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_分節(jié)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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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綿綿不絕,與掌風屢屢相沖,交戰(zhàn)之聲如切金斷玉,又似潮汐噴涌,驚濤駭浪,叫人膽顫心驚。 交戰(zhàn)越久,劍光越盛。 白宴總算明白沈知秋是越戰(zhàn)越強、越戰(zhàn)殺氣越盛的人,他繼續(xù)與之硬碰硬絕非明智之舉,于是他袍袖翻飛,足下生蓮,邊退邊打,掌風匯成層層幻影,幻影交疊之中,包含著澎湃真氣,無隙不入,逼得沈知秋只能站在原地橫掃一劍以化去他的攻勢,如此一來,劍勢阻斷,破綻頓生。 白宴掌風所向,卻不是對準沈知秋的破綻。 而是無人保護的韓璧。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這一掌打偏了,只因為他分明看見在掌風未至之前,對方的身影就已在他眼前晃動不已,使他頓失目標。 朱蘅凄厲的尖叫在他耳邊回蕩,視線里的韓璧搖晃著變成了無數(shù)人的影子,有沈知秋,有青珧,也有陸折柳,這些影子盡數(shù)扭曲,旋即一片一片地破碎開去,刺得他忍不住痛苦地合上眼。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的心口已經(jīng)抵上了一把匕首。 手握匕首的人,是朱蘅。 白宴目光一鎖,剛想運氣退開,卻發(fā)現(xiàn)他丹田里真氣凝滯,四肢亦隨之發(fā)軟,動彈不得。 “怎會如此?!” 繼而他才發(fā)現(xiàn),沈知秋已經(jīng)攬著韓璧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朱蘅不發(fā)一言,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刺入他的心口。 下一瞬,便見朱蘅手起刀落,果斷地割斷了白宴兩側手筋。 白宴擅掌,如今內功凝滯,加上雙手已斷,如此一來,他就成了個廢人。此時此刻他已是滿額冷汗,強忍疼痛道:“……你不殺我?” 朱蘅卻只是笑,看著他凄慘的模樣,笑得越發(fā)大聲,可是笑著笑著,只余無聲的淚水。 韓璧見此一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明白朱蘅所想,對待白宴如此惡人,縱然將他一擊斃命,也不過是一死了之,然而朱蘅想要的,偏偏就不是這個一了百了,她痛恨白宴,痛恨到不想讓他就此簡單死去。 她要白宴比死更慘。 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最可悲的地方,就是想不到如何報復才能彌補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難。 白宴雙手淌血,臉上浮現(xiàn)出奇異的笑容,問道:“是玉露胭,朱蘅,是你算計我?不對,不可能是你……” 韓璧淡淡道:“確實是她。” 朱蘅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玉露胭焚燒后的煙霧仍然毒性不減,而且無色無味,唯一的缺點就是起效過慢,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吸入大量煙霧,達不到中毒的效果。 于是,在鳳鸞臺中,韓璧詳細問過了白宴房間的布置以后,頓時心生一計。 韓璧:“昨晚,你徹夜難眠,紅燭燃至天明,是嗎?” 白宴恍然道:“燭臺上……有毒?!” 歧山地宮不見天日,油燈不如蠟燭耐用,因此,白宴房中用于長期照明的物品便只有那安放在燭臺之上的數(shù)根紅燭。 朱蘅跪在白宴房中的那日,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咬著一句正事不放,死活吊著白宴的胃口,直到外頭有人傳訊,白宴離開房間與人會面,朱蘅的機會總算來了。 她把玉露胭涂滿了房中每根紅燭的表面。 玉露胭亦是脂體,與蠟燭顏色相像,粗略涂上過后根本上就讓人無從辨認,最后她舔干凈了手上的口脂,跪回了遠處。 朱蘅并非第一次在白宴住處留宿,下手的機會一直都有,只是朱蘅不會武功,擁有的毒藥均是白宴所贈,兩者實力懸殊,加上青珧的存在,多年以來,朱蘅絲毫不敢妄動,只怕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終于有一日,沈知秋來了。 沈知秋的武功與白宴不相伯仲,遺憾的是如今他身中奇毒,肩膀有傷,若是要與白宴一戰(zhàn),必然是不成功,便成仁——生死存亡,在此一役。 韓璧既然接受不了失敗的代價,就唯有想辦法將成功的幾率無限拉高。 因此,他與朱蘅合作,待岳隱帶著人攻破扶鸞教之時,白宴必然要與人動手,玉露胭毒性受到催發(fā),令他真氣阻斷,難以為繼,屆時即使是沒有武功的朱蘅,也能輕易暗算得手,自然不用再怕白宴殊死一搏,拉著身邊的青珧陪葬。 白宴嘆道:“如此看來,畫像也是你命人送來的?!?/br> 送畫像的人并非蘇榮發(fā)真正的小兒子,而是岳隱本人。 蘇榮發(fā)的全家都已經(jīng)被韓半步秘密控制起來,岳隱便頂替了他小兒子的身份,混入了扶鸞教,聯(lián)系上了韓璧,也成功把陸折柳的畫像送給了白宴。 唯有心上人的畫像,能讓白宴舍不得丟棄,甚至挑燈夜看,心甘情愿地身處玉露胭中,紅燭一夜不滅。 韓璧:“你這樣喜歡著一個人,是瞞不住的。” 專注的眼神、忍不住去探聽他的一切消息、嫉妒他在意的每一個人,如此種種,盡數(shù)出賣了他,也成為了他最大的弱點。 “你錯了?!卑籽巛p蔑地一笑,“我不喜歡他。” “看看我這張臉?聽聽我的聲音?我生下來就是個怪物,就算是表現(xiàn)得再好,也沒有人會把我當作同類,韓公子,你有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過哪怕一眼嗎?不會的,你一定沒有,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投了一個好胎,才有機會想要自以為是地做個好人。” 白宴冷冷地望向一旁的朱蘅,聲音黏連而又扭曲,“就算是你,和其他人也沒有什么不同,你一樣覺得我惡心!就算我救了你,對你不能更好,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你嘴上說著愿意嫁給我,心里卻在作嘔,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常常覺得自己活著不如死了,根本不配生而為人,可是阿鶴需要我,我就愿意茍且偷生……你說我喜歡他?像他這樣的人,我哪里配喜歡他?” 沈知秋打斷了他:“他不是方鶴姿,或許……或許他也不是陸折柳。” 白宴仰天笑道:“沈知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討厭你?他不是方鶴姿又怎么樣,他是陸折柳又怎么樣,他是誰很重要嗎?他對你這么好,不肯取你的命,你卻為了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紈绔公子背叛了他?還有青珧,你要帶她逃走嗎?” 白宴挑釁地朝著沈知秋說道,“她是為你死的?!?/br> 沈知秋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那一夜,正是白宴中毒的那日,朱蘅留在了他的房里,看他一夜未眠。 與此同時,帶著唇上的玉露胭,青珧被送到了鳳鸞臺中。 她如墜地獄。 白宴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你不是經(jīng)常問我,鳳鸞臺在哪里,你想去看你jiejie么?我送你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