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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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有些驚訝,“母親那邊收手了?” 小滿搖頭,“奴婢聽說,大公子官場上出了點事,加之大小姐要去給六皇子做妾,老公爺臉色不對勁呢?!?/br> 想來是諸事纏身,胡氏抽不出功夫來算計她。其中定是少不了有將軍的手筆。 良宵也不斤斤計較這些了,她們是一體,既要相互扶持才走得長遠,現(xiàn)今正是個一舉扳倒母親的好時機,若是能借機讓祖父將爵位傳給二叔,母親等同于失了一半盼頭。 大哥那邊尚且不管,至少母親和jiejie,若她現(xiàn)在一事不做,將來便要被她們壓制得一事做不了。 有前車之鑒,怪不得她心狠。 祖父是人精兒,大房二房誰更得勢他能不知曉?就是依著長幼有序這個綱常才遲遲不發(fā)話呢,局勢卻也逼人,二姐入了東宮已是光耀門楣,二叔雖不出類拔萃,朝堂上也是受圣上器重的忠臣,良度年紀尚小且不說。 倘若,此時二哥愿意去朝廷當差便再好不過了! 祖父就是缺一個十足十充分說服自己的由頭。 可是想到良景那一身反骨,良宵又有些泄氣,到底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去了趟珍饈齋。 …… 多日未見的良景依舊,悠哉斜靠在那張大交椅上,左手算盤右手執(zhí)筆,面前一大沓賬務。 珍饈齋出了新品,名為暖鍋,冬日里最受江都百姓喜愛,生意好著呢,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良宵在進門那一瞬更覺此行白來了。 良景瞧她出神,招呼道:杵在門口作甚?” 良宵這才提步進屋,耷拉著臉,秧秧說一句“二哥,我想吃暖鍋?!?/br> “待會我叫人給你送鍋和食材去,現(xiàn)在滿座兒?!?/br> 言下之意就是給她騰不開位置。 連meimei都顧不上了。 良宵將他手里的算盤奪了去,眼瞧良景朝自己瞪眼,忙可憐巴巴的說:“你上回說要幫我的,可還作數(shù)?” “自然?!绷季昂芸旆磻^來,“要多少銀子,二哥叫管家給你拿?!?/br> “我不要銀子?!?/br> 良景喲呵一聲,正要道一句二哥哥除了銀子也沒別的東西,就聽他這好meimei道:“二哥去朝廷謀一官差便是幫我了?!?/br> 他當即咦了兩聲,拿筆敲了敲良宵的腦袋,“沒開玩笑?” “當然沒有!”良宵便把事情前后及自己的考究通通與他說了個遍,末了期冀的望著良景,“二哥,你看行不行?” “行?!绷季邦H為認同的點頭,然不待良宵欣喜,他又搖頭道:“二哥不是當官兒那塊料,只怕到時惹事,惹了祖父不悅,要是官場上落大哥一頭,回去要被你二嬸指著頭數(shù)落的 ” 她這二哥心思活絡著呢,不若哪能說出這番話,哪能將珍饈齋經營得風生水起金銀滿缽,雖不可與官場那套做對比,卻也有可取之處,但凡他稍微用點心,差不到哪里去。 良宵這廂剛準備好了說辭,只被門口一清脆聲兒打斷: “良景,本公子訂好那雅座要的是靠窗的!瞧你給安排那,可還像樣?” 來者正是換了男裝的嵐沁公主。 嵐沁瞧見良宵面露驚喜,忙進屋,拉住她手道:“你也在,快,與本公主一起吃!”才和顏悅色的說罷,轉身對良景又是擺的一副臭臉,“本公主要的是靠窗的位置?!?