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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風(fēng)是一只不知魘足,不會疲倦的饕餮,把她又按在床榻上要了幾次。嵐煙只記得自己昏睡前最后的畫面,是他又一次在自己身體中釋放了欲望。 她已經(jīng)顧不得這個了,反正以她的純陰體質(zhì),也很難懷上身孕。 在困倦至極中,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身影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她的師父,瓊珠。 那是三年前,蘇青冥和她的關(guān)系還不像現(xiàn)在那么尷尬。這日她正拽著蘇青冥的袖子,不讓他好好看文書,瓊珠忽然開門進來了。 “瓊珠jiejie?”嵐煙立時把手里的袖子放開,驚喜喊道。 瓊珠緊緊盯著嵐煙,一言不發(fā)。反而是蘇青冥意識到了她的異樣,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不該在皇宮嗎?” 她沒有回答,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以口型說:“隔墻有耳?!?/br> 剩余二人會意不語。瓊珠盯著嵐煙半晌,似乎有什么話要說,最后卻一改嚴肅的樣子,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嵐煙,你以后多聽蘇青冥的話,知道了嗎?” 畫面驟暗,變成了京城外幽暗的樹林,棠千結(jié)拼盡全力朝她呼喊:“瓊珠之死另有隱情!” 嵐煙驀地醒了,強烈的旭光從窗外透射進來,照亮了房間的陳設(shè)。她昨日太累了,居然在燕王府睡了一夜。 等等,今天是…… 她嚇得抖了一下,大約是弄醒了堯風(fēng),在背后慵懶問道:“怎么了?” 嵐煙慌忙起身下床,“今日我有任務(wù)在身,怕是要趕不上了?!?/br> “有任務(wù)還貪睡。”堯風(fēng)似笑非笑。 還不都是因為你。嵐煙忿忿瞪了這個罪魁禍首一眼,他卻像渾然不覺似地坐了起來,散漫道:“別去做任務(wù)了,待在我身邊,如何?” 嵐煙難以置信地看他,發(fā)現(xiàn)不像是在開玩笑,失笑道:“且不說武國公答不答應(yīng),你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女人,為何偏偏是我?” 堯風(fēng)瞇眼:“因為我獨獨喜歡與你一起?!?/br> 他的神色平靜淡然,沒有半分情意,卻又說的很認真。嵐煙盯著他那雙漂亮的灰眸,依然一片迷霧,分辨不出他的意圖,只能沉聲回答:“我不能離開影鴉。” 卯時之前要趕到明德門外驛站,眼看時間來不及了,最后還是堯風(fēng)送她出的城。 宵禁才解除不久,道路上人煙稀少。二人騎馬并行,未帶任何仆役,一路暢通無阻。嵐煙掐算一下時間,卯時剛剛好能趕到驛站,不由地舒一口氣。 她注意到手上的化蛇,想起昨日的事情,頗為好奇地問:“殿下為何要送我這個?” 堯風(fēng)側(cè)目而視,輕描淡寫道:“若是不需要,還給我就是?!?/br> 嵐煙立即攏住手腕,不再多問。 其實她清楚,堯風(fēng)貪戀自己的身子,以傳授武藝來強行交換,僅此而已。只是她不明白,堯風(fēng)到底是渴望什么,以至于要留她在身邊? 太陽浮出地平線,照亮了驛站的房頂。 晨輝之中,驛站門口孤零零地停著一輛熟悉的官衙馬車,那是御史臺專用的。 蘇青冥也來了?嵐煙心里咯噔一下。 她很快就說服了自己,不可能。 因為先前得到的消息是說,此次任務(wù)由她單獨執(zhí)行的,而且是和汴州當?shù)氐撵`鵲接頭,蘇青冥幾乎是不參與行動的,他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么想來,她放心了許多。 堯風(fēng)忽然拉緊韁繩,身下駿馬放緩腳步,行駛的速度一下子慢了。嵐煙見狀也拉起韁繩,不明地望著他,發(fā)現(xiàn)他正緊盯著那輛馬車,認真而專注。 馬車車簾撩開一角,一襲白衣輕緩步出,袍沿繡以金絲云紋,身姿出塵且飄逸。 嵐煙不敢相信地望著這番景象,一瞬間身體幾乎要凍結(jié)成冰。 忽然,身下的馬兒像是受了驚一般,高高揚起前蹄,放聲嘶鳴著。她立即反應(yīng)過來,用力提住韁繩,卻怎么也不起作用。駿馬反而更加失控,前蹄蹬起遠離地面,想要將她甩到地上。 情急之下,她想翻身下馬,沒想到左腳布靴卻卡在馬鐙里,怎么拔都拔不出。她的身體被顛簸飛起,死死拽著韁繩才沒掉下去。 糟了,嵐煙大腦一片空白。如果這樣落馬,不僅身子要被重摔在地,左腿勢必將被扭轉(zhuǎn)骨折,造成難以愈合的重傷。 眼看就要落馬,霎時間,從她踩著的馬鐙,再到馬鞍肚帶,裂紋一寸寸攀爬蔓延,像是被擊碎的冰面般,頃刻間化為一堆碎片掉落在地。 