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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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老岑滿心歡喜拉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哎呀,親一親嘛?!?/br> “蕭津?。∧悴蛔屛矣H晚上就去睡沙發(fā)!” 岑念開始胡言亂語,借著酒勁都敢威脅蕭津琛了。 老岑:…… 笑容僵在了臉上。 蕭津琛阻止岑念繼續(xù)往自己身上扒拉。 可岑念還在喋喋不休,把心里想的話不假思索地全倒了出來。 “王八蛋,你剛剛都親了我為什么不讓我親回來???” “就一下,再親一下嘛。” “你今天好帥啊,好帥好帥?!?/br> …… 蕭津琛平日里聽見岑念這樣毫不掩飾愛慕夸自己的話,會很開心。 但現(xiàn)在不是高興的時候。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匯。 老岑看見寶貝女兒的開心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嘴角抽了抽。 岑念還在奮力地往蕭津琛臉上蹭,看到他的視線沒在自己臉上,而是在看向側(cè)面時。 生氣地問:“你在看什么呢?” 不親自己,還都不看自己了,王八蛋! “岑念,你爸?!笔捊蜩旱吐曇粽f了句。 岑念皺起眉頭,嘟囔著:“老岑二十號才回來呢,不親就不親嘛……誒,我年會好像就是二十號?!?/br> 意識到這點,岑念心跳停了幾拍。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慢吞吞地轉(zhuǎn)過頭—— “爸爸…… ”還真是老岑。 三人保持著這個詭異的站位,氣氛凝肅,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岑念急忙松了手,用小學(xué)生一樣的站姿乖乖站好。 老岑黑了許多,鬢發(fā)染上了白霜。 樣子一點都沒變,只是眼角的紋路好像更深了。 岑念沒想到,自己元旦節(jié)還在給蕭津琛說酒店門口被家長抓包的事情。 自己今天就舊戲重演了。 而自己,剛才還在不要臉地要蕭津琛親親。 岑念尷尬到腳趾抓地,恨不得抓個洞出來把自己埋進(jìn)去。 安詳躺好。 “你爸不知道你失憶的事情,小心點?!笔捊蜩≡谒吿嵝训?。 老岑也尷尬了一瞬,但見到女兒的喜悅還是沖散了這尷尬的氛圍。 特別是聽到岑念叫自己爸爸的時候,總覺得回到了孩子還在讀書的時候。 “乖念念!怎么又瘦了?。俊崩厢奶鄣乜粗约号畠?。 岑念剪短了頭發(fā),看著好像和高中時候的樣子沒差。 老岑恍然間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自己的女兒還是那個坐在自行車后座,給自己念叨英語好難的小孩。 老岑熟悉的話響起,高中學(xué)習(xí)壓力大,岑念上高中后一天比一天瘦,老岑常常這么心疼又自責(zé)地說她。 聽到這話,岑念鼻尖一酸,忘了剛才窘迫的氛圍。 岑念小跑到了老岑面前,老岑仔細(xì)看了看岑念,“怎么把頭發(fā)剪了?” 岑念摸了摸自己腦袋,說:“短頭發(fā)方便?!?/br> 蕭津琛緊跟在岑念身后,叫了聲:“爸,路上辛苦了,今天降溫了,站在這里說話冷,先回家吧?!?/br> 老岑看到蕭津琛,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客氣道:“好,回家,先回家?!?/br> 蕭津琛拉著岑念的手,主動接過了岑念手里的熊。 “上車吧?!?/br> 岑念點了點頭,低著頭上了車。 