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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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達(dá)搖頭:“你的十五,你爸爸二十三,合起來,可以和你mama舅舅展開爭奪。” 所以,明盛杰想來誘之以利。 明海說:“油田本來就是屬于莫森妮達(dá)家族的。” 妮達(dá)若有所思,“這樣說也是不錯。但如果當(dāng)初不是你爸爸幫助我,我也守不住家業(yè)。當(dāng)年,我也只是一個19歲的,只懂得情情愛愛的傻姑娘?!?/br> 明海抬一抬眸,長長的眼睫層層疊疊,輕顫時像蝴蝶展翅,好看得像個女孩子。妮達(dá)摸了摸他眼睛,然后是眼睛下一管漂亮的鼻子。他的鼻子,最像她,高挺,但在鼻頭處高高地翹了出來,側(cè)面看那弧度彎彎的,漂亮極了,是一管上帝安在天使臉上的漂亮鼻子。 明海說:“mama,你很愛他。” 妮達(dá)有一霎怔忪,然后答:“當(dāng)然愛,比你們以為的要愛。不然我干嘛非要嫁他。但是,”頓了頓,她摸了摸兒子漆黑的發(fā):“并非所有的愛,都能得到好的結(jié)局?!?/br> 明海對金錢、資本、奢侈品毫無興趣,他不迷戀這些東西。 所以,他穿的是最普通的衣衫。廉價的白襯衣和牛仔褲,像所有巴黎街頭普通的大學(xué)生。 后來,他走進(jìn)了香榭麗舍有著金色門框和窗框,還有著雪白墻壁的店鋪。據(jù)說,這間店鋪招待過各國王室。和迪奧,香奈兒這些品牌不同,這家店歷經(jīng)戰(zhàn)亂,已有快五百年歷史。 而蘇聽在那里實(shí)習(xí),做門店銷售。 由于是做高訂,流行的當(dāng)季款式不多。 顧客可以提前半年甚至一年來量身,購買全手工做的西服,也可以買限定批量的成品。明海本是無所謂,但妮達(dá)看了眼他身上衣服,說:“去,買一套像樣的。不然,他又得說你沒家教。指的,是我的過錯?!?/br> 明海想著,站在西服前發(fā)呆。 是一套藏青色的西服。 有導(dǎo)購員過來,不說話,只保持得體又矜貴的微笑。 是要趕他走的意思。明海的拗脾氣上來了,走到另一邊繼續(xù)看。 另一個更年輕一點(diǎn)的導(dǎo)購員走上前,以眼神詢問副店長怎么回事。 其實(shí),只要他拿出褲袋里的黑卡,所有店員都會奉他為上帝。 他剛從河里上來,頭發(fā)亂糟糟的,還微微滴著水。水珠沿著他雪白的下巴、頸項(xiàng)、鎖骨一路滑了下去。 后來過來的導(dǎo)購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很少見到容貌如此絕色的男客,看到他身上滾落的水珠,白襯衣上微透的軀體,她的臉就紅了,但一垂眸,落在他的鞋子上,鞋子上全是淤泥。難怪副店長想趕客了。 那時的明海太小,還傲,最喜歡看那些人千變?nèi)f化的嘴臉。她們和他的爸爸,在某種程度上,何等相似。 午后的時光,金色的陽光落在雪白的櫥窗上,吹拂起淺蜜色的紗簾。香榭麗舍不怎么靠河,但這里是最隱秘又最好的一條道,店鋪背靠著塞納河。 塞納河上歌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水波粼粼,一并投影在雪白的店鋪里。當(dāng)金光忽然一閃,是有人推開了后面那道門,走了過來。 “怎么了呀?”是低低的,愉快的聲音,像塞納河里調(diào)皮的水波。 明海抬眸,看到蘇聽穿著淺金色的吊帶裙站在日光下,她身上金色的亮片,光芒耀眼。她像日光女神。 明海一直記得,那時的蘇聽臉上還有嬰兒肥,但美麗得奪人魂魄。真要形容有多美,只有一個詞:石破天驚。 他是學(xué)雕塑的,自然知道她的軀體有多美,和文藝復(fù)興時代的藝術(shù)品一樣美。 他在想,這么美麗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樣子呢?和這些店員一樣庸俗,還是揭開那層美麗的皮同樣地面目可憎? 然后,明海聽見,她們叫她店長。 第18章 十八 初見 蘇聽看見的首先是他的鞋子。 但她只是調(diào)皮地笑了笑,說:“小孩子,你掉到河里去了嗎?來,我們?yōu)槟氵x一身合適的衣服?!?/br> 副店長臉有不虞,輕扯了蘇聽一把。蘇聽回頭,蹙眉看她。她趕忙收回手。 蘇聽看了看他,又想了想,拿出一套深藍(lán)色的西服。全手工定制,肩線、腰線和腿線修得很好,能襯得人更挺拔。 那時的明海和蘇聽一樣高,只得一米七二,但蘇聽穿了三公分高跟鞋,所以比他還要高出一點(diǎn)點(diǎn)。 她拿著衣服輕貼他肩膀打量,他臉就紅了。 他垂著頭,不吭聲。 蘇聽奇怪,這男孩兒的自尊心被傷到了嗎?于是放軟聲音說:“來,小孩兒,你看看喜歡哪套??梢栽嚨模囈麻g在那邊。需要我?guī)氵^去嗎?” “我不是小孩!”明海抬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聽一怔,將西服收在臂彎處,微微壓著她平坦的小腹。為了遷就他的高度,她又彎了彎腰,左肩上,那條細(xì)細(xì)的,金色的吊帶松了,滑了一點(diǎn)下來……吸引著他的視線…… 蘇聽說:“好的,這位先生,試一試吧?沒損失對不對?”然后將那根細(xì)細(xì)的帶子挽了上去。 