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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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姝:“我去問問?!?/br> 平屋總共兩間小室,趙姝帶出來的奴隨宿在屋外,廚子也在屋外,籬笆圍一圈,堆幾塊石頭,就算是臨時的居所了。 趙夫人在另外一間小室,聽到動靜,出來問了幾句,讓趙姝好好招待客人,莫要怠慢。 趙姝沒有將昭明是半奴的事告訴趙夫人,她不想說。 她讓廚子做兩份夜食,夜食很快擺上案。 “就這點東西,不好吃也只能吃了?!壁w姝說完,又想捂住嘴。 昭明一言不發(fā),低頭吃東西。 趙姝知道不該和他對案而食,畢竟他是半奴。但她不想移開食案,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昭明吃東西的時候,和他蹲在暗處守衛(wèi)時一樣,沒有半點聲音。 趙姝覺得很神奇,她特意停下來,全神貫注聽了聽。真的毫無動靜,連呼吸聲都沒有,要不是她能看到他,閉上眼還以為對面沒坐人。 趙姝夸贊:“你這樣不像個人,像鬼?!?/br> 昭明:“……” 趙姝重重嘆口氣,神情窘迫:“我不會說話,莫要在意。” 昭明:“看出來了?!?/br> 就在趙姝決定再也不多說一個字的時候,昭明卻開始說起了話頭。說的全是帝臺風物景色。 趙姝漸漸松開緊繃的心弦,嘗試著說帝臺大街小巷的事。這回,她沒再說錯話。 兩個人聊了半個時辰,趙姝很是開心,除了和小老鼠說話外,她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無需忌諱地與人聊話了。 趙姝送昭明出門,向他表達心中的謝意:“你真是個爽快人。” 昭明:“嗯,我確實是個爽快人?!?/br> 他走出一步,而后回頭問:“你想過嫁人后尋個情郎嗎?” 第59章 雙更合并 趙姝驚訝地看著昭明,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人,他剛剛說什么? 嫁人后尋個情郎? 他……他在向她毛遂自薦? 趙姝僵凝半晌, 呆呆問:“你說的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昭明盯著她:“應(yīng)該是?!?/br> 趙姝漲紅臉,拾起地上的碎石子往他身上丟。昭明沒有躲開,幾塊小石頭而已, 落在身上輕飄飄, 毫無感覺。 昭明:“抱歉, 若有冒犯之處,我向你賠罪?!?/br> 說完, 他抱劍朝她一鞠禮, 鞠了禮, 揀起她剛才丟過來的石頭,朝她走去。 趙姝緊張往后退:“你要作甚?” 昭明拉過她的手, 將石頭放到她掌心:“你可以繼續(xù)用石頭砸我,砸到你出完氣為之?!?/br> 趙姝扔了石頭:“你時常和女子說這樣的話嗎?” 昭明如實回答:“第一次?!鳖D了頓, 眼神往下一掃, 落在她臉上:“一般不用問,一個眼神,彼此即可心領(lǐng)神會?!?/br> 趙姝氣憤道:“我的眼神有與你心領(lǐng)神會?” 昭明:“沒有, 所以才問?!?/br> 趙姝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你問了也沒用,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情郎?!?/br> 昭明:“實屬憾事?!?/br> 趙姝瞪他:“一點都不遺憾?!?/br> 昭明一眨不眨盯著她看:“是我的憾事?!?/br> 趙姝轉(zhuǎn)身跑開,將門關(guān)上。 她靠著門板, 氣息喘喘,胸膛起伏不定。她想到以前向她示好過的那些男子,他們中有夸贊她相貌儀態(tài)的,有以詩寄情的,也有送她香袋玉飾的。像昭明這種,還是頭一回。 怎敢有人將男女之事說得如此坦蕩? 嫁人后尋情郎,不就是偷情嗎? 他怎會覺得她會與他偷情? 趙姝越想越氣,這個殷人,他怎敢將她與那些殷都放蕩的貴族婦人相提并論? 早就聽說,殷都有些貴族婦人婚前婚后情郎無數(shù),就連殷地的婚俗,也與這個有關(guān)。殷地婚嫁,需完成告廟才算正式成婚。所謂的告廟,也就是到廟里告訴神明,兩人成婚了。而告廟需要在成親后三月進行,一般成親當天,新婦就回自己家了,三個月里,她的丈夫不能與她圓房。只要新婦沒有在婚前懷上別人的孩子,告廟就能圓滿完成。 這個婚俗其他地方都沒有,就只殷地有,如今看來,之所以會有這個婚俗,定是殷地女子盛興情郎。 趙姝想到帝臺的個別貴族大家,帝臺也有這樣的人,但畢竟是少數(shù),只有當女方身份地位遠遠高于男方時,才會有情郎的事出現(xiàn)。 趙姝從未想過自己以后會干那樣的事。她從小就知道,她會是一個好妻子,一個好的主母,她會替她的丈夫打理家事,她會成為端莊典雅的高門大婦,生兒育女,悠閑度日。 她的丈夫是否愛她并不重要,她只要他的敬重。情愛雖動人,但也不必強求。能有自然好,沒有也不是什么大事。 趙姝想著想著平靜下來,她悄悄打開門,從門縫中看出去。 