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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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他左右是逃不過少女的胭脂洞,索性,便由她去。 察覺到男人縱容,顧知薇心底一甜,唇瓣妖妖嬈嬈翹起來,無師自通,去勾男人線角分明的薄唇。 怎么親近,仍覺得不夠。顧知薇不耐的哼唧,只覺得如何也不能讓自己舒坦。細(xì)弱瑩白腕子用力,把男人往下拉,還得他來才行。 傅仲正哪里受的了這個,他本就是愛顧知薇甚重,和她親近也是求之不得。兩世以來二人頭一次獨(dú)自相處便天雷地火,傅仲正微薄意識蘇醒,思及顧知薇衣裳尚未整理,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磨蹭了會兒,才道, “外頭徐mama來了,讓她伺候你換了衣裳?” 徐mama。 顧知薇原本骨酥rou軟,這下子瞬間僵直起來。她原本想偷偷和傅仲正見面,如此放肆,也是因?yàn)樽约荷砩蟻砹嗽率拢栏抵僬粫米约涸趺礃?,最多不過親親罷了。 可讓徐mama知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徐mama知道了,宮里面姨媽便有可能知道。姨媽知道了,爹爹和娘親也瞞不過。那哥哥和嫂子也會知道的?。?/br> 到時候,整個顧府,誰都會知道,自己假借哥哥的名義,偷偷約傅仲正見面。 此刻,顧知薇才知道,她一時之間犯了大錯!饒是她如何聰明,沁薇堂里十多個丫鬟婆子不說,從涵香閣到沁薇堂這一路,遇見的丫鬟婆子更是不在少數(shù),她這么大喇喇來見傅仲正,怕是誰也瞞不住。 這不,就被徐mama堵在被窩里了。 羞窘和慚愧涌上心頭,一時讓顧知薇慌亂起來。此刻的她,完全沒了處理莊園商鋪的魄力,甚至,連幫助嫂子管家的勇氣也不見了。 饒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能不慌呢。 傅仲正見她如此,不由暗地里后悔讓人往沁薇堂里傳話。索性躺在暖榻,讓顧知薇斜躺自己臂彎,大掌向后撫摸顧知薇后背,安撫她緊繃情緒。 “咱們是未婚夫妻,見面不是什么大事兒。便是她知道了,也不過是和娘娘略提兩句,不礙事的?!?/br> 顧知薇撇了眼傅仲正,見他似乎完全不受影響。不止不受影響,甚至連二人關(guān)系都弄錯了, “我們,現(xiàn)在還沒訂婚呢?!?/br> 前世要等到下個月,娘娘千秋生日后。今世呢,他倒是半點(diǎn)兒行動都沒有。 傅仲正不知自己被誤會,他返京沒幾日便讓爹爹進(jìn)宮和陛下商議,要迎娶顧知薇為妻。初始是被陛下以她年紀(jì)尚小拒絕。而后,多次和顧蘇鄂提起,也都被他打混了過去。 傅仲正知道,這是顧家在考驗(yàn)自己。顧蘇鄂是已經(jīng)點(diǎn)頭默許了,只等皇后和榮華郡主的娘家,也就是清河崔家對自己考驗(yàn)過關(guān),這佳人才算是和自己有了名分。 不過,也大概□□不離十。傅仲正倒也不擔(dān)心出什么差錯,見顧知薇如此緊張,嘴上在哄她,可心底暗道,果真還是個傻丫頭,若是顧蘇鄂不同意,他們二人,能在這涵香閣呆這么久? 畢竟,他讓何四請了府醫(yī),又準(zhǔn)備炭爐手爐熏香,這些東西可沒瞞著前頭綴錦樓。 顧知薇自然想不這么深遠(yuǎn),見傅仲正大掌安撫,緊繃的后背倒也松懈下來。若是能和傅仲正在一起也好,她便是勉強(qiáng)安慰自己,好在徐mama是親信人,徐mama又辦事妥當(dāng),有她給自己遮掩,倒也出不了大岔子。 二人濃情蜜意,徐mama等的急躁動不安,她便是沒嫁人,可也自認(rèn)為是了解男人。自家大小姐被嬌養(yǎng)的花骨朵兒一樣的,渾身皮rou軟綿綿無骨似的,若她是個男人,自然也愛不夠。