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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家的長孫媳在線閱讀 - 第152節(jié)

第152節(jié)

    “孫媳也不知和柔為何要尋短見,正要趕去外院察問?!贝簹w道。

    “老太太,羅成家的因著她家女兒過去也是在大嫂屋子里當差,與和柔一貫也算熟識,近來見和柔心里凄惶,想著她的處境也實在可憐,便時常開導和柔,和柔私下里跟羅成家的哭訴,說辜負了大嫂待她的看重與托付,沒想到會惹庭哥兒和庭哥媳婦的厭煩,本就顯露出輕生的念想,昨兒傍晚,又挨一場羞辱,和柔也只能沖羅成家的哭訴。

    和柔是聽了不少閑言碎語,都道庭哥媳婦認了易夫人為干娘,必定是不肯再容她的了,遲早會游說庭哥兒把她發(fā)賣,和柔膽顫心驚,故而才想著昨日求一求庭哥兒,羅成家的講,其實和柔一直沒敢提,當初大嫂確然說了讓她做通房的話,這丫頭也是個死心眼,從那時起,就把自己看成了庭哥兒的屋里人?!?/br>
    春歸一聲都不吭,她這時實在懶得和彭夫人再爭論此事。

    “那時庭哥兒年紀還小,想來大嫂也的確沒對庭哥兒說明白,后來庭哥兒聲明不喜和柔的性情,和柔心里雖說難過,就更不能用大嫂的遺令相逼了,但她卻是再不肯嫁人,也不肯離了太師府的,因為擔心不被庭哥媳婦所容,是以才想對庭哥兒把話說開,她沒什么妄想,只望著太師府里還能有個她的容身之處,結果呢……庭哥兒不見她,庭哥媳婦院里的丫鬟又是當眾一番責辱,話里言間都是指責和柔不安份,沒有自知之明,一味的糾纏庭哥兒是恬不知恥。

    和柔跟羅成家的說,她是必定沒了指望,既是沒臉留在太師府,可又不能違背舊主囑令。羅成家的昨晚勸了她好一歇,直到今日還擔著心,等忙完了差事,就去看望和柔,沒想到推開房門,瞧見她日上三竿了還沒起身,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和柔踡著身子一臉的痛苦,搖她她也沒知覺,羅成家的慌了神兒,連忙報知了兒媳。”

    彭夫人說完乜了春歸一眼,嘆息一聲:“這事要說呢,的確不應責怪庭哥媳婦,誰讓庭哥自己看不上和柔,認定了大嫂沒說通房那話,和柔又不會為自己辯解……不過眼下竟然鬧成這樣的境況,真要傳揚出去,無論對庭哥兒,還是對庭哥媳婦的聲名都有影響,所以我這當二嬸的,雖然不能插手侄兒屋子里頭的事,卻還得規(guī)勸庭哥媳婦一句,息事寧人才是道理,不如就納了和柔當姨娘,她是個奴籍,且還不得庭哥兒的心,于你萬萬不能有何妨害的,就當是全了對大嫂的孝順吧?!?/br>
    春歸驚奇的圓瞪著眼:這算什么息事寧人的道理,竟然要讓趙修撰納具尸體為妾?!

    第341章 原來沒死

    眼看著春歸震驚無比的小模樣,彭夫人臉上綻開了詭異十分的大笑容,把放在膝蓋上的手抬起來掠一掠自己的發(fā)鬢,讓春歸這會兒子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她今日的妝容竟格外精致……看來,這對于彭夫人而言是一場早有準備的戰(zhàn)役啊,可她是把妝容當作盔甲了么?

