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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云上青梅在線閱讀 - 第87節(jié)

第87節(jié)

    田岳清了清嗓子,笑容僵硬地收回目光,改盯著被中茶水的波紋?!盎舸笕撕纬龃搜??”

    雖是個問句,卻底氣不足,聽來更像是默認了霍奉卿所言不虛。

    猜中了田岳的心思,霍奉卿并未得意,只是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笑。

    “來都來了,話也說到此處,就不必再遮遮掩掩耍花腔了吧?你既是田嶺的兒子,又任職于錢糧署那樣關(guān)鍵的司衙,我盯著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做過什么,我和你一樣清楚?!?/br>
    當(dāng)年暫代槐陵縣令時,田岳曾數(shù)次命治安吏進北山“剿匪”。

    最初霍奉卿并不明其中深意,如今回頭再看,便大致能猜到田岳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想借剿匪之舉掀開北山里的秘密。

    集瀅瘟疫事件,田岳明知田嶺有意讓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酵,卻接受了云知意的托付,孤身前往淮南借糧草醫(yī)藥,壞了自家親爹的布局。

    今年早些時候,官醫(yī)署與學(xué)政司爭奪財政傾斜時,眾人皆無計可施,田岳卻在旬會上看著云知意欲言又止。

    事后還與刑律司、風(fēng)紀署核對過原州府二十年來對違紀官員罰俸、罰金的記錄,將這筆從前沒人重視的糊涂賬縷清,活生生騰挪出一大筆錢來。

    從這種種蛛絲馬跡看來,田岳其實早就有心捅破田氏的整個局。可惜他本身并非狠辣性情,每次事到臨頭都半途而廢。

    “……你要顧忌之處太多,便想等一個孤膽英雄來一舉掃定場面,如此你便不必背負背叛家族的罵名。”霍奉卿篤定地下了結(jié)論。

    “你煎熬躊躇那么多年,遲遲不知該如何是好,無非是因沒見誰有心有力要做那孤膽英雄。如今你覺得看到了,是我。所以你想好要做什么了。”

    田嶺仰脖將盞中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喟然苦笑:“光憑這些,你就能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我不信。你能知道多少?”

    霍奉卿輕哼一聲:“我知道的不多。就知槐陵北山有隕星礦;曾出現(xiàn)過吐谷契人的彎月小刀;槐陵打娘娘廟里,有吐谷契人精心培植、可制提線香的側(cè)葉望月蘭圖樣……”

    他每說一件,田岳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到最后竟瞠目屏息,張嘴卻吐不出半個字。

    霍奉卿卻好似覺得這些驚嚇還不足夠,從容補充:“我還知道一樁你只知一半的事?!?/br>
    “何、何事?”

    “令尊在沅城有了外室與一雙兒女。這事你已暗中派人去查了,對吧?但你大概不知,那位‘素合先生’是苴國素姓后人,極擅金石冶煉之術(shù)?!?/br>
    田嶺在沅城有外室素合及一雙兒女,這消息還是霍奉卿讓眼線丟到田岳桌上的。

    霍奉卿今日告假,就是親自去了南河渡碼頭蹲守,下午親眼看著田岳的人上了往沅城去的船才回家來。

    等了沒兩個時辰,田岳果然登門。

    “別問我如何算到你今日會來。不過是根據(jù)人之常情,稍作推斷而已?!被舴钋浼僮鲋t虛地笑笑。

    “令尊明媒正娶三位夫人,令堂身為正室,卻已有近十年未在人前露面,想來處境并不好。如今你又知令尊在沅城有外室及一兒一女,為令堂不忿的同時,難免也會替自己不值吧?”

    霍奉卿這人最懂撥弄人心,不管田岳是不是真正在意這一點,他都有法子引導(dǎo)對方在意這一點。

    “令尊要做的那件‘大事’,若僥幸成了,令堂和你顯然得不到太大好處。畢竟,沅城那位‘素合先生’手里的籌碼,足夠換取令尊下定決心,將一切好處歸給你那兩個未曾謀面的弟弟meimei。而反之,令尊若敗,田家上下就是個誅九族的下場,令堂和你都難逃一死。所以,小田大人想做什么、該做什么,并不難猜?!?/br>
    因田氏先祖田姝主動率臣民國土歸服大縉,開國祖對田氏許了寬恩,如今的承嘉帝自不會輕易打祖宗的臉。

    只要田氏裂土造反之事未坐實,承嘉帝就不至于對田家趕盡殺絕。

    眼下田岳最好的出路,就是搶在親爹真正動手謀逆之前,積極站出來跳反自家。

    若他能助一臂之力,使朝廷兵不血刃控制住事態(tài),原州不亂、外敵也無機會趁虛而入,就可算是于國有功。

    如此田岳既可自保,也可保田氏其余不知情者免死。

    于私心來說,還能趁機干掉他爹,替他娘出口惡氣,自己也不必再擔(dān)心將來會被那兩個私生的弟弟meimei踩在腳下。

    “這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我若是你,定會毫不猶豫?!被舴钋淇礋狒[不嫌事大似的,眉梢悠哉哉輕挑。

    “果然是‘既敏于察又精于算’的霍奉卿啊,連出路都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田岳低垂著臉,唇角笑意愈發(fā)苦澀,“我突然登門‘投誠’,你就真信我?”