嵐煙驟然從馬背上落下,失去重心急速下墜著,頃刻間被接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 堯風(fēng)單手抱著她站定在地面,失控的馬長鳴著奔逃走了,揚起一陣風(fēng)沙。 嵐煙驚魂未定地抓著他的衣襟,仍覺得剛剛的變故太不真切。 “又是你的仇家?”堯風(fēng)放下她,眺望著白衣之人朝這里走來,淡淡笑道,“看來你年紀雖小,樹敵頗多?!?/br> 方才那是蘇青冥所為?嵐煙的心還在狂跳不止。她難以置信地望向來人,卻見他神色凜冽肅然,讓她脊背生涼。 為什么?她澀然說道:“他是我的上級?!?/br> 蘇青冥停在二人一丈外,身上的煞氣凌厲逼人,冷冷望著他們,一言不發(fā)。 堯風(fēng)毫無懼色與他對視,唇邊一抹挑釁笑意,率先開口:“殘害同僚,你膽子不小。” “影鴉內(nèi)部事情,無須燕王殿下置喙?!碧K青冥冷嘲一聲,便不再理睬,朝他身后的嵐煙喝斥道,“過來!” 嵐煙從來沒忤逆過蘇青冥,但一想到他剛才差點傷了自己,卻始終邁不開步子。她猶豫半晌,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蘇青冥不作答,反而冷笑道:“真是長本事了,開始敢違抗我了?!?/br> 話音剛落,他四周煞氣驟然升騰,凌厲的掌風(fēng)以閃電之勢襲來,連影子都難以循跡。 堯風(fēng)立時從腰間取下?lián)u光,將劍鞘橫向防御。只聽見“鏘”地一聲,內(nèi)氣相抵,綻出白光耀眼奪目,颶風(fēng)裹挾沙塵迎面撲來。他身形雖穩(wěn)立不變,卻足足被推后了半寸才止住腳步。 雖說他擋下了大部分攻勢,但是嵐煙離得太近,盡管及時運氣抵御,但還是被這強勁的內(nèi)氣震飛一丈多遠,倒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 右手一陣鉆心尖銳的疼痛,隨后變得麻痹無力。昨日和武國公對峙傷及的經(jīng)脈沒有愈合,此刻強行全力抵御,她過度消耗內(nèi)力,右手的經(jīng)脈大約是斷了。 蘇青冥分明是想取她的命,若非堯風(fēng)擋下攻勢,她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如果是影鴉的命令,當時和武國公對峙時,大可直接下手,沒必要現(xiàn)在在驛站門前大動干戈。 只能是蘇青冥自己的想法了。 嵐煙能接受這個人不喜歡自己,對自己冷漠,甚至是讓自己和別的男人行歡,卻獨獨不能接受他會要自己的命。 以往十年的朝夕相處,她暗中生出的那些情意,此刻盡數(shù)風(fēng)化成灰。 “你心脈受損,我原本不想趁人之危?!眻蝻L(fēng)沒有管她,恣意笑著,“但既然你那么不知好歹,我只能讓你死了?!?/br> 蘇青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雪白衣袂肆意翻飛。 堯風(fēng)正欲抽出搖光,沒想到劍尾卻被輕輕按住了。他鳳眸緊縮一下,看到那搖搖欲墜的紅衣女子從他身后緩緩走出,站定在他身前,眼中倒映出那襲白衣。 “蘇大人,我嵐煙沒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不知為何要置我于死地?!彼龤馊粲谓z,卻帶了一分嘲諷之意,“還是說,蘇大人已經(jīng)忘了瓊珠的遺愿?” 眼看蘇青冥怔了神,堯風(fēng)瞇起眼,依然警惕地握著搖光劍柄。卻見他忽然收起內(nèi)勁,四周風(fēng)沙立刻歸于虛無,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沉聲道:“進馬車。” 嵐煙半垂下眼簾,正欲上前,卻被堯風(fēng)按住肩膀。她會意地回頭,露出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說道:“你放心吧,他不會再動手了?!?/br> 她已經(jīng)失望透頂,與蘇青冥擦肩走過,沒有再看他一眼,直接鉆入馬車中。 堯風(fēng)不可置否地挑眉,看著車簾放下,轉(zhuǎn)而朝蘇青冥道:“你就不怕我將此事告訴武國公?” “殿下隨意?!碧K青冥揚起涼薄笑意,“今日我就算真的奪取她性命,武國公也未必會懲罰我?!?/br> 嵐煙在車廂里聽得清清楚楚。她原以為他對自己真的動手的時候已經(jīng)心死,沒想到聽到這話時仍然心疼得要窒息。 真的是蘇青冥想殺她。 她沉沉地靠在車壁上,右手已經(jīng)失去知覺。又一次從閻羅王筆下逃過,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車簾微微拂動,有人坐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