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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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擺明了告訴裴釗,他怕過誰? 是,薄止褣就是那種,祖宗氣的從墳墓里面跳出來,還仍然我行我素的人。 就算薄琯琯和裴釗的事情,明眼人都應該阻止,偏偏薄止褣卻選擇了沉默以對,順其自然的任事情朝著越來越出軌的方向發(fā)展了。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眼神激怒了裴釗,但是裴釗卻又不敢對薄止褣發(fā)飆,最終,那怒意就只能朝著我的身上撒:“黎夏,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我只是看著裴釗,無動于衷。 “還不過來。”裴釗有些臉面無存。 薄止褣卻好似玩笑一樣,忽然加了一句:“你要過去嗎?還是要跟我走?” 一句話,就如同隱形的炸彈。 我不會天真的認為我是多么吃香的人,我只是兩個男人手里最無聊的玩具,我很冷靜的看著兩人,不斷的深呼吸。 一直到我氣息平靜,我才看向薄止褣:“我還有事?!?/br> 薄止褣不置可否,裴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我已經越過兩人,快速的朝著周淮安包廂的方向走去。 我無暇顧及身后的男人做了些什么,我只想逃離這個讓我再狼狽不堪的地方。 …… —— 我從遇見裴釗,到回到包廂,這頭尾也已經用去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我以為周淮安走了。 結果我推門而入的時候,周淮安卻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等著我,看見我的時候,他甚至一句話都沒問,只是簡單的問著:“你想吃什么?可以點餐了。來了不吃,挺可惜的?!?/br> “我——”我局促了一下,許久最終只對著周淮安說著,“謝謝你。” “客氣了。”周淮安笑而不語,就這么把菜單擺在我的面前。 我是真的沒什么胃口,草草的點了幾個菜,周淮安按照我的意思下了單,把菜單交還給了服務生,而后就這么安靜的坐著。 周淮安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和周淮安重逢起,我就很清楚這一點。 這一次,繃不住的人是我:“你都沒事要問我嗎?你都不好奇嗎?” 我不想周淮安在一種什么都不懂的境地里,當一個無知的傻子。 我的問題,才讓周淮安認真的看著我,然后反問:“很重要嗎?裴釗是你的丈夫也好,前男友也好,現在你們沒關系了,不是嗎?” 我沒說話。 “裴釗和薄家小姐薄琯琯再一起,這是海城人盡皆知的事情?!敝芑窗捕贾懒?,那真的是海城人盡皆知了。 結果,我卻笑了:“我和裴釗并沒離婚。” 周淮安微微錯愕了一下。 然后,周淮安跟著安靜了下來。 “是不是覺得我很亂,很賤?”我說的刻薄而尖銳的詞匯。 周淮安似乎在深思,許久才對著我說著:“夏夏,不管別人怎么樣,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人活著,最重要的是自己要開心。” 我楞了很久。 我以為周淮安也會對我冷嘲熱諷一番,然后站起身就甩手走人,我甚至可能連現在的找工作都保不住。 畢竟,裴釗是什么人,周淮安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么,只要知道了,周淮安隨口問一些商界里的人,就知道裴釗對我的事下了什么命令。 結果,周淮安卻是這樣的反應。 我感激的看著周淮安,除去謝謝,我已經不知道說什么。 周淮安沒說話,倒是很安靜。 服務生很快的上了菜,周淮安陪著我吃著,一直到用晚餐,周淮安才和我一起散步回了公司。 …… —— 自從遇見裴釗和薄止褣后,我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但顯然,我覺得我似乎想多了,海城風平浪靜的不像話,那一次后,我就沒再看見裴釗和薄止褣。 兩人好似徹底的從我面前消失了。 而裴釗的秘書也不曾再給我打過電話,好像我和裴釗要離婚的這件事,就徹底的擱淺了下來。 但這樣的平靜,卻沒讓我放松警惕,因為太不符合裴釗的做人原則,也太不符合現在事態(tài)的進展了。 裴釗不是著急要和薄琯琯結婚嗎? 為什么反而對和我離婚的事情變得不那么熱衷起來。 我心頭始終籠罩了一陣不安的情緒,但是這樣的情緒卻有很好的被我壓了下來,我在周淮安公司上班的時候,永遠都在合格的扮演現在我所應該扮演的角色。 