    “若你方才沒提常盈大人那一茬,我對你的‘投誠’自會存疑??杉扔心且粯叮冶阈拍懔?,”霍奉卿似笑非笑,“你比你爹聰明?;蛘哒f,你沒他瘋魔,沒他狂妄?!?/br>
    田嶺這些年過于順遂,膨脹了,反而不如田岳敏銳。

    原州官場上本是田黨一家大勢,之后有了霍奉卿為首的州牧黨,或多或少地分化了小部分田黨去為他所用。

    但還有一部分為數(shù)不少的田黨中堅,雖對田嶺并不是完全信服,卻也沒覺得霍奉卿比田嶺好到哪里去,所以在觀望中繼續(xù)留在田黨陣營。

    今日有了常盈不著痕跡地表態(tài),加上云知意在均田革新之后聲望日漸上漲,相信這部分人很快就會向云知意靠攏。

    田黨在原州官場上盤根錯節(jié)的脈絡(luò),即將出現(xiàn)最大幅度的一次松動。若田嶺在此時貿(mào)然揭竿裂土,就絕不會像預(yù)期那般順利。

    “……再有你霍大人在旁虎視眈眈,我相信,但凡我爹一冒頭,他那荒唐大夢恐怕只在朝夕之間就會醒來?!碧镌澜K于再次正視霍奉卿。

    田嶺是太久沒有遇到過霍奉卿這樣的對手,所以大大地輕敵了。

    從一開始選擇對這個年輕人采取“懷柔綏靖”的策略,任由他一點點坐大時起,田嶺就敗局已定。

    ——

    文官的戰(zhàn)場歷來無形,攻防不在一城一池,過程中的許多勝負往往都在看不見的地方。

    這就會使人常有錯覺與疏忽,輸贏難辨。

    原州本身地處邊境,再加上田氏兩三代人的持續(xù)運作,這些年一直在不顯山不露水地使原州逐步脫離京中掌控,所以在教化上比別州要弱。

    書猶藥也,善讀之可以醫(yī)愚。

    當(dāng)教化被刻意削弱,聰明人自然就少了;聰明人少了,田嶺當(dāng)然就輕松許多。

    自霍奉卿的祖父霍遷英年早逝后,這幾十年來,一茬茬看似出色的年輕學(xué)子步入原州政壇,卻沒有誰真正讓田嶺感受過強勁阻力。

    這樣的局面是田嶺心之所愿,但也有點壞處:長久不曾棋逢對手,一順百順,人就會在狂妄中膨脹,在膨脹中迷失,在迷失中瘋魔。

    會在志得意滿中,誤以為事情會永遠盡在掌握。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霍奉卿雖亮明旗幟沖在黨爭最前線,對田黨處處圍追堵截,勝多敗少,田嶺也沒真將他視為威脅。

    世間事,往往逃不出“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樸素道理。

    田岳這個被親爹萬般瞧不上的兒子,沉默地游走在原州官場,從旁看到了太多被他爹忽視的事。

    他很早就意識到霍奉卿這個年輕人有多可怕。

    這家伙雖年稚歷淺,行事卻慣劍走偏鋒,在“黨爭奪權(quán)”之事上仿佛天賦異稟,極擅從旁人輕忽的小細節(jié)切入,最終將對手裝進他的套里。

    他總有手段迫使對手突然面臨二選一的緊迫局面,又讓事情看上去好像不會有太嚴重的結(jié)果,仿佛只要做出選擇,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田岳看得很清楚,他爹就是在霍奉卿的這種套路下,一步一步敗退而不自知。

    當(dāng)初槐陵北山案時,霍奉卿還是個才剛走馬上任的考功令,便已能站在州牧盛敬侑背后,從田嶺手中奪去“原州主記署”的實際管轄權(quán),并促成了州丞、州牧兩府“旬會合議”這個制度的建立。

    按常理,田嶺是不該、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讓步,可那時霍奉卿已將局面推到“要么答應(yīng)他的這些條件,要么讓他徹查槐陵北山”的二選一。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田嶺還需死守北山的秘密,不愿事情鬧大,當(dāng)然選了前者。

