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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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真正的稚拙之齡,那時他還沒能成為皇子,是先帝眾多皇孫中的一個。那時可以稱為黎明之前,于東宮而言是最最危險的時候,但那時他并不懂得這些艱辛,對他而言,大受父親喜愛與倚重的長兄就像母親的居院里那株總是會遮擋陽光的古木,讓他煩惱惹他厭惡。 除了長兄,父親似乎不會多看其余兒子哪怕一眼,無論他們多么努力的表現(xiàn)自己的優(yōu)長,得到的無非只是敷衍一般的笑容。 他妒嫉長兄,這種妒嫉的情緒已經(jīng)無法遮掩。 被他的皇祖母發(fā)現(xiàn)了。 是皇祖母驅(qū)逐了他心頭的陰霾,溫言細(xì)語就開釋了他那些怨恨和不甘的念頭,從此他才開始正視長兄的優(yōu)秀,開始理解父親為何對這位嫡長子寄予重望,他原本以為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對事理的逐漸通達(dá),他再也不會困擾于稚拙時候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危險欲望。 但而今的他,似乎又重陷當(dāng)年的困境,他想要掠奪那根本不應(yīng)屬于他的,但他又極度盼望的事物。 焦灼又陰暗的欲望正在萌芽。 可而今他的心情,似乎對 皇祖母竟然都無法啟齒了。 周王視線里,自己的指尖已經(jīng)無法摁捺開始抽搐。 但他的耳朵仍然沒有懈怠,蘭庭清晰的語音一個字一個字鉆進(jìn)來,在滿腦子恍惚的迷癉里碰撞。 “今日咱們前往九回香是興致突發(fā),偶然動意,對手無法預(yù)知,袁箕的黨徒比咱們先到一步,這便說明咱們的行蹤至少是瞞過了齊王黨,他們并不設(shè)防咱們會及時察覺散布誹議的陰謀,又或者說齊王根本不在意咱們是否察覺,他們目的僅僅在于為咱們增加障礙,使新政無法在江南四省順利推進(jìn)執(zhí)行。 不過后頭那位儒生的出現(xiàn)就并非偶然了,他衣著潔凈,遍身不染風(fēng)塵,不似途經(jīng)金陵倒像已經(jīng)在城中盤桓了一段時日,只這一點就顯得不合情理了,因為九回香靠近碼頭位于外城,是以食客多為旅經(jīng)之人,除非后頭那位儒生也是選擇了這條市集作為散布誹傳的地點,但在我看來,他應(yīng)當(dāng)早已獲悉先有齊王黨在此市集實施陰謀,那么他何必多此一舉?” 周王此刻已經(jīng)無法集中精神分析戰(zhàn)局,倒是聽見了春歸有如醍醐灌頂般插話。 “我明白了,逕勿認(rèn)為后頭的儒生是知道了咱們的行蹤,故意前往九回香發(fā)布那番言論,他是有意引起咱們的關(guān)注?!?/br> 蘭庭沖春歸頷首:“后一位的話,仿佛離間的意思更加明顯。” “離間?”周王挑了挑眉頭。 蘭庭看向周王,微微一笑:“后一位身后的謀主顯然知道我與木末的瓜葛,并猜到殿下并未先行說明攜同木末前來金陵的事,所以他才在九回香加以說明,而我拂袖而去的反應(yīng),應(yīng)當(dāng)會讓那儒生篤定我心中已存芥蒂,至于我的推斷正確與否,那就得看殿下的護(hù)衛(wèi)盯蹤此人報回的消息了?!?/br> 說完話蘭庭已然施施然起身:“奔波了這段時日,好容易腳踏實地,殿下也需要休整一番,臣與內(nèi)子便先行告退了?!?/br> 周王直到意識自己正在目送一雙背影出門,才從椅子里跳了起來,三兩步上前再次扭住了蘭庭的胳膊:“逕勿你急什么,男子漢大丈夫的需要什么休整,我還有話要同你細(xì)說呢……” 這回蘭庭沒有再拒絕周王,到底是站住了步伐。 但實際上他是認(rèn)真等不及想要“休整”了——雖則這趟行程,有周王這么個挑剔的豪主,賃下一艘大船,自然沒有經(jīng)受過風(fēng)餐露宿的勞苦,不過出門在外又是在船上,沐浴多有不便,往往每日里都只能隨意擦洗一番,天氣卻一日賽過一日的炎熱起來,舒舒服服香湯沐浴已經(jīng)被趙副使渴望了許久,且更不說待收拾清爽了,他還想著帶同春歸好好逛玩一番金陵城呢。 