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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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食烏香,我只覺渾身難受,且心悸難眠?!编嵸F妃難得有些理虧心虛的模樣,她卻只能歪靠著自己的美人榻,越發(fā)有了目眩的醉態(tài)。 “我不是怪罪阿稢,只是……雖然詢問了醫(yī)者,但誰也說不清吸食烏香是否會不利于阿稢腹中胎兒,為防萬一,還是先禁忌一段時間最好?!?/br> “我已經(jīng)盡力控制度量了?!辟F妃把手放于小腹:“阿兄,應(yīng)當(dāng)無礙的吧,我也知道最好是禁服,可我實在難以忍受吸食烏香后身心舒暢的吸引?!?/br> 鄭秀起身,輕撫著貴妃的發(fā)頂就像安慰當(dāng)年那個年幼的小妹:“也都怪我,當(dāng)初就不該讓殿下送烏香入宮予你。” “這怎能怪阿兄,是我,是我相求阿兄尋購烏香?!辟F妃 似也回到了待嫁閨閣的年歲,拉了兄長的手一副嬌嗔的情態(tài):“我那時想念我早夭的孩兒,一晚晚心痛得難以入睡,是我曾經(jīng)見過姨母吸食烏香,才能平息病痛贏得片刻歡娛,如果沒有烏香,我怕早熬不過宮里那樣悲苦的年月了,我開口相求的事,阿兄又何曾拒絕過?!?/br> “只有一事,我當(dāng)時無能為力,卻害了阿稢的終生?!编嵭愕难壑校埔灿辛藴I光隱約。 “我不怪阿兄,我知道阿兄已經(jīng)盡力了,怪只怪父親當(dāng)年!”貴妃先發(fā)了句狠,卻也似乎xiele氣:“這怕也是該著我的命數(shù),入宮原本也不算壞事,可恨的是秦諳這小孽種剋死了我的孩兒,當(dāng)初,我就該把他千刀萬剮!” 貴妃說著說著就變得狂躁了,這忽然的狂躁倒像驅(qū)散了吸食烏香后殘留的眩暈感,只讓貴妃雙靨更加怒紅,當(dāng)用心看,她的目光卻仍是渙散的。 她從美人榻上起身,徘徊不停,似喃喃自語,又似發(fā)泄心頭的怨毒:“趁我吸食烏香后,迷迷糊糊之際,竟然引誘我與他行為茍合之事,我可是他養(yǎng)母,是他養(yǎng)母?。?!但誰讓我每每神智不清,又的確渴望愛撫,皇上來得少,皇上來時我又不敢吸食烏香,可沒有烏香助興,床第之歡如同嚼蠟,怎能讓我盡興?” 見貴妃這情狀,鄭秀連忙將她輕擁入懷中,安撫著她抽搐又緊崩的脊梁,他微仰著面頰,似望著那如洗的秋穹,不知是否通過此時的藍天,看見了已經(jīng)流逝的年月:“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但貴妃的情緒卻仍然沒有平靜,她緊緊抓著兄長的外衣,似哭似斥:“要不是那孽障狼心狗肺的賤種用這件把柄要協(xié),阿兄又怎會為了保全我輔佐秦諳奪儲?!除了我的孩兒,誰配得九五尊位,賤種最最不配!” 鄭秀靜待貴妃稍稍平靜后,才拉她仍然坐下。 “我可不是因為殿下要脅,才起意助他奪儲……罷了,這些事阿稢莫論,在而今只記得安心調(diào)養(yǎng),順順利利生下腹中胎兒?!?/br> “是,我這殘生,唯有腹中胎兒才算最后的指望了, 他定然是歡兒也不舍得我這阿娘,經(jīng)輪回和我再續(xù)母子之情,阿兄定然能助歡兒登九五尊位是不是?只有我的歡兒才配坐擁這天下?!?/br> “是,只有歡兒,只有我的好外甥才配坐擁天下?!编嵭阄⑿Γ米约荷砩弦粡堝\帕,替貴妃拭去淚痕:“所以阿稢還要忍耐,不要再責(zé)難殿下了,此事需要一步步謀取,不能急于一時,我交給阿稢的事物,阿稢更要謹(jǐn)記一定收藏妥當(dāng),有那事物在一日,秦諳就不敢對阿稢不敬?!?/br> 只說了這一歇話,貴妃體力便似乎不逮,鄭秀便讓宮人扶了她進房歇息,臨走之前,又再交待吳氏:“雖難,你還當(dāng)多勸解一些娘娘,盡量控制著少些吸食烏香吧,若娘娘體感不適,傳喚大夫替娘娘診治之余,別忘了立時知會我,如若有朝一日……我交給娘娘的事物讓她務(wù)必不能交給秦王,即便秦王要用,也應(yīng)當(dāng)由你經(jīng)辦。” “國公爺,國公爺是否遭遇了什么危險?”