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論萬人迷光環(huán)的可怕[穿書] 完結(jié)+番外、跨界演員、我的王爺寶貝、將四個巨佬寫進耽美文后、舟而復(fù)始、穿成圣母文中女配、主角攻略日常 完結(jié)+番外、男孩子的裙底有什么 完結(jié)+番外、他吻了那個男孩、[綜]播主每天都在改造世界
被迫成為幾案的姬稷吸氣收腹,好讓青銅匣平穩(wěn)地置于他的肚子之上,逗弄她:“不是你送的嗎?” 趙枝枝搖頭:“不是?!?/br> 打開一看,雙目瞠大,里面裝著一塊罕見的美玉,白璧無瑕,圓圓一大塊,像張碩大的餅。 她取出比劃,這塊玉比太子的臉還大! 這無疑是個寶貝,世間難尋的那種寶貝。這樣的禮物,自然是世間最完美的禮物。 趙枝枝后悔了,她弱弱問太子:“現(xiàn)在改口還來得及嗎?” 姬稷拿開肚子上的青銅匣:“晚了?!?/br> 趙枝枝遺憾地摸著玉,余光忽然瞥見大開的匣子里刻了字:趙姬贈。 “瞧!就是我送的!”趙枝枝指著字,“你看,這上面刻著呢?!?/br> 姬稷仔細一看,還真是。 齊國備禮,竟這般周全。說包攬就包攬,絲毫不敷衍。 姬稷想到那個叫屈斗的齊人。齊國兩份禮,一份是替枝枝送,一份是替齊王送,兩份禮出人意料,其他諸侯國因此呈禮因此而起,更是意外之喜。屈斗有功,可惜是齊人,效力的是齊國,要是他是殷人就好了。 姬稷腦海中錯綜復(fù)雜的政治斗爭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目光回到趙枝枝臉上,精光四射的眼瞬時柔和如水。他的枝枝正捧著玉垂涎不已,瞧她這神情,定是在算這玉值多少刀幣。 “這叫和氏璧?!奔ю⒅钢掷锏挠?,“價值連城,世間罕見?!?/br> 趙枝枝眼睛更亮了。 姬稷將齊國送禮和其他諸侯國送禮的事情起因一并告訴趙枝枝,趙枝枝聽完,半晌沒回過神。 太子收到各國的慶賀禮,竟然是因為她的一封信? 太匪夷所思了吧,她寫一封信,就能換來這么多禮物?早知道她就多寫幾封了! 姬稷敲敲玉,趙枝枝連忙護住美玉不讓他敲,她將玉裝回青銅匣里,讓姬稷收到庫房里去:“這么好的寶貝,可不能丟了?!?/br> 姬稷懶洋洋起身,拿起青銅匣,放進趙枝枝的大寶箱里:“齊國替枝枝送的禮物,換而言之,就是枝枝的?!?/br> 趙枝枝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白玉,她覺得她的大寶箱裝了美玉后都變得不一樣了,愛不釋手之余,想到姬稷的生辰禮還沒著落,不由嘆氣。 齊國替她送的,不能算是她的心意。她怎能拿別人的心意應(yīng)付太子? 姬稷揉揉她肩:“沒有枝枝,就沒有五國的賀禮,枝枝已經(jīng)送了最好的賀禮給孤?!?/br> 趙枝枝不這樣覺得:“我只是誤打誤撞而已?!备螞r,就算沒有她的信,太子也會讓五國送上生辰禮。她聽見太子吩咐昭明的話了。 “誤打誤撞也得有運氣才行?!奔ю⒚銊刨澝浪爸χκ歉P?,所以才能誤打誤撞?!?/br> 她還從來沒被人喚過福星呢。趙枝枝笑彎眼,怪不好意思,羞羞臉小聲應(yīng)下:“嗯?!比缓笮攀牡┑骸白约旱氖伦约鹤?,我一定會送上讓你喜歡的禮物?!?/br> 姬稷哪敢掃她興,他連連應(yīng)下:“好好好,孤等著枝枝的禮物。” 因為今年要舉辦加冠大禮,所以生辰宴就不單獨辦了,到時候和加冠大禮一起辦宴。 加冠大禮和辦宴的大事同時交到魯皇后手里,魯皇后緊張得難以入眠。 魯王寄來的書信在案上擺了好幾日,魯皇后一直沒拆開看。當前大事,是太子的冠禮,其他事緩緩再說。為了專心cao辦太子冠禮,魯皇后決心擯棄一切干擾因素,她連雙生子都下了禁足令。 