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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家的長孫媳在線閱讀 - 第176節(jié)

第176節(jié)

    第395章 必須爭取

    當梅夫人沖春歸舉杯之時,彭夫人已經(jīng)領著樨時去見老太太,還把蕭姨娘也喊來了躊躇園,正當眾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我是親過見過魏國公府的小公子,雖說出身高貴,卻禮賢下士,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更不帶半點浮浪之氣,足見他雖是外室子,的確也受到了魏國公的用心調(diào)教,如今記名族譜認祖歸宗,奉國公夫人為母,雖說不是國公夫人親出,但國公夫人視他也如親子無異,日后待大丫頭必定一如嫡子媳婦。

    那梅家的主婦,不過農(nóng)家出身,言行粗俗無禮,怎比得國公夫人雍容端方?我就說這回相看實在無甚意義,大丫頭也不妨說說,今日你可是親眼目睹了梅家母子的形容,你覺著如何?”

    事實上彭夫人在回家途中已經(jīng)囑令樨時務必推拒這門婚事。

    “梅夫人溫和慈愛,梅郎君彬彬有禮。”然而大姑娘卻全然沒有聽令行事。

    蕭姨娘見女兒是這樣的意態(tài),一顆心放下一半,她本乃與世無爭的性情,從來不敢違逆彭夫人這大婦主母,但這當然不代表蕭姨娘愚昧無知,事實上她一直心懷慶幸。

    慶幸她生的是個女兒,而非男丁,否則只怕無法將孩子養(yǎng)大成人。

    慶幸樨時雖是庶女,太師公卻并沒有忽視,作主讓老姨娘教養(yǎng)樨時,老姨娘雖是側室,但為圣德太后的舊宮人,一度掌理太師府的內(nèi)務,德行修養(yǎng)都極受子孫推崇,且將樨時也確然當作親孫女看待。

    慶幸太師公雖然過世,卻遺令嫡長孫為軒翥堂家主,大爺雖一直壓制二老爺和二夫人,對待樨時卻從無苛薄,大爺看中的妹婿,一定勝過魏國公府那小公子許多,樨時終生有靠美滿可期。

    蕭姨娘是能夠看透的,二老爺雖為樨時的生父,但從來不會以親生女兒的幸福美滿為重,至于彭夫人這嫡母,就更加不會為樨時考慮著想了,她懦弱,什么都不爭不求,但唯有女兒的安好是她的執(zhí)念,她不能置之不顧。

    所以雖然誰也沒征求她的意見,蕭姨娘卻壯著膽子請求:“太夫人,大姑娘是庶出,恐怕高攀不上公爵之子,妾身以為大爺主張這門姻緣更加合適?!?/br>
    “你懂得什么!”彭夫人臉上頓時電閃雷鳴:“大丫頭的婚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偏房作主了?”

    老太太自然也希望樨時能夠嫁去魏國公府,便也極其不滿蕭姨娘冒昧插嘴,跟著冷哼道:“我尋常看你還算規(guī)矩,想不到竟然也只是表面功夫,區(qū)區(qū)一介妾室偏房,竟然也敢干預姑娘的姻緣,違逆主母的意愿?!?/br>
    “祖母、母親?!遍貢r從一側的椅子里站起,穩(wěn)穩(wěn)行至蕭姨娘身旁,神色平靜如常:“庶母雖為側室,卻并非婢侍,且為兒之生母,否則母親與祖母商量兒之姻緣,又何需意會庶母?無論禮法,抑或倫理,庶母都有資格就兒之終生大事直抒己見,祖母與

    母親縱然不納庶母之見,然則也不該責斥鄙辱?!?/br>
    大姑娘這番話,讓在場的四個女人盡都瞠目結舌。

    彭夫人自然火冒三丈——蕭姨娘是她為了同朱夫人攀比賢良的名聲,親自替趙洲城納回的良妾,且容她養(yǎng)下庶女,看著蕭姨娘唯唯喏喏的份上,這些年從來不曾虧待苛責,而趙樨時,雖說被老太爺一聲令下交給了楊氏撫養(yǎng),和她當然不算親近,但也從來不敢頂撞她這嫡母!上回為著那簡保家的一事,就敢冒犯嫡母不說,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了!果然是個小婦養(yǎng)的賤貨,白眼狼一只。

