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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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聲驟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一邊蜿蜒窄小的山道,細(xì)小的驚呼聲自旁側(cè)圍觀的北詔人群中響起:“是白虎神!神靈下山了!” 這句話出來后,周邊民眾齊齊炸開了鍋,爭相要見一見他們長久以來頂禮膜拜的神靈。唯獨謝緣麾下的將士神情專注,直視前方,對眼前的事視若無睹,這是他們的紀(jì)律。然則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這是一場精心謀劃過的策略。 兩只白虎不慌不忙,邊走邊嗅,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點兵臺前。至此,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兩只龐然大物的軀體,隱藏在毛皮之下的健壯肌理,鋒利的爪牙,低沉的咕嚕聲,無不昭示著猛獸的危險性。幾步之遙的距離,離謝緣無比接近,這次臺下的士兵也有些站不住了,侍衛(wèi)們雖然提前打點過,但仍然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劍。 謝緣讓身邊人退下,伸手往下壓了壓,正預(yù)備走上前去,按照計劃那樣解開袖中的迷香,把兩只白虎放倒在地時,卻突然聽見一陣呼呼風(fēng)響,兩只白虎同時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電光石火間,他望見打頭的白虎眼中冒出兇光,當(dāng)即便閃身回防,本以為這兩頭老虎獸性發(fā)作,要襲擊自己,謝緣退到一邊時即刻便抽出了副官手里的刀。兩道白光飛一樣地躍起,卻不是撲向他,而是——撲向了角落里的某個人。 聽清楚那人被撲到在地時的悶哼,謝緣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下來——桑意被撞得直接滾下了點兵臺,重重摔在了沙土地上。周圍的護衛(wèi)也都反應(yīng)過來了,一群人只盡力將后面的那一只老虎拖了回來,放倒在地,但卻無人有辦法接近襲擊了桑意的那一只。兇獸狂性大發(fā)之時力量無可撼動,任何敢接近的人都被撞向了一邊,兇狠撕咬,仿佛護食一樣死死銜住自己口中美麗又脆弱的獵物。 桑意被一只巨大的獸掌按壓在地,謝緣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連死活都不知道。他抓過一個弓箭手的九石沉弓,對準(zhǔn)白虎的脊背,快且狠厲地放出一箭,再一箭,渾然不覺手指已經(jīng)被已經(jīng)被弓弦割破兩箭全中,白虎發(fā)出響徹天地的痛吼,它掙扎了片刻,卻仍然沒有倒下,牢牢按著身下的人,低頭湊近了,血盆大口張開,副官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血液飛濺,鮮紅的痕跡浸透野獸的毛皮,慢慢淌到人的眼前。謝緣幾乎已不知今夕何夕,他眼里只剩下了那只皮毛厚重的畜生——第三箭照舊瞄準(zhǔn)白虎的脊背,正扎在之前已經(jīng)造成的傷口處,將創(chuàng)口進一步撕裂。第四箭、第五箭,他的雙手已是鮮血淋漓,直到副官撲上來奪走了他的箭:“軍主!快停下,小心傷到少將軍!” 謝緣怔愣了一下,隨著副官的視線一并望過去——桑意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了起來,半撐在地上,劇烈地喘著氣。他身上展開了一朵鮮紅的花朵,盔甲已經(jīng)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里面只剩下一件被染成暗紅的獵裝。 是他的血? 謝緣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那是白虎的血。他上回買給桑意的長刀已經(jīng)出鞘,從下往上,扎穿了白虎的脖頸,從背后透出,削鐵如泥的刀刃與白虎堅硬的骨骼相持。桑意費了很長時間才將這重達幾百公斤的畜生推到一邊,而后擦干凈臉上的血,慢慢地爬起來。 這一瞬間,瀕臨死亡的兇獸卷土重來,在他背后發(fā)出一聲帶血的嘶吼。桑意似乎是站不穩(wěn),步伐飄了一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虛浮的半步,竟然剛好避過了撲來的白虎!緊接著,桑意提刀轉(zhuǎn)身,躍起一步,側(cè)踢轉(zhuǎn)為膝撞,以下克上,令白虎牢牢掣肘在他手中,不想白虎余力不消,迎著他的胳膊張口就要咬下,桑意又滾在了地上,一條左臂已經(jīng)落入了老虎口中,他咬牙一翻,彈出袖中的短匕,照著老虎的口腔深深地切下,用力之大幾乎讓他覺得自己的手臂也要折斷;這一刀直接卸掉了猛獸的半張下頜;再晚上極限短暫的時間,他整個手臂都將落入虎口。 足夠快,足夠狠,足夠利。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動作,放眼全軍,有這等身手的人恐怕也沒幾個。 白虎終于不動了。 全場亦是寂靜無聲。 桑意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把第一次用就卷了刃口小刀收好,將長刀收回鞘中。 而后,他慢慢地走到了點兵臺前,仰起臉來注視臺上的謝緣。