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只是奇怪,大爺去見鎮(zhèn)北王,怎么好端端的,讓咱們姑娘傳話?!?/br> 徐mama越聽步伐越慢,到最后索性停下來,問芍藥, “姑娘,真這么和何四說話?” “千真萬確,我在旁邊伺候的茶水,親耳聽到的?!?/br> 芍藥倒是篤定,疑惑徐mama表情。正說著話,見沁薇堂里小紅匆匆過來,見徐mama和芍藥都在,松了口氣,朝徐mama道, “方才二門外的mama傳話進來,說是大爺囑咐她們,讓咱們帶了姑娘的換洗衣裳去涵香閣,咱們姑娘,身上有事兒了?!?/br> 有事兒了。 徐mama揪著的心放了下來。來了,折騰了幾個月,姑娘身上總算不負期望,早早來了月事。 當下也顧不得糾扯什么何四什么鎮(zhèn)北王的,一心只想見她們姑娘。好端端的,身子上突然來了事兒,她們姑娘,怕是嚇壞了。 第52章 徐mama這些腦補顧知薇是注定不會知道。 她無錯躺在被衾里, 一時之間倒也茫茫的, 好像做什么也不對, 只放空在這里呆著。 男人倒是起身忙碌起來,許是知道時候久了,早先放置的手爐腳爐也沒了火力。顧知薇看男人把暖熱手爐放在自己手里, 又從被衾下掏出來兩個腳爐,自去外間換了炭火, 拿綢布細細裹住, 重新塞回到被褥下面去。 矜貴的男人何曾這么小意伺候過女人?顧知薇心底甜滋滋看他張羅。此刻的傅仲正倒是褪去了兩三分皇家氣派, 變得格外體貼起來。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怕是會以為, 他們二人倒像是民間尋常夫妻般,丈夫體貼照顧身子不適的妻子。 意識到自己這么想,顧知薇刷的一下猛的驚起來,她可是知道這男人真是身份的, 。這人破了韃子王庭, 在民間素來都是有閻王爺?shù)姆Q呼。她是雄心吃了豹子膽, 怎么敢讓傅仲正做這些活計。 剛要阻攔, 便見男人復又走回外間,倒了杯燙燙的茶來, 水聲略微輕蕩, 顧知薇不由又晃了神。 這時顧知薇才知道,原來她早就被男人收拾妥當了,衣裳雖未換, 可身子下鋪著厚厚衾被。 至于為什么不幫自己換被衾,顧知薇一想便知。他怕是知道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眼尖,不可給自己難堪。 暖熱手爐guntang燙,緩解了顧知薇略微慌亂的情緒。 “拿著?!?/br> 淡淡男音傳來,香熱暖香的潤意鋪面襲來,唔,是姜糖水。顧知薇抿抿唇,不怎么樂意, “我不愛喝這個,辣辣的,怪不舒服的?!?/br> “方才府醫(yī)診脈,說是若不喝這個,可要拿藥來喝?!?/br> 傅仲正見她聲音嬌軟,似是和自己撒嬌。心軟了兩分,本想就這么算了,可想起方才這人手腕冰涼,渾身放了三四個手爐也沒有熱氣,復又狠下心,道, “你若不愿意,我讓人熬了藥來!” 藥!顧知薇重生回來,何曾喝過那苦澀酸咸的藥汁,比起五味雜陳的苦藥來,喝上那么一點兒姜糖水,似乎也不那么難受。 倒也乖巧,咕咚咚一干二凈。喝罷,還給傅仲正看了下杯底,喏,她乖巧吧,說讓喝,立馬就喝了呢。 少女乖順讓傅仲正滿意,接了茶盞在外頭放好,只等婆子們撤下。 顧知薇喉間還有姜湯熱辣之意,可小腹倒也有了幾分暖意。知道這人是為了自己好,水眸清澈,小心翼翼打量著傅仲正,見他似是一心只照顧自己,心底慌亂倒是平靜二分。蔥白手指往上移動,不自覺觸碰到粉嫩的唇瓣上。 方才,傅仲正就是親的這里。 唇齒相依,呼吸相錯。男人灼熱氣息似是要把自己融化了似的,撫平了她所有郁悶和不甘心。疼愛和珍惜,來的是這么唾手可得。 顧知薇暈染了兩三分春.意的眸子向下,握住手里的玉佩。玉質溫潤倒是讓她有了兩三分暖意,這龍紋玉佩和自己的鳳紋玉佩有什么關聯(lián)嗎? 思及前世臨死,眼底見到的紅光。顧知薇總覺得有些事情,是被她忽略不見得。 傅仲正是何等珍愛顧知薇。偏他一碰到那人,便似是渴求了許久的甘霖似的,只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骨血相融,親密交纏。 饒是如何也親不夠,更何況,少女乖巧躺在被衾里,任由他胡作非為。不掙扎,不抵抗,甚至,還會迎合他。 傅仲正何曾感受過如此親近的依賴,只恨不能把少女捧在手心里疼惜??善?,少女的放縱讓他越發(fā)放肆,唇齒用力只換的少女兩三分疼呼。 渾身造騰著奪人魂魄,傅仲正覺得,他怕是要溺死在這一片溫香軟玉中去。