    集瀅瘟疫事件時,霍奉卿人就在集瀅,卻全程沒有強出風(fēng)頭。

    就在田嶺以為他不會再做什么文章時,他立刻返回鄴城,強勢啟動了對州丞府右長史符川的問責(zé)。

    不但如此,他還牽頭發(fā)起了罷免當(dāng)時錢糧署簿書周玉的公審堂辯,引民意做第三方勢力,極大程度上鉗制了田嶺營救這二人的余地。

    最終,符川被罰俸、降職調(diào)用;而周玉引咎下臺。

    除此之外,霍奉卿還順手拿走了官醫(yī)署和漕運署的實際管轄權(quán)。

    符川和周玉是原州官場人盡皆知的鐵桿田黨,田嶺對霍奉卿綏靖讓步,沒有死保他倆,田黨中自不免有人心生物傷其類的危機感。

    可惜田嶺當(dāng)時一心只想著“犧牲兩個過河卒子,就能盡快翻過這頁”,并沒有立刻意識到這點。

    今年,霍奉卿又以官醫(yī)署為籌碼,推動官醫(yī)署與鄴城庠學(xué)聯(lián)合辦學(xué);天降陳琇幫著推了一把,又有云知意與霍奉卿劍拔弩張,這成功使田嶺麻痹大意,最終心懷僥幸地放行了聯(lián)合辦學(xué)之事。

    他以為,之后有云知意與霍奉卿抗衡,聯(lián)合辦學(xué)這事最終只會不了了之。

    可霍奉卿見招拆招,州牧盛敬侑跟著就進京游說帝師成汝去了。

    如今盛敬侑游說帝師成汝,對外說法只是“恭請帝師前來原州,監(jiān)管聯(lián)合辦學(xué)”。

    但聰明人都懂,一旦成汝來了原州,學(xué)政司的管轄權(quán)早晚也要脫離田嶺的掌控。

    上次旬會,田嶺再次讓步,霍奉卿又同時動了漕運司張立敏和州牧府言珝。

    結(jié)果看似兩邊各打五十大板,實際又是一次對其余田黨的暴擊。

    所以,今日聽說常盈在眾官面前拿云知意隨口一說的話打趣“造謠”,田岳就知風(fēng)向大變。

    方才再聽霍奉卿攤牌,驚覺這小子早已知曉田家一切秘密,田岳更是清晰地明白:他爹的荒唐復(fù)國夢差不多就此到頭,他若再不做選擇,將來就沒得選了。

    看,又是霍奉卿一慣的套路。

    他田岳要么跳反自家,要么跟著瘋爹陪葬,二選一,傻子都知該走那條路。

    田岳胸臆間起伏頗大,氣息有些亂了:“你既知道那么多,想來早有對策,足以立于不敗之地。我是否站出來,其實無關(guān)緊要吧?”

    “不,你至關(guān)重要,”霍奉卿抿了抿唇,輕垂眼簾遮住眸底突如其來的溫柔笑意,“有人希望以‘原州風(fēng)平浪靜’的方式解決此事。所以,非你不可?!?/br>
    田岳沒有追問“有人”是誰,抿緊了唇沉吟良久。

    他的雙眸漸漸泛紅,一向溫和的斯文笑面竟有決絕狠意:“好。若你承諾保我田氏不知情、不涉事者免死,我便與你合作?!?/br>
    霍奉卿用食指按住下巴,有些詫異地望向他:“這種事,我敢承諾,你就敢信?”

    “也對。你一慣也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君子,”田岳咬牙,“那,你指條明路,誰能給我這承諾?”

    霍奉卿扭頭,透過涼亭外的扶疏花木,笑望一墻之隔的朱紅小樓?!胺叛廴缃裨莨賵觯阌X得誰最像個君子?”

    田岳眼簾緩緩闔上,眼前立刻出現(xiàn)一張端麗淺笑的臉,眉心金箔熠熠高華,澄澈明眸干凈到讓人心生敬畏?!岸?。是云知意。”

    “既要合作,我便誠懇地給你三點建議?!被舴钋浜晢净靥镌赖淖⒛?,神情凜冽地瞪著他。

    “第一,請尊敬地稱她云大人。第二,不要再用這種含情脈脈的語氣念她的名字。第三,用什么手段求她庇護你田家不知情、不涉事者,那是你的事,我只給你劃一條底線,嚴禁‘美男計’?!?/br>
    以上三條若犯其一,霍大人管你無不無辜、知不知情、涉不涉事,格殺勿論!

    第七十九章

    一一墻之隔的言宅。

    云知意才進門,就見弟弟言知時揪著meimei言知白站在影壁旁。

    言知白被二哥捏著后勃頸,圓圓臉臉漲得通紅,可憐兮兮縮著肩,望向云知意的眼神特別心虛。

    言知時扭頭俯瞰身旁小妹,神色微沉,語氣還算克制:“方才不是話很多嗎?這會兒怎么啞巴了?”

    他這兩年又長高了些,當(dāng)初的少年嗓也變得低沉許多。每每發(fā)起火來,再不用像從前那般大吼大叫,只需拉下臉,就能輕易讓小妹感受到怒火威壓。

    言知白眼里浮起了淚光,哽咽開口:“長姐,我錯了。我沒想到娘會那么生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