    “庭哥媳婦直到這時候還沒關心過和柔的死活吧?可見和柔也不是杞人憂天,這主母確然對她厭煩得很,但到底是一條人命,庭哥媳婦如此……未免太過涼薄不仁。”

    春歸垂著眼瞼:彭夫人執(zhí)掌中饋看來的確有些手段,這回竟然能把事情瞞得密不透風,讓她只得到個和柔已經(jīng)服毒自盡的消息,斥鷃園的人手竟然都不能摸清和柔的死活,這樣的情形,還真是讓人無比堅定了必須“謀反篡位”的決心。

    可難道趙大爺在外院的耳目也盡數(shù)“折戟沉沙”了?論來和柔的情形湯回應當不會一無所知,若她及時得救并無性命之危,湯回理應先一步報知情況才對,然而大清早直到這時,春歸并沒有收到湯回的任何情報,湯回去了哪里?

    涼薄不仁的黑鍋暫時背著,大奶奶表示其實并無所謂。

    老太太見春歸終于是一聲不吭,似乎有了幾分惶恐不安的模樣,這才道:“二嬸得報這件事兒,立即親自前去探看,又立即遣了人去請大夫,多得她這回處理的及時,和柔已經(jīng)轉危為安了,不過人到這時還沒醒來,也不曉得會不會因為此事落下什么遺癥,傷了根底。庭哥媳婦,我也覺得老二媳婦這回的話有理,就給和柔一個名份,讓她安心,就算救了她一條性命?!?/br>
    這番話說完,老太太看了一眼蘇嬤嬤。

    于是蘇嬤嬤也加入了勸導的陣營:“老太太請大奶奶來,原本也不是為了訓斥,但眼下府院里為這事鬧得沸反盈天的,說什么的都有,太師府里這么多年可還從沒發(fā)生過逼害奴婢的事,一個處理不善,就恐怕會損及聲名,老太太也是想和大奶奶商量怎么安置和柔?!?/br>
    “是這個理兒?!崩咸h首道:“我起先還想著菊羞真像下人們誹議的那樣張狂,心說庭哥媳婦到底年輕,兼著菊羞又是打小就服侍的貼身婢女,往前待她寬厚一些自然也是情理,不過若縱得跋扈囂張,反被婢女損及了聲名可就不好了,抹不開臉,少不得我來替敲打兩句,但經(jīng)們這樣一說,和柔的確是有錯在先,所以菊羞的過錯我也就不追究了,只慮著趕緊平息了這件事兒,對和柔施了恩,寬了她的心,底下人誰都不敢再有誹議?!?/br>
    “祖母,孫媳和您想的一樣,也以為息事寧人為重,但如何安置和柔畢竟不能由孫媳自作主張,至少需得和大爺商量后才能決斷,不過眼下有一件事兒,孫媳怎么也想不明白,還請二嬸釋疑?!贝簹w實在對這提議嗤之以鼻,要若奴婢尋死覓活就能逼得主家就范的話,軒翥堂趙氏一門的老爺少爺們都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指不定個個都得娶奴婢為妻。

    但這樣的狡辯顯然是無用的,且她這時十分懷

    疑和柔是不是服毒自盡。

    彭夫人冷笑:“庭哥媳婦慣愛把事情推在庭哥身上,且疑問自來也多……”

    “聽二嬸剛才的話,和柔被發(fā)現(xiàn)昏迷時直到現(xiàn)下都未清醒,未知二嬸是如何斷定和柔乃服毒自盡?”春歸實在忍不住搶問。

    “和柔中毒一事是經(jīng)請來的童老大夫確診,童老可是安平堂的坐館大夫,行醫(yī)大半生,有懸壺濟世的美名,難不成庭哥媳婦還要質疑他老人家的醫(yī)術?”

    “未知老大夫可曾診出和柔身中何毒?”

