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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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整句話都說得磕磕絆絆,異常費勁。 對他來說,要把恪守在骨子里的東西全數拋開是極為艱難的,每一個短暫的停頓都代表著焦適之內心的掙扎。 可朱厚照剛才那輕聲嘆息對焦適之的震撼太大了,他內心極度不安,想轉頭去看皇上現(xiàn)在的模樣,又怕真的見到他落淚的模樣,糾結之下,還未等動作,便感受到身后有一個懷抱摟了上來。 結實而又溫暖。 “適之,你當真對我這么無情?這么多年,在你心里我依舊是個高高在上,掌握你生死的主子?哪怕是個朋友都好,你都做不到真心相待嗎?”朱厚照在焦適之耳邊輕聲呢喃。那股濕熱的氣息在焦適之耳邊凝聚,又漸漸擴散開來。 焦適之只覺得耳朵發(fā)燙,卻礙于現(xiàn)在的姿勢不知道如何回拒朱厚照。他以為身后的人正在傷心中,更加不敢就這么直接就掙脫開來。 “皇上,卑我并沒有沒有那樣想過,只是,您畢竟是皇上,有那樣的距離,對您好,對我也好。您怎么就知道,我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私心呢?”焦適之越說越順溜,到最后很是流利,開始找回自己的思路。 背后的年輕皇帝自然知道他剛才的示弱只是稍微打亂了焦適之的步伐,轉眼間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再度找回來。聞言朱厚照只是輕聲笑了一下,下意識收緊原本交叉握在焦適之身前的手臂,隨后說道:“我不信。” “我不信只是這樣簡單的理由,我更不想被你所謂的為我好而打動。適之,當初我送你表字的時候的期許你是否忘記了?我可不愿你這般束縛地活著?!敝旌裾章湓诮惯m之耳邊的竊竊私語猶如帶著誘惑的魔力,一時之間焦適之有片刻恍惚。 不過片刻后焦適之猛然驚醒,不,不行。如果他內心真的有什么不該的想法,他更應該深深藏在心里才是?;噬鲜腔噬?,以后會有更美好的未來,在中途卻與他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后人又該如何評說他?難道焦適之還要眼睜睜地看著皇上重新步入歷史后塵?! 眼見著身前的人開始掙扎,朱厚照便知道勸誘的計劃失敗了,在心里無奈地聳了聳肩,他雙手更加用力,徹底鎮(zhèn)壓了焦適之逃脫的可能。 他其實早早便發(fā)覺焦適之舉止中潛藏著的那一點點別扭。 在更早的時候,在弘治帝還沒有離去前,在朱厚照還是太子的時候。 焦適之在朱厚照身邊那么多年,他了解朱厚照,朱厚照同樣也了解他。 對朱厚照來說,焦適之已經成了如手足一般的存在,分離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可是焦適之不是,亦或者,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一點。 焦適之對他忠誠、熱忱,無論何時何地,如果他遭遇危險,焦適之定然是第一個擋在身前的人,這一點朱厚照從不懷疑。 可是更多的就沒有了,僅僅止步于此。 察覺到這一點的朱厚照自然心有不甘,憑什么他對焦適之毫無保留,焦適之卻對他隱帶距離!這種不甘令心頭隱秘的火苗瘋長,然后便是劉瑾那本春宮圖徹底地為朱厚照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那股小火苗喲,終是破冰而出。 朱厚照知道有這類人的存在,也知道這在世人眼中代表著什么,可素日他向來不關注這個。他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更何況是其他男人。 可當他看著那本稍顯破爛的春宮圖時,朱厚照不可遏制地想起焦適之,想起他的相貌,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的身形即便在他想象中,焦適之仍如往常一般自在淡然,但是朱厚照還是猶如被燙傷一般把整本春宮圖都打入冷宮,徹底焚燒。 東西是消失干凈了,心里卻仿佛還殘留著痕跡。 朱厚照總是不經意間想起焦適之,以前如此,現(xiàn)在更是。但那種想象,不再是以前那種自以為是朋友的想念,而是更多的是摻雜著小心翼翼、心煩意亂的戀慕。 當初他與弘治帝所說的話,并非是真的虛假。 焦適之不知道他到底花費了多大的心力,才一直勉強維持著之前的平靜表面。朱厚照向來是個隨心所欲的人,想要的東西不必開口都有人主動送到眼前來,對他來說若不是焦適之在他心中的位置太過重要,他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讓焦適之察覺到什么不妥。 