一直到—— 這是我在周淮安公司上班的整一個月。 我一如既往的來到周淮安的公司,卻看見大家竊竊私語的看著我,我愣了下,下意識的問著:“發(fā)生了什么事?” “黎夏,你太不要臉了!”和我合作的技術總監(jiān)站了出來,忍無可忍的吼著我,“我以為你是周總的好朋友,是周總請來的救兵,結果你做了什么,你卻讓整個公司毀了!” 我錯愕了,完全沒反應過來。 “你是裴太太,你為什么不說。整個海城誰不知道裴釗下了命令,不允許用你?!奔夹g總監(jiān)顯得義憤填膺的,“你知道這個合作案對我們多關鍵嗎?現在對方說斷就斷,公司全部的資金賠了上去不說,甚至連周總的公司都要完蛋?!?/br> “……” “銀行因為裴家的關系,不肯給我們放貸款,所有的工作都沒辦法再進行下去,甚至我們的工資都沒辦法發(fā)?!?/br> “……” “周總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換了錢,也就是杯水車薪。這個情況已經好幾天了,周總卻不讓我們和你說,你到底是多居心叵測,你就不能去禍害別人,一定要來這里禍害我們嗎?” “……” “這公司,都是大家和周總一起打拼下來才到現在這個地步的,而你的出現,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徹徹底底的毀了所有人的努力,你于心何忍?!?/br> …… 大家的指控毫不留情的沖著我來,我驚愕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周淮安的公司出了問題,而這個事,在字里行間里,我算聽明白了,那是裴釗做的手段,裴釗殘忍的把任何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連根拔起了。 所以這段時間來,裴釗這么安靜,甚至連秘書也不曾來找我。 因為裴釗早就已經做絕了,讓我無路可走,最終的結果就只能回去找裴釗。 他要我求著他。 我冷笑一聲,看著現在的窘迫,我知道自己有著不可逃避的責任。 “夠了,你們說什么!”周淮安的聲音忽然闖了進來。 原本還在咄咄逼人教訓我的人一下子禁了聲,周淮安看著我:“不要太往心里去,和你沒任何關系的。” 周淮安用勝敗乃兵家常事來總結了這件事。 但是我知道,周淮安的心里不好過。 我不想欠周淮安,我也欠不起這樣的人情債。 我深呼吸活,看著周淮安:“這件事,我會解決的,我不會讓你和公司里的人為難的。” 我說的篤定。 說完,我轉身就朝著公司外跑去。 周淮安楞住了,想也不想的就追上我的步伐:“夏夏,你做什么去,黎夏,你回來!” 我并沒回來。 是我太傻了,到現在才恍然大悟,當時薄止褣那句幾乎是嘲諷的話是什么意思,原來,今天所能發(fā)生的一切,早就在薄止褣的控制里。 薄止褣算準了我不會這么輕易和裴釗離婚。 也算準了裴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 更算準了現在所發(fā)生的每一件事,就算有些事有出入,但是大體還在薄止褣的控制中。 薄止褣才是那個老謀深算的人,有千萬種辦法逼著我主動回去找他。 我很清楚,在海城,能控制和收拾的了裴釗的人就是薄止褣。 我要裴釗為現在的一切,付出慘烈的代價。我不會讓裴釗這么順風順水的活下去,我不僅僅要裴釗求著我,我也要裴家的一切。 要回我當年丟在這個渣男身上全部的錢財。 我的腳步跑的飛快。 因為薄氏集團的大樓,距離勝安大廈也不過就是十分鐘的距離,這里都是整個海城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 包括裴氏,也在這個商業(yè)區(qū)內。 我氣喘吁吁的跑著,顧不得臉上的妝, 被汗水浸透了,跑到薄氏集團的大樓時,我已經渾身是汗。 但是我卻一刻都沒停留,快速的和前臺的小姐說著:“我要見薄總,你和他說,我是黎夏,他一定會見我?!?/br> 畢竟,薄止褣費了這么大力的力氣要我主動來找他,他自然就不可能不會見我。 前臺小姐禮貌的看著我,一板一眼公式化的說著:“我?guī)湍鷨枂?,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能見到薄總的?!?/br> 我應了聲好,就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等著。 等前臺小姐打完電話,我看向前臺小姐。 結果,得到的是她歉意的答案:“抱歉,秘書處的人說薄總并沒交代過,而且他們也如實轉達了您說的話,但是薄總說,他不認識您?!?/br> 我驚愕了。 就這么傻傻的站在前臺,一動不動的。 前臺小姐微微擰眉:“抱歉,這位小姐,你可能要出去等,這里是不可以讓不相關的人停留的,不要讓我難做人。”