/br> 良景盯著門口那小二,眼里藏刀子,活似在問“好端端的怎又得罪這尊佛”,那小二踱步進來,俯身耳語幾句。 原是嵐沁叫人來訂席位時沒用公主的名號,恰好今日有另一客官給的銀子多,小二忙暈了頭,自是看誰給的銀子多來安排。竟是鬧了烏龍。 良景沒法子,也只得起身,“靠窗就剩我這里了,公主若是不介意大可……” 嵐沁難得好說話一回,揮手道:“不介意,快去準備吧。” 聞言,良景愣住了,他料定了這位會嚷嚷著不樂意才出此下策的,他這辦公的私人位置,竟要給她用作吃吃喝喝的地方?! 良宵只默默瞧著,這兩人的眼神,不對勁,越看越像是自己與將軍鬧別扭時,悶著股氣,又禁不住看對方,又不說心里話。 她知道嵐沁是個什么性子,當真瞧不慣誰的時候莫說同一屋子,同一宅子都要覺著氣不順,和二哥因當初大狼狗那事可鬧得不小,眼下看來,有戲。 要叫二哥入朝為官也有戲。 于是她推了推走神的良景,“二哥,我也要在這吃,你快去叫人安排?!?/br> 良景:老子是欠了你倆的。 最后,那靠窗的小幾被收拾得干凈,暖鍋擺上,食材呈上,熱湯滾滾,陣陣飄香,而良景,只挪了位置,背對著兩人,心不在焉的打算盤,臉色不怎么好。 這說笑聲攪得人心都亂了,哪有心思算賬。 他沒好氣的轉身,恰對上嵐沁偶爾抬起的眼眸,俱是一震,又不約而同的錯開視線。 良景這心緒更亂了。 * 良宵雖沒得到準確答復,然回將軍府時還是樂呵的。 卻又在瞧見大將軍那張黑沉沉的臉時,如同怯懦小白兔見了兇狠大灰狼般,縮縮脖子快步走過去。 她主動將衣裳里的毛絨露給他瞧,怕他生氣又拿了暖呼呼的手去握住他的大掌,語氣有點虛:“我今日臨時起意去二哥那坐了會,那時你還沒回來,就沒有說與你聽?!?/br> 良宵每回出府向來都要說給將軍大人聽,一則是報備,二則叫他放心,自從上回發(fā)覺將軍叫人跟著她后,更是要仔細的說。 她說完還在想,今兒這天氣不錯,無風無雨,格外適宜出府走動。 作者有話要說: ——水·鐵打的作者·酉酉 第56章 冬日里, 這樣的天朗氣清確實是極好的天氣。適宜外出走動,適宜走親探訪, 適宜做一切離開將軍府,離開他身邊的事。 大將軍猛地意識到,他再不能用天氣不好這樣的借口來掩蓋自己的卑劣心思了。 拋開世人加注在他身上的所有光環(huán),不論此前他如何隱忍如何克制, 他骨子里就是個自私陰郁的人。 他想回到府就能見到遙遙溫柔的笑著等他,他想遙遙撲到他懷里, 軟軟的朝他撒兩句嬌,哪怕是鬧脾氣, 就算這些都沒有,遙遙只坐在小書房看書寫字也好啊。 就是不要叫他一回來便找不到人。 那一瞬間有漫天襲來的孤獨落寞, 有無盡的悵然所失,無不將他面上那層冷靜自持擊垮擊碎,心底波濤洶涌著nongnong的占有, 慢慢從他難以控制的幽深眼神里外露出來。 即便是他已經抿緊了唇一言不發(fā), 繃緊了冷硬的臉龐裝作面無表情,到底是藏不住。 也是這時, 宇文寂意識到另一件更為灼人心肺卻又難以啟齒的事實, 隨著季節(jié)變換日月更迭, 他對遙遙的愛戀像是融入骨血般的愈發(fā)深沉偏執(zhí)起來, 可遙遙,她還是最初開始改變的模樣。 溫順聽話,懂事大方, 也對他存有情誼,卻從不會流露出其他任何一絲多余的濃情。 身體上的愛.欲,心里上的依戀,她從來沒有主動央求過,換言之,她只是在迎合他的渴望,他的深情。 遙遙甚至沒有問過他,為何當初不和離,為何如此無底線的縱容,為何他就非她不可…… 宇文寂又覺得是私.欲在作祟,于是將視線微移開,他不忍去看嬌妻誠摯含怯的杏兒眸,兩兩對比之下,顯得他陰暗又低下,垂于身側的手暗暗攥緊,他知道,有什么東西要失控了。 