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共沉淪第十叁章 薛拾當然是千百個愿意的,他也不問鐘意是去干什么,只說要給老板打個電話,告知一聲。 “你不問我去干什么嗎?” 薛拾拿著還未接通的電話,“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br> 電話很快就接通,也不知那頭的許書和薛拾說些什么,只見他臉色一變,快步走進書房里,神神秘秘的緊閉房門。 鐘意借著他打電話的功夫,搬出兩個行李箱隨便收拾了兩人的衣物。 過了幾分鐘,薛拾從房中走出,只說再過幾天許書也要去萬巴,說是有筆生意要談。 鐘意整顆心都飛去了萬巴,哪里還管許書有什么生意,自然也沒注意到薛拾微沉的臉色。 萬巴和x市不過就隔著一條國境線,風情卻大有不同,x市近幾年發(fā)展極快,整座城市鋼筋鐵骨,沒得一絲人情味。 她不喜歡。 萬巴的司機健談得不得了,得知兩人是鄰國人,帶著本地方言腔調的國語說的流暢,極力推薦要他們去本地最有名的佛寺拜拜,什么拜過之后婚姻美滿,保準懷孕。 倒是把兩人當成求子心切的小夫妻。 薛拾臉皮漲得通紅,正要反駁,只聽得鐘意笑嘻嘻:“好啊,我們明天就去,謝謝叔叔。”半長不短的指甲撓著薛拾手心,還偏過頭問他一句,“好不好啊,老公?” 薛拾心底郁結,扭頭看窗外霓虹燈景,鐘意以為他害羞,也不再說什么。 那司機和鐘意聊得投機,實際上是他一個人說得起勁,到了目的地還不停嘴,若不是薛拾催促,他大有讓兩人陪他在車里說個天荒地老的架勢。 到了酒店訂房間時,鐘意才發(fā)現(xiàn)薛拾的不對勁,非要開兩間套房,在得知酒店只剩一間后,他還想去別的酒店重開一間。 “你鬧什么?只剩一間,那就開一間嘍。你要去別的酒店隨便你,迷路了別找我。” 幸好服務員聽不懂國語,要不然還以為鐘意包鴨。 薛拾擰眉,憋著氣一句話也不說,到底還是乖乖跟在鐘意后面,進了電梯。 他惱鐘意,更多的還是惱許書,惱許書把他從美夢中拉出來,許書在電話里告訴他,鐘意有過很多男朋友,不對,不應該是男朋友,應該是床伴,走馬燈似的換。 他薛拾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是最后一個。 許書還叫他趁早清醒,別到最后被人玩夠了拋之腦后,連名字都不記得。 他嘴硬得很,當即就頂了回去,“我也是玩玩,清醒著呢?!?/br> 嘴上說自己清醒,到底還是郁結于心,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然不會以為自己就是鐘意的唯一,連許書都不是,自己一個有今日沒明日的,怎么會是? 可偏偏就是,不甘心。 鬧脾氣擺臉色 ,無非是想讓她哄哄自己。 他自己細想都覺得可笑,一個大男人,也算是有些名號的,竟也會爭風吃醋。 鐘意只知道他不開心,又不知他為何不開心,好在今晚有時間,她端著一副知心jiejie的模樣,遞給他一杯水,溫柔問他,“誰又惹你啦?” “沒有?!?/br> “哦,”她臉上帶著笑,“你這樣說,那應該就是我惹到你了?!?/br> 薛拾那樣高大的一個人窩在寬大沙發(fā)一角,倒有些委屈的感覺。 她輕車熟路的吻過去,薛拾扭頭躲過,又被捧著臉轉過去,親了一下又一下。 這次他倒是沒有再躲閃。 鼻尖相觸,呼吸交纏,她的虎牙輕輕咬在薛拾的唇邊,力氣不大,像是小貓撓人一般,卻撓的人心癢癢。 她哪來那么多小動作?薛拾氣悶,又泛起一陣酸。 “現(xiàn)在可不可以告訴我,”鐘意退開一點,“我哪里惹你不開心了?” 他別別扭扭地開口,聲如蚊吶,“我先說好,不是我小氣?!?/br> “嗯,你最大方?!辩娨庀袷窃诤逍『⒆?。 “你是不是有很多床....男朋友?”話頭急急拐了個彎。 “多大的人還醋這個?”鐘意笑他幼稚,又耐心解釋,“以前是有過幾個啦。” 她掰著指頭細數(sh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都忘記從前那些男友的臉,索性也就懶得數(shù)。 “我記不清了。”她的頭埋在薛拾肩膀上,“都是為了賭氣隨便找的,別醋啦。” “和誰賭氣?” 鐘意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他,“那我告訴你,你不許生氣,也不準瞎想?!?/br> “嗯?!?/br> “和許書賭氣,也和我爸賭氣?!?/br> “......” “你生氣了?!?/br> “沒有?!彼煊驳溃直锊蛔《鄦栆痪?,“那和我....” 鐘意就知道他要多想,急忙打斷他,“不是,和你不是。那些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再說了我和許書現(xiàn)在都沒什么了,犯不著繼續(xù)和他賭氣?!?/br> 她現(xiàn)在仿佛是全天下最深情的人,和他保證:“現(xiàn)在只有你,只喜歡你?!?/br> “喜歡”對鐘意來說是張口就來的詞語,就如同“你好”,“再見”一樣,是并沒有什么特殊意義的詞語。 薛拾也沒有當真,但心臟還是會從順著窗戶縫隙飄進來的鼓點樂聲一唱一和。 真是...他在心底嫌棄自己,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