    老太太也是郁怒不已——她就只有兩個孫女兒,大丫頭雖是庶出,好歹也是親兒子的親骨rou,且是她的長孫女兒,當初她就想著一定要親自教養(yǎng),沒想到被老頭子托給了楊氏,她雖氣憤,但想到楊氏是個老實人,又不比得普通側室,到底是先帝賜下,曾經(jīng)服侍內(nèi)廷皇后的宮人,給予更多體面也無可厚非,沒想到楊氏竟然把大丫頭寵縱得這樣刁蠻不孝,如今竟敢當面頂撞她這祖母。

    蘇嬤嬤緊緊蹙著眉頭——老侯爺?shù)南敕ㄊ亲寣毠媚锛奕ノ簢?,奈何魏國公并不情愿,老侯爺無奈之下才授意二老爺與魏國公結親,如此才能保有一分籠絡魏國公府的機會,老侯爺有些打算,本也是看著大姑娘還算柔順聽教的份上,哪里想到,大姑娘骨子里竟也如此狂妄?就算逼著大姑娘妥協(xié),嫁去魏國公府,恐怕日后也不會服從老侯爺?shù)闹噶?,那這枚棋子豈非無用?

    唯有蕭姨娘的心情與那三婦人不同。

    “婚姻當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日才與那梅小郎君見上一面,竟然便暗許終生為他膽敢忤逆親長!你這不節(jié)不孝的逆女!”彭夫人瞪著一雙金剛怒目,大聲責斥樨時。

    “女兒不敢忤逆親長,女兒今日去見梅夫人與梅郎君,正是奉從親長家主之令。”樨時仍然神色平靜:“嫡母為尊,但兒畢竟乃庶母所生,生母無錯而受責,兒若不替生母理論亦為不孝,至于母親斥兒失節(jié),恕兒不敢擔此罪錯。是母親問兒之于梅夫人及梅郎君之感觀,兒不敢謊瞞,遵令實稟,如此怎算暗許終生罪失貞節(jié)?母親責罰女兒,女兒不敢抗拒,但若自認失貞之罪,必定毀及門風,所以必須理論?!?/br>
    “真是巧舌如簧!”彭夫人外強中干的怒吼。

    老太太都被這聲怒吼震得耳膜疼,但她到底還是更加偏心親孫女兒的,再加上還有蘇嬤嬤在旁勸解,最終也沒真正責罰樨時。

    樨時送蕭姨娘回屋,蕭姨娘這才長嘆一聲:“大爺托了二老太太替你張羅姻緣,我自然是放心的,也知道那梅郎君必定是個良人,你見二老爺和二夫人另有主張,心里著急生怕錯過良人,這樣的心情姨娘當然能夠體會,可你實在不該這樣頂撞太夫人和二夫人兩位親長。”

    “姨娘的擔心兒都明白,但兒的婚

    事,既勞動了叔祖母與大哥廢心,更得勞煩大嫂在祖母跟前兒斡旋,叔祖母與兄嫂如此為兒著想,兒又怎能唯唯喏喏一點力都不出呢?至少應當讓祖母明白,兒是必定不肯聽從安陸侯府擺布,為江家棋子的,如此才算沒有辜負真正將兒視為血親,替兒著想打算的親長?!遍貢r親手替蕭姨娘斟一碗茶,難得顯露出擔憂之情:“姨娘放心,有兄嫂cao持,女兒的終生大事不會為人利用擺布,梅夫人確乃溫和長者,梅郎君既能得大哥友待,品行必定無可挑剔,庶祖母甚至還托了阮中士打聽梅郎君的品行,也認為這門姻緣確為上佳,女兒終生有靠,只是留下姨娘……因為女兒的婚事,姨娘必定會被老爺及夫人遷怒……”