明??戳怂谎郏抗舛ǜ裨谒枬M紅潤的唇上。那顆唇涂了正紅的霧面口紅,漂亮得像一顆還沒有經(jīng)過打磨的紅寶石。 他想親吻這個女人。一想到這里,嚇得他馬上轉(zhuǎn)身,跑出了有著雪白墻壁,金色門框,和美麗女人的百年老店。 后來,他一頭扎進(jìn)塞納河里。游了一個晚上,他才回到位于左岸的家。 家在頂層。他依舊穿著一身濕衣褲,坐在天臺上看著腳下萬丈紅塵。 巴黎的紅塵很美。 五光十色,浮光掠影,懷舊的,時尚的,復(fù)古的,新潮的,都融在這淡黃色高墻與燈火輝煌里。 和香港的紅塵,同,又不同。 爸爸的家,在香港。 妮達(dá)穿著紅色的袍子,袍身上有織金花卉,勾勒出她的美艷神秘。 執(zhí)著紅酒,她走了過來,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小孩子,情竇初開了?” “不要叫我小孩子!” 明海輕輕推了把她的酒杯:“酒鬼!” “嘿,脾氣這么大?” “衣服買了?” 明海搖搖頭。 “你爸爸十天后到。” “明海,別讓我失了體面。我不要樣樣輸給他?!?/br> 明海點(diǎn)一點(diǎn)頭,說:“知道了?!?/br> “今天去了哪幾家?都沒有看上眼緣的?” 明海忽然問:“妮達(dá),女人都愛富有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妮達(dá)哈哈笑,微微彎著腰,漂亮得像貓兒一樣。 他mama很美,二十一歲生他,年輕恢復(fù)得快,不過三十七歲,比許多年輕女孩子還要苗條。他們的相處像姐弟,感情好得無所不談,所以他更喜歡叫她妮達(dá),像jiejie,像好友,但又非常親密。 “原來,你真的是情竇初開了呀!兒子,不容易哦!” 妮達(dá)想了想說:“莫森家整個油田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樣的女孩兒沒有呢?” “但是……” “mama,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這個女孩兒不愛油田,那你怎么辦呢?” *** 連續(xù)三天,明海都去了那家名為“凡爾賽世家”的店鋪。 他從靠近河那邊的后門進(jìn)。 那里連同員工辦公室和通往二樓,三樓的庫房。 明海只是覺得,從那里進(jìn),或許能更快見到她。 明海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來了三天,他都不敢和她說話,也不敢抬頭看她。 但她依舊會笑瞇瞇地招待他。也會笑瞇瞇地招待從世界各國來的游客。有中產(chǎn)階級的,并不富裕但也不窮,或許買不起一件高定,但她依舊愉快地接待他們。 她很愛笑,且笑得十分真誠。 明海喜歡看她笑。 但她的臉龐太過于奪目,她的光芒灼傷他眼睛。所以,每當(dāng)她轉(zhuǎn)向他,以眼神示意喜歡哪件,他就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那個窮光蛋不會又過來吧?”副店長說。 年輕的導(dǎo)購笑:“他長得可俊了。除了尼爾,我沒有見過比他更俊俏的顧客。” 另一個說:“沒有。和尼爾比差遠(yuǎn)了!不說金錢,只說樣貌氣質(zhì),沒有男人比得過風(fēng)度翩翩的尼爾。尼爾那對綠眼睛,多漂亮,陽光下看,像春天的湖水融化了,汪汪的,那種綠,我就沒有見過這么純粹的。是一種十分溫柔的顏色呢!” 又一個接:“俊俏有什么用呢?不能當(dāng)飯吃呀!只有蘇聽那不要臉的女人才肯接待那窮光蛋。我看,也是圖他俊吧!” 副店長笑了一聲:“蘇聽的本事,你們就多學(xué)著點(diǎn)吧!上年才走了一個王子,今年就來了尼爾,只要是男人誰不拜倒在她裙下。” “真的是王子?” “千真萬確,是歐洲某國王子。不過最后掰了,估計(jì)是人家識穿她真面目唄!”副店長說話很露骨:“聽說,她還練東方國神秘的媚功,保管在床上把男人伺候得很爽。你們看她那條腰多細(xì)多軟,沒骨一樣?!?/br> 明海很氣憤,退了出去,從花壇里揀了好幾塊雞蛋大小石頭,一股腦全砸了進(jìn)去,然后還揀了塊大的,就往店里扔,對準(zhǔn)副店長扔。 副店長頭破血流。 一時間警鈴大作,而窗上漂亮的雕花玻璃全碎了一地。里面的姑娘們大呼小叫,負(fù)責(zé)庫房管理的男店員和守在暗處的保安全跑了出來,一把就逮住了纖細(xì)瘦弱的明海。 那些法國藍(lán)領(lǐng),都很高大壯實(shí),每個兩米高,押著他,像逮住了一只小兔子一樣。 蘇聽用了午餐回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怎么了?”她問保安,彼時警車已經(jīng)到了,警察接過來,要押明海上車。明海大聲說:“放開我,我自己會走?!?/br> 警察放了他。他也不看她,繃著一張雪白的臉,整理了一下衣裳上了車。 蘇聽聽到副店長說要告他。 等金妮從醫(yī)院回來,蘇聽勸說:“金妮,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和他計(jì)較什么呢?” 金妮斜了她一眼:“ting,你就別管了。我頭破了,縫了三針。說不好就毀容了,我一定要告到他坐牢為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