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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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br> 蔣鹿銜另一只手圈住江蘺的細腰,強勢地將她擄走。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馮錚,仿佛面對的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明亮的水晶燈下立著馮錚孤單的身影。他遠遠看著蔣鹿銜把江蘺抵在墻上,壓低身子緩緩湊近…… 靜默兩秒,馮錚掏出手機對準兩人—— 咔嚓。 他勾唇將照片發(fā)送出去,附上一句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__________ 月色如銀,微風順著開啟的窗涌來,帶來一片清淡的花香。會場角落一隅,人煙稀少光線暗淡。相對也安靜了不少。 江蘺被困在角落里,背后緊緊貼著墻面。她仰起頭,上揚的眼睫像蟬翼輕輕顫動,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蔣鹿銜背著光,深邃的容貌隱在陰影里,高大的身影幾乎遮住全部光亮。 “你和他在說什么?” 他聲音低沉,身體在說話時慢慢壓低。近在咫尺的距離江蘺甚至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逼仄的空間令她感到壓抑,她伸手去推蔣鹿銜,想借此拉開彼此的距離。面前的男人巋然不動,雙手還囂張的掐住了她的腰。 江蘺怒氣橫生:“你干什么,放開我!” 蔣鹿銜濃密的睫毛垂下,凜冽目光落在她臉上。下顎微微抬起,線條隱隱透著幾分銳利,“誰是白焰塵?” “關(guān)你什么事?”江蘺仰起頭,目光沉沉,“蔣鹿銜你是不是忘了離婚時自己說了什么?麻煩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 “那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蔣鹿銜薄唇輕輕開合,“只要你在榕城就沒法遠離我?!?/br> “你還真是……”江蘺呲了一聲,“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 “你和許修誠的熱搜是瑞澤買上去的。我說過,跟蔣家有關(guān)系的人你最好遠離?!彼D了頓,“江蘺,不管怎么樣我不會害你?!?/br> 江蘺微微一怔。 蔣鹿銜以前在某種遣卷時刻的時候喜歡叫她名字。他在某事上面霸道又強勢,不想弄壞她只能隱忍和克制自己。所以每當他這樣喚她名字的時候,江蘺總是會妥協(xié)。他無往不利的讓她心甘情愿臣服。 只是如今這成了一記重錘,迎頭敲上來警示她清醒一些。 喜歡的時候恨不得把每一句話都拆開逐字做閱讀理解,抑揚頓挫都能影響心情。不喜歡了再是情深婉轉(zhuǎn)也如同狗叫,除了刺耳再無其他感受。 江蘺不知道蔣鹿銜為什么忽然這么熱心腸。但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他們之間那筆爛賬也都已經(jīng)兩清。從此他們之間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變成兩條平行線??墒沁@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算什么? 江蘺望著蔣鹿銜漆黑冷凝的眼底,慢慢的好像頓悟了某件事。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悠然往墻壁上一靠。隨即唇角微揚,“你這模樣真讓我疑惑。你……該不會是后悔跟我離婚了吧?” 蔣鹿銜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江蘺笑出了聲,甚至還心情愉悅地拍拍他肩膀,“蔣鹿銜我希望你明白,從離婚那天起我和你之間就再也沒有一點瓜葛。我跟誰……” “如果我后悔了呢?” 四周隨著這句話安靜下來。 江蘺的話戛然而止,手上的動作也如同斷電般僵住。當年是他信誓旦旦地說試著跟自己走心,兩年之后卻用一紙合約證明了他沒有心。她不相信蔣鹿銜這個內(nèi)心冷漠如冰的人會有這種情緒。 蔣鹿銜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輕輕地重復到:“如果我后悔了,你會給我機會嗎?” 江蘺眼眸動了動。 幾秒后,凝滯的時間重新流動起來。她面無表情地掰開他的手,語氣堅決地回答他,“不會?!?/br> 他剛才的表情很認真,眼神誠懇而炙熱。卻覆蓋不了發(fā)生過的一切。 江蘺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揚起臉,目光認真又清冷,“蔣鹿銜,世上沒有后悔藥。但是如果有的話我愿意跟你拼單?!?/br> 如果重來一次,我寧愿選擇沒有遇見你。 . 接連遇到不想看到的人,這個地方?jīng)]辦法繼續(xù)呆下去了。江蘺想告訴辛以彤自己提前走,抬眼就見她的好姐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彤彤你……” 辛以彤抬起手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等等,我降個火先。” 她走到餐桌旁,一口氣灌下去兩杯香檳。只是這火明顯沒有降下來,眼中殺氣依然很重,胸口起伏也還是那么急促。 江蘺忍不住關(guān)心到:“誰惹到你了?” “沒有。”辛以彤咬牙切齒,“只不過是一位姓夏的小姐跟我預約了明天來做造型。” 江蘺正想問這有什么好氣的,隨即靈光一閃,“姓夏的小姐……夏晰嗎?”這人她知道,辛以彤跟何斯諒分手據(jù)說就是因為她。 辛以彤冷笑:“想讓我伺候她,沒門兒!我決定把何斯諒叫過來,反正他伺候習慣了,夏晰用著也舒服。” 江蘺:“……” 她的閨蜜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你冷靜一點?!?/br> “我看起來哪里不冷靜了?”