兒子沒管,自己家的書信沒看,別人的事,她就更懶得理了。 莫夫人小心提醒:“那位的書信,皇后看了嗎?她是不是想回帝臺觀禮?” 魯皇后忙得人仰馬翻,哪有空猜別人的心思:“沒看。她想觀禮,就該自己回來,難不成還要我請她回來觀禮嗎?” 魯皇后不想理會旁的雜事,她只想專心辦好冠禮的事,丟開莫夫人遞來的羊皮卷,順手拿起太子遞上的羊皮卷,上面寥寥幾筆。 魯皇后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嘆口氣,隨即命人在觀禮的席位添上一個名字:“云澤臺趙姬?!?/br> 第116章 116章一點點的趙姬 月明星稀, 大室靜悄悄,宮人捧著裝有羊皮信件的銅管伏到地上, 雙手高高舉起:“公主,今日的書信。” “是帝臺的信嗎?”女子對鏡而坐,潑墨般的烏發(fā)垂到地上,手中一把玉梳緩緩梳著長發(fā)。 宮人:“是魯國來的信?!?/br> “放下罷?!?/br> “喏?!?/br> 烏夫人從屏風后走出, 拾起地上的銅管, 重新回到妝臺旁, 銅管輕輕放到案上,她接過伯雅手中的玉梳, 極為憐愛地梳著這一頭柔軟黑澤的烏發(fā)。 “雅兒?!睘醴蛉说蛦? 示意伯雅拆開銅管的信:“今年她已是第六次來信了吧?” 伯雅拿出銅管里的羊皮卷, 匆匆掃視幾眼,隨即丟到一旁:“尋常問好, 并無要事?!?/br> 烏夫人:“不管怎么說,信陽長公主愿意與你交好, 同你往來, 總歸是好事。” 伯雅含笑,沒有接話,而是問:“表姑母, 我的信送進王宮了嗎?” 烏夫人:“送進去了,已經(jīng)遞到皇后宮里?!闭f罷,面露憂色,低身攏住伯雅的手, 柔聲寬慰:“想必是皇后的人在半路耽誤了,再等等罷。” 伯雅目光冰冷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她語氣平靜道:“不必等了,只是觀禮而已,不是什么大事?!?/br> 烏夫人一愣:“那、那不去了?” 伯雅反手握住烏夫人的手,腦袋靠到她身上:“接下來可能還要繼續(xù)叨擾表姑母一段時間?!?/br> 烏夫人聽不得她說這樣的話,當即道:“什么叨擾不叨擾,整座城池都是你的,我是客人,你才是主人?!?/br> 伯雅:“若無表姑母與表姑父打理它,它只會是座荒城?!?/br> 外面又傳來宮人的腳步聲,隨宮人同來的還有一人。烏夫人出去一看,回來悄聲道:“那個姓孫的來了,要見嗎?” 伯雅吸一口氣,收起臉上的冷漠,刻意勾出柔和笑意:“自然要見。” “那我喚他進來?!?/br> 烏夫人命人擺出屏風,讓外面候著的幾個宮人全都進屋,角落里各跪一個,燃起蠟燭,映出滿室的華貴奢麗。 伯雅在屏風后正坐,優(yōu)雅自如。 一切準備妥當,烏夫人朝屋門外招手:“進來罷?!?/br> 來人頷首示好,緩步入屋。擦身而過的瞬間,烏夫人看清月光下的那張臉,唇紅齒白,俊秀斯文。 難怪人稱“玉郎”。烏夫人站立不動,視線卻追隨過去,幾眼過后,方才回神。 人雖生得好,但腦子不太聰明,中看不中用。若他不是殷國貴族出身,又做得一手好文章,在殷人中頗具才氣,就憑他那張臉,是進不了這個地方的。 大室內(nèi),孫館伏在屏風前,屏息凝神。 這個地方,他來過三次,每次來,都會被這滿室的帝王之氣震住。屋里一針一線,擺的用的,皆是當年帝天子所用之物。聽說當年夏公主出宮時,將帝天子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殷王室入主王宮后,因為沒有相應(yīng)的天子用物,只能重新命人打造一套。當時他還不信,只當是謠傳,見了這滿屋的擺設(shè)后,方能相信當年之事是真。 