    “只要你過得好,我就沒什么不滿足的了,不過就是更被老爺冷落,被夫人斥責幾句罷了,我到底不是賣身在太師府,且如今年老色衰的,又毫無威脅,夫人不至于用心針對,畢竟還有孟姨娘等幾個貌美年輕的更讓夫人忌防呢,就更不說太師府也不由老爺和夫人當家,無非就是受些閑氣罷了,終歸能得個安身地,怎么也不至于被驅(qū)離。”蕭姨娘倒是不愁自己的處境,揚著嘴角安慰樨時:“我算命好的,我那妹子,也是作人妾室,她比我聰明也比我要強,年紀輕輕的就因為生子而亡,如今墳上的草都能沒人腰了,豁著性命生下的兒子也被養(yǎng)成個廢人,一味只知道玩樂賭斗,日后哪還能有半點指望?太師府畢竟是仁厚門第,我也早打算好了,倘若日后分家,我便隨了老姨娘吃齋念佛,這樣就能留在宗家,落得個清靜,再也不受苛磨?!?/br>
    “如果姨娘能夠留在宗家,兄嫂必定不會慢待?!?/br>
    “就是這話,大爺和大奶奶都是善心腸,連著沈夫人也不是個刻薄人,否則老姨娘又哪里能得個自在清靜呢?罷了,我也不多留你,今日的事兒你還得稟一聲老姨娘,也讓她老人家了此一樁心事。”蕭姨娘將女兒送到院門外,沒有目送,親手合上了門扇,但她卻一直就站在門扇里,半天都沒有挪動一步。

    等女兒出嫁,她就當真只剩孤獨終老了,但她其實也才過三十不久,有時候還難免回憶往昔歲月,那些并非死水一樣的時光,她也是心懷憧憬過啊,頂著紅蓋頭嫁人,在祝福聲聲中羞澀的打量她的新郎,憧憬過會有良人縱然年老色衰也不離棄,相互扶助的共度一生,到鬢發(fā)蒼白,暮年之時,膝下已有子孫成群。

    她也從沒想過等著她的人生,會是在這獨門獨院里,親生的女兒不能喚她一聲阿娘,永遠都要對人卑躬屈膝,不能有任何的爭求,不能有任何的欲望,日出日落寒來暑往,漸漸的連自己的年歲都忘卻了。

    但蕭姨娘卻仍然呆怔在此由衷微笑,她想到底她的女兒是個幸運的人,她曾經(jīng)憧憬的一切,女兒都會獲得,她的樨時,人生會與她截然不同,這樣她的人生終于不算徹底絕望。

    第396章 龔氏和惠

    春歸知道太師府里會有一番聒躁。

    果然老太太和彭夫人婆媳聯(lián)袂上陣,沒等春歸完整喘上口氣,就開始數(shù)落梅家這門婚事多么的不足,魏國公府才應當是首選,一再要求春歸務必說服蘭庭回心轉(zhuǎn)意,彭夫人的口氣更加堅決:“庭哥兒雖是家主,但畢竟老爺和我才是樨姐兒高堂,就沒聽說過女兒的姻緣父母不能作主由得堂兄決斷的道理!且連老夫人也認為魏國公府的鄭小郎和樨姐兒更加般配,庭哥媳婦難道還要固執(zhí)己見嗎?”

    “祖母已然決定答應魏國公府的求親了?”春歸一臉的乖巧:“祖母既然決斷,想來大爺也不會違逆尊長的想法,孫媳這便讓湯回知會大爺一聲兒,讓大爺千萬別自作主張。”

    話雖如此,她卻并沒打算挪動步伐。

    老太太也果然阻止道:“樨丫頭是太師府的長孫女,這一輩兒首先出閣的女孩兒,婚事可馬虎不得,光由著咱們這些女流之輩作主豈不草率?只是我和老二媳婦的想法,也不能不告訴庭哥兒,春丫頭,跟我說句老實話,到底是怎么認為的,難不成也覺得梅家的兒郎要強過魏國公府的小哥兒?”

