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我就開門見山跟你談
有些事,有些人,已經(jīng)成了定局,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哪怕再多真心,他們之間也沒有他插足的地方了。 躺在床上,黎梓銘從來沒有像這刻這樣清醒攖。 三個人這么互相對望著,有些尷尬。 剛才被沈宴之送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魚果就攔著沈宴之,讓他別跟著上來了,就是怕這樣的場面??伤氰F了心的,要看著他們,要跟上來償。 “老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拒絕他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看清事實。他不再纏著你,他才能去重新?lián)碛袑儆谧约旱男腋!D悴粓远c給他看,難道還想讓他糾纏不休?” “可是,他的身體……” 沈宴之冷哼:“就是他的自作多情才讓他進了醫(yī)院,不差這點。他要那么脆弱,哪有這么容易搶救回來?” 當(dāng)時沈宴之是這么說的,惡毒的讓她差點翻白眼。 “放心吧,他死不了!” 就這么幾句話,讓她思前想后,原本還在猶豫的心,在上了幾層樓后,變的堅定起來。 她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耽擱不起,也傷害不起他了。 原本她是這么想的,也這么一遍遍告訴自己的。 可一看到黎梓銘暗了下去的眼神,就充滿了負(fù)罪感,畢竟他的身體現(xiàn)在還那么虛弱,躺在那里,隨時都將被淹沒的樣子。 “學(xué)長,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魚果一激動前一步,真摯而心誠的看著他,帶著淡淡的鼻音,再次說道。 沈宴之怎么可能讓魚果為了別的男人傷心,他立即握住魚果:“老婆,病人需要多休息,你也看過了?!?/br> 言下之意,他們該回去了。 他深沉的盯著黎梓銘,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 “走吧,你不放心的話,我們明日再來?!?/br> 黎梓銘現(xiàn)在的這個狀態(tài)的確不適合長期的讓人打擾,魚果乖巧的點點頭:“那學(xué)長,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來看你。” 帶著異常復(fù)雜的心情,魚果被沈宴之帶著,走出了病房。 坐著電梯才到了一樓,沈宴之突然停下了腳步,手在口袋里一摸,說:“我把手機拉在上面了。” “???你什么時候拿出來的?我怎么沒看到?”魚果努力的回想,也沒想到沈宴之剛才在病房里有拿出手機啊。 “在外面接了個電話,進門時,隨手放在一旁了?!鄙蜓缰娌桓纳牡ㄕf。 “那要不要我上去取手機?”顯然魚果根本沒多想,就信了他。 沈宴之從口袋拿出車鑰匙,往她手中一塞:“車停在那邊,外面太冷,你先去車上等我。” “你去拿?”讓沈宴之獨自回黎梓銘的病房,她怎么心底這么不放心呢? “放心,我再討厭他,也還是有道德的,不會對一個病人下手?!笨创┧男乃?,沈宴之笑著摸了摸魚果的頭:“乖,聽話。” “那你快點哦!” 見魚果走遠,沈宴之眸光微變,折回了電梯,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放在手里把玩著。 手推開病房的門。 病房內(nèi),靜悄悄的,躺著的人閉著眼,呼吸均勻。 沈宴之站在病床前,打量著他。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黎梓銘的眼睛一下子便睜開了。 詫異的看到沈宴之,黎梓銘被嚇了一跳,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別擔(dān)心,既然我答應(yīng)了我老婆,就不會把你怎么樣,我只是有話要跟你說清楚?!鄙蜓缰驹谒牟贿h處,指尖轉(zhuǎn)動著手機,另一手插在口袋里,慢條斯理的繼續(xù)說:“我問過醫(yī)生,你的精神和意識十分的清醒,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跟你談?!?/br> “魚果,是我的合法妻子,是跟我領(lǐng)了證,天天睡在一張床,蓋一床被子的女人??赡?,她以前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是無知的喜歡過你,但那又能怎樣?她現(xiàn)在和未來是我的,她一心一意想跟著過一輩子的人也是我,她每天都會跟我說有多愛我,有多喜歡我,黎梓銘,你這輩子是沒有機會了,我不喜歡你整天像蒼蠅一樣圍著她轉(zhuǎn),你已經(jīng)連著害她陷入危險好幾次,要不是她攔著,我真想讓你從世界上消失。我勸你最好從今晚后離她遠遠的,從她的生活里消失,否則……”沈宴之的眼神和語氣都犀利起來,無視著黎梓銘變的急促的呼吸,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警告:“我希望沒有下一次?!?/br> 突然,門口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巨大的聲響連走廊上走動的人都驚動了。 沈宴之猛地轉(zhuǎn)頭,猶如地獄修羅的臉猛的看向門口。 門口,一襲白衣,居然是昨晚那個替魚果照料黎梓銘的小護士。 小護士的臉上帶著驚慌,顯然,他剛才說的話,她都聽了進去。 雖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話,但沈宴之卻不喜歡被別人偷窺了自己的行事。他原本就不想讓魚果知道這事情,免得她胡思亂想,她本來心中就猶豫,他才會親自轉(zhuǎn)過頭,來替她與黎梓銘做個了斷。沒想到,卻被這個護士聽去了。 