于是一聽周王又再提起木末這個話茬時,趙副使多少有些不耐地蹙起了眉頭。 “逕勿,我著實也軟硬兼施的勸過了木末不少回,但她就是不肯相信你對她并無男女之情的現(xiàn)況,這回鬧著要隨來金陵,我也知道是她仍未死心的緣故,我原本不應(yīng)答應(yīng)的,但轉(zhuǎn)念一想……” 周王壓低了聲兒:“木末說她愿助咱們一臂之力,她的身份和名氣,也確然便于收集打聽消息,這才是我答應(yīng)讓她隨來金陵城的初衷。” 第525章 “一口”之誤 蘭庭認(rèn)為自己的確需要就木末之事與周王好生相談了。 不可否認(rèn)的是當(dāng)他今日聽說木末隨來金陵城時,確然心生幾分煩躁,倘若如從前一般只當(dāng)周王為好友,說不定就會直抒胸臆埋怨周王行事荒唐了,不過他既然決定輔佐周王,那么便等同于奉周王為君,臣子當(dāng)然不會對君主的行事心生怨言,所以他才沒有將怨氣見于形表。 但這番聽周王的意思,竟然還存著讓他與木末接觸交往的念頭。 “我以為殿下確然是擔(dān)心木末因為失庇而受他人逼迫,行為逆其志愿之事,我確也能夠理解殿下因為相識一場心懷不忍的緣故,當(dāng)真沒有想到,殿下竟然會利用木末的非份之想,讓她行為刺探之事?!?/br> 周王一聽這話,急得連連跺腳:“欸!趙逕勿你這樣說話可就不厚道了,木末失不失庇與我何干?她又不是被我逼得投身青樓!從一開始我替她撐腰,可就是為了你收拾殘局!” “對于此事,我已經(jīng)謝過殿下援手,但則殿下既然是為了我再施庇護(hù)之事,是否應(yīng)當(dāng)先與我商議問問我的見解呢?” “那么我現(xiàn)在問你,你是否真能對木末做到不聞不問置之不顧?”周王倒有幾分惱羞成怒了。 “木末既然目下無塵,且不愿委身趨附權(quán)貴,那么就應(yīng)當(dāng)明白青樓妓館絕非適合她的棲身之所,只要她提出請求,我理當(dāng)替她贖身另置安身之地,也算盡了相識一場的前緣,彌補(bǔ)當(dāng)年祖父逼迫她離開辛夷園的過錯。但木末顯然并不愿從東風(fēng)館脫身,且她真正所求,也斷非我能給予,便是為此擔(dān)上不義之名,為她所怨恨,我也絕不可能辜負(fù)內(nèi)子違背己愿與她再有更多交集。庭再番向殿下申明,還望殿下日后莫再想當(dāng)然替我收拾殘局了?!碧m庭也難免添了幾分惱火。 “罷了罷了,這回算我多管閑事還不行?”周王狠狠往自己的脖子后搓了幾搓:“可人既然都跟來了南京,我總不能再把人送回京城去……好,好!逕勿休要沖我立眉頭,我也不再為難你與木末更多接觸,今后她那頭有什么消息,由我出面和她接洽就是,管保不會讓你們夫妻失和!” “我并不認(rèn)為木末能夠襄助殿下一臂之力?!碧m庭仍舊冷著臉。 “那你讓我怎么 辦?替木末贖身,另尋清凈地安置?你也知道木末的脾氣,除非我告訴她這是你的意思才有可能說服她從東風(fēng)館脫身,但這樣一來,木末可就認(rèn)定你是她的依靠了,逕勿你確定這樣也不要緊?” 蘭庭的臉更冷了:“我何曾說過請托殿下如此行為?” “所以我是否利用木末,木末又是否能夠助我一臂之力逕勿就不需多管了,總之木末問起,我一定會告訴她趙逕勿你就是副鐵石心腸,巴不得替她贖了身,另置田宅安居,從此一刀兩斷不虧不欠,無論她死不死心,趙逕勿你都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可否?!” “并無不可?!碧m庭平平靜靜道。 周王:……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rèn),對于春歸而言,趙蘭庭這夫婿當(dāng)真是可遇不可求了,而今姻俗,男子納小妾乃是司空見慣,尤其對于官員,納妾更是獲得律法許可的特權(quán),趙蘭庭卻能潔身自愛到了連緋聞都不容忍傳生一二的地步,當(dāng)真是矢志不移得可以。 他要是個女子,必定也會對這樣的丈夫死心踏地吧? 總之這對夫妻,還真夠讓人又羨又妒又無可奈何! “趙逕勿,我要是木末,定是恨不得一口把你給咬死的?。。 