    “祖母既問,孫媳不敢謊瞞,孫媳雖沒見過魏國公府的小郎君,但聽大爺說起,仿佛舅祖父先有意與魏國公府聯(lián)姻,但魏國公頗有微辭,不愿與貴戚交近,所以拒絕了和安陸侯府結親,大爺以為這事兒必定不能瞞得一絲不漏,指不定魏國公府自己便會聲張出去,要真如此,轉(zhuǎn)頭咱們再和魏國公府聯(lián)了姻,說不定閑言碎語的就會傳出太師府與安陸侯府失和的話?!?/br>
    “魏國公何至于聲張!”彭夫人嗤之以鼻。

    “魏國公要維持中立,目的便是得讓皇上放心,當然可能聲張曾經(jīng)拒絕安陸侯府提出聯(lián)姻一事,好明確立場。”春歸堵了彭夫人的嘴,又道:“且今日孫媳見了梅夫人,梅夫人對大meimei極其中意,直言倘若老太太點了頭,太師府答應了這門婚事,日后必定善待大meimei,那梅郎君的才品又得大爺認可,更不說梅學士在仕林中的聲望也一直上佳,咱們家乃世族,與清流之家聯(lián)姻更加合適。”

    老太太沒了主意,眼睛就看向蘇嬤嬤。

    蘇嬤嬤便道:“大爺和老奶奶的考慮也確有道理,老太太莫不再好生思量幾日,親自再見見梅夫人及梅郎君?!?/br>
    實際上蘇嬤嬤是為了先和安陸侯商量。

    也就是隔了一日,安陸侯府的六太太便前來看望趙母,春歸雖和她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直到前不久才聽三夫人提起這位六太太的出身,竟然是朱夫人從前的婢女,本姓龔,朱夫人賜名和惠。

    龔氏比和柔更加年長些,有好一把烏黑亮澤的長發(fā),容長臉、細葉眉,嘴角生著顆顯眼的黑痣,她逢人便慣露笑,看上去倒也隨和,只是春歸因為趙大爺?shù)挠绊懀祛佊^色要比常人更加細致些,那時第一次見龔氏,留意得她時而便挑眉斜睨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冷刺,儼然對她并不友好。

    不過這回龔氏看她,都是使用的“正眼”。

    春歸因為老太太的囑咐,不得不作陪,原本該去阮中士那

    兒聽教的時間,只好舍出來陪著龔氏說話,龔氏提出要去怫園里逛玩,春歸也不得不跟著,此時她們兩個就站在不足舫里,看漸漸有些急促的秋風,使沅水泛起波瀾。

    “大夫人從前最愛來不足舫,說滿怫園的館榭,就這處名稱最佳。”龔氏微咪著眼角,似乎內(nèi)心極為感觸:“顧娘未受大夫人的慈諱,確然是件最遺憾不過的事兒,如今我時時想起大夫人來,都忍不住傷感,我啊,是多得大夫人的調(diào)教,原也是卑賤的身份,如今才能得此幸運?!?/br>
    她把一個“也”字,咬得頗有些深長。

    “六太太說得是?!贝簹w應道一句,她并不喜歡朱夫人的話題,尤其不喜歡旁人另有用心提起朱夫人的過往。

    “顧娘仍稱六太太,可就太生份了。”龔氏微瞇的眼轉(zhuǎn)向春歸。

    “大爺一再交待,對侯府的長輩要各外敬重些?!?/br>
    龔氏一怔,眼角再次瞇了一瞇。

    趙蘭庭對安陸侯府的諸位,從來不以親戚相稱,與其說是敬重,不如說是生份,但誰讓他是軒翥堂的家主呢,侯爺也不能狠端親長的架子懾服,且侯爺也說了,趙太師迂腐歸迂腐,眼光卻是很不錯的,更不說軒翥堂幾代積累的人勢也絕對不容小覷,這便是面對趙蘭庭的不恭不順,侯爺縱管火光,卻還不得不縱容示好的緣故。

    畢竟一宗之主,一家之長,不能簡單的按照輩份交往。

    可趙蘭庭雖有資格恣狂,顧氏難不成以為便有底氣傲慢呢?內(nèi)宅才是女子的天地,顧氏如今在內(nèi)宅,可算至小一輩,必須服從恭順于諸位親長,雖說如今她和趙蘭庭如膠似膝有如蜜里調(diào)油,但她難道還真能指望著終生如是,靠著男人的寵愛張揚放肆!

