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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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歸總算鬧清了陶芳林的“驚奇”,看來這位姜才人和她的堂妹確然發(fā)生了“易嫁”的蹊蹺事,堂姐本應嫁給青梅竹馬的甄家大郎,堂妹才會屈為秦王側室,這情形似乎和陶芳林與自己狀況有些相似? 可自己的姻緣有改,完全有賴于陶芳林的運作,那么姜氏姐妹之間呢? 聽上去,也是因為姜才人的運作。 難不成姜才人同樣身具“夢卜”的異能?那么她又為何更改自己的命運呢?難不成那甄家大郎十分不妥,嫁給他會給姜才人帶來滅頂之災?!那么姜才人和自家堂妹有仇么,為何眼睜睜地看著堂妹所嫁非人? 春歸便問道:“義母可知姜娘子是怎生性情?” “我家小姑子沒出閣的時候,和姜家姐妹還算交好,往前姜家姐妹也時常會來我家里串門兒,她們姐妹兩,姜才人一貫要強,襯得姜三娘便顯得幾分怯弱,不過我家小姑子倒是更與姜才人交好的,說姜才人義氣中人,很知道維護meimei。姜三娘自嫁入甄家,性情倒比過去開朗了不少,她也的確是 個有福氣的人,上頭婆母待她和親閨女無異,甄家大郎也很知道上進,三年前考中二甲,經選館,如今放了外任,姜三娘沒被婆母留在京城,隨了夫君去任職之地,前不久我還聽三娘的婆母念叨,說三娘竟然生了一對龍鳳胎,甄家的尊長個個歡喜得合不攏嘴。” 聽這樣說,姜才人和姜三娘之間并無嫌隙,那么要若姜才人當真冷眼看著姜三娘替她擋災,這人的心地可就涼薄得讓人齒冷了。 今日既是晉國公府的認親宴,蘭庭自然是向值館告假一日以女婿的身份赴請,到宴散時,也當然等著春歸一同回府,春歸瞧見他難得的帶著幾分醉意,以至于坐在車里都得用手撐著額頭了,未免驚奇:“今日誰這么大的本領,竟能讓逕勿酒意上頭?” “還能有誰,周王殿下唄?!碧m庭無奈:“這是報復我十日前沒替他擋酒,今日存心要讓我出丑,多得淄王殿下仗義,才沒讓周王得逞。” “真飲得難受了?”春歸把他的手扳開細細打量。 分明又見眼睛里其實一點醉意都沒有。 “難受倒不至于,這會兒就是有些頭昏無力罷了?!?/br> “看著卻不像,眼神都沒恍惚呢。”春歸一副懷疑的模樣,猜測趙大爺難不成是借酒撒嬌? “我眼睛本就生得清亮,越喝越有神采?!?/br> 多么大言不慚啊,春歸忍不住一指頭戳過去:“趙郎行步顧影否?” “傅粉何郎,怎能與我相提并論?”趙大爺越發(fā)大言不慚了。 春歸舉起手中團扇以示投降,暗忖:人若自,則天下無敵。 但當到太師府的垂花門前下車,她眼看著蘭庭的步伐走得較比往常歪斜,短短的一程路以至于氣喘吁吁,才相信這位今日果然是有些過量了,于是忙不迭地張羅著又是醒酒湯又是醒酒茶的準備,結果忙得周身熱汗,轉臉卻發(fā)覺趙大爺經過沐浴更衣已然是神清氣爽,哪里還有半點醉漢模樣。 于是春歸徹底沒鬧明白趙大爺究竟是真醉還是裝醉。 第339章 變生不測 蘭庭既然十足清醒,春歸也懶得再醒酒湯醒酒茶的照料,轉而說起了正事——關于姜才人的挑撥離間和刻意示好。 “我是佯作中計,且看她日后還要如何,但因為這一樁事件,我便向義母打聽起姜才人來,倒是聽聞了一樁內情,仿佛姜才人有違逆父母之命的嫌疑,十分抗拒和甄家大郎定婚,未知……這甄家大郎是否品行不佳。” “關于這件事,我怕還比易夫人知道得更詳盡?!碧m庭卻道。 春歸立做洗耳恭聽狀。 “甄家大郎懷永,與七堂叔有同窗之誼,往前就是十分要好的。”蘭庭先是解釋一句。 