敝芡醴餍涠?。 蘭庭:…… 他頗為憂心忡忡的從天井另一側(cè)扶梯上樓,正逢春歸已然沐浴更衣越發(fā)顯得容光煥發(fā),喝著一盞冰鎮(zhèn)酸梅湯舒服得兩眼微瞇,一見他便道:“凈房里已經(jīng)備好了香湯,快些沐浴去吧,淋浴后再小憩一陣兒,傍晚時咱們再往秦淮河去游逛一番。” 南京城雖也實行宵禁,但唯有秦淮河允許夜游,所以可趁宵禁前趕往,大不了夜宿河畔客棧,這一行程確然是讓春歸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好容易才有機(jī)會沖蘭庭提出…… 不過她也立時留意見夫君大人憂心忡忡的神色。 “這是怎么了?”春歸很體貼的將吃喝玩樂之事暫拋一旁,上前表示關(guān)心。 蘭庭順手就拿過春歸仍舍不得放下的碗盞,把堪堪淹過盞底的一口酸梅湯喝得一滴不剩,嘆一聲氣:“我怎么覺著,殿下對木末仿佛不僅只有朋友之誼。” 春歸:? “殿下因為我對木末的冷淡,說恨不得把我一口咬死 ……” 春歸:! “要若殿下當(dāng)真起意納木末為妾……輝輝定然會為王妃打抱不平吧?”蘭庭很憂愁,因為他早前就留意到春歸對周王那句諷刺了。 “真是水性楊花!”春歸豎著眉頭:“我說的是殿下,他可在義父、義母跟前一再許諾,誓稱不負(fù)明meimei,周王府里也有了陶才人及兩個選侍,但則她們都是朝廷選納并非出自殿下的意愿,所以不能因此責(zé)怪殿下違背諾言,可殿下若真有意木末,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春歸越說越是窩火:“明meimei寬容大度,必然不會違逆周王意愿,可心里又如何不會在意夫君移情于別的女子?卻礙于禮法不能有任何異議,真難怪義母從來不愿明meimei嫁入皇家,想想明meimei日后,我都替她憋屈得慌?!?/br> “有的事,也確然是無可奈何?!碧m庭伸手過去替春歸一下下的撫背順氣,自是不會跟著她誹議周王的多情。 “我也明白?!贝簹w耷拉著肩膀,嘆氣道:“別說皇子了,便是普通世家子弟也鮮少不納妾室,只與妻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起初是如膠似膝琴瑟和諧,待得女子年華老去,色衰而愛弛之事實乃司空見慣。又何況周王若真有一日為那九五之尊,明meimei就更不敢奢望中宮之下不存其余妃嬪了,但而今周王與明meimei還是新婚吧,明meimei甚至剛剛有了身孕,他竟然就已經(jīng)移情,又或者他自來便對明meimei無情,雖是無可奈何,也確然誤了明meimei的終生?!?/br> 總之春歸就是替明珠不值,她而今是真把明珠當(dāng)作姐妹手足看待,又怎能不惱火周王的心有別屬? 也許周王會是一個好國君,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丈夫?。?! 而對春歸的怨氣一無所知的周王殿下,自然也毫無意識早前的一句話已然造成蘭庭深深的誤解,此時他正在默默檢討自己著實已經(jīng)延續(xù)了不短時日的難以啟齒的貪欲,掐著掌心警告自己不能再放縱這樣的情愫了。 既然志在天下,何必兒女情長?更何況君臣之外,他確然視趙逕勿為知己,覷覦好友之妻無疑是件卑鄙無恥人神共憤的惡劣行為。 周王決定這幾日先且只身暗訪,就由那夫妻兩個如膠似膝去吧。 他為自己的“明智大度”深深一嘆。 第526章 十里秦淮 下定決心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的周王殿下陷入了一場昏天黑地的酣睡。 醒來時西窗之外已經(jīng)是一片艷紅的霞光,隱隱的似有宵鼓聲陣陣傳來,周王胳膊肘放在桌幾上手掌撐著自己的額頭,眼角余光睨著才將一臉盆加了薄荷葉的溫水端出又折返的婢女阿丹,他的腦子似乎尚未完全清醒,嗓音也顯得幾分大夢初醒時的低?。骸稗熚鹉兀拷裢硎撬聫N?” 九州客驛做為江南四省客棧業(yè)的龍頭老大,除了提供宿處之外自然還配備有食肆,不過店家也深悉貴族富賈的習(xí)性,縱然出門在外也大有攜帶私家皰廚同行的情形,所以單獨賃出的小院皆備有廚房炊具,方便那些口味挑剔的客人自己開伙,周王是眼看阿丹渾身上下不帶半點油煙,所以猜測今晚的晚餐是好知己蘭庭夫婦二人包辦——趙逕勿那家伙,一路上但凡不是被他拉著商議公務(wù),便絕對不會允許他那小嬌妻只身去廚房忙碌的。 