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夫君是未來大魔王怎么辦?、直播修羅場、[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糟糕,師尊又要去作死、[主寶蓮燈]做燈是沒有前途的、這個都市傳說我聽過、[綜]應(yīng)龍、紅娘系統(tǒng)[快穿]、對你蓄謀已久(高h(yuǎn),偽骨科)、離婚前老婆失憶了[GL]
“小海,不要鬧了,很癢。”她夢囈。 男人的手一頓,自言自語:“你這個沒心的女人,還會想我?” 他站起,扔掉那根草,離開。 落日時分,蘇聽是被美味的食物香氣喚醒的。她一醒來,就見身邊的凳子上擱著一碗新鮮guntang的海鮮面。面碗下壓有一張紙條,是酒店大堂經(jīng)理的留言:一位先生讓我們?yōu)槟鷾?zhǔn)備的。估計您醒來就餓了。祝您旅途愉快。 蘇聽皺眉,是誰呀? 但抵不過美食誘惑,捧起面碗,拿起筷子飛快地嘗了一口。唔,好美味! 她還把湯給喝了一大口,是用鮮魚熬的湯,微帶點(diǎn)海的咸,但很鮮美。當(dāng)面條吃完,蘇聽想,這個廚藝和明海很像…… 蘇聽拿起畫冊勾勒起來,畫著畫著,是明海的肖像畫。 怎么哪里都是他呢?!蘇聽惱了,把那一頁一撕扔到一邊。風(fēng)起,吹走了畫。 蘇聽拿起微博刷著玩兒,看到那莫名其妙自己手機(jī)發(fā)出去的微博簡直氣炸了。“是誰這么無聊??!”她跺腳。雖然她的臉被草帽遮住了,可是她還是氣! 明海站在對面長廊深處,看到她氣得跳起來,笑了。 他取出手機(jī),敲打了一下發(fā)了出去。 “滴”一聲,有留言提示。蘇聽一看微博,是聽海留言:不爽貓,今天炸毛了嗎? what the hell什么鬼?????? 蘇聽把那條微博刪除了。 明海拿著手機(jī),覺得挺可惜的,她身材很好,睡著時,蜿蜒的身體曲線起伏,是海邊最美的一道風(fēng)景。 他轉(zhuǎn)身,離開。 蘇聽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色襯衣卡其色長褲,很清爽的感覺,像明海。她想要看仔細(xì),那個背影拐進(jìn)了酒店里。 蘇聽想,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 第二天,在約定的時間里,蘇聽收拾好自己,帶上手提電腦,以及手繪畫冊,就離開了房間。 因?yàn)樘K聽是通宵工作的,所以上午時分她要補(bǔ)眠。為了不打擾她睡回籠覺,上午時分,李阿姨帶了兩個孩子出外瘋玩,后來孩子們累了,就在李阿姨房間睡下午覺。 蘇聽看到兩個孩子睡得很沉,對李阿姨點(diǎn)一點(diǎn)頭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帕勞由340多個島嶼組成,但有人的島嶼僅得8個,遠(yuǎn)離喧囂,更是度假的好去處。這里氣候溫暖,海域遼闊,海底色彩斑斕,是潛水愛好者的天堂。 蘇聽其實(shí)多少能猜到布魯先生用意。他可能要看看她的自由潛閉氣時長。而這里的海水溫暖,對自由潛者的要求算是低的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要適應(yīng)北極的惡劣氣候,她還有很遠(yuǎn)的路要走,起碼特殊訓(xùn)練可能就需要半年、甚至半年以上時間。 她一邊思考這項計劃,一邊走,已經(jīng)到了約好的淡水游泳館地點(diǎn)。 她推開晶瑩剔透的貝殼狀大門,走進(jìn)了游泳館里,一邊給布魯打電話。等對方電話通了,她說,“您好,布魯先生。我到了?!?/br> “請上三樓來,蘇小姐。” 對方用漢語說,蘇聽一怔,覺得有些奇異的感覺涌來。 其實(shí),她所考慮的正是布魯提前就考慮到的。布魯給她制定的特訓(xùn)時間,恰好是一年。倆人通過qq,已經(jīng)提前溝通過了。 蘇聽走進(jìn)三樓游泳場,才知道這里是特殊訓(xùn)練場,專門為潛水者打造。