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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將自己抱來的酒壇往桌案上一擺,笑得露出白齒:“真巧,我也是想邀國師大人一起飲酒?!?/br> 國師兀自沉吟。 然后試探:“那就……一起喝?” 寧鹿連忙:“可以可以?!?/br> 兩個(gè)人各自心里暗笑。 都想著把你灌醉了,自然什么都是我說了算。 殊不知,國師為了灌醉寧鹿,特意讓弟子去買了最醇香的酒。 平時(shí)小公主在王宮中,保證不可能喝到這樣濃的酒。 而寧鹿也囑咐弟子,幫她去買最醇香的酒。 買酒的弟子心想我們國師大人這般弱,必然是要在七皇子這里遭一些罪的。若是國師醉了,迷迷糊糊的,也許受的罪確實(shí)少了。 買酒的弟子這么一合計(jì),干脆給國師和寧鹿,各自買了一壇完全相同的、一樣醇香的酒。 現(xiàn)在這兩壇酒,肩并肩,擺在桌案上。 等著國師與寧鹿。 看到相同的酒壇。 寧鹿和國師俱沉默。 二人對(duì)視對(duì)方一眼,又一起虛偽地笑。 寧鹿:“哈哈,看來買酒的是同一個(gè)人呀?!?/br> 頭疼,萬一她也醉了怎么辦? 國師微笑:“看來你與我心有靈犀?!?/br> 發(fā)愁,若是他跟著一起醉了怎么辦? 寧鹿詢問:“那這酒……還喝不喝?” 國師沉吟。 然后說:“喝?!?/br> 于是一起開壇飲酒,一夜狂歡。 你來我往,虛情假意,深情共赴。 三兩杯酒下去,覺得對(duì)方虛影在晃,看著比平時(shí)都可親了很多。 熏熏然中,看著國師手撐額頭,有些艱難地閉目,寧鹿托著腮,恍恍惚惚地看著他。 她笑靨如花,伸指戳他的臉。 她撒嬌一般:“國師大人,你不行了?” 他抬頭看她一眼,然后“咚”一聲,頭砸在桌上,倒下不醒了。 寧鹿一愣,然后笑起來:“還是我厲害。” 她洋洋得意,又獎(jiǎng)勵(lì)自己多喝了一杯。這酒確實(shí)挺香的,她明日要問清楚那買酒弟子,這到底是什么酒。等她日后復(fù)國成功了,她要天天在黎國王宮里喝酒。 寧鹿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要走向床。 然她才走了兩步,“咚”一下,她也倒地不起了。 一室酒香,靜謐十分。 外面弟子對(duì)視而笑,默默離去。 看來國師與七皇子好事要成。 寧鹿確實(shí)是從小跟著哥哥爬樹上房,身體要好很多。 天光剛有些蒙蒙白,她便揉著額頭,從酒香中醒了過來。 寧鹿坐在地上,看一番屋中場景,看到那趴在案上昏睡了一夜的青年,她臉色微變,想起了自己昨夜是干什么來的。 寧鹿眼珠微微一轉(zhuǎn)。 雖然昨夜沒干成,但是今早她醒的早啊。 她可以補(bǔ)救。 寧鹿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些,扶著國師的腿,站了起來。她俯身望他,見他側(cè)著臉閉著眼,睡后分外沉靜安然。他的睫毛那般長,寧鹿忍不住湊近,再湊近……氣息將要纏上時(shí),寧鹿猛地回神,紅著臉想起了自己本來是要干嘛的。 怪美色誤人。 她又瞪國師一眼。 心想如果你喜歡的是女孩子,我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寧鹿對(duì)昏睡中的國師抱歉說道:“為了我的前程,我必須得借用你一下了。” 寧鹿低頭,憐憫地與他額頭輕蹭了一下。 她說:“對(duì)不起啊?!?/br>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bào)應(yīng)就是我?!?/br> “我也不會(huì)丟下你不管,大不了我把我自己賠給你一輩子好了?!?/br> 她抓住他手腕,內(nèi)力一凝,猛地提氣,將國師拖拽了起來,一把背到了背上。 這么拖拽著,寧鹿將國師背到了床榻邊,將他一把扔在了床上。帷帳揚(yáng)亂,光影昏昏。寧鹿趴在榻上喘氣,與倒在榻上的青年俯看。她忽而一笑,溫柔地伸手戳他臉。 寧鹿是美人,長發(fā)半散下來,幾綹拂著她的面頰,在國師看不到的時(shí)候,她是這樣的凌亂秀美。 寧鹿盯著床上的青年。 她一咬牙,俯身,在他手臂上抓出一道五指痕,外衫去了,再將他發(fā)冠摘了……想了想,寧鹿從懷中掏出胭脂,往他頸上抹去,為的是弄出一些痕跡來。 這些手段,九公主從小在王宮中長大,她見到過的亂象多了,拿來糊弄國師,綽綽有余。 做完了這些,寧鹿將同樣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確認(rèn)再無紕漏,她露出笑容,抱著國師,重新甜蜜入睡。 天已大亮。 國師才昏昏沉沉醒來。 聞到一室酒香,他頭仍有些疼,卻是看到自己旁邊的人后,臉色猛地大變。 國師一下子坐起。 看到兩人身上的中衣,再看到寧鹿……他顫巍巍伸手,手按在她頸上一道指印上。 恰恰與自己的手指尺寸相合。 國師臉色煞白。 他……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本只是想糊弄到她離開,現(xiàn)在卻真的…… 國師心亂了。 茫茫然然地坐著。 寧鹿早就等著他醒了。 然而發(fā)現(xiàn)國師醒后,只是直挺挺坐著出神,卻什么也不做。她從后方看他,見他長發(fā)凌亂披散,背影清瘦,竟有許多孤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