也只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月滿則虧,現(xiàn)在便已經很好了。 淺淺的光圈暈染下來,依稀可見枯枝殘影,兩人就這么默默的站著,思緒飄遠,卻安寧美好, 良宵不知道將軍在想什么,握在手心的大掌有些汗?jié)?,她也徒生出些許緊張來,思忖了一小會才輕輕道:“將軍,我下次不這樣了,我從珍饈齋帶了暖鍋回來,我們待會去嘗嘗好不好?” 宇文寂唇瓣翁動,最后說了句好。 夜里,老黑拿了大壩圖紙回來,如實對大將軍匯報:“問了好幾個懂行的老師傅,皆是說圖紙沒有大問題,唯一的紕漏就是對極端天氣的預測不夠嚴謹,若逢上連月暴雨,恐怕……不過幾十年來江都城鮮少如此,您大可放心?!?/br> ——未卜先知。 宇文寂粗糲的指腹緩緩擦過奏折的邊角,凝神片刻,把筆墨推開,冷聲吩咐:“明日請徐大人府上一聚?!?/br> 老黑應聲退下。 良宵才從屏風里現(xiàn)出身來,才剛沐浴完的嬌俏人兒渾身帶香,白皙細膩的臉蛋染了兩抹紅暈,此刻卻有憂慮浮上,素白的寢衣將人映襯得柔和貼切。 她輕聲走到男人身后,瞧見他前面窗柩上已凋零枯黃的吊蘭,默默無聲的伸手環(huán)住他精瘦的腰,將側臉貼在他后背,似怕他感知不到,又輕輕蹭了蹭。 將軍今日一直陰沉著臉,唇角壓得極低,就連吃暖鍋時也未曾揚起過。 不知是在生她的氣,還是因為江都大壩而煩憂。 若是前者,她好好哄一哄便是,若是后者, 她也不知該怎么說,明年一定會有連綿幾月的大暴雨,把剛修繕一新的大壩沖垮,把將軍府的地位拉低。 所謂世事艱難,大抵是力不從心。 但她向來樂觀。 良宵鉆到前面,長發(fā)輕柔掃過宇文寂的手背,隨著她仰頭的動作,便全然墜落在他手上。 “將軍,徐大人貪財。” 宇文寂壓抑了大半日的嘴角終是牽出一縷淡笑,默默將大掌翻過來,接住那一頭瀑布般的滑順長發(fā),“還有呢?” “他懶惰懈怠至此,被錢財迷了心智?!绷枷肫鹉侨招旆蛉说脑?,補充道:“若是他勤于研究,該是不會出此差錯?!?/br> 宇文寂若有所思的點頭,確有業(yè)精于勤荒于嬉的老話,經良宵這一說,原先還拿捏不決的事竟有了主意,他笑意深了些,緩緩撫過掌中滑順,忽而低頭,看向嬌妻的眼神多了幾分熱切。 “遙遙,親我?!?/br> 良宵有一瞬間的怔愣,抬眸時,被他看的心肝兒發(fā)顫,而后下意識看看四周,夜?jié)u深了,小書房的燭火忽明忽暗,就在前不久,他們還在這里纏綿難分,如今,將軍是…… 太羞赧了,她臉頰發(fā)燙,不太敢往下想去,忙踮起腳尖,誰料男人低頭下來,一個不妨便碰上他□□的下巴,疼的良宵齜牙,捂著鼻子沒了動作。 宇文寂忙捧過她臉頰查看,小巧精致的鼻子被他碰得發(fā)紅,再瞧這女人眼眶里閃爍的淚花,一時又心疼又哭笑不得。 情愛這檔子事當真是要他主動的,委屈不得遙遙半點。 *** 翌日休沐,老黑請徐大人來到偏廳時,大將軍還在遙竺院給嬌妻梳頭發(fā)。 良宵推他出了寢屋,羞得以袖掩面。 大將軍只笑,掌心還留了幾根方才被他不小心扯斷的發(fā)絲,他帶著它們去了偏廳。 年近五十的徐富達一見到門口進來的高大挺拔身影,險些將茶杯打碎,忙站起身迎上去,背脊微躬,端得一副諂媚態(tài):“下官見過將軍大人?!?/br> 宇文寂負手身后,神色淡淡的從他身邊走過,落座于主位上的金絲楠木交椅,“大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