    “這一時半會兒的哪里察得清?”彭夫人冷哼一聲:“庭哥媳婦這時追究此些細枝末節(jié)作甚?莫非仍是不愿答應給和柔一個名份,鐵石心腸硬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春歸迎著彭夫人正義凜然的譴責眼神,仍然堅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童老大夫連和柔身中何毒都沒察清,又如何斷定她乃服毒自盡呢?是了,大夫只管救命,應當不至于過問患者家中內(nèi)情,更不可能行判官之職,斷定患者是服毒還是為人所害,和柔服毒自盡之事,看來乃二嬸的斷定了,我只驚奇二嬸是從何做出判斷?!?/br>
    “羅成家的不僅一次聽聞和柔傾訴有輕生的念頭,尤其是昨晚,而今日就遇和柔中毒命懸一線,她若不是服毒自盡,難不成庭哥媳婦竟然懷疑她是為人所害?”彭夫人乜著眼挑起眉:“我倒沒想還有這層可能,只因和柔在太師府里,一貫與人無爭,更不可能和誰結仇,要說矛盾……那也只有和庭哥媳婦身邊的幾個丫鬟,但想來庭哥媳婦束下有方,總不至于縱容丫鬟行為此等害人性命的惡行,所以我才想著和柔是一時想不開,這才服毒?!?/br>
    “假若和柔真是服毒自盡……二嬸難道沒疑心過她是從哪里來的毒藥?”

    “和柔雖是婢女,尋常沒有出門的機會,但因調值外院,卻不難和婆子小廝交道,她既早有輕生之念,指不定是托了人從外頭買回的毒藥?!迸矸蛉藳]細想便道出這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的可能。

    “一介奴婢,不過是在外院聽差,便能買通仆婦下人購買毒物,二嬸執(zhí)掌中饋竟然覺得此事不值一提?要若這仆婢購毒是欲害主,豈非防不勝防?!”春歸的神色十分嚴肅認真:“祖母,孫媳正因想到這些疑點,方才以為和柔中毒之事必須徹察,可不能只求息事寧人便一筆帶過,且孫媳還以為,二嬸身為執(zhí)掌中饋的當家主母,卻缺乏基本的防范心,似乎有違當家主母的職責,這讓孫媳實在憂心忡忡。”

    “我看這分明就是強辭奪辯!”彭夫人顯然沒想到春歸在這樣的時刻竟然還有閑心質疑她執(zhí)掌中饋的能力,氣得眼睛里火光吞吐,從而也越發(fā)篤定了春歸當真“賊膽包天”,一個嫁進門剛過一載甚至還沒有子嗣立足都沒穩(wěn)的孤女,竟然就敢覷覦她執(zhí)掌中饋的權力。

    這是彭夫人絕對不能容忍的威脅和挑釁!

    “老太太,別說兒媳執(zhí)掌中饋以來,甚至就說軒翥堂自從在京城立府,哪里發(fā)生過仆婢意圖謀害主家的事?庭哥媳婦這樣無端

    質疑,兒媳不得不追究她的用心何在!老太太這回若再偏心,兒媳可不依,庭哥媳婦想要中饋之權兒媳可以交付,但兒媳絕不能任由庭哥媳婦詆毀承擔失職之錯。”

    老太太也沒想到話題說著說著竟然成了中饋之爭,忍不住暗暗埋怨春歸:難怪下人們都在議論她認了易夫人做干娘就得開始耀武揚威,這不幾乎立時便把和柔逼上死路,虧自己還在想顧氏一個孤女哪來這么大的野心,這話是有些言過其實了,沒曾想她當真便露出了貪婪強橫的嘴臉!

    只是……

    老太太這回甚至不需蘇嬤嬤的提示便道:“老二媳婦也是,春兒她何曾說了要行中饋?雖說庭哥兒如今是家主,春兒也歷來明白她還年輕,對太師府的人事乃至交際來往之道還不算完全熟悉,眼下要緊的還是聽從阮中士的指教,盡快了解儀范禮規(guī)等事。春兒只不過是對和柔的事還有疑惑之處,且她說的話也確有道理,要說來和柔從哪里來的毒藥,不弄清總讓人不放心,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做長輩的也該聽聽小輩的建議?!?/br>
    說來老太太還極少說出如此“條理分明”的話,難得這樣圓滿的和好一回稀泥,蘇嬤嬤甚至都有些老懷安慰了,心說老太太總算是明白了何為“大局為重”。