昭明還沒走。 他棱角分明的臉猶如雕刻,神情莊嚴肅穆,站在黑夜中,青衣烏發(fā),抱劍而立。 她一打開門,他問:“你還生氣嗎?” 趙姝當然還生氣,可她不想讓人看笑話。這段時間,她的笑話已經(jīng)夠多了。她自以為穩(wěn)固的前途與生活,父親一伸手就可收回,若不是小老鼠念著她為她擇婿,她的人生早就天翻地覆。 嫁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做一個高門主母,是趙姝一直以來的信念。這是她要走的路,她唯一要走的路。 趙姝心中堅定,腦海里那點子可有可無的情緒全都消失殆盡。 她將門打開,重新走出去:“你不值得我生氣?!?/br> 昭明:“明白?!?/br> 趙姝:“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的話不值得我生氣?!?/br> 她昂起下巴,掩飾自己的心虛:“一句話而已,我又不是沒聽過,像你這樣求愛的男子,我以前一天要遇十幾個。” 昭明:“厲害?!?/br> 趙姝羞得想跺腳,但是她忍住了,她沒有跺腳,她將腦袋揚得更高,試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睨他。 可他比她高一截,她脖子都快伸斷,也無法用視線掠過他頭頂。 她只好放棄以氣勢壓人的想法,一張臉繃緊,道:“請你另尋良人?!?/br> 昭明:“好。” 趙姝抿抿唇:“你明天還來接我嗎?” 昭明問:“你想讓我來接嗎?” “想?!壁w姝攥緊衣袖,很是坦誠:“你武功高強,有你接送,我不用擔心被人攔路?!?/br> 昭明:“行。” 趙姝腳步踟躕,從門后邁出。昭明站定不動,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風吹起她的裙擺,她像一根柔柳。 趙姝從錢袋里掏出一個刀幣,拍到他掌心:“面餅的錢給你,打賞的錢沒有?!?/br> “還有,你剛才問的話,我就當沒聽過。男歡女愛雖快活,但不是人人都需要?!彼鹧?,圓圓小小的面龐無情無緒,眸底古井無波:“我就不需要。” 昭明看著她走回屋子,重重將門合上。 他收緊掌心的刀幣,緩緩捂上心口處,跳得過于快速。 昭明吸一口氣,迅速離開。 相看的事很快就要結(jié)束,看完今天最后三個,接下來就沒有人了。 趙枝枝發(fā)現(xiàn),來云澤臺等待相看的這些人中,無緣無故少了幾個,后來一問,說是這幾個人被逐出了帝臺。 她只好將那幾個人的畫像扔了。 原本這些人沒有準備畫像,有一天她不小心躲在暗處相看的時候打了個噴嚏,第二天就陸續(xù)有人呈上畫像。再然后,相看過的人,全都送來畫像。一卷卷羊皮畫像,堆到了她的案上。 因為有畫像,她翻開一看,也就能想到各人被相看時的表現(xiàn)了。 畫像是從家令那邊遞過來的,趙枝枝打算自己看過一遍之后,再拿去給趙姝看,好讓她看著畫像慢慢考慮。 姬稷用過夜食后召了季玉至甲觀議事。這幾日皆是如此,遷來的殷人已在半途中,很快就要搬進新城。 這座新城意義非凡,它必須繁榮,必須昌盛,一座興旺之城,遠在殷地千里之外,卻住滿了殷人。殷人的勤勞聰慧,會令天下人驚嘆。 征服各國的土地,得從征服他們的百姓開始。當人人都想成為殷人時,天下也就盡在掌握中。 姬稷想讓新城成為和帝臺一樣重要的存在,它將是一個開始,是殷王室向天下人的昭告。不久之后,天下人都將知道,世間有這么一座城池,它有著可令百姓豐衣足食的田地,有令人安逸生活的律條,有各地來往的商人,在這座繁華的城池中,沒有戰(zhàn)亂的糾紛,亦沒有苛稅的重壓。只要肯腳踏實地,就能收獲平靜富足的生活。 人人都想安居樂業(yè),沒有人愿意流離失所。姬稷為這座新城取名為“安城”,一個安字,安定天下心。 姬稷問季玉:“季先生認為,該如何治理安城?” 季玉:“以利待民,以禮待客,以法責敵?!?/br> 姬稷:“何為民,何為客,何為敵?” 季玉:“凡是愿意落戶安城的人,為民。來往不定的人,例如各地商人,為客。胡作非為擾亂民心的人,為敵。此三者或可互通,今日為客者,明日或可為民,今日為敵者,明日亦可為民。安城不會永遠只有殷人,一座城池要想繁華,就得有容納天下人的胸懷。” 姬稷:“先生所言,深得孤心。正如先生所言,以利待民,以禮待客,以法責敵,孤已向王父進言,減免安城新民每人三年徭役,所分土地,只要能種出糧食,即歸他們所有,無需上繳,三年后,上繳所種糧食的五分之一即可。所有來往安城的商人,無需交入城稅錢,所賃倉房,只需付別處的一半市價。至于城中律法,不興嚴厲苛法,但求人人有法可依,除罪大惡極者處以車裂外,犯法者皆可以銀錢贖之,三次知法犯法,永世不得入安城?!?/br> 季玉聽得甚是激動。 就該這樣!帝太子對于治城的想法和他的一模一樣!原來這就是知己的感覺,興奮雀躍,令人血脈賁張。 他恨不得上前握住帝太子的手,和他說上三天三夜。 季玉幾乎能夠預(yù)見安城的繁華景象,那將是一副前所未有的盛況!仿佛那樣的畫面就擺在眼前,他一伸手就能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