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沒想撩你_分節(jié)閱讀_109
書迷正在閱讀:神級高手在都市、天下第一仙門 完結(jié)+番外、[綜]男神看起來超兇、[守護甜心]總裁中二病、死了的前男友回來了、[古劍]師兄不修仙Ⅱ、臨時老公:小妻不乖帶球跑、女配是重生的、吻安,總裁夫人!、億萬老公太危險
送葬的路上,柳岸心中悲慟,終于還是大哭了一場。 楊家遭遇變故之時,柳岸不曾親自送走自己的親人,因此那種死別的痛苦糾纏了他許久,至今都未能消散。 經(jīng)歷劉恒遠的葬禮之后,柳岸突然發(fā)現(xiàn),這種看似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儀式,竟然對于治愈死別之痛有著十分難得的效果。 這場儀式看似是為了死者而做,但實際上卻是為了生著。一場為期七日的道別,將生與死明明確確的區(qū)分開來,讓生者不得不接受陰陽兩隔的事實。 葬禮結(jié)束之后,劉伯叔的身體漸漸恢復(fù)了。柳岸因為一直未曾見過劉璟痛哭,生怕他強撐著精神,始終擔心他會突然病倒。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有些多余,因為劉璟暫時還無暇病倒。 劉恒遠生前是太傅之職,驟然離世,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混亂。與此同時,六王爺李勉進京,接下來他作為征北軍的主帥,又是擒獲了李勉的人,少不得要為此事奔波。 大余朝沒有孝期必須在家守孝的規(guī)矩,只要過了五七,做兒女的便可照常工作生活。因此皇帝特意下了旨,說待劉恒遠五七之后,再行處理六王爺謀反一事。 劉璟接到圣旨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他蒙頭大睡了一天一夜,倒是把柳岸嚇得夠嗆,生怕他一病不起。 “怎么才回來幾天的功夫,臉都瘦了一圈?”劉璟起來后捏了捏柳岸的臉問道。 柳岸見他并無異樣,這才稍稍放了心,道:“你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自然就瘦了?!?/br> 劉璟聞言心里一酸,知道柳岸必定是擔心自己,所以開口道:“別怕,我好歹現(xiàn)在也是劉家的頂梁柱,沒你想的那么脆弱?!?/br> “征北軍之前的主帥一直是我爹,我只是暫時掌兵符?;实壑耙恢睕]有正式任命我,我想這也是我爹不肯提前說出病情的原因?!眲Z道。 如今劉璟在北防收復(fù)了西遼這個小附屬國,又將木里的雇傭兵一網(wǎng)打盡,還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了六王爺謀反一事。 在這個當口,征北軍主帥一職究竟如何安排,變成了大余朝最迫在眉睫的事。 柳岸聞言沒敢開口,不知怎么的便有些想哭。劉恒遠去世,征北軍和劉家的擔子便落在了劉璟肩上,劉璟除了扛起來,別無選擇。 他甚至連崩潰大哭的想法都不敢有,只能直挺挺的站著,就像劉恒遠曾經(jīng)擔著這一切時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這章寫的有些難過…… 第80章 京城的春天來得很快, 眾人只不覺間, 風便越來越暖, 院里的草木早已不知何時便開始抽枝發(fā)芽,甚至已經(jīng)開出了零星的花。 柳岸每到春天,便會格外思鄉(xiāng)。他這個名字是七歲后舉家搬遷至漓州時楊敏行改的。漓州的春天雖不及京城溫暖, 但依舊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那年楊敏行帶著七歲的兒子路過漓州城內(nèi)的江邊, 只見當時江畔的柳枝剛抽了新芽,嫩綠的枝條看上去十分討喜, 于是便為兒子取了“柳岸”這個名字。 所以每到了這個季節(jié),柳岸總會夢見漓州江畔的那一排抽枝的柳樹,會夢見他早已不在人世的父親。 