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_分節(jié)閱讀_15
書迷正在閱讀:為了十個億,我結(jié)婚了[穿書]、少年,你有病嗎 完結(jié)+番外、你就不要招惹我、穿成女配她媽、首輔家的長孫媳、[綜漫]百鬼寵物店、執(zhí)筆裁音GL、皇后難為(H)、王女攻略紀實GL、今晚月色真美
沈知秋踏過堆雪的小路,小路盡頭便是塔,塔下坐著一個打盹的老人,那就是聾老頭。 聾老頭雖已是鶴發(fā)白首,精神卻很好,沈知秋剛走到他前頭,他就倏地醒過來了,笑道:“來了?”沈知秋一貫很守規(guī)矩,聾老頭對他自然是和顏悅色的。 沈知秋熟門熟路地說道:“來給師兄送飯。” 一般來說,正在關(guān)禁閉的人不準與其他人說話交流,因此聾老頭一般代收飯菜以后便會趕走探視的人,但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聾老頭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塔門,道:“自己去送吧,進門第一層?!?/br> 見聾老頭態(tài)度和藹可親,沈知秋心下判斷那傳聞果然是子虛烏有之事,不由得一笑置之。 結(jié)果下一刻,沈知秋謝過聾老頭,正想提著飯盒進門,余光一瞥塔門上新張貼的標語: “蕭少陵與狗慎入。” ……傳聞也許是真的。沈知秋憂心地想。 憂心忡忡的沈知秋就此入了塔。與幾乎一段時間便要以塔為家的蕭少陵不同,實際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入禁閉之地,遂忍不住四處打量了一番,只覺里頭各種藏書琳瑯滿目,跟外頭的藏書閣看上去也并無不同。 低頭一看,蕭少陵正躺在一地的書里呼呼大睡。 沈知秋:“……師兄,醒醒?” 蕭少陵翻了個身。 沈知秋想了想,拔劍,劍鋒出鞘之聲尤為清越。 蕭少陵聞聲而動,一個鯉魚打挺而起,半夢半醒道:“誰要打架?還有誰?!”說罷才瞇著眼睛認出了沈知秋來,“師弟,你怎么來了?” 沈知秋把手上的飯盒塞到他手里:“來送飯?!?/br> 兩人便就此席地而坐。 沈知秋好奇道:“師兄,你是真的放狗咬了聾師叔嗎?” 蕭少陵嘴里塞著個半個饅頭,嘟囔著道:“狗是放了,但沒咬到啊?!闭Z氣中甚是可惜。 沈知秋:“既然沒咬到,你為何又被關(guān)禁閉了?” 蕭少陵:“是掌門師叔說,不準我去赤沛鬧事,就干脆把我關(guān)起來了?!?/br> 沈知秋心念一動:“赤沛?” 蕭少陵這才想起來,昨日沈知秋去了韓璧家里,自然是不知道他離開以后,墨奕又發(fā)生了何事,遂解釋道:“昨日你走以后,便來了個赤沛的人,叫什么任……任松年的,口口聲聲指赤沛冤枉了他,要來墨奕討個公道?!?/br> 沈知秋奇道:“赤沛之事,又與我墨奕何干?” 蕭少陵自然稱是:“本來確實無關(guān),但是此事牽涉到了我,便無關(guān)也變有關(guān)了?!?/br> 據(jù)任松年所說,他本是赤沛的一個普通弟子,武功平平,地位也平平。 自從那京郊隱士陸折柳到了赤沛做客師以后,簡直是混得如魚得水。陸折柳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各路功夫都有涉獵,還不時能拿出極精妙的法門傳授于人,久而久之人人趨之若鶩,爭相請他指點。 任松年一開始倒也不覺有異,直到陸折柳自稱“我的劍法均是妙手偶得”、“氣功法門均是上天賜悟”,完全是一派天才模樣,讓任松年頓生疑竇,他又口直心快,竟私下跑去問了陸折柳一句:“先生上回教過的灌神針,我好似曾在哪里見過……” 陸折柳輕描淡寫道:“以針為武器,真氣灌輸而發(fā)的招式,我此生只見自己用過,你若是有所懷疑,不妨大大方方地說出來?!?