    彭夫人自然不能再不依不饒,但春歸卻在暗忖:看來老太太確然是堅定主意鞏固彭夫人的當家主母之位,中饋之權不容長房染指,這樣一來,分剝中饋權力的計劃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老太太教訓得是,確然是兒媳又犯了急躁,實在因為兒媳執(zhí)掌中饋以來勞心廢力不說,為這個還得擔著大夫人的怨恨,不滿兒媳越俎代皰,這么多年來兒媳就沒睡個多少安穩(wěn)覺?!闭f完長嘆一聲,用帕子沾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只是依兒媳的淺見,不管和柔是不是服毒,也不管她毒藥是從哪里來的,總歸她都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沒有再為這事把她治罪的道理,庭哥兒上回就說了不納和柔為妾的話,說不定這回仍然固執(zhí)不改,可要真鬧出人命來,傳出去可連庭哥兒都得擔著誹責,奴婢再卑賤,也是一條人命,英國公府可就是前車之鑒!庭哥媳婦若真為庭哥兒著想,就該先作主給了和柔名份,事后再好生勸說庭哥兒,而不該什么事都按著庭哥兒的性子來,畢竟婦人雖得依循三從四德,可也有勸諫夫君聽從親長之命及以仕途為重的責義?!?/br>
    這話說得老太太連連頷首,可她剛要張口,就聽一聲冷哼。

    “老婆子我在外頭聽了這么久,真是越聽越覺得荒唐可笑,老二媳婦,虧還是軒翥堂嫡宗執(zhí)掌中饋的主母,竟能說出這樣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話來,我瞅一貫也不是糊涂的人,但聽了剛才的一番話,要么就是我這老婆子看走了眼,要么……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堂堂太師府的嫡房夫人,竟然和個賤婢刁奴勾通,一門心思要插手侄兒侄媳一房的私事,總之活了幾十年,老婆子今日可算是開眼了?!?/br>
    春歸轉過頭,只見門簾挑起處,二老太太竟然如同從天而降一般。

    第342章 如此護妻

    這個老煞神怎么來了?!

    不僅彭夫人這么想,老太太更在暗自腹誹,且狠狠瞪了在門外候命的奴婢一眼,責怪她竟然沒有早些出聲知會,竟讓二老太太就這樣站在門外偷聽!

    那奴婢心里也是連連叫苦:老夫人也沒先交待不許旁人打擾,且兼二老太太又自來厲害,奴婢手里沒有“尚方寶劍”,怎敢自作主張阻撓?且奴婢也不是不想聲張通知老夫人一聲兒,還沒張口呢,就被二老太太親自動手給捂了嘴……

    彭夫人雖說受了奚落,卻不敢頂撞尊長,還必須得訕訕起身:“二嬸母怎么來了?”

    “怎么來了?當然是因為你說的和柔服毒之事?!?/br>
    這怎么可能?彭夫人心里直叫見鬼。

    二老太太卻能讀出她的心聲:“老二媳婦心里覺得怪異吧,你明明下了緘口令,怎么這事竟然這么快就傳到了隔壁街去?可見啊,老二媳婦也不是沒有手段的人,不容得太師府的下人隨意誹謗聲張誑言,這就怪了,為何明明有這樣的主母威嚴,卻偏偏只想出個息事寧人的謬計?”

    老太太沒說請坐的話,二老太太卻不客氣,在彭夫人讓出的座椅里端端坐好,卻笑著問春歸:“庭哥媳婦能不能琢磨出你家二嬸的心思?”

    這還用琢磨么?

