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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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還沒砸出響來,許書就匆匆轉(zhuǎn)過身去,不讓她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我說完了?!?/br> 言下之意是讓她趕緊走。 鐘意哪里敢走,自己說的話太過分,可現(xiàn)下后悔也來不及了,“許書,”她拉著他的衣袖,又被拂開,‘不是故意的’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只能重復(fù)著那句毫無作用的“對不起”。 說來她自己也覺得可笑,她對許書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可每次道完歉后,她又會以不同的方式再一次地傷害他。 許書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要不是自己發(fā)瘋追問個沒完沒了,現(xiàn)在也不會變成這樣子,他越想越氣,悶悶道:“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說話?!?/br> 鐘意了然,一般人說這話那就是真的不太想搭理自己了。 木制的門被輕輕掩上,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 還真就走了! 許書聽著遠(yuǎn)去的腳步聲,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望過去,目光所及之處,沒有那個人的影子,整個辦公室唯一留有她痕跡的,只有沙發(fā)。 就連室內(nèi)的氧氣都被鐘意帶走,憋悶的讓他喘不過氣。 ....... 鐘意乘著電梯自頂層緩慢下落,手機鈴聲恰好在電梯打開時炸響。 不知怎么回事,電話那頭的薛拾語調(diào)微揚,柔聲問鐘意在哪里?忙完了沒有?要不要自己來接。 “你不忙嗎?”鐘意無精打采地問。 “今天沒什么事。” 鐘意到底還是沒讓他來接,她實在是沒心情應(yīng)付下一個了,自己在路邊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坐在后座朝外看去,市區(qū)的繁華夜景透過一塵不染的車窗倒映在眼底。 正是晚高峰,十幾分鐘的路程一再被延長,人行道上叁叁兩兩的高中生吵鬧著從車旁經(jīng)過。 有一對高中生落后于吵鬧的朋友們?nèi)刹?,寬大的藍(lán)白校服下兩只手悄悄地緊緊地迭在一起。 鐘意看著遠(yuǎn)去的他們,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剛才和自己吵架的討厭鬼。 許書從來不會主動牽自己的手,每次都是自己厚著臉皮問他要不要牽,他不說要,也不說不要,只淡淡強調(diào)一句:“是你自己要牽的啊?!?/br> 他從來都沒有主動過,沒有主動牽過自己的手,也沒有主動說過喜歡,就連當(dāng)初被鐘平反對,他也沒有堅定地說要和自己在一起。 現(xiàn)在又在意什么呢? 紅燈轉(zhuǎn)綠,出租車快速行駛在寬闊車道上,鐘意降下車窗,傍晚溫柔的涼風(fēng)順著縫隙鉆進車廂內(nèi),微長的卷發(fā)被吹著往后揚,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對牽著手的高中生。 是羨慕還是懷念亦或是別的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 ...... 她沒有薛拾家的鑰匙,按響門鈴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門就被打開。 速度之快仿佛薛拾一直等在門后。 木制的飯桌上擺著冒熱氣的飯菜,他招呼著鐘意洗手吃飯,薛拾第一次覺得這個冷冰冰的房子有了一點家的味道。 不是從前和表哥租住的廉價出租屋的味道,而是那種由相愛的人一起組建的,家的味道。 趁著鐘意乖乖去衛(wèi)生間的功夫,薛拾又忍不住把那只粉色的小碗往自己這邊挪了挪,那是他特意挑的。 她應(yīng)該會喜歡這種顏色...吧? 兩人如同世界上隨處可見的平常夫妻般坐在桌邊說著閑話,薛拾告訴她自己休假,最近幾天會一直陪著她,鐘意談?wù)撈鹇飞峡吹降目蓯矍閭H和煩人的路況。 手機一直在振動,鐘意按停了一次又一次,她不知道是怎么了,把告別的話一拖再拖。 ‘我要走了,謝謝你留我住在你家?!^(qū)門口到薛拾家門口,短短幾分鐘的路程,她把這句話翻來覆去地在心底默念了無數(shù)次,每念一次就多一分底氣,她告訴自己,告別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她原本想著最多十五分鐘就可以解決這一切,五分鐘告別,十分鐘收拾行李。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不知道幾個十五分鐘,她還是沒有把告別的話說出口,所有的底氣在看到薛拾的那一瞬間碎得稀爛。 薛拾收拾碗筷去了廚房,她坐在沙發(fā)里看著對面墻上的秒針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終于,看著廚房里薛拾忙碌的背影,鐘意鼓足了勇氣,“薛拾,我要走了?!?/br> 廚房里的男人聞聲停了下來,龍頭還在緩緩流著水,他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等待下文。 等著鐘意給予他的任何結(jié)局。 “我要去萬巴,”她停了一瞬,“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她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 告別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她一直都沒有學(xué)會,她學(xué)不會和從前的許書告別,同樣,她也學(xué)不會和現(xiàn)在的薛拾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