七堂叔是二叔祖母的小兒子,雖是蘭庭的長輩,不過歷來便將這個侄兒視為知交,就算現在,也常常來邀蘭庭飲談,春歸一點也不奇異七堂叔會把甄懷永的私事說給蘭庭知曉。 “原本姜、甄兩家長輩的確屬意甄大郎與姜才人婚配,可甄大郎其實也更中意性情柔和的姜三娘,然而甄大郎十分孝順,也極其奉行五常,且這樁姻緣還關系到姜家姐妹二人的情誼,他自來便把心事隱瞞得一絲不露,甚至對七堂叔也一直沒有提起,直到兩家親長開始cao持議親定婚的時候,姜才人竟拒絕聽從親長之令,說是她的堂妹姜三娘對甄大郎暗生仰慕,她對甄大郎卻一直視同兄長更甚至未來妹婿,萬萬不能奪占堂妹的姻緣。 故而姜、甄兩家長輩無奈之下,才改變主意。這樣一來,甄大郎心想事成自覺慶幸,一回和七堂叔飲談時才泄露了他其實一直屬意姜三娘的事。輝輝問甄大郎的品行,我以為其雖說有些愚孝,但這當然不能稱為不佳,只說他授庶吉士于翰林院觀政,論來憑借家族人勢留館可謂易如反掌,但他卻并不曾借助家族之力,遵從考績結果,接受外放歷練,從這點而言,可證雖然已入經濟仕途但性情仍然樸直,非機巧之徒?!?/br> 春歸暗忖:那么是否姜才人“夢卜”得知甄懷永真正愛慕之人實則是她的堂妹,若聽從父母之言,婚后兩人感情難得和睦,所以才成全了甄懷永和姜三娘一雙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過陶芳林如此驚異姜氏姐妹易嫁,應當并不僅僅因為甄、姜兩家親長錯點鴛鴦譜的緣故,春歸實在想不通陶芳林為何如此在意他人的婚戀,她實在覺得這一疑點很可能關系到玉陽真君提示的蒼生浩劫。 如果能把陶才人抓起來嚴刑逼供就好了,春歸由不得心生邪念。 她想想又問蘭庭:“逕勿看來,姜才人有無可能早便和秦王暗通款曲?” “這可說不好。”蘭庭微微蹙眉:“不過姜家乃書香門第,家風甚嚴,縱便是家中女兒出門作客和閨交來往,身邊都會跟著乳母仆婢嚴加約束,論來就算姜才人當年常往魏國公府,和秦王巧遇難免,只是暗通款曲的話,必定避不開眾目睽睽。然而姜才人被擇定為秦王側室之時,姜司業(yè)顯然大覺意外,所以我更偏向于,就算姜才人對秦王妻妾之位早懷企圖,也不大可能在婚前便已與秦王暗通款曲?!?/br> “那今日秦王可曾逕勿示好?” “秦王對我示好就 一直不曾斷絕?!碧m庭道:“說來我與秦王過去因一件事,也的確有些瓜葛?!?/br> “瓜葛?”春歸驚奇道:“逕勿和秦王能有什么瓜葛?” “那時我年歲還小,因為皇子伴讀,與幾位皇子難免交道,又因未到大防之歲,蒙圣德太后召允,后宮內廷也是偶爾去得的?;首觽兂嗽跁寐犞v之外,一般還要經受騎射武訓,一回我眼見著秦王衣袍沾染血跡,細細觀察,竟似身體有傷不斷往外滲血,且還不僅僅只有一處……我想若是秦王意外受傷,必定會召醫(yī)官治療,且也可免于騎射武訓以防耽擱傷口愈合?!?/br> 春歸蹙眉道:“可秦王明明傷口仍在滲血,卻還堅持騎射武訓,應當是他故意隱瞞傷情?!?/br> 蘭庭頷首:“我便覺得秦王受傷怕另有蹊蹺,所以……當日武訓結束后,我便在太后娘娘跟前提了一提,太后娘娘立即召見秦王,竟發(fā)覺他竟是遍體鱗傷,且身上還有已經愈合的舊傷,娘娘大怒,這才追察得知秦王竟然一直遭到鄭貴妃的虐折。” “往前……難道真無人知鄭貴妃的暴行?” “太后娘娘乃至皇上,也一直以為鄭貴妃只是冷落秦王,畢竟無論秦王的生母地位如何卑微,秦王到底是龍子,誰也沒有料到鄭貴妃竟然如此狂妄?!?/br> “那鄭貴妃的罪行怎么未被追究?”春歸疑惑道。 “是秦王跪地為鄭貴妃求情,說養(yǎng)母也是因為傷心親子早夭,又聽信讒言以為是他命硬所克,秦王說在此之前,鄭貴妃待他確然視若己出……秦王求情是一方面,另外皇上也的確顧念魏國公府過去的功勞,到底不肯對鄭貴妃太過絕情。而從來之后,鄭貴妃僅管對秦王越發(fā)冷漠,倒是不曾再虐折毒打了?!?