    若然朱夫人在世,如同顧氏這樣的子媳怕得日日罰跪于堂前,不,朱夫人在世的話,顧氏根本就不能夠抬進太師府的街門,便是作為妾室,都不夠格。

    龔氏微微一笑。

    “今日我來,先是為了拜望姑母,再次也是奉了侯爺、侯夫人的囑令,特地和顧娘道謝的。”

    說的是道謝,但一直抬著的下巴卻仍顯出幾分倨傲之意,這實在讓春歸極其疑惑,不知這位本是奴婢出身得幸嫁給侯府庶子的六太太哪里來的優(yōu)越感,性情比安陸侯夫人以及她的妯娌們更加矝高,這可并非只是針對自己——六太太除了對待老太太笑容可鞠之外,甚至于對彭夫人都是愛搭不理。

    鑒于蘭庭已經(jīng)明示對于安陸侯府的態(tài)度,那是堅決不能合作,春歸要與蘭庭并肩共進,當然不可能獨自親近江家,尤其她也是個很有脾氣的人,一直本著敬一尺我敬一丈的處世原則,腰肝子從來不會沖著小看鄙夷她的人物媚屈,故而雖說這時看出來龔氏是等著她受寵若驚連道“不敢”的情境,她偏就裝作不懂這樣的“眉眼高低”。

    “六太太這謝字,實在讓媳婦滿頭霧水,未知侯爺及夫人因何道謝?”

    龔氏那本就稀薄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十余息都只盯著春歸卻不言語。

    春歸也只是忽閃著睫毛與她對視。

    “顧娘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了。”龔氏連著身子都轉(zhuǎn)過來半邊,挑高她細細長長的一條畫眉。

    “明白了。”春歸恍然大悟:“六太太不是來道謝的,應是來問責的吧?”

    龔氏:……

    “顧娘就算沒有那等福氣,聆受大夫人的教誨,不過我也聽說現(xiàn)今正受阮中士的培教,可這規(guī)矩,仿佛學得不夠用心啊?!饼徥嫌质且宦暲溧?。

    “阮中士執(zhí)教嚴格,媳婦這學生雖說蠢笨,但是萬萬不敢偷懶的,用心必是用心學了,不過或許六太太從前學的規(guī)矩和媳婦學的規(guī)矩不一樣,故而理解也有偏差?!?/br>
    龔氏另一邊眉頭也高高挑起。

    好個顧氏,竟公然譏諷她婢女出身!

    春歸表示很無辜,她這話的意思明明是指阮中士與朱夫人的理念然南轅北轍,但六太太偏要曲解她就沒辦法了,她可從來不覺婢女就低賤得到哪里去,昨兒傍晚她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肴慰勞她院子里的仆婢呢,哪里有一點高高在上的主人傲嬌呢?

    “六太太倘若真是代侯爺、侯夫人行施責教,媳婦不敢頂撞,理當親自往安陸侯府受訓?!贝簹w也無意激得龔氏火冒三丈,畢竟對方是她的叔母輩兒,真要橫加斥責,她也只能老實挨罵,這大大影響心情,一點不利于養(yǎng)身。所以,好心提醒。

    從老太太那番敢怒不敢言的態(tài)度,春歸當然拿得準安陸侯也是持著“低聲下氣”籠絡的策略,對于她這枚沈皇后的棋子,威懾無用,又暫時并無能力鏟除,仿佛也只有示好爭取一條途徑了,所以安陸侯的確是授意六太太來道謝的,奈何六太太不情不愿,這道謝道得好像問罪一般。

    安陸侯要知道他的小兒媳陽奉陰違,不知作何感想呢?