得,早些和皇叔父親商議了,早幾日迎娶顧知薇進門才是。 如此,他也能早日對她為非作歹,生育子嗣。 就像是此刻,少女乖乖躺在被衾,唇上胭脂早就暈開,被男人舔舐的干凈。桃腮艷麗,帶著兩三股兒勾人的媚意。才十五歲的小姑娘,卻出挑到如今這般傾城傾國的模樣。 眼神流轉間,對自己滿是信賴。滴溜溜跟著傅仲正動作左右移動,似是半刻也離開不得。 傅仲正兩三下便把屋子里收拾妥當,涵香閣本是樓閣亭臺一體,此刻外間花廳里丫鬟婆子退下,屋子里除了二人,再也沒有旁的人。 顧知薇有心和傅仲正說話,和唇瓣張了兩下,一時之間倒也不知從哪里開始問起。 “你…,你要回去嗎?” 張口,聲音便帶了兩三分魅惑之意。少女本就嗓音甘甜,比脆甜的甘蔗還多了兩分甜膩膩。又因她飽受男人疼愛的唇瓣,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膚質本就細嫩,饒是男人呵護至極,動作溫柔。 可長時間的親吻,仍舊是讓她傷了嘴唇。 “伺候你的丫鬟還沒來,這么大個亭子,你不怕?” 傅仲正見她似是想和自己說話,在瑞腦祥鶴的香爐里重新放了松柏香丸,這才走到顧知薇身旁,見她眸色帶著兩三分柔媚,笑著揉了她桃腮下, “想什么呢?臉這么紅。” 顧知薇慌忙從唇瓣上把手縮了回去,見傅仲正眉目舒展,似是心情極好。忍不住抬眼看他。 男人模樣生的極好。他本就是正在富貴至天的帝王之家,渾身氣勢若不是刻意收斂,總會壓的人喘不上氣。此刻含笑望著自己,長眉深目舒展,懸膽鼻下薄唇也略勾了兩分弧度。 下顎線連接長頸,從靛藍衣領里透出古銅膚色。再往下,是男人堅實臂膀,顧知薇羞澀撇開眼,不敢多瞧,她是知道這臂膀力量有多大的。雙臂舒展撐在自己身側,她不要說掙脫開的力氣,便是想著和男人疏遠的念頭也沒有。 再往下,男人猿臂窄腰,方才男人玉佩摘下給了自己,此刻靛藍衣裳除了青竹飛鶴暗紋,再也沒有別的裝飾。顧知薇看他細腰心底略微猶豫了下,想,想抱。 這人明明是高大俊朗模樣,可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有一股兒別樣的禁.欲之色。就好像,他也在不好意思似的。 腦海突然似是開了竅,顧知薇目光向上,見男人耳垂略有兩三分紅,心底竊喜,剛要開口說話,下一刻,便見任由她打量許久的傅仲正復又附身下來。 “唔…” 唇齒交融,肺腑似是有它的主意,霸道的拉扯男人氣息充斥身體。顧知薇瞬間便骨酥rou麻起來,只覺得渾身力氣,也隨著交融的唇齒,被男人吸吮了過去。 再一次親吻,傅仲正比上次更熟練了些。動作也略微放肆,說是放肆,仍舊是小心撐著身子,可不像上次那樣,距離顧知薇十萬八千里,二人之間只有口唇相連。 這一次,他放任自己依偎住嬌軟羅衾下,軟香一片上。骨節(jié)分明大掌猶豫了下,也不似方才那般放置在枕頭兩側,反倒是托起顧知薇柔順發(fā)絲,慢慢理順了,穿過后腦,托起顧知薇臻首,迎合自己垂愛。 左右也掙脫不得,要沒呼吸了。 胸腔之間氧氣耗盡,可男人越發(fā)霸道,他,他不止在外頭吸吮凝脂奶酪般柔滑唇瓣,甚至,大舌向內,勾連躲避的西施小舌。 顧知薇惱了,只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密切寵愛之中??諝庵惺菚崦链缴嘟焕p之音,呼吸間是男人霸道松柏香氣。手掌無錯的放置在男人胸腔之間,欲拒還迎,男人大掌置于腦后,如何也掙脫不得。 顧知薇被禁錮在這方寸之間,片刻也動彈不得,羞,惱,怨,嗲,一時各種情緒在腦海里輪了個遍,也不知那個才是她真實想法。 傅仲正也不好受,他略順著自己念頭親吻了顧知薇,便見她開始掙扎起來。唇齒間先是姜湯甜辣,而后,便是如蘭似馥暖香之氣,如薔薇,似茉莉。傅仲正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香味兒,只覺得自己若不做些什么,渾身的燥意要把自己逼瘋了似的,沒個宣泄的地方。 二人都不好受,可誰都不舍得松開。直到顧知薇只覺得腦海泛白,眼眶都是潮意,才覺得這人狠狠壓在身上,重的她又是喘不上氣來。 男人這才大發(fā)恩賜,略挪開唇舌,放她呼吸新鮮空氣。 比起方才的親吻,二者的激烈程度宛如小溪對上黃河,簡直是天差地別。略微喘了兩口氣,潮熱折騰被衾也亂了兩分,原本規(guī)規(guī)矩矩在脖頸的被子也往下褪去,顧知薇只覺得,男人順著細長脖頸,往她耳垂去了。 “別…” 慌忙伸手堵住男人口舌,顧知薇不顧自己還渾身顫軟,小聲道, “我皮嫩rou軟的,你力氣大,回去徐mama定是會瞧見的?!?