/br> “所以,秦王其實對逕勿心懷感激?” “或許吧,自那件事后,秦王便一直對我十分禮遇?!?/br> “可秦王示好的方式未免讓人覺得荒謬?!贝簹w不屑道:“像秦王妃一樣,倒是對我有幾分摯誠相交的意思,姜才人則又不然,竟然意圖利用我挑撥離間,讓周王妃與陶才人蚌鶴相爭,這樣的用心哪里是因為知恩圖報?” “就算秦王對我心懷感激,畢竟難抵鄭貴妃及魏國公府待他的恩情,倘若秦王真是出于純孝的話。”蘭庭輕笑。 “鄭貴妃對他這樣虐折,何來恩情?!”春歸嗤之以鼻。 “畢竟鄭貴妃認同了將秦王記于名下,這就是恩情?!碧m庭道:“先帝時,曾有罪奴所出皇子,生生被餓死于內廷,且死后足有十日,才被發(fā)覺已然殞亡?!?/br> 春歸:!!! “罪奴所生龍子,自來不入玉牒,而秦王做為鄭貴妃的養(yǎng)子,才能享有如今的榮耀?!?/br> “要這樣說,秦王最應感激的人該是皇上才對,畢竟是皇上下令,鄭貴妃才會認下他為養(yǎng)子?!?/br> “皇上畢竟不是普通人?!碧m庭搖了搖頭:“所謂雷霆雨露均為君恩,縱使皇上不對秦王開恩,身為臣子,秦王也不能不敢對皇上心懷怨謗。” “總之在我看來,秦王未必是因恩情才對鄭貴妃及魏國公言聽計從 ,他畢竟是親王,是記名玉牒為皇室認可的龍子,倘若太孫失了儲位,秦王大有機會一爭,當然,這需要鄭貴妃及魏國公府的鼎力支持,所以雖說他對逕勿屢屢示好,可在他心目中,唯有魏國公才是不可或缺的助力?!?/br> “輝輝這樣分析,也確有道理?!?/br> “那么秦王會不會就是那個幕后人?!”這才是春歸真正在意的關鍵。 “如果秦王就是幕后人,那么他一定已然贏得了魏國公的敬服和投效,但據目前的表象來看,顯然不像,因為我實在想不通,秦王憑借什么記得魏國公的投效輔佐,難不成憑借鄭貴妃對他恨之入骨,視他為殺子之仇?” 這個…… 春歸嘆一口氣,承認自己的懷疑并沒有證據支撐,無非是因為……因為陶芳林對于姜才人的在意,但這些內情又不能向蘭庭合盤托出。 “再有,魏國公越是顯示與秦王來往頻密,我越是生疑,因為魏國公城府極深,且他現在已經懷疑我在暗察樊家命案背后的內情,這個時候他故意讓秦王用如此淺薄的方式示好……也許正是為了誘導我懷疑秦王,當儲位之爭正式揭幕,我因對付秦王而忽視八皇子?!?/br> 如果沒有陶芳林的異狀,春歸承認自己會被蘭庭徹底說服,如果魏國公真正想要輔佐的人是八皇子,八皇子現在的年紀還顯然無法想也那多陰謀詭計,那么魏國公就是那個幕后真兇。 當八皇子即位,魏國公權傾朝野,會讓這天下掀起腥風血雨,終于導致蒼生罹難,江山社稷在劫難逃。 總之,魏國公應當是周王謀儲途中,必須清除的死敵。 但愿渠出那邊會有所發(fā)現吧,春歸只能寄望這個幾乎防不勝防的暗線。 但她沒想到的是,儲位爭奪戰(zhàn)尚且還在膠著,局勢撲朔迷離之際,太師府里就先出了亂了,就在次日,一直小動作不斷但毫無效用,幾乎被春歸遺忘了的和柔,居然服毒自盡! 春歸聽聞消息,立即便要趕去外院察問,卻剛走到垂花門,就被蘇嬤嬤追上來阻止。 “老太太讓大奶奶立即前往躊躇園?!碧K嬤嬤先是傳令,跟著春歸往老太太院里去的時候,又再壓低了聲兒囑咐:“正是因為和柔服毒一事,是二夫人稟報的老太太,且二夫人眼下正在老太太跟前兒,老奴有幾句勸言,還望大奶奶勿怪僭越,和柔雖是奴婢,且是自己服的毒,論來這事怎么怪不著大奶奶身上,可……聽說昨兒傍晚,和柔挨了大奶奶跟前菊羞姑娘幾句數落,多少人都說,正是因為如此和柔才想不開走了絕路,到底和柔也是先頭大夫人替大爺擇的婢女,鬧出這樣的事來……大奶奶可不能再執(zhí)拗了,一陣間便是挨幾句埋怨,莫再像往前一樣直接頂撞二夫人。