夏公主仍是帝公主,當年帶出的帝天子之物仍未歸還。殷王室并不追究。 孫館覺得殷王室不追究,任由夏公主繼續(xù)用著帝天子之物,是十分正確的。 夏天子連帝位都拱手相讓了,他的女兒不過是擺了父親的遺物,睹物思人,又有什么錯?莫說擺用帝天子之物,就算夏公主要回王宮住,殷王室也不會說個不字。 他聽他爺爺說過了,夏公主雖然是前任帝天子的女兒,但她的身份比殷王室所有公主的身份都要高貴。不為別的,單就為她父親讓出帝位一事,殷王室也會高高捧起她。 現(xiàn)在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帝臺,等她愿意回帝臺的時候,城里就該是另一番局勢了。 屏風后伯雅的聲音如清泉般淌出:“多日不見,閣下別來無恙?!?/br> 孫館:“偶經(jīng)鳳城,特來拜訪,莽撞之舉,望公主莫要怪罪。” “閣下是否又有新作了?” 孫館從袖中掏出一根銅管,恭敬呈上:“請公主賜教?!?/br> 宮人接過銅管。半晌后,屏風后伯雅的聲音再次響起:“真真匠心獨運,字字珠玉。” 孫館臉上笑容止不?。骸肮髦囐??!?/br> 聊起文章來,孫館滔滔不絕,半個時辰,意猶未盡,尚未辭別,便已盼下次登門之事。 去年他來鳳城是個偶然,撞見夏公主也是偶然,雖然偶然之后便是必然,但他并不覺得有哪里不好。 公主欣賞他的文章,孫家能夠結(jié)交公主,這是件幸事。貴族往來,結(jié)交的人越多越好,爺爺說了,公主遲早是要回帝臺的。 “下次,我想為公主做一篇文章?!彪x去前,孫館將孫鼎交待的話小心翼翼拋出來。 屏風那頭傳來女子淡淡的笑聲,“求之不得。” 三日后,孫館從鳳城趕回帝臺。 馬不停蹄地趕路,他身心俱疲,卻還是不忘先向?qū)O鼎回稟鳳城之事。 孫鼎聽到夏公主一口應(yīng)下孫館的提議時,忍不住笑道:“我猜得沒錯,她果然是想借你造勢?!?/br> 孫館也看出來了:“難得有人看中我這支筆?!?/br> 孫鼎拍拍他肩:“做得好?!?/br> 孫館志得意滿笑起來:“等太子殿下冠禮過后,我便為夏公主做文章。” 孫鼎也正是此意。當前整個帝臺最重要的事便是太子冠禮,這個時候跑出來搶風頭,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文章要寫,但得悄悄地寫。 他已經(jīng)能夠窺見夏公主回城后蕩起的風波。毋容置疑,殷王室必會善待夏公主,只有善待夏公主,才不會落人話柄。過去夏公主拒人千里之外,那是她自己的事,與殷王室無關(guān)??扇缃袼牖貋砹耍笸跏揖筒荒芾^續(xù)無視了。 孫鼎想得很明白,結(jié)交夏公主和效忠殷王室并不沖突,孫家甚至可能因此立下功勞。 只要孫家能夠為殷王室擔下這個燙手的山芋。如果殷王室不打算自己接下來的話。 孫鼎眼珠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后目光落在孫館臉上,眼神復(fù)雜,既遺憾又痛心。、 或許,他那時太過心急了。 這么俊的一張臉,哪個女人見了不喜歡? “回去歇著吧,辛苦你了?!睂O鼎嘆口氣。 孫館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大屋,門前空落落,只有奴隨前來迎接。 孫館往前的腳步止住,轉(zhuǎn)身緩步走幾步,又快步返回去繼續(xù)朝前,重重踢了門,入屋一看,人還在床上躺著。 日上三竿了,還在睡。 孫館打落案上的竹簡,繞到小室更衣洗漱,洗完出來,床上的人仍然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