更何況那是鎮(zhèn)北王,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威猛將軍,若他收納不住力道,奪了姑娘的清白,那可再也沒地方訴苦的。 可里頭半晌也沒個聲音傳出來,徐mama也做不來那等聽墻角的事情。只求著滿天的神佛,看在她們姑娘身上有了月事,便是那鎮(zhèn)北王收斂些,可別讓自家姑娘受了苦處。 心底一時說不出什么滋味兒,只覺得自己嬌養(yǎng)的一盆牡丹,還沒來得及開花,剛剛冒出花骨朵兒,便被人連盆端走了。 她一個伺候的婆子便如此難受,更別說顧蘇鄂。他此刻坐在綴錦樓,見何四顫顫巍巍上前,一開始只以為是尋常事兒,可說著,說著,顧蘇鄂眉頭皺起來,往日里清俊儒雅的外表此刻蒙上陰影,他薇姐兒在涵香閣昏迷了,恰巧他傅仲正走到那里,救了薇姐兒! 傅仲正如此好心? 涵香閣是宮里面娘娘為他的薇姐兒所建,雖是亭臺樓閣,可因臨水倒也夏季常去。此刻天尚未大暑,薇姐兒去哪里做什么? 剛覺得不對,便見何四一臉心虛,知問他也問不出什么一二三,道, “喊你家主子回來,我倒是要知道,他個湊巧,是怎么個湊巧?!” 何四苦不迭的忙拱手退下,他如今說是鎮(zhèn)北王的管家,倒不如說是恭王派來照顧傅仲正的仆人。他們王爺自小.便挑剔,若不是親近人,連貼身伺候也不能。更何況,爺年紀(jì)弱冠便去北地征戰(zhàn),邊疆條件惡劣,爺自來不嬌氣,什么洗漱都是自己來張羅。 這么些年,也就只有自己在他身邊兒待的最久。其次,最特殊的便是顧府,尤其是顧知薇。 何四就沒有看見過大爺如何珍重過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從一開始,何四便知道這顧府不一樣。爺尚未從北地回來,便日夜兼程,讓他來顧府收拾榮錦院,收拾也就罷了,里頭擺設(shè)還讓顧府里奶奶小姐做主。 爺什么時候這么隨便過?何四如今才明白過來,爺怕是不知什么時候,便謀上了這顧家的小娘子。 可這話,何四敢和顧蘇鄂講嗎?他不止不敢講,甚至言語間還帶著股討好, “說是顧姑娘身子不舒坦,爺留下照看。如今沁薇堂里的婆子也去了,我爺,想必不久就回來?!?/br> 語氣倒是委婉,可點(diǎn)出一個事實(shí)。傅仲正如今還和顧知薇在一起,而且,是沁薇堂的人,去不去未知的情況。 額上青筋直冒,顧蘇鄂難得起了惱意。顧蘇鄂早就稟告了陛下,他薇姐兒年紀(jì)尚小,又只有一個心肝寶貝閨女。崔家素來都是男孫,陛下又沒有子嗣,對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是捧在心坎上疼愛。 若顧知薇婚嫁,好歹也得崔家老太爺老太太看了再說。崔家每年供奉著東西,若是唐突就把顧知薇嫁了。不說顧蘇鄂自己難受,怕是崔家老太爺,老太太心底里也不舒坦。 再來,皇后娘娘下月千秋生日,這崔家老太爺老太太都要來京城賀壽,這幾日崔mama也帶了丫鬟婆子往崔府里收拾,那傅仲正,就這么等不及? 揮手讓何四退下,顧蘇鄂看著涵香閣的方向坐立難安。涵香閣,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呢? 涵香閣里,暖氣襲人。傅仲正見顧知薇情緒略微平緩了,知她漸漸恢復(fù)。起身坐在榻子上,半攏住佳人細(xì)肩,柔嫩肌膚讓他心底悸動,手腳溫柔,慢慢把褙子穿過顧知薇肩頭。 指腹略粗,可動作溫柔,不過一會兒便系好扣子,略整理了下頭發(fā),顧知薇便聽傅仲正超外頭道, “帶著你們姑娘的東西進(jìn)來?!?/br> 徐mama聽到動靜,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外頭別的倒還好,只要這鎮(zhèn)北王讓自己進(jìn)屋,便說明,姑娘暫時是無礙的。 一樣一樣挪了東西進(jìn)屋,徐mama首先看向坐在榻子上的顧知薇??