這夜柳岸又做了夢, 夢里卻沒有見到楊敏行。漓州江畔的柳樹沒有發(fā)芽, 而且溫度依舊冷得徹骨,他甚至看到江面上結(jié)著厚厚的冰。 明明已經(jīng)到了春天, 怎么冰雪還沒化呢? 柳岸在夢中悵然不已,醒來后卻見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睡在身邊的劉璟不知去向。他披了件外袍趿拉著鞋子打算出門,卻在推門之前猝不及防的聽到了劉璟壓抑的抽泣聲。 隔著一扇房門, 柳岸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立在門內(nèi)沒有出聲,一直聽著外頭的抽泣聲漸漸停止, 這才故意弄出點動靜,推門出去。 外頭,劉璟趁著夜色坐在回廊的欄桿上,整個人沒在陰影里看不見樣貌。 柳岸裝作嚇了一跳的模樣走過去,聲音還帶著幾分迷迷糊糊的睡意問道:“什么時辰了, 怎么起的這么早?” 劉璟沒有言語,朝他伸出手,柳岸就勢握住,而后坐到了劉璟旁邊,整個人鉆到對方懷里靠著。 少年帶著溫度的身體驟然靠近,劉璟只覺心里一陣暖意,不由張開雙臂將少年緊緊的摟在了懷里。 “我夢到他了?!眲Z突然開口,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 “他跟你說什么了?”柳岸小聲問道。 劉璟道:“我夢到我一進帥府,他看見我,就像從前那樣說了句‘回來啦’。我在夢里不知道他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就像從前那樣隨意應(yīng)了聲便走了,什么別的話也沒說。” 柳岸聞言鼻子一酸,驟然便落下淚來,卻又怕熱劉璟難過,于是只能忍著不敢出聲。 “往后我會好好照料你和老三,也會顧好征北軍?!眲Z道:“老三將來也會成家,這輩子我就只有你了,柳岸?!?/br> 柳岸點了點頭,哽咽道:“我也是?!?/br> 夜風拂過,柳岸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劉璟摸了摸少年的手腕,帶著幾分涼意,遂將柳岸抱起來進屋塞進了被子里。 如今的帥府透著十分冷清的氣氛,即便人比往常多了許多,卻也絲毫沒有熱鬧的感覺了。 劉伯叔原本性子便有些軟弱,自從劉恒遠過世后便有些沒緩過勁兒來,雖然病是好了,卻總是沒什么精神,動不動還要再哭上一場。 劉璟自幼不知該如何關(guān)愛這個同齡的弟弟,而且他嚴厲慣了,對方一見他便先生了幾分害怕,因此兩人關(guān)系一直不夠熟絡(luò)。 這次分別幾個月,又經(jīng)歷了喪親之痛,兄弟倆更不知該如何相處了。 不過這日劉伯叔突然來找劉璟,說自己住在原來的地方太冷清,想搬到劉璟這個小院里住。劉璟一想,院里左右還空著大半,如今除了他和柳岸只住了玉竹,于是便答應(yīng)了。 不過劉伯叔似乎還有話要說,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走。劉景見狀便開口問道:“怎么了?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干嘛?” 劉伯叔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哥,你下回再去打仗,能不能帶著我?” “帶著你?你當戰(zhàn)場是戲園子,還能帶著家眷!”劉璟道。 “不是,我不是去看戲,我……”劉伯叔原本就怕他,被他這么一兇更加吞吞吐吐的,“算了,當我沒說吧。” 劉伯叔說罷便走了,看上去不太高興。劉璟后知后覺也有些自責,他實在是在外頭雷厲風行慣了,面對自家老弟這種個性,還是不夠有耐心。 劉伯叔當日便著人帶著家當搬了過來,但是他見了劉璟都繞著走,似乎沒打算再提及那日的事情。 倒是玉竹看不過去,找機會將劉伯叔的心思告訴了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