會有一個專門潛水區(qū),水深十二米,讓人適應(yīng)深水位水壓,潛水區(qū)從三樓到一樓是直通的。 她走到最里處,只見一個白皙瘦削的男人坐在池邊,正背對著她。 即使他貓著腰坐在那,也可以看得出,是個很高挑的男人。 寬肩窄腰,流暢的身體線條,一路往下。 她輕聲喊:“您好,布魯先生。我是……”走得更近了,她看到了他赤l(xiāng)uo的背上,琵琶骨下那朵閉合的曇。 蘇聽只覺耳朵嗡嗡響,大腦一片空白。她站在那,張了張嘴,卻什么也忘了說了。 他回轉(zhuǎn)身,那纖長的眼睫一層一層,像蝶翼震動,密密的一層,又濃密又卷曲……深濃的眼睫下是一對深邃的波瀾不驚的眼眸,淺淺望向她,隨著水光輕晃,泛著淡淡冰藍(lán)。 是她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身體。 和她熟悉的,卻又陌生的那個年輕男人。 第17章 十七 石破天驚 “蘇小姐,坐?!?/br> 蘇聽退后了一步。其實(shí),她更想拔腿就跑,但也明白明海能找到她就必定不會罷休。 帕勞的海水是溫暖的,空氣也是濕潤的,就像在清邁的那些夜里,潮濕又悶熱,他的氣味,他的體息,他身上的溫度,再度自記憶深處涌現(xiàn)出來。有些東西,不是她想忘記就能忘記的。 明??粗?,很安靜。 和在山中別墅里的他不同,那時他充滿攻擊性。 蘇聽點(diǎn)一點(diǎn)頭,走了上去,在他身邊坐下,唇動了動,喊他:“小海?!?/br> 真像在喊小孩子,明海垂著眸,嘴角動了動,哼笑了一聲,帶點(diǎn)嘲諷。 “你先穩(wěn)定呼吸,待會下水里去,我要看看你最長的閉氣時間?!彼?。 蘇聽有些驚訝:“我把畫冊帶了過來,我們不是要談插畫合作的事嗎?” 她很看重自己的事業(yè)。如今,他和她的事業(yè)有交集,她不能因?yàn)楦星榈氖露绊懯聵I(yè),所以她才肯坐下來和他說話。 明??此?,一對眼睛沉靜,就像平靜無風(fēng)的海面,深邃神秘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蘇聽移開目光。 他看見,她耳根紅了。 這個薄情的女人!可是看到她,他心就軟了,只是說:“你不是想要去北極尋找獨(dú)角鯨嗎?” “是?!碧K聽答。 明海想了想,說道:“你連洗冷水澡都受不了,很難想象你怎么下得去零下二三度的冰海,蘇小姐?!?/br> 紅,一下子從她耳根蔓延至臉龐和鎖骨,記憶中的氣味、潮濕悶熱的感覺又回來了,還有在竹房子里,他和她共浴……那時的泉水是冷的,他的身體是熱的,貼著她,又冷又熱,十分煎熬…… 明??戳怂谎?,又說:“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洗冷水澡,冬天也不能斷,還有大量的體能訓(xùn)練。從熱帶的海開始自由潛,慢慢過渡至氣溫更低的海域,一年后,我和你一起去北極。自由潛必須三兩人為一個團(tuán)隊結(jié)伴而行,不能單人潛。我就是你的搭檔。” 蘇聽想反駁,但她知道根本逃不出他的掌控的。她握緊拳頭,垂下臉來。 畫冊就放在他腳邊。他拾起仔細(xì)翻看,然后說:“這個少女鯨比你可愛多了。” 蘇聽揉了把臉,覺得是自己太寂寞,才會跑去招惹了他。 司家朗令她寂寞。 明??戳怂谎?,她嘴角抿著,倔強(qiáng)得很。他收回視線,看著水面出神,過了很久,他低笑了一聲,才說:“從一開始,你就愛他比愛我多?!?/br> 蘇聽聽出話外意思,明海對她似乎很熟悉。 他,看著很落寞。 “你和我放縱,是為了懲罰他?通過傷害自己,那就沒什么意思了?!?/br> 蘇聽看著他浸在水里的修長雙腿,然后說:“我當(dāng)然是喜歡你,才和你歡好。但僅僅是喜歡。我自個兒走了,你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我以為你要的,是一段時光。但是,小海,你太貪心了?!?/br> 太貪心嗎?明海忽然看著她,說:“蘇聽,不管你想與不想,你,我要定了。” 