雌饋砭襁€好,眉目舒展,黛眉紅唇還是那么好看。頭發(fā)略凌亂了些,無礙的,姑娘不過略午睡了會兒,她做慣了這活計(jì),略整理了東西,幫姑娘重新挽個發(fā)髻便好。 顧知薇見徐mama果然在外面,忙推開傅仲正,乖巧在榻子上坐好,朝徐mama笑得嬌甜,唯恐徐mama苛責(zé)自己。 她實(shí)在是心虛,假借著讓徐mama做山藥糕的功夫,她便跑來偷偷見別的男人。自小養(yǎng)大的姑娘,顧知薇的神色變化如何能瞞住徐mama,一見見顧知薇兩眼晃動,左右漂移,含羞帶怯不敢看傅仲正,知道姑娘看中他,朝傅仲正道, “王爺不如避開?姑娘眼下衣裳不妥當(dāng),終究是不方便的。” 傅仲正略一頷首,見顧知薇實(shí)在是放不開,知她要換衣裳等物,自己在到時讓她更不自在,索性抬頭便往外間行去。左右不差這會兒功夫,等送她回了沁薇堂,再去和顧蘇鄂說這事兒也不遲。 他輕薄了人家姑娘,總要付出什么代價不是。 屋子里,男人駭人氣魄遠(yuǎn)了,顧知薇才覺得渾身略松快二分。那男人在,她總覺得莫名氣短,好似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饒是如何也平息不得。 徐mama在外間早就把衣裳熏好,此刻不過是拿來給顧知薇穿上便可??深欀甭砸慌矂?,便覺得熱潮涌動,榻子也越發(fā)濕潤起來。 空氣里,血腥氣味撲鼻,便是不刻意聞,顧知薇也覺得可以聞到。 徐mama見狀,如何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這陣子每日給姑娘進(jìn)補(bǔ),想來今日初初來事兒,血?dú)馓诵?/br> 含笑拿來新的軟墊,又準(zhǔn)備了潔白柔軟月事布,厚厚棉花續(xù)的暖和,溫水清洗干凈,顧知薇只覺得,從醒來便不舒坦的小腹,此刻總算讓她舒坦起來。 含笑寫了徐mama,顧知薇這才慢慢解釋道, “mama,我不過來涵香閣走一走,便…” 便什么?便遇上傅仲正?可明明是她讓傅仲正來的,十五歲的姑娘哪里撒過什么謊言,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說下去。 徐mama見她這樣,心底里到底多了兩三分憐惜,只句不提傅仲正,只說顧知薇自己。 “我是心疼姑娘身子,便是如今開了春,四月也快過完??稍缤硖鞖夂疀?,姑娘就是不為我們打算,也得想著自己身子骨不是? 若是有了好賴,那是一輩子也找補(bǔ)不來的?!?/br> 最后一句,刻意抬高了嗓音,是說給傅仲正聽得。傅仲正在外間啞笑搖頭,明明是這丫頭來勾自己,偏偏她是個姑娘家,到頭來,還是自己要替她擔(dān)著。 擔(dān)著便擔(dān)著吧,誰讓她是他的心頭rou。 傅仲正索性閉目略沉思了下,把近來朝堂中局勢略捋順?biāo)悸?,又思及這事兒發(fā)生后,顧蘇鄂會用什么手段針對自己。 依依不舍的睜開眸子,看向里間一無所知的佳人。兩人這么親昵過后,下次再見面,怕真是洞房花燭夜。 顧蘇鄂這樣的清俊書生,又是科舉出身,自來一板一眼,若他知道自己今日占盡便宜,不說把自己生吞活剝了,那朝堂之中,怕也是要給他找些事情來做。 敬王被除,如今人在刑部大牢關(guān)著。敬王世子傅仲麒倒是看不出什么大錯兒,可他調(diào)戲顧知薇一項(xiàng),日日在顧府門前糾纏,傅仲正便知道,這人不會是被顧蘇鄂選中。 除了這些,那便只有北地的軍糧儲備,再來便是黃河,黃河堤壩年年修整,可年年失修年年水災(zāi)為患,傅仲正略沉思了下,倒是想起一件舊事。 從京城到青州,必定經(jīng)過黃河。前世顧老太太身亡,恰逢黃河決堤之年,顧府一行人送靈回青州,曾受困黃河之邊,大水過后,瘟疫肆虐,民不聊生,他嬌養(yǎng)的小姑娘連一口干凈的水也喝不得,等援軍到來,干渴瀕臨死亡。 若正是契機(jī)整修黃河,不說朝廷中群臣相向,便是小姑娘,也少了這次劫難。 