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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兒,聽說你要去見王爺?為何這般著急?”還不到四更天,三更半夜的如何能去見個外男? 即便趙澈今晚借居在白府,白墨池也不能女兒去見趙澈。 他的女兒這般好看,而趙澈就是一頭惡狼。 惡狼看見了小綿羊,還不是一口就吞下去么! 郁棠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shí),即便今晚沒有做夢,她依然記得上輩子的時候,慕容焦也的確被人刺殺了。 而且,在她的夢里,這件事和趙澈撇不開干系。 在夢中,慕容焦死后,所有矛頭和證據(jù)都指向了趙澈,北燕以報仇為由,對大梁發(fā)動攻勢,而與此同時,趙澈也被炎帝推了出去,炎帝根本就不會保他。 郁棠不能讓任何一個爹爹遭遇不測。 她說了實(shí)話,即便白墨池不信她的夢,也能有所警惕,她說:“義父,我方才做了一個噩夢……” 郁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白墨池從一開始的沉默,到了最后面色微白,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他是麒麟衛(wèi)指揮使,手中掌控著大梁的第一手情報資源,即便上面還有勘察司壓制,但終究對朝中局勢了如指掌。 的確,慕容焦此番來大梁,實(shí)在是太冒險。 一旦他走出了大梁境內(nèi),各方勢力都會想要?dú)⒘怂?/br> 北燕皇帝一死,必定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白墨池看著郁棠稚嫩的臉龐,即便他不信鬼神之說,但郁棠將事情分析的這般透徹,他不信都不行了,道:“棠兒,你說是有人殺了慕容焦,然后再嫁禍給晉王,以此挑起兩國紛爭,而炎帝又會趁機(jī)除了晉王?” 郁棠點(diǎn)頭。 如今的很多事已經(jīng)脫離了上輩子原本的軌跡,誰也不敢保證趙澈一定能活到問鼎那日。 白墨池劍眉緊蹙,并沒有對郁棠過多提及朝中之事,他道:“為父陪你一道過去?!?/br> 郁棠沒有回絕。 她此刻去見趙澈,的確不太合適,有白墨池陪同,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 “王爺,棠姑娘來了!”北焱很興奮,但又加了一句,“不過,白大人他也一道來了?!?/br> 聽到動靜,一直閉著眼的趙澈突然睜眼。 那雙血紅色眼睛銳利至極,仿佛充斥著駭人的力量,一點(diǎn)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 他拿了白巾,將自己的雙眼蒙上,起身穿衣,動作行云流水,走出房門之前,還抬手理了理發(fā)髻上玉冠。 不消片刻,出現(xiàn)在郁棠和白墨池眼前的,便是一位冷玉公子模樣的趙澈。 “怎么?天亮了?”趙澈明知故問。 白墨池內(nèi)心冷笑,說了一句,“王爺,棠兒有話與你說。” 趙澈隨即接話,“那白大人又為何會出現(xiàn)?” 白墨池:“……”這個人真是討厭。 郁棠不敢耽擱,她此前已經(jīng)告訴過趙澈有關(guān)她的那些夢境,這次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趙澈聽完,似乎并沒有很吃驚,卻是問道:“那棠兒是在擔(dān)心我,還是擔(dān)心慕容焦?” 這個問題很重要。 趙澈覺得,他必須時時刻刻提醒郁棠,他是她的夫君,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郁棠:“……” 她能說都擔(dān)心么? 一旁的白墨池,“……” 他希望那二人在郁棠眼中都不是那么重要。 郁棠避開了這個問題,說:“王爺,再有幾個時辰北燕皇上就要出發(fā)了,我很擔(dān)心。事不宜遲,咱們盡快做好準(zhǔn)備?” 不能讓慕容焦被人殺,也不能讓人陷害趙澈。 趙澈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墨池在場,他也不能將郁棠如何。 這便是他討厭那四人的原因,他們的存在,總會耽擱了他和郁棠。 趙澈點(diǎn)頭,心上人提出了要求,他當(dāng)然要全力滿足:“棠兒放心,我會讓慕容焦安全抵達(dá)北燕皇宮?!?/br> 郁棠稍稍松了口氣。 但令她奇怪的是,趙澈竟然也不質(zhì)疑她的話。 又或者…… 難道他早就猜到了會有人對慕容焦下手? 此刻又見趙澈和白墨池的臉色平靜如水,似乎是早對一切了如指掌。 郁棠:“……” 她該不會是多此一舉了吧? 畢竟,不管是趙澈,亦或是慕容焦,都是/玩/弄/權(quán)術(shù)的好手。 白墨池這時道:“幸而有棠兒做夢,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時辰不早了,棠兒快些回去歇著,今晨莫要急著起榻,多睡些時辰?!?/br> 趙澈也說:“棠兒真是我的救星,沒有你,我可就要被人陷害了?!?/br> 郁棠:“……” 這二人的夸贊太膚淺了,而且是明顯捧夸她。 郁棠只覺自己太囧了。 在他們的眼睛,或許將她當(dāng)做是個傻子吧。 而且還假裝以為她很厲害的樣子…… …… 郁棠并沒有睡回籠覺,而是跟著趙澈他們一起,從另一條小道悄然跟在北燕使團(tuán)的后面。 她腦中里總是會浮現(xiàn),慕容焦臨死之前,他從懷中掏出了機(jī)關(guān)盒,握在掌中視若珍寶的樣子。 他死不瞑目,到了生命的最后關(guān)頭,眼中只剩下了她。 郁棠懷疑,慕容焦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若留在京都,只會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