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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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寧櫻一口答應(yīng)。 秦玄穆吩咐:“把畫舫靠過去, 讓他們上來?!?/br> 柏青即刻去告知船夫。 寧潞瞧著搭好了木橋,拉住江緒的袖子:“表哥, 我們快過去?!?/br> “你自己去吧, ”江緒收回目光, “我去, 恐怕不便?!?/br> 寧潞不解,這有什么不便的? 他皺起眉:“表哥, 你難道不想與jiejie說說話嗎?我好歹已經(jīng)見過jiejie數(shù)次,你一次都沒有呢!”扯著江緒往前走,“快點,以后可未必有機會……”也是奇怪,這壞蛋居然會放jiejie出來過七夕節(jié)。 寧潞的力氣不小, 江緒感覺衣袖都要被他扯斷,但他實在不想與寧櫻面對面,這會引起太多的回憶。 “阿潞,你不要這樣……”他正要勸寧潞,柏青卻在對面喊道,“江少卿,寧公子,別再拖延了,木橋不穩(wěn),后方還有畫舫催促?!彼囊馑?,讓二人動作快些,別引得眾人注意,讓皇上暴露。 江緒沒有辦法,只好牽著寧潞走上木橋。 等到得船頭,柏青馬上把木橋撤了,讓畫舫繼續(xù)往前。 江緒待要行大禮,秦玄穆攔住他:“不必?!?/br> 江緒就讓寧潞與他一起作揖。 曾經(jīng)與她最親的人,除了江緒外,她都見過,寧櫻此時的目光停留在江緒身上,發(fā)現(xiàn)四年過去,他一點變化都沒有,仍是印象中那個俊朗溫潤的年輕公子。 “表哥?!彼刹坏幂p輕喚了聲。 江緒不敢答應(yīng),盡管那是寧櫻曾經(jīng)叫了無數(shù)次的稱呼。 他頷首作揖道:“下官見過娘娘?!?/br> 語氣極其的平淡,仿佛只是點頭之交。 寧櫻怔了一下,有點奇怪。 因江緒從不會如此,他對她向來是包容而溫和的。而寧櫻也很依賴他,寧潞與她年紀(jì)相差頗大,還未出生時,寧家就她一個女兒,江緒常在寧家,就被寧櫻當(dāng)做親哥哥一般,有什么事都與他說。 難道是許久未見,疏遠(yuǎn)了?亦或是她當(dāng)上貴妃,江緒不敢造次?也確實,父親母親見到她,也是諸多收斂,很多話都不能說出口。 寧櫻就沒再強求,只與寧潞說話。 先是問起爹娘,聽說甚好,就問寧潞可放河燈。 寧潞道:“已經(jīng)放過了?!?/br> “……這么快?你很早就來了嗎?” “是,我是打算放完就回去的,但表哥說既然來了,不妨玩一會,我才沒有走,也因此才會碰到j(luò)iejie?!?/br> 寧櫻聽著卻覺不對:“你這么貪玩,竟然只出來放個河燈?”他那次出門不是要玩許久的,根本不想歸家。 還不是因為那壞蛋,他承諾過一定要考上秀才,寧潞偷偷瞄秦玄穆一眼,不說話。 秦玄穆了然,嘴角翹了翹。 兩個人的神色都很古怪,寧櫻就想起上回問秦玄穆與弟弟說了什么,他硬是不答。寧櫻忍不住看向江緒:“阿潞真的只是為放河燈?” “是,他最近很勤奮,回去怕是要挑燈夜讀?!苯w去過寧家數(shù)次,但寧潞竟然沒有一次要與他打雙陸棋,后來姑姑也說這孩子轉(zhuǎn)了性子。但今日,寧潞竟又主動要出門放河燈,他也是一頭霧水。 寧櫻朝秦玄穆看看,一副“你到底把我弟弟怎么了”的表情。 秦玄穆當(dāng)然不會告知,淡淡道:“不是要放河燈嗎,快些?!?/br> 寧櫻就去拿河燈。 寧潞跟在她旁邊,低聲問:“jiejie,皇上今日為何會準(zhǔn)許你出來?他不是關(guān)了你整整四年嗎?” “這怎么叫關(guān)?那是宮里的規(guī)矩……再說,皇上也不是第一次準(zhǔn)許我出來?!睂帣亚浦訜?,輕聲一笑,“他待我很好,之前也讓我去過行宮?!?/br> 是嗎,可還不是不讓jiejie回家一趟?寧潞暗自嘀咕。 寧櫻微蹲下身,把河燈放入水中。 瞧見河燈的樣子,寧潞挑眉:“jiejie怎么每次都選荷花的?”回頭看向江緒,“表哥,你也記得吧,哪一次放河燈,不管什么樣式,jiejie就只選荷花呢。” 江緒:“……” 可他不能不答,因為秦玄穆的目光也落了過來。 “嗯?!彼徽f了一個字。 怎么都像是刻意避嫌,裝得與寧櫻不熟,可真的不熟,又豈會每次都與她出來放河燈?除夕還買煙花予她看? 秦玄穆眼眸瞇了瞇,忽地問江緒:“你也放河燈了嗎?” “臣沒有?!?/br> “怎會沒有?你應(yīng)該放河燈許愿,早日覓得賢妻。” 江緒心頭一震。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動過娶妻的心思,畢竟寧櫻已經(jīng)入宮,不可能再有結(jié)果。奈何別的姑娘一出現(xiàn),他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寧櫻的一顰一笑,那是誰也不能取代的。就在剛才,他依然會為寧櫻心動——逝去的四年時光,非但沒有折損她的容色,反而像是把珠玉再行雕琢,有了更耀眼的光芒。 