    春歸也是大無畏懼,笑著應道:“府里下人們的閑言碎語,多說孫媳是仗義母的威勢,二嬸卻自來知道義母從來正直無私,自是不允這些誹議的話四處傳揚,讓義母誤解二嬸有意謗壞她的聲名?!?/br>
    言下之意是,彭夫人其實并不敢當真得罪易夫人,而太師府里所謂的流言蜚語,無非是彭夫人在老太太面前的說法而已,這說穿了就是一種錯覺,目的便是為了逼得春歸在心慌意亂之余無奈妥協(xié),好助和柔順利坐穩(wěn)姨娘之位。

    經(jīng)一老一少如此配合默契的揭穿,老太太也不由對彭夫人的用意心生狐疑,但鑒于二老太太在場,她是怎么也不會胳膊肘子往外拐,幫著二老太太擠兌自己兒媳的,老太太終于重拾了對彭夫人的護短之心,冷笑道:“二弟婦何嘗又不是越俎代皰呢?”

    這反諷竟然難得的極有章法,春歸都不由再次感慨老太太今日的作戰(zhàn)狀態(tài)奇佳。

    但二老太太是有備而來,注定老

    太太今日仍會折戟鎩羽。

    她神氣十足地回應:“這回可不是我多管閑事,是庭哥聽說家里出了事故,特意遣人請我走這一趟,想來庭哥也是知道大嫂的,許多事自己拿不定主意,常常聽信攛掇。比如這套息事寧人的說法,就正好符合大嫂總想省事不肯多廢思量的脾氣,庭哥兒也曉得他媳婦腦子靈光,萬萬不會答應這樣的糊涂事,但大嫂是親長,庭哥媳婦又不能直言反駁頂撞,所以讓我出面,省得庭哥媳婦為難?!?/br>
    “庭哥兒竟知道這事了?”

    “這事我還是從庭哥兒身邊的隨從湯回口里得知的呢,庭哥兒哪能不知曉?”二老太太乜了一眼彭夫人:“老二媳婦雖說一意掩蓋這事沒真?zhèn)鲹P出去,自然也無法當真瞞住庭哥兒這家主,庭哥兒非但已經(jīng)得報知聞,且立即趕回察實,正因如此,才無法及時替他媳婦解圍,需要煩動我這老婆子出面,可巧我一來,就正好聽聞大嫂正在理論此事?!?/br>
    春歸暗忖:就知道湯回的“失職”必有緣故,果然是先一步去搬救兵了,不過趙大爺昨日才經(jīng)告假今日又為這事耽擱公務,說起來仿佛的確有點辜負了上峰的賞識,明晃晃的恃寵而驕?。?/br>
    二老太太占得上風,也沒再針對她的老妯娌,而十分清醒今日的“敵人”,所以面孔一轉,沖彭夫人道:“既然連大嫂都不再埋怨我乃是越俎代皰,那我可就接著說老二媳婦的荒唐之處了,有你這樣息事寧人的?當奴婢的對郎主心懷非份之想,尋死覓活一番就能如愿以償,太師府若開這先河,才會真正鬧得家無寧日!難不成老二媳婦院子里,有奴婢也鬧這么一出,你能夠這樣息事寧人?若你真是如此我也就相信你原本是個糊涂人了,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我明明記得你生閣哥兒那年,屋子里有個奴婢花枝招展的突然惹眼起來,總往老二身邊湊,懷的什么心思一目了然,這當然是那奴婢的錯,論來你把她發(fā)賣確然站得住理兒,那婢女尋死覓活的鬧,就是錯上加錯,你冷著心腸堅持處治她著實果決,也處治得對,任是何人都不能誹議你這樣處治她是有失賢良。”

    可怎么在和柔一事上,就忽然憐憫起尋死覓活的奴婢,賣力的攛掇你婆母息事寧人了呢?”

    彭夫人:……

    我能說我是沒想到二老太太您會

    殺到,才如此天真的想要用這個說辭敷衍過去么?

    可就算再怎么心虛,彭夫人也不能坐實了串通和柔硬要往侄兒屋子里塞妾室的惡名兒,只能強辭奪辯:“和柔的情形畢竟和那婢女不同,那婢女是自己存了不良的心思,和柔卻是大嫂當年親自給庭哥兒擇的屋里人,更不說和柔的jiejie還為了大嫂生殉,如此忠仆,太師府怎能不多恩恤?!?/br>
    “我怎么記得被你發(fā)賣那婢女,也是大嫂替老二擇的丫鬟?”

