子的,總覺得一個兒子不夠,還是得再來一個,倒也不是嫌棄女孩,可能自家人丁稀薄,希望多來幾個孫子。 算一算年年的年紀(jì),的確好要一個二胎了,古代不比現(xiàn)代,孩子年齡差太大不是好事。 沈陵翻了個身,手撐在文以苓的頭邊上,道:“我倒是想要個閨女......” ...... 四五月份正是最舒服的時候,不冷也不太熱,沈陵帶一家到下面的舜耕山去玩,淮南府的山都不高,屬于丘陵,這個季節(jié)爬爬山、野個餐很舒服。 沈全和江氏準(zhǔn)備了一堆吃的,雜七雜八又帶了一堆。 沈陵帶著兩個少年郎騎馬,他自己也許久未騎馬,生疏了不少,三個人賽了一會兒馬,舜耕山所屬長豐縣,離府城比較近,如今的府城和后世的市區(qū)不一樣,如今的府城后世應(yīng)該叫壽縣,但如今是淮南府的中心。 昨日下了一場雨,草地上有些濕漉漉的,馬兒跑一會兒,慢慢走一會兒。 沈陵笑著和他們說起自己在府學(xué)求學(xué)的時光,當(dāng)年也爬過紫金山,亦是有些唏噓。 他們騎馬的走得快,很快就到了山腳下等他們,馬車追趕上來,年年趕著他們騎馬也非要騎,沈陵抱著他騎著走了一小會兒才心滿意足。 沈全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家里頭的木馬也不見你騎個幾次?!?/br> 這沈陵還是明白的,這木頭做的只能搖來搖去,和真實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更何況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嘛,對什么都好奇。 大家步行上去,此時舜耕山可不是風(fēng)景游覽區(qū),還是一座未經(jīng)開發(fā)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山,唯一能讓山有些人氣的,就是山上的一座小寺廟,不是什么名寺,所以香火也不算旺盛。 沿著路往上走,從下往上看,這里有些地方郁郁蔥蔥,有些地方卻是草木稀疏。 他們不去寺廟便沒走經(jīng)常有人走的路,選了另一條道,看到有人背著個竹筐子從山上下來,筐子里卻是黑乎乎的土,一兩個人倒也就罷了,接連看到了好幾個,沈陵有些疑惑。 看到一個小孩子,便道:“小孩,你們背土下去做什么?” 小孩眼神躲躲閃閃,趕緊跑了:”我爹讓我背的?!?/br> 文啟盛乘著他跑的時候,從他籃筐里抓了一把土,上前給沈陵看:“姐夫,你看這土,好似黑了點?!?/br> 沈陵捻了一點,土里有些渣渣的感覺,他又捻了一點,找出一顆黑色的圓形顆粒,這是什么? 沈陵心中有了一點點猜測,道:“啟盛,世敏,你們兩跟我過去看一看?!?/br> 他們順著那些人下來的路往另一邊走,越往那兒植被越少,他們在一條小路口被攔著了,被告知不能過去。 “我們想過去瞧一瞧,那處是私家的?”沈陵笑著問道。 那人含糊不清地說道:“那邊危險,我們挖坑做陷阱呢,不要隨便過去?!?/br> 沈陵掃了一眼,那邊好些人在挖,問道:“這位兄弟,這舜耕山的土好似比別的地方黑一些啊?” 那人警覺,道:“老天爺就這么造的,老爺您還是往別處去吧?!?/br> 文啟盛和沈世敏不滿,沈陵也不惱,應(yīng)了聲好,帶著兩人走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邊可能是他尋找了很久的煤礦。 第116章 116 沈陵把那一份土給裝好, 再收集了那一片旁邊的土壤,從舜耕山回去之后, 沈陵讓派人去打探那邊的情況。 文啟盛問道:“姐夫, 當(dāng)時你就應(yīng)該過去一探究竟, 你是與通判,怕他們做什么?” 兩個小少年忿忿的樣子,一看就是年少輕狂, 沈陵笑著搖頭, 道:“這事哪有這么簡單,地方可不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有句話叫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一旦觸動了他們的利益, 他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br> 想到他們今天的舉動,沈陵就擔(dān)心他們?nèi)蘸蟪蕴? 叮囑道:“你們?nèi)蘸笕ネ饷嬉彩牵f不要意氣用事。隨便一個小官吏背后都可能有勢力,在外頭保命要緊, 不要逞一時之快逞一時之快?!?