/br> 少女皮膚本就生的細軟,傅仲正一口一口上好奶酪似的上癮??深欀钡脑挼故亲屗逍堰^來。 哪怕是他篤定,這軟香佳人除了他,再也不會嫁給外人??伤膊辉摯丝烫仆涣思讶耍盟晃?,就該知足了。 略抬身,手掌挪了被衾往上,牢牢蓋住她肩頸,窈窕身姿掩蓋在被衾之下,顧知薇莫名多了兩三分心安。她沒想到,她略一拒絕,這男人便停下了。 抬頭凝視傅仲正,見他似是也極為折磨,額角青筋直冒,呼吸粗重,似是極為難受??諝庵?,都是男人身上荷爾蒙混合松香之味,顧知薇一時倒也說不出有什么渴望,只覺得,她想補償他點兒什么。 屋內,二人親密交融。屋外,徐mama只覺得一盆冷水,刷的一下,潑的自己透心涼。 她饒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疼愛的姑娘,怎么會,怎么會和鎮(zhèn)北王勾搭上。明明這二人平時連個想見的地方都沒有,是怎么就生了情意,怎么就在涵香閣幽會呢? 可饒是面上大受打擊,徐mama仍然強打起精神,身后還帶著丫鬟婆子呢,也虧得自己走的急,慌著見姑娘。也幸虧里外間簾子隔著,一時間倒也看不真切。 至于外頭亭子上,什么軟墊棋盤黑白棋子,徐mama便是認不得,只看那玉質也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東西。 更何況,她是皇后娘娘身邊兒的女官,早年賞賜給顧知薇的?;始依锏臇|西,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不是鎮(zhèn)北王的東西,又是哪個? 只她一開始還報著幻想,說不定是鎮(zhèn)北王和他們家大爺對弈,二人在里間敘事也說不得??陕犚娎镱^們姑娘說什么,皮嫩rou滑,徐mama心底一驚,知道這是姑娘被人占了便宜去。 靈光一閃,便朝身后芍藥等人道, “你們把衣裳釵環(huán)給我,姑娘和咱們大爺在里頭說話,想必不愛人伺候。你們自去忙著,等開了晚膳,再來回話?!?/br> 芍藥等人不疑惑有他,徐mama為人自是中道,既然她這么說,姑娘和大爺定是同意的。當下放了顧知薇東西,便一一各自忙去。 外頭動靜自然躲不過傅仲正耳目,他雖沉溺在顧知薇軟香羅衾中,可多年軍旅,又是肖戰(zhàn)威武的將軍,耳目靈敏自然旁人是比不得。見徐mama這一番處置倒是心底了然,戳破了這層紗也好,這人知道自己勾纏顧知薇,等往后,若想見薇姐兒,怕是便宜多了。 屏氣凝神,見顧知薇小臉羞紅,似是極為窘迫,銀牙半咬唇瓣,似是在下什么重要決定。佳人雙目含情,只一心看向自己,傅仲正眸色一暗,下一刻,便見顧知薇脫了外頭褙子,玉臂舒展,攏住傅仲正肩頭。 還以為她要做什么,原來,只是想抱自己。 傅仲正放松身子,任由顧知薇拉扯自己。下一瞬,便見她手指輕巧,插在傅仲正發(fā)間,吸吮到紅嫣嫣的唇瓣微微顫抖,倒是念出了傅仲正早些時候念的一首詞,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 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好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恣意憐,恣意妄為。 這話里是什么意思,顧知薇再清楚不過。她兩輩子,也是大家閨秀般規(guī)規(guī)矩矩,不過前世不懂事,看了幾本話本便記得,男人們都是貪愛女子顏色,似哥哥,也是嫂子容貌好了才好轉,爹爹呢,也是愛娘親嬌媚容顏。 顧知薇知道自己長的不差,甚至,是好看的。要不,前世也不會傳出什么傾城傾國的美名出來,只不過對前世的她來說,覺得這美名是恥辱。 夸女子容貌不如夸女子賢惠擅長持家,可今生顧知薇倒是明白了,虛名不過是外人看個熱鬧,真正的過日子,她男人喜歡,她便纏他,那又如何? 她這個容貌,傅仲正可滿意? 傅仲正自然是滿意的,喉結滾動,一時倒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繃著身子,任由顧知薇在自己身上癡纏。 少女清潤唇瓣,明明是他方才品嘗過得,兩輩子頭一次和女人這么親近,一時之間,哪怕明知外頭有人等著,傅仲正仍舊是不自覺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