沈宴之的眉擰起,把手機裝回口袋里,他一步步的朝著楊護士走去,黑色錚亮的皮鞋停在了楊護士身邊。 “你聽到了什么?”男人冰冷性感的聲音在楊護士耳邊響起。 楊護士身子一顫,從剛才的恐怖震驚中猛然回過神來,她不斷的搖頭,看都不敢看沈宴之一眼:“沒,什么都沒聽到?!?/br> “沒聽到最好?!鄙蜓缰畟?cè)過臉,視線掃了她一眼,唇瓣冷硬的抿起,又回頭望了眼黎梓銘,才邁開腳步,大步離開了病房。 沈宴之真的是談判的高手,他的每一句話簡短卻誅心,三言兩語,就告訴了黎梓銘,魚果有多愛他,他們的夫妻生活過的多和諧。那些話,夾著著魚果每次拒絕他時的表情和眼神,如同銳利的刺狠狠的刺入了黎梓銘的心臟,巨大的悲痛讓他快呼吸不上來。 黎梓銘動不了,只能躺著,眼睛的余光望著沈宴之離去的背影,漸漸的變成一道黑線,不見了。 沈宴之故意折回來,就是要避開魚果,跟他說這些話的。早在知道小魚和他的關(guān)系后,他已經(jīng)很痛了,可沈宴之卻更輕巧的讓這種痛加倍,完全蓋過了身上傷口所帶來的痛楚。 黎梓銘的眼睛里透著一股死寂。 哀大莫過于心死。一種深深的悲哀,充斥著整個空氣,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 等沈宴之那強勢的氣息一消失,楊護士松了口氣,下意識的趕到黎梓銘的身邊,快速的對他進行檢查:“怎么樣?你還好嗎?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見儀器一切正常,他的心跳呼吸也都正常,除了臉色更加難看,更加灰白沒有血色外,一切都正常,楊護士整顆心都落了下來。 她可沒忘,她今天被幾個醫(yī)生主任叫去了無數(shù)回,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她照顧好這個病人??梢?,這個病人,除了帥之外,好像還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還和花都那個沈氏有關(guān)。 她雙手撐在病床上,看著黎梓銘,輕輕拍了拍胸口,抱怨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明明看著還挺帥的,怎么說話做事情那么嚇人?!?/br> 她剛才是說謊了,她來的時候,剛好有聽到一點啦,就是那句,什么想他從世界上消失…… 那完全是電影電視劇里才出現(xiàn)的恐怖劇情好吧,活脫脫的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就算在醫(yī)院見過再多形形色色的人和尸體,也沒剛才那場面嚇人啊。 那男人的眼神和氣息,好像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隨時要殺她滅口的感覺一樣。 “嚇?biāo)廊肆?,嚇?biāo)廊肆恕钡鹊叫奶謴?fù)了,心神緩過來了,楊護士才走到門口撿起地上的托盤。 她關(guān)上門,放下托盤,拉了個椅子坐到了黎梓銘身邊。 若不是黎梓銘除了眼睛睜著,胸膛還在一起一伏的呼吸,她還真的要以為,他身體又有問題了。 趕忙的,她拉出黎梓銘的手,開始替他活動起來:“你可千萬別因為人家的幾句話,就想不開額。我們昨天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你給救活的。你知道這醫(yī)院里,每天有多少病人渴望繼續(xù)努力的活下去嗎?挫折人人都會遇到,努力克服掉,一切又會變的美好啊!” 黎梓銘心痛的快沒了知覺,耳邊卻傳來傳來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 他的眼睛動了動,迷惘的目光漸漸在楊護士的臉上凝聚。 “哎呀,你終于有反應(yīng)了?!睏钭o士的臉上綻出一個笑容,放心不少。這么帥的一個人,本來一身傷,就虛弱的讓人不忍心了,千萬可別再有心理上的問題啊。楊護士帶著點小花癡的拿起托盤里裝的藥水和棉花,仔仔細(xì)細(xì)的開始為黎梓銘上藥:“你身上的傷口還挺多的,今天又到了上藥時間了,我下手輕點,你忍著點?!?/br> …… 黎梓銘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zhuǎn),魚果放心了不少,每天都去報道,很簡短的看上他一眼,便離開。 學(xué)校開始了期末考,黎梓銘還不能出院,但缺考也不像回事兒啊,于是,最終這件事,魚果全都推到了罪魁禍?zhǔn)咨蜓缰念^上。 當(dāng)然,這種小事難不倒沈宴之,一通電話就搞定了。 黎梓銘連補考都不用,每門課都直接一次性過關(guān)。 不用考試,不用掛科,這么大的好事,魚果不淡定了:“那我呢,我呢?” 一雙眸子十分期待的望著沈宴之。 沈宴之微微瞇起了眼:“自行看書,復(fù)習(xí),考試。” “不公平!” 沈宴之直接無視掉。 于是,這么冷的天,魚果還奔波在學(xué)校的圖書館,認(rèn)真的在復(fù)習(xí)。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一出圖書館,魚果和宿舍的幾個姐妹,就被凍的縮起了脖子。 “這么冷,去食堂吃米飯多冷啊,吃到最后,菜都冷了,不如我們?nèi)コ运篝~吧,熱乎乎的,這種天剛好合適?!彼奚岬囊粋€妹子建議到。 其他人紛紛表示,沒意見。 四個人一起朝著學(xué)校門口的水煮魚店走去。 幾個人在大廳里,找了個拐角,落座,點了魚,選了菜。 魚果端起服務(wù)員倒的茶水,暖著手。 沒一會兒,一大鍋熱騰騰的魚就被端了上來。 “哇,真香,吃吃吃,我就不客氣了!” 魚果看了看她們幾人那副饞樣,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rou,放進了盤子里。 挑出魚刺,魚果剛把魚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還沒等把魚rou咽下去,一股惡心感頓時從喉嚨里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