/br> 年輕人還是要吃一些苦才會有長進,沈陵如今說再多,等他們遇到事情還是會出些狀況,但沈陵就希望不要在關(guān)乎性命的大事情上栽跟頭。 沈陵也不急著把這件事情告訴金大人,煤礦這事情牽扯太大, 他必須好好謀劃一下, 首先還是得解決霸占的那一批人, 怕是個硬骨頭。 再者即便有煤礦, 如果沒有開采的條件,也是徒勞。如今開采的煤礦都是在地表煤礦,深處不會挖下去的,煤礦的開采也是全靠人工。 沒想到這一查就是月余,雙全費了很大的勁,一是沒敢驚動他們,若是問的太過頻繁,那邊很容易就察覺了,二是那個村藏得很緊,一點也不漏風(fēng)聲。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雙全讓人假扮賣貨郎每日都去他們的村子,漸漸他們也放松了警惕,小孩子們喜歡吃糖,他就有意接近那些小孩子,從他們嘴里套了一點話。 “......那個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雨后都會去山上挖黑土,小孩子說土里有黑色的東西可以燒火,他們要挑揀,所以手一直黑黑的......” 沈陵聽著雙全的匯報,基本上確定了應(yīng)該就是煤炭,但他們挖出來的應(yīng)該都是混在土里的煤炭渣,而沒有真正挖出大塊的煤炭,沈陵問道:“他們是自己用來燒火嗎?” 侍衛(wèi)搖搖頭:“屬下瞧著不像,屬下在那邊蹲了一個月,發(fā)現(xiàn)那邊有人看守,扮成百姓的模樣,卻是有身手,隔三差五夜里會有幾輛馬車過來,但他們警惕,所以小的也沒敢多探,怕打草驚蛇。” 沈陵凝思,沒想到這背后藏得這么深,看來并不是一個村莊那么簡單,道:“繼續(xù)觀察,最好能查出那幾輛馬車都是去往哪里的。千萬不要暴露自己?!?/br> 侍衛(wèi)抱拳:“屬下遵命?!?/br> 沈陵找了淮南府的地方志以及官員的全部信息,這背后肯定是有地位不低的人,若不然不可能這么大膽,而且這個村莊一定是□□控了,村莊里的人都很難套話,一個月才知道這么點消息。 沈陵也覺得有些棘手,有些不確定要不要繼續(xù)勘查下去,他甚至不確定金大人是否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明這背后之主定是大有來頭。 他雖然想做一個好官,想發(fā)展淮南府的經(jīng)濟,但他沒有大義凜然到罔顧自己和家人的安危。 沈陵打算找個時間刺探一下金大人,看看他是否知曉。 六月份是淮南最炎熱的時候,今年雨水到好處,淮河今年打撈了一下,清了淺水的一些泥沙,淮河的水位反而降了一些。 沈陵和金大人商議著成立了水利處,專門負(fù)責(zé)河流的一系列事務(wù),把淮河的治理日?;?,他們賣池塘回了當(dāng)初開支流的本,而且他和金大人并不貪,金大人這個年紀(jì)對錢銀也看淡了,所以財務(wù)上還算寬裕。 沈陵請金大人來家中喝酒,他新得的一壇竹酒,清香撲鼻,在夏天喝有一股清爽之意。 小花廳里吹著風(fēng)扇,風(fēng)扇下放些涼水和香花,滿屋的清香,金大人愜意地抿了一口酒,道:“好酒!孝原,你請我喝酒真是難得??!” 沈陵笑著給他滿上,道:“這不喝了您這么多好茶,難得能有東西回給您。” 金大人知道他不怎么收下面的東西,雖說不清貧,但到底沒有那么寬裕,若是他樂意,下面奇珍異寶愿意送上來的,多得是,說實在的,當(dāng)?shù)胤焦俚纳儆胁回?,你不想貪也有的是逼著你貪的,金大人這么多年的為官生涯,見到大大小小的官員無數(shù),有些你說他貪也不是,官場上人人如此,你不做,你是異類。 孝原的品性金大人算是比較佩服的,他并非一腔孤直,他不收下面的貴重之物,卻也沒讓人記恨他,這么多年來,金大人只見過一個沈孝原。 金大人往后靠,唔,孝原家的椅子真舒服,道:“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 兩人聊了一會兒淮南府今年的狀況,今年的莊稼比去年的還喜人,已經(jīng)預(yù)見了是個豐收年,沈陵做了一會兒鋪墊,狀若無意問道:“大人,我前些日子去了趟舜耕山,這舜耕山的景致倒是有陰陽面,有些地方草木茂盛,有些地方卻是草木稀疏。” 金大人瞇著眼睛嘗酒,道:“土壤問題吧,舜耕山我也去過,它后山一塊好似是不太豐茂?!?/br> 沈陵是覺得金大人應(yīng)該是不知情的,金大人雖是老狐貍,但這事情若是金大人想要隱瞞,他這樣刺探,金大人肯定不是這樣的反應(yīng),人都是有破綻的。 沈陵就更疑惑了,這背后到底是誰呢,金大人那邊他到底要不要說。 