/br> 任松年頭腦一熱:“我祖籍淮南,雖不是什么大派,但確實擅長針技……” 陸折柳笑道:“淮南任家?我可從沒聽過?!?/br> 任松年見他矢口不認,也是無法了。 本來此事只是私下的談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但不知為何,幾天后赤沛便傳遍了任松年嫉妒陸折柳的傳聞,還越演越烈,到最后人人皆說,任松年為了將灌神針之法據(jù)為己有,曾對當年還在隱居的陸折柳百般迫害,逼得陸折柳不得不來赤沛尋求庇護。 任松年在赤沛本就地位尷尬,如此一來,更是如油煎火燎,本想寫信回任家求助,但他人微言輕,根本不被家族重視,此路又是不通;無奈之下,任松年決定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任松年離開赤沛那天,被按例檢查他是否仍有私藏赤沛之物之時,竟然從他行李之中搜出了《灌神針》及《赤陽心經(jīng)》第六重共兩部武功典籍,可謂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灌神針是陸折柳所創(chuàng)的招式暫且不提,這赤陽心經(jīng)卻是赤沛弟子均學(xué)的基礎(chǔ)心法,一至五重均對外開放,從第六重起,則只教授核心弟子,是赤沛不傳之秘。 就此,任松年偷盜赤沛心法、誣陷陸折柳之事便定了下來。 沈知秋問:“此事原委我是清楚了,可是這跟師兄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蕭少陵嘆氣道:“你且繼續(xù)聽下去。” 原來,任松年一被押下,便又被人從他的貼身之物里搜出了一封書信,外封上赫然寫著“蕭少陵 啟”,聯(lián)系到近日江湖上有關(guān)于蕭少陵偷取赤沛內(nèi)功據(jù)為己有的傳聞,赤沛眾人可謂是出離憤怒,紛紛指責(zé)任松年是墨奕內(nèi)jian,替蕭少陵到赤沛做賊來了。 任松年自然不認,可是物證齊全,不認也是無法,不由得悲從心來。 幸好,赤沛掌門見茲事體大,并不許門下弟子前往墨奕鬧事,遂只是讓人把任松年看管了起來,便就此事商量章程去了。 任松年被關(guān)以后,自覺叛徒與內(nèi)jian之名他哪個都擔(dān)不起,正是急躁如熱鍋上的螞蟻,豈料看守之人忽然腹痛,他就趁機跑了出來,途中又遇到了他赤沛學(xué)武時的好友。 在好友的幫忙之下,一路有驚無險地逃到了墨奕。 沈知秋聽到這里,覺得細微處有些古怪,卻怎么也抓不住來由,遂問道:“那任松年到了墨奕,便是為了找你幫忙?” 蕭少陵點頭:“他求我為他證個清白?!辈荒蜔┑負狭藫项^,“我本想著此事還不簡單,誰說我偷了赤沛的武功,我就跟他打過一場,打到他再也不敢說話為止!可是掌門師叔卻無論如何也不準?!?/br> 沈知秋又問:“那任松年如今在哪?” 蕭少陵:“還在墨奕罷,掌門師叔說他萬一死在外面了,便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蕭少陵與沈知秋的師父劍道境界極高,卻不耐俗事,早就云游去了,如今的墨奕掌門與他們師父是一門的師兄弟,所以兩人素來是稱墨奕掌門為“掌門師叔”,倍顯親昵。 沈知秋:“掌門師叔做事向來穩(wěn)重,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蕭少陵:“我難道不穩(wěn)重么?他說不要去鬧事,我就肯定不會去,何必把我關(guān)起來呢?!?/br> 沈知秋沒有說話。 蕭少陵嘆道:“唉,一個穩(wěn)重的他,卻關(guān)起了一個穩(wěn)重的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