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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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虎叫道:“怎么就是朝廷的功勞?”這明明是他起早貪黑的功勞! 伙計說道:“沒有朝廷的庇護,何來你的安居樂業(yè)?”說罷一指說書先生:“剛才陳秀士說的寧古塔近事,你沒聽到嗎?那等苦寒之地,你就是不吃不睡干上一百年,也過不上現(xiàn)在的日子。而你之所以有這樣的好日子,全賴你有幸生在天子腳下?!被镉嬘忠还笆郑骸吧诔⒌闹卫碛蟹街?,你敢說朝廷不好?” 劉虎聽得一愣一愣,趕緊道:“額,我沒說朝廷不好,朝廷很好。” 伙計:“朝廷好就等同于攝政王很好,既然攝政王很好,你還嘴碎地中傷攝政王,那是你的問題還是攝政王的問題?” 劉虎直接給繞暈了,因為想來想去都是自己的問題! “不管攝政王怎么做,他能讓咱們過上好日子,他就是好的?!被镉嬇呐膭⒒⒌募绨颍骸霸蹅冞@些小嘍啰一沒出錢做好事,二沒獻身守邊關(guān),整天只為自己的小日子忙活,又有什么資格去指點為朝廷做事的攝政王?” “……”后面這句簡直戳心了,讓高壯魁梧的劉虎慚愧不言,因為想想確是,自己什么都沒有為朝廷做貢獻,反倒是仗著喝了幾碗貓尿,就在這里自以為是地指點江山。 “不過你也別太慚愧。”伙計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說:“以后常來我們廣聚軒消費,也是為朝廷出力呢,拉動人均什么什么的,哎呀,反正就是好事!” 他們老板家的秦三娘子說的! 被伙計辯得啞口無言的劉虎,怔怔坐在座位上呆滯許久,半晌才游魂似的結(jié)賬離開。 伙計瞅著那一臉懷疑人生的劉虎,滿眼同情地搖頭:“哎,當(dāng)初我被秦三娘子詢問的時候,亦是這般蠢相。” 趙允承耳朵一動,旋即招手喚來伙計,將一小錠銀子大方賞了出去:“你剛才那番話說得好,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從別處聽的?” 伙計看到那錠銀子,連忙吃驚地千恩萬謝:“謝大官人恩賞,回這位大官人,當(dāng)然不是小的自己想出來的,是我們秦老板家的三娘子說的?!?/br> 秦三娘子?趙允承一想,不正是昨日在崇國寺邂逅的小娘子嗎? 沒想到這番話竟然從一個商戶小娘子口中說出來的,實在令人吃驚。 士農(nóng)工商,本朝重農(nóng)抑商,社會賤商人,商人已富貴矣。 雖然不乏有官員愿意和商人聯(lián)姻,但商人的地位在本朝始終較為低下。 趙允承聽罷點點頭,讓伙計走了。 哪怕秦三娘子不是商戶女,趙允承也沒有別的念頭,但那句‘朝廷好就等同于攝政王好’聽過一次便入了心。 萍水相逢,趙允承被這位小娘子的話暖了心懷。 有如此見地,如果生在士族人家,怕也能流傳一段佳話。 這夜回去,容王倒是一夜好眠。 不過寬松的日子也沒過幾天,黑衣在信中提到讓他掃尾巴的事情,到底是浮出了水面,事急從權(quán),哪怕是不問政事的白衣也略不過去,也只得著手處理。 也是一樁案子,貪污案。 犯事的官員是兩浙巡撫,被他斂去的贓銀數(shù)目龐大。 此前這位貪官已經(jīng)被朝廷扣押,而皇城司派出去的人正在追查其中一部分贓銀的下落。 不曾想,卻牽扯到了幼帝的外家,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淮南小士族。 趙允承收到皇城司屬下的詳細稟報,眉心當(dāng)即擰成一個川字,因為黑衣給他的命令是殺無赦,不管最后查到誰頭上,查出來就殺。 問題是幼帝的外家,豈能說殺就殺呢…… 別說殺了,連抓捕都要思量再三。 依趙允承的意思,這件事最好還是告訴侄子,讓侄子自己定奪,但是他也清楚,按照黑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氣,那家人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所以趙允承很猶豫,究竟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把這件事處理妥當(dāng),還是把人扣押等候發(fā)落。 如果等候發(fā)落,那幼帝外家的下場就是個死,屆時這件事很有可能會成為叔侄之間的第一道裂痕。 一時間,這件事倒成了趙允承的心頭大石,不除不快。 因為不管怎么做,夾在黑衣和侄子之間的他都討不著好。 就挺頭疼的。 晌午,南門大街,廣聚軒門口。 秦嫀剛到,就有伙計迎了出來,興高采烈:“三娘子,許久不見您來了,今天有新鮮的鱸魚呢,您吃了再回去?” “不用了,在家吃過才來的?!鼻貗幮χf,撲面而來便是一股子溫婉和善的親切,頃刻間吸引了周圍不少的注目。 雖然看不清帷帽下的女郎容貌,卻是喜歡這把暖人心脾的聲音。 今天秦嫀是來廣聚軒看賬,經(jīng)過一系列的軟磨硬泡,秦員外終是肯讓她接觸俗務(wù)。 待要進去,秦嫀聽到門外的伙計說:“大官人,稀客啊,快里面請?!?/br> “有勞了?!币话亚逶接卸Y的聲音說。 “嘿嘿,這匹駿馬小的可是記得呢,真是一匹好馬?!弊约一镉嬁滟澋?。 