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
書迷正在閱讀:公主翻車日常、撩撥(NPH)、我從浴缸穿越了、雞精癡女在古代、把小秘書吃乾抹淨的日常、蜜戰(zhàn)(1V1 H)、兇狠夫君別過來(1V1 高H)、高門貴胄、你身后有鬼、滿足你的每一個性幻想
越國的最后一夜,下雨了。 他坐在副駕,窗外霓虹燈拉伸出一條彩色光斑投進車內,照亮車內每張臉,他頭磕車框上,上抬的視線落向對面的酒店外墻,車內其他人則在看他。 他們已經從白天跟蹤到夜晚,那對男女進了酒店就沒出來,不用說,就知道在干什么。 退一步,想清楚他們“具體”在干嘛,放竊聽器不就行了,后備箱又不是沒有,再不行,進酒店一趟,什么都能聽清。 但酒店那男的是他們同類,以上方法都可能失效,而且沒副駕上的人說話,其他人都不愿下車。 他們認為一切都結束了,應該去享受他們的勝利,或者片刻的寧靜,而不是蹲在街邊監(jiān)視兩只易如反掌的小雞。 “這雨下起來,不會停?!蹦泻暮笞鹕眢w,不斷比劃,像比手語,但不是手語,他只是急切想提供有價值的信息給前面兩個外地人,抑制不住手舞足蹈。 接觸到女人精致大眼迸出兩道不爽的光,他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本地語,只有面前出生本地后來去了美國的大jiejie才聽得懂。 為前面的人提供一絲幫助他都心滿意足,指著酒店方向,“她,航班會延期。” 大jiejie沒有翻譯,大哥哥果然沒有反應。 他知道,大jiejie想對酒店里的女人速戰(zhàn)速決,而不是慢悠悠等她自己暴露。 他不知道為什么兩個有經驗的成年同類一口咬定女人是牽線搭橋的罪魁禍首。 那女人并不壞,至少和阮團長以及控制阮團長的曾先生他們不是一伙人,她只是老練了點,那個國家的人不都這樣嗎?精打細算,討價還價,她臨走前還傳授他生意經.....挺神叨叨的,還把自己的真實信息留給他,可見就是一個喜歡占便宜的人。 也不知大哥大姐哪看出她不一樣。 他從兜里摸出紙條,遞到前面,一只光滑泛釉光的手接過。 “她給我的。”男孩結結巴巴復述了一遍女人的話,她教他如何占馬戲團為己有,如何運營獨當一面,如何跟當?shù)卣愫藐P系做到壟斷,盈利后如何和她分贓..... 男人眉頭微皺,看紙條的眼神就像上面布滿病毒,他都以為這位哥要毀尸滅跡了,紙條卻輕飄飄回到他手上。 看著男人又靠回車窗,望向窗外,后座上的人反而呆了。 都這樣了還要懷疑? 他已經搞不懂這個如天神降臨他世界的男人那奇特腦回路了。 連他都知道,曾先生死了,群龍無首,權力更迭,混亂交加,正是帶著幼小的他遠走高飛去美利堅享受人權的大好時機,他還留在這破落國家研究什么? 他們還真一夜無眠守到天亮。 這一夜酒店里的人沒出來,也沒人進去造訪他們。 天亮后雨變小了,這讓他和大jiejie都松了口氣。 他們的同類,那個小白臉男明星摟著他太太走出酒店,上了酒店的接送車,他們一路跟去機場,直到航班起飛,他們才掉轉頭。 后來他被留在越國,哪兒也沒去成,讓他能夠安分留下來的原因,是大jiejie也留了下來,這是她的家,聽她和大哥哥交談,他們這次結伴離開美國,就是為了回家。 什么?大哥哥也不回美國,也要回家?他拼命問那哥的家到底在哪,哥哥卻只摸著他頭,讓他好好上學。 Fxxk,他知道這哥家在哪了。 這附近只有一個國家的游客老動不動問他多大啊,怎么不念書啊這種白癡問題,給的小費又排倒數(shù),他挨了不少鞭子才調配出能應付他們的神秘表情。 咦,不對。 急忙扭頭,機場已遠遠拋在車后。 這么說來,大哥哥要去的地方不就和那女人一個線路? 后來他送出塊佛牌作為臨別贈禮,雖然大哥氣質跟佛牌不太符合,可能轉眼就會背著扔掉,便沒有告知這塊佛牌是助婚姻的,只說是保平安,本地人都信這個,靈驗無比,會有神靈隨身,不可隨意拋棄。 大哥果然很慎重地收下了。 他就知道,哥是單純男人,就是氣場拒人了點。 短短的相處時日很快走到盡頭,等到秋洪結束,學校開學,目送他背著書包生無可戀走入寄宿學校,第二天大哥悄無聲息離開越國。 他躺在宿舍床上,胸口掛著量販的姻緣佛牌,翹著二郎腿望著天空。 遙祝大哥奪愛成功,大jiejie就由他代為照顧啦。 踏上歸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夜是守在酒店外那一夜。 雨打芭蕉聲非常催眠,勝過單純下雨和機動車駛過的白噪音。 一段沒有芭蕉的詩躍入他腦海,應該是離出生地近了的緣故,最近他腦子里頻頻有中文造訪。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再次踏上出生地,他生澀的中文讓他十足可疑,處處引人側目。 他不得不調整了行為和微表情,沒多久就有人主動幫忙助他度過適應期。 或者說是給他擋住外界好奇視線,讓他混入人群。 兄長已替他打點好一切,居留證,作為交換生去的學校,住宿地,照顧他的本地人.....熟悉他在另個國家的一舉一動,自然也知道他遲了一個月才入學。 沒人知道他入境后第一個月去了哪里。 對于他尋根的意愿,相伴成長的兄長非常支持,也迫切希望他能找到“歸屬感”,他像一滴水進入大海不會回頭也全然不在乎,身體的共通性讓他們沒有血緣,也注定永遠牽絆。 他們作為前幾代實驗品,身體部分功能被抑制,身高都不高,同時性激素被壓抑,普遍性成熟較晚,才有了后面實驗室解散,大批實驗品流離分散到世界各地,被性變態(tài)看中當孌童性奴牲口調教的慘劇。 他一向對事物充滿好奇心,新鮮事物尤甚,包容心也強,唯獨對性除外。 要說此時的他不懂性,厭惡性,一點不為過,在知道大多數(shù)同類脫離實驗室后的遭遇,更讓他知道自己是僥幸尚存。 只要不是弱智,都不可能呆在安全屋里會不去想外界,去相信外界是安全的。 他對安全的尋覓從未停過,他要的安全并非家族的庇護,而是離開家族后任何一個角落他都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每個人都有他的安全領地,但他明白,有個人沒有了,他害的。 入境第一個月。 他像封山期偷獵的人,徘徊在獵物四周,又要隱藏自己的一舉一動。 獵物回國后不負所望,馬上就有了行動——挪窩。 因為在越國耽擱了點時間,獵物搬家后第二天他才趕到,一屋子狼藉,可見人走得匆忙。 門就在這時打開。 獵物上鉤。 進來的胖女人五十多歲,腰上綁著腰包,鑰匙在粗短的指頭轉圈,臉色不善繞開屋子中央蓄勢待發(fā)的他,每個房間都走了一遍,最后繞出來,與他面對面。 “你,替她把房子收拾干凈,不然看我今天不扭你倆進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