可這樣的寧櫻卻永遠(yuǎn)都不會屬于他。 只這種心思決不能示人,尤其是示于秦玄穆,他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笑著道:“臣也正為此事犯愁,今日承皇上吉言,應(yīng)該能早些成家?!?/br> 秦玄穆深深看他一眼:“若有需要,朕可予你賜婚。” “多謝皇上?!?/br> 而此刻的寧櫻已經(jīng)許過愿了。 秦玄穆瞧著她的身影,暗自揣測她許了什么。 寧櫻站起身,又叮囑寧潞一些話,因秦玄穆只準(zhǔn)他待到放完河燈,她讓寧潞聽父親母親的話,不要惹事。 寧潞道:“jiejie,我不是小孩子,我現(xiàn)在在國子監(jiān)念書,已經(jīng)學(xué)會許多道理。” “你能進國子監(jiān)也是因為皇上……”寧櫻揉揉他的發(fā)頂,“你喜歡念書也好,將來有功名在身,可輔佐皇上?!?/br> 他念書是為了jiejie,不是為了秦玄穆! 寧潞眉頭擰了擰,不情愿的嗯了一聲。 姐弟倆朝秦玄穆走去,寧櫻準(zhǔn)備與他跟江緒告別時,忽地有一陣琴聲從西邊傳來,將四周喧囂的歡笑都壓住。 寧櫻側(cè)耳細(xì)聽,竟發(fā)現(xiàn)是一曲《秋風(fēng)詞》。 此曲極難,她初學(xué)時就花費了不少功夫,后來彈得也是勉勉強強,一直到恢復(fù)記憶,有前世的天賦才能彈得如此自如。 可這人居然也有這樣的本事。 不知是誰? 她翹首相望。 很快就找到了琴聲的源頭,彈琴之人也在畫舫上,坐于船頭,一身杏紅色的裙衫隨夜風(fēng)飄動,有種出塵之感。 是個女子! 寧櫻更驚訝了。 因那琴聲悠揚動人,似乎所有的人都為之吸引,一時永輝河上安靜極了,只剩下那首《秋風(fēng)詞》。 彈完了,眾人紛紛喝彩,甚至開始打聽那位姑娘是誰。 寧潞道:“那畫舫我剛才見過,就在我們畫舫旁邊……不過我沒看清楚那位姑娘的臉,她戴著帽子,表哥,是吧?” 江緒回道:“好像是。” 他其實根本沒注意,來到永輝河時,就想到了以前跟寧櫻放河燈的情景。 有一次她許了愿,滿臉少女的羞澀,他就知道一定是與秦玄穆有關(guān),當(dāng)時心里只有刺痛和無盡的落寞。 他懷疑是自己與寧櫻太過親近了,以至于寧櫻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外人看。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表哥表妹的關(guān)系,寧櫻也許會喜歡上他。 思忖時,聽到秦玄穆夸贊道:“難得竟有與你平分秋色的……這《秋風(fēng)詞》你從來沒給朕彈過。” 她本來也沒給秦玄穆彈過幾次,一次是《幽蘭》,一次是《風(fēng)雷引》,都不是她主動想彈的,后來二人親近了,他每次見到她,也不曾要聽琴,都是在……寧櫻的臉暮地一紅:“妾也沒有機會彈?!?/br> 怎么會沒有機會?她是不想吧? 他有次專門叫她來文德殿彈琴,結(jié)果她彈了一曲極其沉悶的,便是為讓他看不上她。 想起那些往事,秦玄穆挑眉道:“是沒有機會,還是彈不好?” 什么? 寧櫻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妾沒彈過,皇上怎知?” “那你下回可試試?!彼缭撝鲃訌椊o他聽。 他讓她試,她就要試嗎? 先是說平分秋色,后來就說她彈不好《秋風(fēng)詞》,豈不是在暗指她比不過那位姑娘?寧櫻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不悅,對游船都沒什么興致了。 等寧潞與江緒告辭后,她道:“好像已經(jīng)出來許久,不如回宮吧,興許阿昀餓了呢。” “不再看看?” 寧櫻搖搖頭:“看夠了,妾惦念阿昀?!?/br> 難得帶她出來,一會兒就要回去,秦玄穆心想,看來得等兒子完全斷奶之后,寧櫻才會真正的有興致。 二人隨即坐車回宮。 路上,秦玄穆想到江緒,與寧櫻道:“江少卿還未娶妻,你看朕要不要賜婚?” 寧櫻愣住,暗道秦玄穆什么時候這么閑了,還管江緒的終身大事?她好奇詢問:“賜婚的話,皇上要賜誰家的女兒?” “自然是大家閨秀?!?/br> “京都的大家閨秀數(shù)不勝數(shù),皇上了解誰?亦不知表哥喜好,如若賜給表哥,到時夫妻感情不睦,如何是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之前誰又能了解誰?” “還是讓表哥自己選吧,妾不想表哥娶個不合心意的……” 秦玄穆突然就惱火了:“朕只是隨口一說,你竟反駁不止!”給江緒賜婚怎么了,他二十四歲,不該成親嗎?需要寧櫻替他如此打算? 寧櫻:“……” 他哪里是隨口說了,他分明是在問她意見的,她也是耐心分析,怎么叫反駁不止?身為皇帝,本就不該隨意給人賜婚啊。何況表哥何須賜婚?他如果有喜歡的姑娘,憑他的條件,應(yīng)該容易相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