    六太太輕篾地掃來一眼,但到底隱忍住了那蓬勃的怒火,她隨手折下盆景里頭一朵菊黃,先是拿著把玩:“侯爺確是讓我道謝,謝的是顧娘因著安陸侯府的聲譽拒絕魏國公的聯(lián)姻之求,但這只是侯爺?shù)南敕?,我卻大大不以為然。先不說使力撮合梅、趙聯(lián)姻,阻止樨姐兒高嫁的真正企圖絕非是為安陸侯府著想,單說就這件事而論,作主的分明就是庭哥兒,而,只不過是聽令行事罷了?!?/br>
    龔氏把手里的菊花,別在春歸的衣襟上,離遠兩步端詳數(shù)息,才漫不經(jīng)心般抬了眼瞼,越用輕篾的目光掃視著面前女子那張絕美的容顏:“那些文人墨客,把菊花譽為君子,似乎愛不釋手,但論是花開之時如何艷麗引得多少贊嘆,也只不過任人采擷的事物罷了,一朵枯謝,還有大片花園,所以不是才有天涯何處無芳草之說?太師府里,連大夫人這樣出身名門的大族千金都并非無可取代,顧娘就真有自信可以長盛不衰?”

    春歸取下衣襟上的菊花,拋入沅水之中,看這芳朵引得一群錦鯉爭搶,再抬眸時,眼中似有波光瀲滟,她莞爾笑道:“不足舫里的芳朵,六太太倒是能夠任意采擷,但有多少館苑的芳草,怕是連賞看一眼也是不能,而真正惜花之人的心思,六太太況怕就更難明白了。”

    “顧娘還真是執(zhí)迷不悟。”

    “六太太又何嘗不是固執(zhí)己見?”

    第397章 婢女貝子

    不管龔氏有無歧義,隨著安陸侯已然放棄將太師府的樨時姑娘嫁去魏國公府,老太太也隨之不再反對梅、趙聯(lián)姻,這門婚事正式開啟六禮程序,而樨時姑娘的嫁妝也得趕緊預備起來了,蕭姨娘的本家并非貧困,當初她也是帶著妝奩田產(chǎn)被抬進了趙門,彭夫人雖說幾分眼紅這筆財產(chǎn),不過太師府不可能縱容主母干出掠占妾室妝奩的事兒,但蕭姨娘沒有陪房仆從,故而這些年來鋪子和田產(chǎn)都有賴于彭夫人安排的人手打理,收益自然是被克扣了一部份,并無可能積蓄下來都給樨時作為嫁妝。

    蕭姨娘能做的只有把田契地契及她出閣時本家陪予的金銀首飾盡都交給樨時,這其實已經(jīng)算是一筆豐厚的妝奩了,但蕭姨娘仍然憂心忡忡:“姑娘不比得妾身,得的是學士府長公子的明媒正娶,嫁妝不能夠只限這些鋪子田產(chǎn)和金銀俗物,雖說太師府公中也會撥調(diào)出一筆錢款給姑娘置辦錦帛、器用一類,但具體都有賴二夫人cao持,妾身很是擔心……這門姻緣雖好,卻到底未讓老夫人、二夫人如意,連二老爺心里頭都很不認可,要是嫁妝置辦得草率,學士府會不會為此小看姑娘?!?/br>
    樨時如今終生大事已定,并不覺得嫁妝是件難題,笑著安慰生母:“梅學士及梅夫人怎會如此淺???且夫人也得顧忌自己的名聲,就算不會多么經(jīng)心,行事倒不至于刻薄在顯眼處?!?/br>
    蕭姨娘深覺樨時言之有理,可她這當娘的卻不能夠就此安心,故而成日間憂愁忐忑,把身邊還能支使的人手,都囑咐了去探聽大姑娘備嫁的大小事宜,這日就有個名喚盤珠的丫鬟,一臉怨氣趕回告知蕭姨娘:“奴婢剛才見大姑娘院里的貝子紅著眼從怫園出來,拉著她一問,才知道二夫人竟然要把她配給潘婆子的大孫兒。”

    “可是潘祥的大孫兒?”蕭姨娘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