大奶奶先擺出知錯的姿態(tài),老太太才好維護您,否則這府里的流言蜚語也難以平息,一來會傷及大奶奶的聲譽,再者,恐怕連易夫人也會受到連累?!?/br> 昨日晉國公府才擺了認親宴,轉頭就傳出春歸逼死奴婢的話,可不讓人堅信她這孤女如今仗著晉國公府的勢,可算能把賢良淑德的面皮一撕,露出兇神惡煞的嘴臉來! 第340章 息事寧人 菊羞已經先一步被喊來了躊躇園,春歸到的時候,見她正跪在錦簾外,顯然并沒有受允入內回話,縱然臨近中秋天氣已經涼爽,不過菊羞的額頭上此時密密一片汗意,也不知是被急出來的還是被嚇出來的。 春歸看著都來氣,她自己的丫鬟可從來不舍得罰跪,結果一不小心倒吃了個彭夫人的下馬威。 便站住腳,對菊羞道:“應是老太太有話問你,你跟我一同進來吧?!?/br> 蘇嬤嬤已經先一步打起了簾子,聞言乜了春歸一下,但到底沒有阻止菊羞相跟著入內。 彭夫人已經擺起了主審的架勢,冷眼看著春歸行了禮默不吭聲站在一旁,菊羞竟然也往旁邊一站,就是重重一喝:“好個狂妄的奴婢,還不跪下認罪!” 菊羞倒不怕罰跪,膝蓋已經往下彎了,卻被春歸攔了一把。 “二嬸不由分說便治了我這丫鬟罪責,未知是因何事?” 彭夫人冷笑道:“庭哥媳婦難道不知正是因為菊羞辱罵,才導致和柔想不開尋了短見?直到這時你還護著這刁婢惡奴,難道真像下人們議論那些話,原本是你指使的菊羞辱罵和柔?!” “二嬸這是要憑借下人們的議論,就要連侄媳一起定罪了?”春歸寸步不讓,活像當真是身后有了倚靠就敢橫行跋扈的架勢。 莫說彭夫人被氣得一噎,就連老太太都蹙起了眉頭:“庭哥媳婦,和柔尋了短見是事實,菊羞當眾辱罵她也確有人證,這件事,實在不容你再護短。” “祖母教訓得是,倘若菊羞真有過錯,孫媳斷然不敢包庇縱容,可昨日傍晚之事,孫媳聽稟的是和柔無理取鬧在先,菊羞并沒有對她施以辱罵,二嬸卻不問是非上來就要治罪菊羞,孫媳不服,還望祖母明察?!?/br> 老太太忍氣,只嚴厲瞪視著菊羞:“你說實話,昨日有沒有辱罵和柔?!?/br> “奴婢回老太太垂詢,奴婢并沒有辱罵和柔。” “你還敢狡辯?”彭夫人冷哼一聲:“門房的婆子和幾個小丫鬟, 可都親耳聽聞了你與和柔之間的爭執(zhí)?!?/br> “原來是爭執(zhí),這倒是有的。”春歸平平靜靜地交待菊羞:“把昨日之事如實陳述。” 菊羞心里立時有了底氣,暗忖:不愧是大奶奶,就知道不會讓奴婢受這冤枉,不過昨日我倒真想把和柔痛斥一場,好在機靈,沒忘大奶奶往前的叮囑,不曾逞一時口舌之快,要不然……今日可真沒處說理去。 便也平息了一番急怒,學著春歸平平靜靜的口吻如實陳述:“昨日下晝,大爺和大奶奶剛從晉國公府回到斥鷃園,大爺似乎飲酒有些過量,故而交待了奴婢們任是何事,都等大爺醒了酒再行通稟,怎知就有門房的婆子來報,說和柔想要進內宅求見大爺,奴婢只好跟那婆子去了二門,代轉大爺的囑令,問和柔有何要事,待大爺酒醒后奴婢也好代為稟知。 哪曾想和柔非但不肯實說,還質疑奴婢是受大奶奶指使,攔著她面見大爺,奴婢怎容和柔無端詆毀大奶奶?這才和她有了幾句爭執(zhí),但要說辱罵的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奴婢愿意和門房的婆子及幾個小丫鬟當場對質。” 春歸補充道:“大爺沐浴更衣后,酒意解了,菊羞確然把這事稟報了大爺,大爺根本便不愿搭理,說縱然外院里有要事急事,也該是湯回入內報知,大爺早已下了禁令不許和柔再入內宅,所以極是不滿和柔無理取鬧尋釁滋事,但既然菊羞已然斥退了和柔,大爺也不愿計較這等小事。” 彭夫人挑眉道:“可要若不是菊羞辱罵,好端端的和柔怎么會想不開自尋短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