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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瑪:“……”算了,她不跟他雞同鴨講了。 她繃著臉把軟被抖開,扭扭身體就鉆了進(jìn)去。 馬車開始緩緩前行,在黑暗中,蘇瑪?shù)难燮ら_始打架。由于太過密集地更換身體,她的靈魂很容易就感到疲憊,這一具身體更甚,甚至說兩句話都要打一個哈欠。 她剛要閉上眼,卻在黑暗里感受到對方愈發(fā)明顯的呼吸聲。 這呼吸雖然平穩(wěn),但她就像是嗅到猛獸氣息的兔子猛地睜開眼。 昨天的洞房花燭夜,因?yàn)閷Ψ街型舅藳]有完成。俗話說新(郎)官上任三把火,她怎么看對方都不像是想要入眠的樣子。 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己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蘇瑪眼角一抽,她下意識地感覺這種情景有些微妙,這難道不是她變成孤女的時候自己期望的場景嗎? 她本來想著進(jìn)入這個車?yán)?,和百里驍眉目調(diào)情,你儂我儂再輕而易舉地收復(fù)他的心。只是那時候不甘心的她怎么也不會想到,短短一年她的心境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開始期望百里驍不要靠近她了。 她頓時屏住呼吸,瞇起眼睛謹(jǐn)慎地看向百里驍。 黑暗里,她看不清楚太多,但卻能聽到外衣被脫下的聲音。 蘇瑪?shù)男膸缀跻缴ぷ涌?,她趕緊閉上眼裝睡,接著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軟被的邊兒。 她感覺對方想掀開被角,但沒有被掀開,對方的疑惑地一頓。 黑暗里,蘇瑪感到對方的視線在自己的臉上掃了一圈,她的臉蛋火辣辣地,卻靠著自己強(qiáng)大的演技愣是一點(diǎn)都沒動。 車廂內(nèi)沉默了一會,在這種折磨人的平靜中,她突然感到臉頰一癢,對方的聲音微軟:“睡著了?” 蘇瑪沒應(yīng)。 她以為自己裝睡,對方就會放過她,沒想到卻感覺自己身上一沉,有冰冷的氣息覆蓋了過來。 蘇瑪?shù)拈L睫一顫,她死死地咬著牙,就是不動。 她感覺對方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到她的嘴角。 冰冷的夜色下,她的唇瓣微纏,感覺有火在燒。 對方的氣息靠近,蘇瑪暗暗攥緊被角,舅子他要貝占到她的時候,她猛地睜開眼。 對方的面容近在咫尺,夜色下更加深邃,只是那雙長眸晶亮,像是含著笑意。 蘇瑪內(nèi)心一動,故作被吵醒的不耐,瞪他:“你都把我吵醒了!” 百里驍不說話,只是含笑看著她。 她開始不自在,想來這個王八蛋耳聰目明,自己的什么偽裝對方都知道。 但是蘇瑪心里素質(zhì)極強(qiáng),她面上不顯,反而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既然你不讓我睡,那我也不讓你睡?!?/br> 她把他推開,抱著被子起身:“你就這么帶我走了,不怕那個什么葉鳴找上門來?” 百里驍?shù)溃骸跋胍ド蠠o上峰,并非易事。他現(xiàn)正躲在洛城,與所余之人密謀,最早三日最遲七日才會過來?!?/br> 蘇瑪嘀咕:“如此緊張之時你竟然選擇與我出來成親?不會是故意誘敵深入吧?” 她越想越是這么回事。百里驍這次成親也太過奇怪,沒有拜堂不說,還將無上峰的守衛(wèi)弄得那么松散,成親后的第一天就帶著她出門,這不是唱的空城計(jì)又是什么? 百里驍看著她恍然大悟的表情,想說什么卻只有啞口無言。 他垂下眸子,不說話了。 蘇瑪見難得對方肯和她靜下心來說說話,于是小心地問:“你是不是一直掌握著葉鳴的行蹤?與其讓他攻上無上峰,為何不直接殺死他?” 她話音剛落,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雷鳴,她嚇了一跳。 百里驍眸光一閃,他不動聲色地道: “我的目的從來不是殺死他?!?/br> 蘇瑪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離真相更接近一點(diǎn):“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百里驍微微低下頭,眸光似潮水翻涌:“等你和我拜過堂,成過親。你自然會知道。” 蘇瑪一陣無力。他還是在敷衍她。 她故意冷笑:“我果然是你掩人耳目的棋子,連這么一點(diǎn)事情都不配知道?!?/br> 百里驍突然一斂眉目,捏住她的下巴緩緩低下頭來。 猛地瞪大眼,冷冽的氣息靠近: “不是。” 蘇瑪一愣,下意識地向后退:“不、不是什么?” “你想知道?”他垂著眸子,聲音像是誘人淪陷的惡魔:“乖乖地?!?/br> 蘇瑪就像是被這“乖乖地”三個字下了咒,僵直了身體不動了。 她惶然地瞪大眼,感覺有一片沾著雪的落梅落于唇瓣上。他的薄唇開合,抿著她的唇瓣說話: “你不是棋子,你是我的妻子。” 蘇瑪?shù)拇缴弦魂嚶镮癢,但是心里更癢,眼前是對方深邃的長眸,耳邊是對方微I亂的氣I息,在這密閉的空間里,冷寂的夜色都有了溫度。 “妻子……” 隔著棉被,他將她桎梏在胸膛之下狹小的空間里,在車廂的晃動中,聲音卻一樣地低沉: “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殺他的原因?!?/br> 蘇瑪內(nèi)心一頓,在好奇之下竟然有些忽視了唇上的熱度:“什、什么原因?” 百里驍似乎對她的重點(diǎn)偏離表示不滿,微微啟唇蘇瑪就感到唇上一痛。 她“嘶”了一聲,還沒等痛擴(kuò)散出去,對方就慢慢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