吳氏憂心忡忡。 “自打我下定決心那日,已經(jīng)身陷危險之中?!编嵭銋s又是輕輕一笑:“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還是有幾分勝算的,這樣的日子……很快便要結(jié)束了?!?/br> 嬌杏眼見著魏國公轉(zhuǎn)身便走,不曾猶豫便立即尾隨,自屏門處便見候在那里的長隨交給魏國公一封書信,魏國公看完,交待長隨立時焚毀,嬌杏看那封書信,仍然是只識其字不知其意,不過這回她卻聽見魏國公交待那長隨:“傳令下去,只留兩個眼線仍在懷柔盯看即可,千萬交待,無令不可輕舉妄動?!?/br> “太子可是當(dāng)真中計了?”長隨問。 “東宮親衛(wèi)的確去了懷柔踩點暗中打探,再兼申長英傳回的消息,也正符合我們的察判,趙逕勿固然警慎,不過這回他倒也犯了關(guān)心則亂的大忌,說起來我們這回還真應(yīng)感謝顧氏呢,要不是她,太子怎肯親自涉險,趙逕勿也絕對不會如此著急于營救顧濟滄,而無心阻攔太子犯險?!?/br> 鄭秀似輕輕舒了口氣,再次抬眼去看有若一碧如洗的蒼穹。 “一切總算將有結(jié)果了?!?/br> 第744章 奇兵突襲 一封密信,突然送到了梁師砦手中。 “這是何人送來的信?”梁師砦不急著拆閱,先問他的心腹部屬。 “小人不知,是一個小乞兒交給小人,讓小人轉(zhuǎn)交指揮使大人,經(jīng)乞兒一番描述送信那人,小人也只聽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約與小人一般體格,給了那乞兒百文錢讓他跑這一趟腿。” 梁師砦這才拆閱信件,只見上頭只寫著個地點,還有個落款,上書“無涯客”三字,正是這三字卻讓梁師砦心中一驚。 等閑人或許不知,但他畢竟擔(dān)任著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哪能不知無涯客正是太子殿下的別號,雖說這只是一個署名并非印鑒,不過梁師砦身為指揮使自然保持著職業(yè)敏感,這地址就在京城,他更加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還怕去一探虛實結(jié)果中人暗算? 梁師砦立即去了信中所寫的那處茶樓。 茶樓的大堂便布置得極其雅潔,圍坐著幾桌文士在那兒品茗清談,雖說而今正值國喪,不過倒也沒有連等閑人士品茗清談都禁止了,梁師砦剛一進去,便有個小伙計滿面是笑的迎了上來:“梁大人快請進后頭雅院?!?/br> “你認(rèn)得我?”梁師砦直盯著小伙計。 “雅院的客人先給小的看了梁大人的畫像,那畫像極其逼真,小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梁大人?!?/br> 小伙計仍然滿面殷勤。 雅院的客人一看就是富貴子弟,否則哪會這大手筆直接包了整座雅院,都不帶討價還價?!有錢的就是大爺,有錢人請來的客人當(dāng)然也是大爺,小伙計雖不知梁師砦是鼎鼎大名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只依著貴客的叮囑稱謂,但態(tài)度當(dāng)然是要諂媚殷勤的。 梁師砦過去倒也途經(jīng)過這間茶樓,知道東家是京城中還算小有名氣的商賈,茶樓開了有些年份了,并無可疑之處,他就更不擔(dān)心自己會在這茶樓里中什么圈套埋伏了,不再多問,跟著小伙計直接穿過了大堂,繞過一面影壁,那小伙計便不再往里頭走了,只是伸手示意道:“那二位客官就在桂花樹后的茶室里,梁大人請,小的不便打擾了?!?/br> 梁師砦推門而入,看見的果然是太子,還有年輕有為滿臣文武無人不識尊容的趙都御,這會兒子最后一絲猜疑都煙消云散了,連忙上前施禮。 還禮的是蘭庭,太子端坐不動,只笑著示意梁師砦落座,一開口便直奔主題:“今日請梁公來此,原是有些話需要和梁公私下說,所以我也就不和梁公委婉客套了,有一件事,孤需要梁公聽辦,只這一件事呢,梁公務(wù)必答應(yīng)瞞著旁人,連令婿申指使都切莫透露,梁公若是愿意聽令行事,那孤再讓趙都御接著往下說?!?