但是當他覺察出焦適之也同樣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那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距離時,朱厚照第一瞬間心里爆發(fā)的卻是狂喜一般的情緒,他狂亂地在屋內四處走動,甚至控制不住地朗聲大笑起來,差點把身邊的人都嚇出個好歹來。 焦適之內斂謹慎,保持彼此間的距離本來便是該有之事??伤麉s隱隱發(fā)覺適之越發(fā)著相起來。就是這樣微弱的異樣,頓時讓朱厚照心下狂喜。如果不是焦適之心里有鬼,那么只能說,他或許也隱隱有著與朱厚照同樣的心緒! 這猜測可以說是憑空而起,然而朱厚照卻不知為何深信不疑! 他強忍著沒有任何動作,不過是因為生怕嚇走焦適之,雖然世人大多不在乎之南風之事,可畢竟與主流相悖。也從未認為南風之事可以取代陰陽交合道理,可即便如此,如果焦適之真的也有著同樣的心情,朱厚照絕對不可能放手。 焦適之舞劍時的英姿,讀書時的淡雅,他輕笑時的模樣,他擔憂時的蹙眉…… 他滿心滿眼都是焦適之。 身后的人力道強硬到無法掙動,焦適之深呼吸了幾下,低啞著嗓子說道:“皇上,請放開我?!?/br> “你猜可能嗎?”朱厚照輕笑著說道。 儼然一副談判破裂的模樣。 兩個人天性聰慧,剛才打了半天的啞謎,到了現(xiàn)在哪里還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焦適之只是難以相信皇上真的會與他談及此事。他曾以為,這應當是兩人的默契,即便知道這隱秘的情愫,也該聽之任之,待百年后回首輕狂時的事情,輕嘆一聲年少罷了。 然而他的確是忘記了,這可是朱厚照呀。 “皇上,我不動了,你能松開下嗎?”這么勒著的確不舒服,焦適之想回頭跟朱厚照好好談論事情,可現(xiàn)在這個姿勢顯然是不行的。 身后的青年似乎在思索著些什么,半晌后,焦適之能夠感覺到身上的力道松懈了些,還未等他高興,眼前一閃出現(xiàn)個看不清楚的身影,然后焦適之便被朱厚照一把摟在懷里。 焦適之: 耳邊是有力的心跳聲,振得他心跳都仿佛與此同拍。同時躍起,又同時落下。 “皇上這是在做什么?”焦適之哭笑不得。他嘗試著動了動手臂,卻發(fā)現(xiàn)比之前更加不得動彈了。 “你這一次的信譽不怎么樣,若是你轉身便走該如何?大半夜的讓我滿皇宮去找你嗎?我們又不是沒抱過,適之不要如此驚慌。”朱厚照一嘴歪理,心安理得地說完后還在背后輕輕撫摸著焦適之,權當是安慰了。 焦適之無奈地搖頭,卻發(fā)現(xiàn)以他剛才的動作,頭發(fā)不自覺地蹭過身前人的下顎,更像是在皇上懷里撒嬌,讓他驚得頓時停住動作。 朱厚照臉上勾起個在黑夜里看不清楚的肆意笑容,嘴里的話語卻是很輕柔,“好吧,你想談什么?” 主動權完全握在皇上手里,焦適之有點被人拉著走的感覺,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他整理了下心緒,開口說道:“皇上,在您沒有指出來前,我的確是沒有發(fā)覺自己的舉動。也并不知道已經對皇上造成了傷害,這是我的過錯。” 即便是如今的朱厚照,當初的弘治帝,一生都不能隨意行事,他們身上背負著更多的事情,卻也不代表他們不會受傷?;实垡彩侨?,也會被親近的人傷害。焦適之的話看似普通,卻是最難得的表達了。 朱厚照輕哼了一聲,低頭在焦適之皙白脖頸處輕輕蹭了蹭,嗓音低沉,“你每次都這樣,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背負,好似這樣子就能夠減輕內心的負擔一般。殊不知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更加氣得牙癢癢的?!?/br> “我平日同你說的話,跟你說不要拘禮,告誡你活得輕松點,如今看來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如果每一次放任都代表了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以后我自己來?!?/br> “適之,不要給我這樣的機會。” 青年輕之又輕地伏在他的肩頭說道,輕柔的話語飄入他的耳郭,令焦適之不禁顫抖了一下,看似平靜的氣氛下是青年狂亂的氣息,令他頭皮發(fā)麻。 “皇上”焦適之剛開口吐露這兩個字眼又停頓下來,片刻后才重新說道:“皇上,雖然您如此說,但作為臣子為皇上分憂本來便是己身責任,您萬不可為臣推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