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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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傳來震顫,“信”爆炸的藍焰淹沒了詭異白光,與身著紅裙的舞者。 第48章 歌聲已朽(47) 2143 年, 聯(lián)盟平城市。 在“信”的誕生后, 戰(zhàn)局一片大好。前線壓力減輕許多,在又一次大捷后, 帝國退縮,讓出大片區(qū)域。兵士的厭戰(zhàn)情緒已經(jīng)達到極限,加上嚴重兵力不足, 聯(lián)盟同樣不決定乘勝追擊,雙方迎來一段極為短暫的和平時光。 平城市自聯(lián)盟建立起, 就是官僚的聚集地。眼下在數(shù)年來首次歇息中, 骨子里的奢華與散漫突然就又爆發(fā)出來, 幾人以鼓舞士氣為由,申請舉辦慶功宴。 上層考慮到兵士情緒, 竟然破天荒同意了。說是慶功,實際上參與的人并不多,大多數(shù)兵士仍然駐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宴會也極其簡陋, 和個普通的小集會沒差,所謂的佳肴也就比平時口糧豐盛一點, 但不妨礙那些能參與的兵士興高采烈的心情。 宴會上沒有晚禮服,不論男女只有親一色的黑色軍裝,聚集在一起時暗沉沉的好似鴉群。 在這種戰(zhàn)火綿延的時代, 也能找出幾個兵士勉強能彈奏樂器。在有些磕巴的樂聲中,僅有的幾位女兵被迅速邀請走了。狹窄的空間里極度混亂, 一幫人聚在一煙閑聊, 一幫人在大快朵頤, 就在他們?nèi)组_外,就是跳舞的幾人。 那時娜塔莎才來軍部沒多久,“窮兇極惡”的名聲已經(jīng)傳開了,在接連幾人被拒之后,沒有再去找她。 于是黎朔整理好衣衫,在他所有兄弟悲憫的注視中,向她走了過去。 娜塔莎面對他的邀請,仍然是一臉漠然:“黎朔將軍,還有幾位女士沒被邀請。就關(guān)系遠近而言,我覺得您應(yīng)該去邀請她們?!?/br> “別這么不解風(fēng)情嘛,”黎朔并沒收回去手,笑道,“舞會上不論邀請哪位女士跳舞,都是應(yīng)盡的禮儀?!?/br> 娜塔莎默不作聲盯了他幾秒鐘,然后在一幫兵士下巴脫臼的聲響里,把手搭在黎朔手上。 舞曲還在磕磕絆絆地進行,娜塔莎說:“我還是認為,您應(yīng)該有更想邀請的目標(biāo)?!?/br> “是的,”黎朔嘆了口氣,直言不諱,“但現(xiàn)在人在泡著實驗室,怎么拉都拉不出來?!?/br> “哦?!蹦人f,很干脆地切換了話題,“您之前在突襲行動的指揮里,說實話有幾處的判斷,我并不是特別理解,能否現(xiàn)在解釋一下?” 黎朔:“……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我跳舞的?” “總體來說,是的。”娜塔莎說,“如果這讓您感到不快了,我很抱歉?!?/br> 黎朔笑了笑:“沒事,你之后單獨來找我吧,我給你解釋?!彼人D(zhuǎn)了一圈,“但現(xiàn)在,我們還是專心跳舞吧,美麗的女士就更不應(yīng)該辜負這樣的夜晚。” “好的?!蹦人c頭,果然之后就再沒提起這方面的話題,“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我這種理論?!?/br> “那就記住它吧?!崩杷沸φf。 娜塔莎勾起一個極淺極淡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 結(jié)束時她再次向黎朔道歉:“將軍,抱歉破壞了您跳舞的興致,改日我會還您一場舞的?!?/br> “都說了沒事?!崩杷窋[擺手,“再說吧,會有機會的?!彼蝗恍α耍澳氵@種認真勁,倒挺像我一個朋友的?!?/br> “是您想要邀約但是失敗了的那位么?!?/br> “……是,”黎朔苦笑,“別說的這么直白嘛?!彼D了頓,又說,“你很厲害,在未來的某天,可能可以站在比我還要高的位置?!?/br> 娜塔莎這次沒接話了,眼睛里突然就燃起了好戰(zhàn)的、躍躍欲試的光。 “干杯?!彼f,舉起酒杯,“為了人類的榮光?!?/br> “為了人類的榮光?!崩杷放c她碰杯,琥珀色的酒液濺上杯壁,反著晶瑩的光。 數(shù)年后在平城市的地下車站,人人都知道,黎朔從一開始就是她的假想敵。猜測有很多,但沒有一人想起這場在2143年的簡陋宴會。那時還沒有爆發(fā)的病毒,戰(zhàn)況一片光明,他們跳了一支舞,一支再也沒被姑娘還回的舞。 散場后,兵士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黎朔在獨自回去的路上,聽到樓上傳來的交談聲。 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于是扶著樓梯欄桿,向上看去。 那上頭,身著白色長袍的夏教授抱著一堆資料,與同行人走過長廊。興許是感受到黎朔的目光了,他也望過來,笑了笑。 那眼神有著他驚人的熟悉,居高臨下,帶了些調(diào)侃與張揚。 就好像數(shù)百年的光陰里,他都一直凝望著這雙眼眸,靠了其中的光,行過最黑暗的歲月。 “夏一南……”他緩緩說,忽而意識就陷入了濃厚的泥沼之中。 幾秒鐘之后,眼前再次清晰起來,同樣的眼神出現(xiàn)在黎朔面前。鐘表在慢慢行走,一下下,擊打著下一位數(shù)字。細小的水聲中,他看見在略有昏沉的房間內(nèi),夏一南擰了擰毛巾,放在他額頭上。 “我想起來了?!崩杷飞硢≈ひ粽f,“教授對外稱的名字叫夏征,但實際上,他的真名和你一樣?!?/br> 夏一南的手頓了一下:“那又怎么樣?本來我就會找到那些和我相近的人,再怎么樣,只是巧合。你不要再被這些情緒影響了?!?/br> “不,”黎朔堅持到,“那個眼神,只可能是你。我絕對不會認錯的?!?/br> “……繼續(xù)睡吧,你發(fā)了很高的燒。”夏一南沒再和他爭辯。 等到黎朔再次陷入沉睡之后,他走到屋外,帶上門。他用骨節(jié)分明的手夾起一支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這是他近五六年來,第一次吸煙。吞云吐霧間,他的面上有著前所未有的煩躁。 很快在往實驗室走去時,夏一南把吸了一半的煙丟了。 他很莫名地,想起看以前教授演講錄像時的場面。當(dāng)時聯(lián)盟還在鼎盛時期,教授,又或者說是夏征,站在漆壓壓的人群面前,解說著“信”的存在。 那時夏征眉飛色舞,講到興起時,各色理論有力地壓倒了所有質(zhì)疑者。他說“信”是全新的時代,他說外骨骼的運作,他說航天系統(tǒng)的前途,他說我們的征途即將邁向穹宇。 他博古通今,瀟灑自信到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法則,皆為他所創(chuàng)。星辰茫茫,長河萬里,他的天地在寰宇中超越了時間。 如今這極具壓迫與說服力的身影,與夏一南自身漸漸重合。 他開始分不清這究竟是誰的記憶。在記憶漸漸清晰中,夏征的一言一行,就連眼神,確實如黎朔所說一般,和他分毫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