/br> 梁師砦哪能不樂意? 他想從陶嘯深手中奪回實權(quán)已經(jīng)不是一日兩日的念頭,并非一定指望女婿申長英,他按年紀(jì)說雖然已經(jīng)不算年富力強了,但身擔(dān)武職,身子骨十分硬朗,還不到致仕退職需要女婿接替職權(quán)的地步。奈何的是他自己走不通龔?fù)穆纷?,一直沒贏獲太子的信重,才只能指望著女婿能夠攀交龔?fù)?,逐漸贏獲太子的恩寵,而今太子卻主動伸手招攬,梁師砦簡直就是喜出望外。 一番過場般的表忠心也自然是免不了的。 太子和蘭庭也極有耐性,由他表為忠心之后,蘭庭方道:“錦衣衛(wèi)部董千衛(wèi)察獲那件要案,梁公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聽聞了吧?!?/br> 梁師砦自然是心中有數(shù),也猜到今日蘭庭既然在場,必然是他相求得太子認(rèn)同,所為的,無非私下營救自家岳丈,不受錦衣衛(wèi)鞠問罷了,但這話梁師砦卻不能承認(rèn),忙道:“卑職雖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但殿下并未將要案交給卑職察辦,董貫儉雖為卑職舊部,也自是不敢違紀(jì)私下透露案情的。” 蘭庭知道他沒說真話,不過也沒有拆穿的必要,不過廢些口舌將事情細細分說一遍而已。 梁師砦見太子并無異議,當(dāng)下自然也不曾質(zhì)疑,又發(fā)誓唯太子之令是從。 自來錦衣衛(wèi),手頭掌握的情報就多,說來也不乏參與儲爭政斗的指揮使,不過梁師砦因為被架空得早,行事就未免會更加謹(jǐn)慎些,雖然曾經(jīng)也有臨淄王乃至承恩伯招攬他投誠,不過梁師砦并未輕易站隊,他等的就是東宮位定,效忠已成事實的太子可比從一開始就貿(mào)然站隊少擔(dān)許多風(fēng)險,更何況如今弘復(fù)帝已將錦衣衛(wèi)交給太子節(jié)制,顧濟滄一案又確實報備至御前,他唯太子之令是從可謂理所當(dāng)然。 唯一的風(fēng)險,便是太子最終沒能克承大統(tǒng),帝位到底旁落,但這樣的風(fēng)險可謂微乎其微,且就算真到那樣的境況,也不是沒有斡旋的余地。 蘭庭也相信梁師砦雖然狡詐,但對于這事他必定不敢藏jian,只是待梁師砦再度表了一番忠心后又道:“待事了,梁公莫忘再做好這一件事……” 梁師砦對于蘭庭最后的交待頗有些疑惑不解,但他深知錦衣衛(wèi)只管奉令行事切不可試探主見的規(guī)矩,待從這茶樓出來,人都省得往北鎮(zhèn)撫司去,只召集了好些心腹部屬,當(dāng)即便依令而行。 —— 懷柔縣距離京城約有百里,地處燕山南麓,境內(nèi)有崇崗疊幛綿亙千里,而這些莽莽蒼蒼、連綿不斷的山地,恍如守衛(wèi)京都的一道天然屏幛。 懷柔有紅螺山,紅螺湖,山環(huán)水繞之間藏有千年古剎紅螺寺,先帝甚至都親臨紅螺寺降香,故而這古剎雖歷千年歲月,又是位于林木豐茂、古樹參天之所,不過香火仍然鼎盛。 紅螺山下,也就分布著鎮(zhèn)集村市,漸漸也有達官貴族在這左近修建莊園為游憩居處,如紅螺湖側(cè)的某間,便是這樣的莊園,不過莊園卻幾經(jīng)易主,若不追察官衙檔記,四周的百姓是說不清這處莊園的主人究竟是誰了。 要說來這處莊園,卻也閑置了好些年頭,最近才有人居住在內(nèi),但出出入入看上去皆為仆役,無人見過主人的面。 傍晚時分,顧濟滄才被允許在莊園內(nèi)散步,但也僅只在關(guān)禁他的小院里散步而已,觸目都是高聳無趣的院墻,讓他根本無法判斷自己現(xiàn)今身在何處,只曉得大抵已到京畿,仿佛某處佛觀左近,因為他日日聽見禪鐘聲響。 他心里極其的焦灼。 女兒應(yīng)該還在人世,似乎而今的身份并不普通,否則這些人也不會逼迫他寫下那封書信,顧濟滄不是沒想過自盡,可他心藏著一件甚大的機密,若不嘗試揭發(fā),著實是意難平,且他就算身死,況怕對方也有其余的詭計不 利春歸,這些都讓他一時難以下定決心,但望著,送出的書信能真正讓春歸心生警覺,不至于以身犯險,但能想到辦法將他營救出這處莊園。 