他臉上干干凈凈,與身上沾染的深重的血腥完全不符,獵裝襯出他清雋高挑的身影,青年模樣,還看得見少年人的影子,甚而有幾分稚氣未脫。 是那么的好看。 桑意輕聲說:“恭迎軍主歸位點兵,孽障已除,蒼天護佑我大胤,我生之日,誓死效忠。” 他說完后便跪在了地上,以最順服的姿態(tài)。一時間,場上知情的,不知情的,紛紛沸騰起來,聽清他話的人不約而同地怒吼道:“我生之日,誓死效忠!” 震天的誓言回蕩在沙場上空,驚飛了遠山之上群林的飛鳥。桑意渾身冷汗,脫力使他眼前陣陣發(fā)昏,等到這陣喧囂過去之后,他這才閉上了眼睛,歪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昏過去前他確認(rèn)了,那是謝緣的懷抱。一個躺著,一個站立著,迷蒙間似乎能聽見大雨聲響,像是某一天場景轉(zhuǎn)換,他成了沙場上下來的傷者,而謝緣是救他的人。 “你這一生,嬌生慣養(yǎng),學(xué)無所成,少時驕縱,青年沉淪……” 他隱約想起了那天系統(tǒng)告訴他的話,那是他的走馬燈,經(jīng)由旁人的口念出來,仿佛是黃泉路上的使者。桑意曉得自己并不會死,這次獨自與白虎搏斗的確是犯險,他沒有十全的勝算,但成敗在此一搏。他盡力想看清楚謝緣的眼睛,期翼著能從中找到任何一絲懷疑,但他并未找到。那雙眼漆黑如墨,眼光又明亮如星,映照的盡是他的影子。 第15章 .先婚后愛小白菜 桑意受的傷并不嚴(yán)重,當(dāng)天下午就醒了。 他醒來時,身邊并沒有任何人。他躺在謝緣的房間里,房間空寂,時間仿佛靜止了。他試探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fā)覺右邊肩膀劇痛,大約是骨頭碎了一點,其他的地方都沒什么大礙。 他開始摸摸索索地穿衣服,因為太過安靜,便叫出了系統(tǒng):“他們?nèi)四???/br> 【謝緣在你隔壁。】 “哦?!?/br> 他點了點頭,又低頭去系領(lǐng)口的扣子,他右手沒辦法有太大的動作,抬起來也很困難,穿衣時他想了想,把剛剛好不容易套進去的袖子拉下來一點,露出他血rou青紫的肩膀,而后隨便找了件外袍披上,就這樣走了出去。 他們此行下榻在北詔原來某個族長的住所中,臥室與外室打通,室內(nèi)十分寬敞,形制也不像漢中那樣致密規(guī)整,玲瓏有致,窗邊整整齊齊掛著雪豹和羚角馬的毛皮,散發(fā)著淡淡的膻味。桑意第一眼沒能找到謝緣,他睡得有些糊涂,還以為系統(tǒng)又給他換了個世界,只愣神地往窗外看了看,看見一窗風(fēng)沙。走了幾步之后,謝緣的聲音才從他幾步遠的地方傳來:“醒了?” 他背對桑意,整個人閑散地靠在椅背上,面前攤著一疊公文??斓桨?,天光灰暗,謝緣也沒有點燈,棱角分明的臉陷落在陰影中,桑意仔細(xì)去瞧他的眼睛,湊得越來越近,幾乎要撞在他額頭上,最后惹來一聲笑,而后一只手伸了過來,將他拉到了身邊。 椅子只容得下一人,謝緣也并沒有要他坐過來的意思。他單拉了他一只手,壓著他往下,桑意吃痛,順服地蹲了下來,而后又換成半跪的姿勢。兩人一上一下,無比貼近,周身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桑意仰臉望他,如同今日在沙場上表示臣服一樣,沒有多余的話,只等著謝緣開口。 這是要清算了。如果謝緣這樣都不對他起疑心,他也不知道還能有什么辦法了。 他望著謝緣,謝緣看著他。半晌后,總督大人總算是開了口:“這次本該收服神,最后變成弒神,小桑,你怎么看?” 他從來沒這么叫過他,一般是叫他少將軍,順著眾人的口揶揄叫聲夫人,至多一個“你”字。桑意面色滴水不漏,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六詔群民不開化,早就被巫術(shù)禍亂已久,白虎這回不小心被打死了,弒神也不過是第一步。他們國師每月要抓三百活人祭天,這樣地方的神,死了也是好事。大人可以上奏陛下,正好把相關(guān)的事一并解決了?!?/br> “你的想法很不錯。” 謝緣笑了笑:“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本以為北詔人見到神獸被殺,至少也會有不忿之聲,結(jié)果看來是我多想了?!?/br> 桑意問:“多想了……什么?” 謝緣沉靜的眼光掃過來:“此次點兵過后,他們順服得更快了,現(xiàn)在很安定。對于可能不大聽話的人,至少要讓他們曉得未來的下場會是什么,你說,是不是這樣?” 桑意微微一笑:“夫君英明。對歸順者懷柔,反叛者強硬,是我此前過于淺薄,想出了這么個繡花枕頭一包草的辦法,這次歪打正著,也是一件好事,恭賀您?!?/br> 謝緣垂眼看著他,動了動手指,在他面頰上輕輕劃過,而后停滯在他柔軟細(xì)膩的下頜處。桑意像一只粘人的貓一樣,順著他的手背枕上去,再吻了吻他的指尖。 “不,你很好?!?/br> 他聽見謝緣這樣說。 隨后,他猝不及防地被拉上了他的膝頭,像是抱小孩一樣抱著,面對面,謝緣緊緊扣著他的下巴,將他攬在懷里。動作牽動桑意的傷處,他冷汗頓時就下來了,蒼白著一張臉,小聲喃喃道:“疼?!?/br> 謝緣笑了笑:“乖,不疼?!?/br> 桑意還要說話,卻被謝緣一手按到了桌邊,擺成了一個有些難堪的姿勢。他身上批的袍子也滑落下來,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肩膀,肩甲處淤血積壓,皮開rou綻,看著十分恐怖,謝緣卻低頭反復(fù)舔吻他的傷口,仿佛獸類為彼此舔舐皮毛。黏連著筋rou骨血的疼,桑意眼淚嘩啦一下就下來了,但他努力吸著氣,什么話都不說,就那樣任由他動作,半睜著盈滿淚水的眼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