秦嫀覺得這把聲音略微耳熟,便轉(zhuǎn)過身,抬手撩起一角帷帽的紗絹,正好瞧見那名豐神俊朗的男人,將手里的韁繩交給伙計,她就笑了,眼神柔若三月的春風(fēng)。 “它不吃這里的馬草,就不用喂他了?!壁w允承笑著,不厭其煩地囑咐了一句。 “好嘞,小的知道?!被镉嬵I(lǐng)命道。 交代罷,趙允承轉(zhuǎn)身朝店里走去,一抬頭,直直撞進一雙秋水剪瞳,便愣住了。 秦三娘子秦嫀,對方的名字他記得那樣清楚。 “沈郎君。”秦嫀盈盈一福,紅唇皓齒,玉手芊芊。 “秦小娘子?!壁w允承回過神,也傾身輕輕回了一禮。 正待說點什么,他又聽秦小娘子笑道:“沈郎君里面請。” 趙允承定了定神,只好走上前,在門前停了下來,伸手謙讓道:“小娘子先請。” 這位帥哥好涵養(yǎng)。 秦嫀抿嘴一笑,嗯了聲,便放下紗絹提裙進去。 見她走了進去,趙允承也移步跟上。 “沈郎君請隨我來?!鼻貗幉粫r回頭招呼。 “哦,好……”趙允承越走,心里越七上八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條路不是單純?nèi)コ燥埖穆?,而是通往這間酒樓的后舍。 沒錯,秦嫀把人帶進了外人不得進入的后舍里,因為這里才能好好地說話:“沈郎君快坐罷,先喝上一杯茶,奴已經(jīng)讓人去備酒菜了?!?/br> 秦嫀摘下帷帽,挽起袖子,親自為趙允承奉上茶。 “多謝。”趙允承有禮道。 “沈郎君委實客氣。”秦嫀微微一笑,今天慵懶明艷的打扮讓她看起來如園中盛放的牡丹,嬌艷欲滴,也楚楚動人。 趙允承低頭抿了一口茶,握住茶杯有些臉熱。 “沈郎君?!鼻貗幦崛嵬蛩?,直言問道:“你是來向我爹提親的么?” 第5章 趙允承俊臉微僵,心跳稍稍漏了一拍,怎么說呢,秦小娘子一介女郎,容貌姣好,條件優(yōu)越,本該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主動求娶才是。 而偏偏秦小娘子卻三番兩次地主動表達愛慕,想必是極喜歡自己。 一向從容于心,淡定于行的容王,心里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滋味,有些受用,畢竟愛慕他的女郎也不差;亦有些不敢越雷池半步,因為那樣會害了秦小娘子。 趙允承都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婉拒佳人。 可是對上秦小娘子那雙溫柔包容的雙眼,容王心里微微泛暖,他覺得秦小娘子是懂他的,這點實屬難得。 如果沒有黑衣的羈絆,他想,他即便是破了老祖宗的規(guī)矩,也不會錯過這位可心人。 可惜,終究是有緣無分。 “秦……”他將將吐出一個字。 “郎君別說?!鼻貗幧斐鲕奋匪刂?,擋在趙允承唇線姣好的唇邊,手腕上的玉鐲金銀發(fā)出清脆聲音:“你再好好想想。” 她就那樣看著心儀的郎君,眼神溫柔而平靜。 趙允承垂眸看著自己唇上的柔荑,那觸感溫軟如玉,還自帶著一縷馨香,輕輕地貼著自己,既是一種柔弱的哀求,又何嘗不是一種石破天驚的力量。 自古以來都是男子追求女子,不是因為女子沒有心儀的心上人,而是因為周遭的環(huán)境不允許罷了。 若是可以的話,每一位花季女郎,何嘗不渴望和自己心儀的郎君,結(jié)成連理,齊眉白發(fā)。 秦小娘子十八不嫁,就是在等一個心儀的郎君罷了。 趙允承心如明鏡,心里也在反復(fù)思量,雖然只是與秦小娘子見了兩面,談不上什么非卿不可,但卻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愿教秦小娘子空歡喜。 想了想,容王取下秦嫀的手,放在掌心輕撫:“秦小娘子,某非良人?!?/br> “怎么說?”秦嫀問:“你為人不好,還是與人有仇,或是家境貧寒,又或是身患隱疾?” 能羅列的可能,她都羅列出來了。 如果是以上這些,秦嫀想了想,其實也還好了。 容王輕嘆了一聲,說:“算是與人有仇吧。”總之會有危險存在,他萬分不想秦嫀因此涉險:“如果你我成親,我連體面都不能給你,只能讓你偷偷摸摸地當(dāng)我的妻子?!?/br> 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要是不理想,成親沒多久就被黑衣發(fā)現(xiàn),那就壞事了。 “什么樣的仇?他會傷害你嗎?”秦嫀擔(dān)心地問。 “那倒不會?!壁w允承搖頭:“只是有可能會傷害你,或是將來的孩兒?!?/br> 那是什么樣的仇? 這么奇葩。 可惜趙允承不說,秦嫀便也不好糾纏,至于趙允承是不是在欺騙自己,秦嫀倒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這位沈郎君,眉目清朗,一身風(fēng)雅安然的氣質(zhì),既有文人的禮,亦有俠士的義,更有菩薩心腸,為人著想,不然,秦嫀也不會念念不忘。 兩人交握的手,盡管還在猶豫中,卻也沒分開。 這般如此,秦嫀就知道對方也是喜歡自己的,只是有所顧慮,才遲遲不敢決定。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三娘子,酒菜備好了?!笔茄诀咴掠⒌穆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