他心中所藏的那樁機密,也許涉及的是社稷國祚,關(guān)系的是天下興亡,他雖無能,可也當(dāng)竭力一試平息禍患殃亂。 兩日,還有兩日而已。 顧濟滄不由想起多年未見的妻女,記憶從來沒有讓她們的容顏黯然失色,也不知他突然不知所蹤,妻女受到了多少險難逼迫,她們應(yīng)當(dāng)安好吧,一定要安好。 他想她妻子的性情,原本便不重財利,家里沒了他這頂梁柱,族長定會逼迫妻子過繼嗣子,吞剝他的家產(chǎn),可錢財本是身外之物,妻子放得下,或許還能保得母女平安。 他的春丫,那孩子早已及笄了,而今人在京城,應(yīng)當(dāng)是外嫁,或許還是嫁入高門,這些不要緊,要緊的是那孩子平平安安長大,也終于有了歸宿,不知春丫有沒有孩兒,他是不是已經(jīng)當(dāng)了外祖父呢?也不知,他和妻女還有無再見的幸運。 無論如何,春歸一定能看察他信中的暗語,知道沽水之約是個圈套,春歸一個婦道人家,怕是連出門都不易,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涉險,所以最壞的結(jié)果,也無非是他白廢一場心機,歷經(jīng)艱難想方設(shè)法的回國,到底還是免不得橫死罷了。 可萬一呢,萬一他還有生機呢? 想到和女兒團聚之日,想到說不定多了個稚子脆生生的喚他外祖父,顧濟滄便覺心跳又急又快,他是真的真的,太過思念他的妻女了,這些年身處海外孤島,魂牽夢縈卻只有故土和親人,但憑著這股思念才熬過了數(shù)載寒暑,不再見妻女一面,他真是縱死難以瞑目。 他幾乎都已經(jīng)淡忘了仇人的容顏,但仍清楚記得女兒的笑臉,蹲在他身邊,看他親手用香樟木雕成一只小羊,還不待配淬上漆,便捧著愛不釋手的模樣。 父女兩還約好了要一同舉杯邀月,但他錯過了女兒及笄禮,還未及能和女兒飲談呢。 他的小羊羔,而今是真長成大姑娘了,怕是沒有他庇護的這些年,也遭受了不少委屈,可相信他的小羊羔仍然是那個樂觀豁達的孩子,一定要是這樣。 “行了,行了,快些進屋子去,別在這兒瞎逛悠,你倒是填飽了肚子,爺幾個還饑腸轆轆呢?!?/br> 粗魯?shù)目葱l(wèi),猛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顧濟滄知道自己是不得不進“牢籠”了。 他聽見門外落鎖的聲音,并不嘗試去推窗扉,他知道窗扉是沒法子推開的。 屋子里還是那樣昏暗,顧濟滄長長嘆了口氣。 無事可作的他,只能躺在床上盯著帳頂發(fā)呆,直到夜色浸黑了窗紙,又直到視線適應(yīng)了昏黯,借那一點朦朦的月色,看清桌椅隱約的輪廓。 他沒有一點睡意。 寂靜中,耳朵卻是靈敏的,他能夠聽見遠遠傳來的,看衛(wèi)們酒興正酣猜拳的叫嚷。 又仿佛突然之間聽見了不尋常的響動。 顧濟滄一個鯉魚打挺坐起! 第745章 陰謀繼續(xù) 有人闖進了這處莊園! 顧濟滄幾乎立時醒覺,但他不知闖入的人是敵是友,是否能和看衛(wèi)們抗衡,但這個黑寂的夜晚無疑忽然照入了希望的曙光,萬一是因為那封信引來的救兵呢?所以顧濟滄只憑下意識間自救,他靠著自己適應(yīng)了黑暗的視線,賣力搬動屋子里一切可以搬動的器物,抵緊了房門和窗口,這樣做的目的是防范救兵突圍前,他被看衛(wèi)們闖門而入滅口。 憑他一介文人之力,難以打開封鎖的門窗出外求救,他只能留在這里靜待結(jié)局。 刀劍,相擊的鏗鏘,裹挾著“錦衣衛(wèi)辦案抵抗者死”的斥懾,越來越清晰了,越來越讓顧濟滄心跳急促。 沒想到曾經(jīng)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錦衣衛(wèi),有朝一日竟然成了也許能救他與殃難的稻草。 屋子外頭漸漸歸于平靜了。 顧濟滄站在角落里,兩眼直盯著被桌椅堆堵的房門。 他聽見落鎖被打開,是鑰匙插入鎖孔干脆利落的聲響。 “顧公可在?梁某聽奉太子之令前來營救顧公!” 障礙物很輕易就被搬除了,顧濟滄看清火光之下,恭恭敬敬站在門外,著黑衣,懸長劍的男人。 顧濟滄也沉默著從角落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