辛以彤皮笑rou不笑地問她,“明天要不要過來看熱鬧?” 江蘺艱難地拒絕到:“……我明天要去試伴娘禮服?!?/br>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給你開直播。讓你欣賞一下狗男狗女相親相愛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畫面??锤吲d了記得雙擊送我蘭博基尼?!?/br> 江蘺:“……” 她忽然覺得比起辛以彤,自己就是個青銅。給前任和自己的小三做直播,瑞思拜我的親閨蜜。 —— 同一時間,宋詩語正對著收到的圖片發(fā)呆。 昏暗的光影中,男人緊緊摟住女人的腰,低著頭近乎要親上去。姿勢曖昧且令人產(chǎn)生遐想。 宋詩語靠著床頭蜷縮雙腿,嘴唇繃得筆直,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她垂下眼眸看著下面的那行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煩躁感陡然攀升,宋詩語一把將手機丟開,臉埋進膝蓋里。 她以為離婚以后蔣鹿銜和江蘺之間就已經(jīng)畫上了休止符。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越想越好像有一團火在心頭狂燒。宋詩語做了個深呼吸,重新拾起手機給孫景行打了個電話。接通后,她開門見山地問到:“你知不知道江蘺和蔣鹿銜為什么要離婚?” 那端靜了一瞬,孫景行才語氣輕松地說:“這你得問他?。≌嬉詾槲沂裁词聝憾贾??不過……”孫景行語氣有些微妙,“不管因為什么,這跟我和你都沒有關(guān)系?!?/br> 宋詩語不是沒有注意到話的重音放在“和你”上面。她臉色微白,緩緩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怕蔣家和宋家產(chǎn)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br> “我勸你別再參合他們之間的事。”孫景行打斷她的話,聲音里充滿警告,“怎么處理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br> 宋詩語張了張嘴,慢慢吐出一口氣,“追江蘺的人一直都沒斷過,我是怕蔣鹿銜……” “蔣鹿銜跟你沒關(guān)系,他的事不需要你來cao心。” 冷不丁被這樣一說,宋詩語直接怔住。她抿著嘴唇,指尖微微泛白,“我只是好心?!?/br> 孫景行似乎沒了耐心,“認識這么多年,你早就應該認準自己的位置。多行不義,這道理用不著我跟你說。” 言盡于此,其他的沒必要再多說,孫景行直截了當?shù)貟炝穗娫挕?/br> 宋詩語聽著話筒里的嘟嘟聲,心里一片晦澀。 孫景行說的都對,她知道。但是……她卻控制不住地嫉妒江蘺。在她眼中江蘺任何一個方面都不如她,但她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 得知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她嫉妒得幾乎要發(fā)瘋,現(xiàn)在他們分開了,她知道自己又開始蠢蠢欲動。 嫉妒一個處處比不上自己的人,這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 孫景行的話像個緊箍咒弄得宋詩語一夜沒睡好。一早她神情倦怠走下樓,發(fā)現(xiàn)餐桌上的氣氛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宋世偉面色如常地看著報紙,而周韻負責制造噪音,將筷子盤子弄得咚咚響。 宋詩語拉開椅子坐下,關(guān)心詢問:“媽,一大早的你這是怎么了?” “我敢怎么?這個家還有我說話的余地嗎?”周韻眼睛斜著宋世偉,語氣中皆是不滿,“買房子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我在這個家里還有什么地位?!” 宋詩語微微一怔,“誰買房子了?” 宋世偉放下報紙,看著周韻,“你把公司股份當生日禮物送給詩語也沒跟我商量,怎么輪到我了就這么生氣?” 周韻氣急:“你不要強詞奪理?!?/br> “那你也不要不講理。這些東西就是輪也該輪到江蘺了。她寧愿在外面給別人打工也不愿意來自己家的公司,你真不清楚原因?我從未埋怨你對她怎么樣,但你至少心里也應該有點數(shù)?!?/br> 周韻無法反駁,板著臉沒說話。 宋世偉冷著臉,語氣加重幾分,“我不要求你對她像詩語這樣疼愛,但希望你記住她姓什么。這個家永遠有她的一席之地?!?/br> 周韻紅著眼眶沖回去:“說來說去你還是埋怨我,認為我對她不好?!?/br> “我有眼睛會看。你對她怎么樣誰心里都有數(shù)。”話題越扯越遠,宋世偉懶得再多說,“如果這個家歡迎江蘺,她也不至于一個月也不回來一次?!?/br> 周韻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繃著臉看著他起身離開。宋詩語終于反應過來,宋世偉在她們母女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江蘺買了一套房子。 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覺得喉嚨間的酸澀感越來越強。她垂下眼眸盯著面前的太陽蛋,眼眶隱隱發(fā)熱。 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江蘺?! 她憑什么? 宋詩語深吸一口氣,在宋世偉即將出門的時候追上了去,“爸爸?!?/br> 宋世偉轉(zhuǎn)過頭看她。 宋詩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江蘺搬到哪里去了?我也挺久沒跟她見面了,今天剛好有時間想去看看她。” 宋世偉神情一緩,“也好,去了好好跟她聊聊,讓她有時間多回來?!?/br>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蔣狗:我后悔了,命令你立刻馬上回到我的身邊! 江江:去你mua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