一時他心底有了主意,屋子里,徐mama手巧腕子靈活,略微兩三下便重新替顧知薇挽了發(fā)髻。黛眉重描,紅唇微點(diǎn),徐mama只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好好裝點(diǎn)她們姑娘。 她如今也算是想明白了,姑娘和鎮(zhèn)北王怕是兩個都有意。家里面老爺太太,未嘗也都是不贊同的。太太的意思暫且不說,定是舍不得她們姑娘嫁人,想著多留兩年在身邊兒玩耍。 可老爺?shù)囊馑?,徐mama自認(rèn)為看的十分明白。就沖著許久之前,那鎮(zhèn)北王和自家小姐頭一次見面,老爺準(zhǔn)許姑娘給鎮(zhèn)北王提筆寫字,這門親事兒便有了五六分準(zhǔn)。 至于后來什么前頭榮錦院送來的太白樓賬本子,又有能工巧匠在西院外的小樓給姑娘打首飾,甚至,她們太太還尋了些人來做家具,名義上說是西院拆了給西院做的,可那些個檀香木、沉香木金絲楠木類的,一截木材便抵上千金,哪里是尋常人家用的? 無非是借故給姑娘收拾嫁妝的。明白是明白,徐mama并不說出來。乃至后來鎮(zhèn)北王夜探莊子,姑娘在他面前崩了衣裳,再到今日,涵香閣里相聚,徐mama度量著,怕是娘娘千秋宴席后,她們姑娘便和鎮(zhèn)北王有了結(jié)果。 姑娘終身有靠,這么想著,徐mama也舒坦二分。只要在婚前二人不越過雷池,她便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兒。 手上速度加快,不過略微兩下后,徐mama便拿了梳妝鏡來,給顧知薇看了,笑道, “姑娘瞧瞧,如今這般可像樣?” 少女用的銅鏡是寶相花圖案,寶相花是佛教中的專用花,而前朝無論是文武將士,都對佛教大力支持,所以也將佛教中的寶相花首次雕刻到銅鏡中。 顧母信佛,她又素來自認(rèn)是虔誠的佛教徒,特意找能工巧匠制作了寶相花銅鏡,送給顧知薇用。 此刻,顧知薇無心打量鏡子中的自己,看著銅鏡一側(cè)的寶相花,眼眶微紅了兩下,問徐mama, “那棗泥餡兒的山藥糕可做好了?我想見娘親了,端去和娘親一起吃?!?/br> 徐mama心底納悶兒,不知為何顧知薇情緒突然低落。以為是自己伺候的不妥當(dāng),忙笑道, “在就備下了,姑娘若是想吃mama還給您做。這是小事兒,姑娘不必往心里去,” 說著,見顧知薇微微頷首,發(fā)髻釵環(huán)微搖,表情并未緩解多少,繼續(xù)說道, “姑娘若是想見太太,咱們就見去,如何就至于紅了眼眶。” 顧知薇也不知怎的,她原本并不想見顧母,可看著銅鏡上寶相花,一時之間,只想撲進(jìn)顧母懷里,嗅她身上清淡香火味。這種情感,和自小便在一起的徐mama不一樣,徐mama是仆,她是主。 做錯了事兒,徐mama便是知道,也說不得什么,可她想見顧母,婚前如此和傅仲正親昵,是她做錯了嗎? 少女眼眶含淚,只差沒把徐mama心疼壞了。哪里還敢說什么不同意,伺候著顧知薇便往外行去。 傅仲正坐在廳間等了許久,手談棋局也沒什么心思。珠簾響動,如潮水般四散開來,佳人迎面走來,傅仲正起身迎了過去, “可,還疼?” 顧知薇搖搖頭,見臺桌上棋局亂七八糟,知道這人和自己一樣心思不穩(wěn),倒是多了兩分沉靜,也不顧徐mama還在身后跟著,問他, “若是爹和娘親知道,我,該如何是好?!?/br> “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事情?!?/br> 傅仲正見顧知薇仍舊心有余悸,不動聲色捏住她軟嫩小手,護(hù)在手心暖熱冰涼手指,側(cè)身問她, “你,歡喜我否?” 歡喜他嗎?顧知薇捫心自問。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歡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