本著在官場上留一個心眼的原則,沈陵還是暫時先不說,指不定這件事情牽扯太大或是有他惹不得的人,沈陵可能會收手,還是再看一看。 八月,新皇正式登基了,新皇掌控了大局,朝中的局勢穩(wěn)定了,宣布大赦天下,并且削減今年的稅賦。 對于百姓來說,這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今年還是豐收的一年。 沈陵向齊王打探一下朝中的情況,順便問了一下淮南府以及淮南府周圍幾個府城官員的派別問題,思來想去,沈陵覺得可能不是他們淮南府的人,根據(jù)下面人查看的情況,馬車是運往別處的,雖然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但是淮南府他沒有可疑的對象。 只能向別的府城延伸,廬州府是直隸州,同官位官員都會比淮南府大個一級,但如今沒有省會的概念,所以淮南府不歸廬州府管轄,只是巡撫設(shè)在廬州府,他們的上司是巡撫。 巡撫行政權(quán)力不大,主要是監(jiān)督權(quán),監(jiān)督他們這些地方官。 沈陵手下的人還有能力都有限,沈陵查到那些煤渣送往淮南府邊上的一座山,消息就斷了,幕后的人沈陵根本查探不到,他們肯定經(jīng)營了很久,才會形成這樣慎密的模式。 沈陵也摸不透背后的人想做什么,如若是為了盈利,卻也不像,送進深山老林當(dāng)中能做什么? 九月秋收,沈陵把心思都放在秋收上,他得到下面去巡視,今年的賦稅征得容易一些,只要勤快些,都能夠豐收,再加上減了稅,拿得出來。 下了地方,他對重農(nóng)抑商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雖然他希望能經(jīng)濟發(fā)達,但是農(nóng)業(yè)這個根本一旦動搖了,商業(yè)更加發(fā)展不起來,只有生產(chǎn)力發(fā)展到一定水平,農(nóng)業(yè)上可以用較少的勞動力完成較高的生產(chǎn),并且資本主義萌芽產(chǎn)生了,越來越多人從農(nóng)業(yè)活動中解放出來。 但現(xiàn)在,如果太多的人離開農(nóng)田,不光是稅賦的問題,更是糧食的問題,沒有那么多人種,卻有那么多人要吃。 下面的官員對他也很信服,如今淮南府收成明顯比往年好很多,尤其是引流過去的村莊,良田灌溉的問題得到了解決,沈陵下去視察的適合,一村的人家都想給他送菜送rou。 “大人,當(dāng)初多虧您讓我們挖渠,咱們村這兩年地里頭越長越好?!?/br> “當(dāng)初草民還怨官府又征勞役呢,現(xiàn)在想想真是草民不知好歹?!?/br> 沒什么比自己作出的政策得到肯定更讓他感到鼓舞的。 沈陵從下面視察一番回來,一家人都洋溢著喜色,文以苓又有身孕了! 方氏道:“這孩子生的時候就不是好時候,生完就熱了,孩子他娘遭罪?!?/br> 沈陵對于坐月子不能洗澡這個習(xí)俗是不太認(rèn)可的,但現(xiàn)在這個醫(yī)療水平,沈陵也不敢拿妻子冒險。 文以苓這一胎還很乖巧,母體沒什么孕期反應(yīng),而且文以苓皮膚變得很好,大家都覺得可能是個姑娘,沈陵是很高興,這樣也算是兒女雙全了,但基于沈全和方氏之前的想要孫子的話,沈陵怕文以苓多想,非常明確表示希望肚子里是個閨女。 “咱閨女今天乖不乖?”沈陵摸了摸文以苓還沒有起伏的肚子。 文以苓忍不住笑了笑,道:“她還沒到皮的時候呢,你一直念叨閨女,若出來個小子怎么辦?” 沈陵說不上來。 文以苓見他吃癟,笑容更大了一些。 沈陵道:“可惜咱們當(dāng)初給年年做的東西都在京城,老二就只能委屈委屈了。” 沈陵有些遺憾,這個孩子在他比較忙碌的時候出生,還不知明年會在哪里,到時候文以苓可能要回建康府生產(chǎn)。年年出生的時候,家中做這個做那個,樣樣準(zhǔn)備充足,輪到這個孩子,恐怕是都沒有了。 都說老大著書養(yǎng),老二照豬養(yǎng)。 “搖籃和推車還是做一個吧,不能什么都沒有。” 文以苓習(xí)慣性地摸肚子,點了點頭。 夜里沈陵想著該給小二胎準(zhǔn)備些什么,可惜自家沒有了鐵匠,打些什么東西都不太方便。 鐵?沈陵猛然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鑄鐵不就需要煤炭嗎!送進深山的煤炭,如果是用來鑄鐵....... 沈陵覺得麻煩大了。 第117章 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