他的身邊有潛水器具,自由潛不需要肺氧,但有一段頗長的咬嘴吸管,可以供潛者作換氣、調(diào)整氣息之用。 蘇聽沉默了一瞬,什么也沒說,深吸一口氣,拿過他的咬嘴吸管含著,然后直接從水池邊跳了下去,將自己整個人浸在水里。 她任由自己慢慢下墜,下墜至十米處。當(dāng)腳掌接觸到水池壁,她改為盤腿而坐,打座冥想的姿態(tài)。 她的閉氣時長,最好的一次記錄是七分鐘。咬嘴吸管可供三次輕微換氣,排出的二氧化碳在最危急的關(guān)頭,還能當(dāng)僅剩的氧氣用。畢竟在海下浮潛,會遇到意外和險情,而自由潛本就是危險死亡維數(shù)為極限運(yùn)動前三的項目。也是每次下潛,都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極度高危的運(yùn)動。 明海也潛入水中,來到她身邊。 這個該死的又任性的女人,居然不穿腳蹼就下水了。待會閉不住氣還要游上十米高處,有她受的。 相比明海,其實(shí)蘇聽反而內(nèi)心很平靜。 她閉著眼睛,坐在水中,像是睡著了。 明海坐在她對面,看著她,手不自覺伸出,想要輕撫她的臉龐,她的眉眼,還有她的唇。但他的手剛貼到她臉龐,她輕輕蹙眉,他就松開了。 他眼前,浮現(xiàn)往事。 是他和她的初見。 *** 不是在美國一號公路。 而那一年,他十六歲,蘇聽剛滿十九歲。 明海的父母感情十分冷淡。說到底,他們因利益而結(jié)合。妮達(dá)非常美麗,她嫁給明盛杰時,還是剛滿二十歲的少女,對愛情滿是憧憬。而明盛杰又是英俊儒雅風(fēng)度翩翩的盛年男人,她對他是一見鐘情的。 但明盛杰看中的卻不僅僅是妮達(dá)的青春美麗活潑迷人,還有她身后家族掌握的龐大油田。所以,當(dāng)妮達(dá)發(fā)現(xiàn)真相后很失望。她努力過,更為他生下一個男孩兒,但丈夫的心不在她那兒。 后來,妮達(dá)帶著年僅三歲的明海跑去了法國定居。十多年,明盛杰也沒有去看過他的第七子。 在明海十六歲那年,即將在他母親那邊接管油田生意,明盛杰來到巴黎看他。 妮達(dá)娘家結(jié)構(gòu)龐大而復(fù)雜。雖然由她掌握由東方向西方輸送的油田和石油管道,但家族其他人對此虎視眈眈,想瓜分吞并這份龐大產(chǎn)業(yè)。妮達(dá)和明氏的聯(lián)姻,可以與其他勢力抗衡。而明盛杰是一個商業(yè)奇才,再兼有明氏身后龐大的資金,他替她打理石油生意,不過三年,已經(jīng)將原來被蠶食得七零八落的生意搶回到了妮達(dá)和她弟弟莫森手里。而明盛杰真正目的是獲得整個石油生意,但妮達(dá)看穿他面目,對他多有制肘;而且妮達(dá)也是個奇女子,很快就將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容不下明盛杰插手。而妮達(dá)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quán),莫森是二十,明盛杰擁有二十三。所以,若然婚姻解體,對彼此都沒有好處,這場婚姻也就一直延續(xù)了下去。 明海就讀于巴黎美術(shù)學(xué)院,主修雕塑,但同時兼修攝影。 妮達(dá)問他,對從商可有興趣。 不過是每日勾心斗角,他搖了搖頭。 其實(shí)從一出生,他就在耳濡目染,mama和舅舅莫森談事也從不避開他,這盤家族生意要怎樣運(yùn)作,明海是很清楚的。尤其是,他還很聰明早慧,不過十來歲已是人情練達(dá)、胸有城府的少年。 妮達(dá)笑他:“你這孩子,就這出息。” 她嘆:“油田是你的,無數(shù)的財富本也是你的?!?/br> 明海依舊搖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br> 妮達(dá)還是笑他:“這點(diǎn)出息?!?/br> 一日,妮達(dá)對他說:“海,你爸爸來看你?!?/br> “看屬于明家的百分之十五股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