三人都坐在后排,岑念坐在兩人中間,雙手放在腿上,坐姿十分端正。 肩膀上還掛著蕭津琛的大衣,上車后,蕭津琛幫她理了理衣襟。 “還冷嗎?”蕭津琛問道。 岑念搖了搖頭,有些不自在。 岑念有點不習(xí)慣,老岑還在呢。 她就像早戀被逮住的乖學(xué)生一樣,心虛、緊張。 可轉(zhuǎn)念一想,老岑應(yīng)該不介意吧。 自己和蕭津琛都結(jié)婚了誒。 “爸爸,你怎么黑了這么多呀,笑起來牙齒顯得老白了?!贬钚÷曈中奶鄣卣f道。 老岑笑了笑,說:“傻念念,泰國天天都是大太陽,能不黑嗎?” 蕭津琛上車后,收回了和岑念單獨相處的放松。 “爸,工廠的事情怎么樣了?” 他打斷了兩人說話,岑念現(xiàn)在還微醺著,如果說錯話了讓老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反而麻煩。 老岑開始和蕭津琛聊生意上的事,岑念頭暈,自然地靠向了蕭津琛的肩膀。 靠了會兒,想著老岑還在,不能這么放肆,又轉(zhuǎn)而靠向了老岑。 她安靜地聽著兩人說話,老岑和幾年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老岑,總是早出晚歸,掙的錢少人還累。 現(xiàn)在的老岑,和蕭津琛談起生意上的事情頭頭是道。 岑念一點都聽不懂,差點在車上睡著了。 二十分鐘后,車駛進(jìn)了翠庭苑大門。 司機把行李送到了家里,蕭津琛對他說:“在外面等一會兒?!?/br> 他今天喝了酒,不能開車。 進(jìn)了家門后,老岑看著家里的變化。 目光落在玄關(guān)上排放著的一排葫蘆,問道:“這些葫蘆都是誰弄的啊?是我們念念嗎?念念什么時候喜歡葫蘆了?” 岑念提到自己的葫蘆娃就興致高昂:“嗯嗯!我們才回江城的時候在這里住了段時間,葫蘆是我自己種的。” 她拉著老岑往小花園走:“爸爸你看,這些都是我和蕭津琛種的,這個葫蘆是我們自己種的,蕭津琛幫我搭的架子呢?!?/br> 老岑看著滿花圃都種滿了綠植,半信半疑地問:“小蕭陪你種的?” 蕭津琛一直跟在兩人身后:“爸,岑念鬧著要種,你知道我拗不過她的。” 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 老岑愣了愣,點了點頭,對岑念說:“我給你帶了好多芒果干呢,我拿給你們吧?!?/br> 岑念聽到芒果干,眼睛都放光了。 走回屋內(nèi),老岑打開一個行李箱,裝了半行李箱的芒果干。 岑念樂不可支地拆了一袋,先給老岑喂了一塊,又給蕭津琛喂了塊。 三人坐在客廳閑聊。 “爸,翠庭苑這房子裝修早沒有暖氣,冬天住著有些冷,要不要去我們家住,或者先住在酒店?”蕭津琛關(guān)心道。 老岑又想起了剛才酒店門口的畫面,“算了算了,我不好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我就住在這里就好。你們過年怎么安排的?” 岑念看著蕭津琛,她沒計劃那么多,都聽蕭津琛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 蕭津琛說:“年前回趟京市,二十八的時候回來,新年和岑念就在江城過,也陪陪您。” 老岑笑了笑,說:“好啊?!?/br> 去年沒陪岑念在家過年,把她一個人留在了江城。 那是兩父女第一次沒在一起過年。 又絮叨了一會兒,老岑在和蕭津琛交談中,知道岑念晚上喝了酒。 又看著她一直在打哈欠,就讓兩人先回去了。 臨走前,蕭津琛拎了一大口袋老岑給岑念帶的泰國土特產(chǎn)。 老岑把兩人送上了車,不舍得關(guān)上車門。 冷風(fēng)往車內(nèi)灌,蕭津琛的黑色大衣岑念一直穿在身上。 他又對岑念嘮叨了幾句:“空了記得多來看看爸爸,爸有好多話想給你說?!?/br> 岑念點了點頭,不舍地?fù)]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