夫綱不振得讓人義憤填膺。 阿丹就不急著去整理被周王搞得亂糟糟的被褥了,正色應(yīng)道:“趙副使乃朝廷命官、殿下謀臣,并非皰廚。” 這意思就是人家根本沒有責(zé)任包辦殿下您的一日三餐。 周王這下被噎得完全清醒了:“所以呢?你乃貼身婢女亦非皰廚,那么今晚難道要本王自己出外覓食?” “趙副使及顧宜人已往秦淮河畔逛玩,婢子以為殿下亦會趕去?!卑⒌と允且荒樥龤?。 沒道理潔身自好的趙副使都有雅興攜同妻子游覽秦淮風(fēng)光,身在京城時就愛留連青樓妓館的周王殿下而今擺脫管束,竟然會乖乖留在九州客驛?阿丹瞄了一眼西窗……南京的太陽也是從西邊落下的嘛。 周王很想一臉正氣的申明“本王為何要去滋擾他們夫妻二人吃喝玩樂”,話到嘴邊偏成了一句:“那你怎么不早些喚醒本王?!” 這時眼看就有閉坊宵禁了?。?! “婢子實在無能將殿下從酣夢一場喚醒?!卑⒌だ碇睔鈮训霓q解。 周王:…… 這婢女真是被皇祖母慣得沒邊兒了?。?! “宵鼓此時才響,坊門未及關(guān)閉,殿下此時出坊還來得及。”阿丹好心提醒。 周王悻悻瞪著自家婢女,腳步卻急匆匆往前邁踏,剛到扶梯口便見今日奉令前往盯蹤儒生的親衛(wèi)正好趕回,他也沒有因此停止前進(jìn),只豎著手臂一揮:“邊走邊說?!保贿厓旱剡€為自己心急火燎趕去充當(dāng)“燭燈”的行為找借口:不是我不識趣,是阿丹失職,竟然不為本王準(zhǔn)備晚膳,本王只好去秦淮河覓食。 至于覓食為何要舍近求遠(yuǎn)……周王表示這個細(xì)枝末節(jié)完全可以忽略。 當(dāng)然,他在聽聞親衛(wèi)報回的消息后,越發(fā)覺得自己趕往秦淮河的行為有如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卻說南京城中的秦淮河,那是自從千年之前便富有“六朝煙月之區(qū),金粉薈萃之所”的盛名?;此?,綺窗絲幛十里珠簾, 畫船宵鼓晝夜不絕,真真是一幅“漿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的繁華艷景,而如今雖然烏衣巷中無王謝,六朝風(fēng)流盡久湮,不過隨著本朝將夫子廟定為南京國子監(jiān)的科舉考場,因著考生云集,這十里秦淮又再重新繁榮,舊昔的金粉樓臺尚且鱗次櫛比,今朝的酒館青樓相繼應(yīng)運而生。 本朝太祖建國時,尚儉樸禁鋪張,推行宵禁令,那時十里秦淮亦在禁令之內(nèi),不過后來成祖遷都北京,又隨著相繼的幾任國君逐漸耽于享樂,連京城的不少市坊都不乏徹夜喧歌,宵禁之令逐漸松懈,遠(yuǎn)在江南的金陵城就更加放松了軍備警戒,而今雖則宵鼓響絕,各坊都會鎖閉障門,但十里秦淮夫子廟一帶卻是不再被禁止逛游玩樂了,每到夜暮四合,不僅水畔河房燈火輝煌,清波之上更不乏燈船畫舫穿梭行駛,車水馬龍更比白晝時更加喧鬧幾分。 蘭庭與春歸抵達(dá)時,還不是十里秦淮最最熱鬧的時候。 兩人有如閑庭信步,專揀那些曲折的巷子游逛,沿著高聳的白墻樸舊的青石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有時會在一戶人家的門前駐足,也必定是被懸掛的楹聯(lián)吸引,而如他們一樣不訪名勝專覽市情的游客竟也不少,有時在巷道里相遇,同在一戶人家前駐足,雖然陌生倒也不妨言談交流,而巷子里的人家對于門前的游客也像是司空見慣了,非但不覺驚奇戒備,多有好客者會邀請去院子里品茗,一般無人相問名姓來處,很隨意的閑聊。 于是乎就連晚飯,蘭庭與春歸竟然都是蹭了一餐家常飯菜,趁著夕光未有完全褪盡時,才慕名往賞了一番“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而兩人雖然無意,卻是在無意之中路經(jīng)了剛剛在秦淮河畔開設(shè)不久的東風(fēng)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