    “雖是,但老太太可并沒提過讓那婢女終生在屋里服侍的話?!?/br>
    “那么先前的大侄媳難道對你提過讓和柔終生在庭哥兒屋里服侍的話?”

    “自是未提?!彼拖惹按笊┓置骶褪敲埠仙耠x好不,朱氏又不傻,做何與個妯娌嘮叨她替兒擇的通房?!彭夫人低聲兒道:“這是和柔自己說的話?!?/br>
    “所以和柔怎么說,老二媳婦你就怎么信,老二媳婦可真是與庭哥兒的婢女要好得很啊?!?/br>
    彭夫人:!??!

    “老二媳婦的第一個理由,我已證實乃無稽之談根本站不住腳,接下來我就開始駁你第二個理由了?!倍咸@辯手簡直就是氣勢如虹:“你說和柔jiejie是忠婢,這話我倒也認同,如果不是對主母真正忠心,也不能夠心甘情愿以命相殉,可按老二媳婦的道理,必得讓庭哥兒對和柔以身相許,才算對得住忠婢……”

    二老太太話沒說話,便聽一陣咳嗽。

    原來是站在一旁幾乎被人遺忘的菊羞,實在忍俊不住,又不敢在這場合當真笑出聲兒來,于是乎只好用嗆咳代替。

    彭夫人一口燙氣從鼻孔噴出:誰來告訴她為什么連閑雜都沒摒退就這樣遭至二老太太的譏嘲質問?!

    但更讓彭夫人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閑雜”越發(fā)來得多了。

    以蘭庭為首,身后還跟著蘭樓、蘭臺、蘭閣,趙氏一門已經(jīng)知事的四兄弟魚貫而入。而且彭夫人兩個親生兒子,羞愧得滿面通紅,似乎連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他們的娘親。

    彭夫人的胸有成竹立時轉變?yōu)闆]著沒落,深深感覺到自己的勢單力孤,把眼睛閉了又閉,把長氣吸了又吸,到底還是沒能掩示住越來越慌亂的神色。

    春歸卻覺得自己有點想打呵欠了。

    第343章 家主行權

    有二老太太出馬做這先鋒,春歸已經(jīng)可以淪為一個休閑的看客,更別說如今蘭庭也親自上陣,春歸這“女英雄”徹底沒了用武之地,要不是她還對趙大爺這回會如何處置和柔有點拿不準,幾乎都打算學渠出的休息辦法“放空”自我了——昨晚趙大爺在家,鬧得她半夜三更都還沒能夠合眼安歇,今日晨省后本打算抽空補一覺,剛迷糊了不到一刻,就得報和柔服毒自盡的驚人消息,剛才打算著迎敵作戰(zhàn)自然是精神振奮,眼下勁頭一松,站在這里竟都覺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要若能給她一個枕頭,立時就可以去會周公了。

    睡是沒法睡的,春歸只能默默尋找能讓自己站穩(wěn)的“樂趣”。

    她看著正領銜向二位老太太施禮的蘭庭,穿著的仍是今早上那身官服,鷺鷥青袍,稍顯中衣的白色立領,發(fā)髻藏在烏紗帽底,只露出黑亮的鬢角,其實春歸早已發(fā)現(xiàn)她家趙修撰即便身著官服也很有出塵灑脫的氣質,只是鑒于大爺這段日子以來似乎越來越有自命不凡的趨向,這標榜的話就一直忍著沒說。

    而此刻和兄弟手足站成一排,四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中,唯有趙大爺顯得非同一般的沉穩(wěn)持重,那依舊平靜的眉眼間,有如寒潭月色的清冷風華,不怒自威的起源就顯然不是因為那身官服的襯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